第1章

锦瑟,归 王文姬 2025-10-12 16:4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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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刺骨的寒。意识自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中挣扎着浮起,沈清辞猛地睁开眼,

胸腔里仿佛还残留着断头台上那股混合着铁锈与血腥气的冷风。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

却触及身下柔软滑凉的锦缎。不是阴冷潮湿的天牢,也不是魂灵飘荡的虚无之境。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撒花云罗帐顶,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她曾无比厌恶的冷梅香——这是她在尚书府闺房的味道。这香气,

属于沈玉柔,那个她前世恨之入骨,也最终让她和整个沈家万劫不复的“好姐姐”。“姑娘,

您可算醒了!”丫鬟春桃端着铜盆进来,见她睁眼,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方才在夫人那儿……您晕倒后,夫人让人送了补药来,玉柔小姐也亲自来看过,

见您睡着才走的。”春桃的话语如同钥匙,猛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纷乱的画面冲击着她的脑海——寿宴上的喧闹,沈玉柔那看似关切实则句句拱火的低语,

母亲失望又疲惫的眼神,还有那扇……被她亲手推倒的,

象征着家族团聚、父母深切期盼的琉璃朱砂屏风!是了,就是今天!

她重生回了被认回尚书府的第三年,在沈玉柔的刻意引导下,她再次在众多女眷面前,

因一件小事与母亲发生激烈争执,并在一片抽气声中,

猛地推倒了那扇父亲费尽心力寻来、寓意祥瑞团聚的屏风。前世的这一天,

是她彻底寒了父母之心,

也是她沈清辞在京城贵女圈中坐实了“粗鄙无知、桀骜不驯”之名的关键节点。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痛楚蔓延开来。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沈家满门抄斩的刑场之外,眼睁睁看着亲人的头颅滚落,

听着监斩官宣读她“勾结逆党、构陷忠良”的罪状,而她那名义上的夫君,七皇子萧煜,

那个曾被她视为桎梏、屡次伤害最终间接导致他残废的男人,却在最后关头,

用沙哑破碎的声音为她求情……可笑,可悲!她一生都在怨恨亲生父母偏爱养女,

怨恨兄长不公,怨恨命运不公,却不知自己从头到尾,

都只是沈玉柔和她背后势力手中一把最蠢钝的刀!“姑娘?您怎么了?可是哪里还不舒服?

”春桃见她脸色煞白,眼神空洞,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沈清辞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细微的刺痛感让她确认,这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还可以挽回的时刻!“无妨。”她开口,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

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更衣,我去向母亲……请罪。”既然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那些伤害过她、利用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而那些被她伤害、辜负了的亲人……她拼尽此生,也要弥补!碎屏惊梦沈清辞扶着春桃的手,

一步步走向母亲周氏所居的“锦瑟院”。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前世的刀尖上。廊回路转,

亭台楼阁依旧,却在她眼中蒙上了一层血色的阴影。

院子里似乎还残留着寿宴散去后的喧嚣余味,下人们见到她,纷纷低头行礼,

眼神却闪烁不定,带着敬畏与疏离。她甚至能听到细微的窃窃私语顺着风飘过来。

“……真真是煞星,连御赐的祥瑞都敢砸……”“夫人气得心口疼,

玉柔小姐伺候到半夜呢……”“毕竟是乡下长大的,

比不上玉柔小姐知书达理……”春桃气得脸色发红,想要呵斥,却被沈清辞轻轻按住。前世,

她便是被这些流言蜚语激怒,行事越发偏激,最终坐实了所有恶名。如今听来,

只觉可笑可叹。踏入锦瑟院正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满地狼藉。阳光从雕花窗棂透入,

照在散落一地的琉璃碎片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那原本精心烧制、寓意着“朱赤同心、家宅永安”的繁复图案,此刻支离破碎,

如同她前世那可悲的命运,也如同沈家最终覆灭的预演。几片较大的碎片上,

还能看到鲜艳的朱砂色,像凝固的血,刺痛了她的眼。母亲周氏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椅上,

穿着一身暗青色绣缠枝莲的常服,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郁色。

她手中捻着一串佛珠,指节微微泛白。而沈玉柔,正乖巧地立在周氏身侧,

手中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参茶,柔声劝慰着:“母亲,您莫要再伤心了,仔细身子。

清辞妹妹她……她只是一时情急,并非存心要毁掉这屏风的。她自小不在府中长大,

性子直率了些,您千万别与她计较。”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身姿纤弱,眉眼温顺,

话语更是体贴入微。可沈清辞却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得意与算计。前世,

就是这番看似求情实则火上浇油的话,让盛怒中的母亲对她更加失望,

也让随后赶来的父亲和兄长对她印象跌至谷底。沈清辞闭了闭眼,

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与悔痛。她走到堂中,无视那些锋利的碎片,提起裙摆,

缓缓地、郑重地跪了下去。膝盖接触冰冷地面的瞬间,她仿佛听到前世刑场上,

刽子手刀锋落下的风声。“母亲,”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堂中,

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女儿不孝,惊扰母亲寿宴,损毁御赐之物,特来向母亲请罪。

”周氏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抬起眼,有些诧异地看向她。这个女儿,自认回府后,

便像只浑身是刺的刺猬,倔强、敏感、易怒,何曾如此平静地认过错?每次冲突,

要么激烈辩驳,要么摔门而去,何曾这般……恭顺?沈玉柔也是微微一怔,

随即立刻上前一步,想要搀扶:“妹妹快起来,地上凉,你方才还晕着呢。母亲仁厚,

定不会真的怪罪你的……”她的话温柔依旧,

却暗指沈清辞是用晕倒和现在的跪地来博取同情。沈清辞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沈玉柔一眼,

她的目光依然沉静地落在周氏脸上,继续道:“女儿深知此错难恕,不敢求母亲即刻原谅。

只是方才晕厥之时,浑浑噩噩,似有所感。想起曾在……在外时,听一位游方道人提及,

器物虽有灵性,然摆放之位若与家宅气相冲,非但不能纳福,反易招致祸患。”她顿了顿,

似乎在回忆,语速不急不缓。“那道人曾说,朱砂至阳,琉璃通明,本是极好的祥瑞之物。

然此屏风属火,形制宏大,若正对坤位西南,主女主人,且其下有金玉之物承托,

火克金,金又生煞,恐于家中女主人安康有碍,易致心绪不宁,夜不能寐。女儿依稀记得,

这屏风之下,似乎垫着的是父亲从西域得来的金丝玉雕花座?

”周氏原本淡漠的眼神微微一动。她近来的确时常心悸失眠,太医开了安神汤也不见大好。

而屏风下的底座,也确实是老爷珍爱的金丝玉雕件。沈玉柔心中猛地一沉。

沈清辞怎么会懂这些?她不是应该像前世一样,暴跳如雷地指责母亲偏心,

然后被恰好到来的父亲和兄长撞个正着吗?这风水之说,从何而来?

她立刻柔声道:“妹妹怕是病糊涂了,怎可信那些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这屏风是陛下御赐,

彰显天家恩宠,自然是祥瑞无比的。若是摆放位置不妥,父亲和母亲岂会不知?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对父母判断的质疑。沈清辞依旧跪得笔直,

目光清澈地看着周氏:“女儿不敢妄议天家恩宠,更非质疑父亲母亲。只是……关心则乱。

想到母亲近日凤体违和,女儿心中难安。或许……或许只是巧合,

但若能请精通此道者稍作勘验,或移动方位,即便无用,求个心安,于母亲康健或许有益。

若女儿所言荒谬,甘受任何责罚。”她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火气,

只有纯粹的担忧与请罪的诚恳。甚至将自己置于一个极其卑微的、甘愿受罚的位置。

周氏看着她。跪在碎片旁的少女,身形单薄,脸色因之前的晕厥而略显苍白,

但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里,却不再是往日的不驯与怨愤,

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沉静与……痛楚?那种痛楚,不像是因为眼前的责罚,

倒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磨难。而且,她提及自己失眠之事,确是事实。

难道……真有什么关窍?就在周氏沉吟之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管家恭敬的声音响起:“夫人,老爷和大少爷回府了,正往这边来。”沈玉柔心中暗喜。

来了!只要父亲和兄长看到沈清辞这副“惺惺作态”跪地,而母亲面色不愉的样子,

定然会认为她又闯了祸,在假装可怜!然而,下一刻,

沈清辞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她不再说话,而是深深地俯下身,

额头轻轻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以一种极其谦卑和悔过的姿态,沉声道:“女儿有罪,

请母亲责罚。”她没有辩解,没有指责沈玉柔,只是认罪,并将自己完全交予母亲发落。

这种姿态,与她以往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周氏看着伏在地上的亲生女儿,

再看看身旁温柔体贴的养女,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或许,这个孩子,

并非全然无可救药?初试破局脚步声渐近,尚书沈文渊和其长子沈砚书走了进来。

沈文渊年近四十,面容儒雅,身着绯色官袍,更添几分威严。他一进门,

目光首先落在那满地琉璃碎片上,眉头瞬间紧锁,脸色沉了下来。沈砚书紧随其后,

他年轻俊朗,眉目间带着世家子弟的矜贵与锐气,看到堂中景象,

尤其是跪在地上的沈清辞时,眼中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厌烦。“这是怎么回事?

”沈文渊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好好的寿宴闹成这样,这御赐的屏风……”“父亲,

”沈玉柔连忙上前,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自责,“都是柔儿的错,没有看好妹妹,

才让她……她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动怒。”她巧妙地将“推倒”模糊成“没有看好”,

既点明了是沈清辞所为,又显得自己大度。沈砚书果然冷哼一声,

目光如刀般刮过沈清辞:“不是故意?我看她是存心要给母亲添堵,给沈家抹黑!

”周氏却在此刻开口,声音有些疲惫,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罢了,此事稍后再议。

清辞她……已知错了。”沈文渊和沈砚书都愣了一下,看向周氏,

又看向依旧伏地不起的沈清辞,显然有些意外。沈清辞这才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泪痕,

只有一片平静的苍白。她再次向沈文渊和沈砚书叩首:“父亲,兄长。女儿行事无状,

损毁御赐之物,惊扰母亲,令家族蒙羞,罪责深重,甘愿领受任何家法。

”她的态度如此干脆认罪,反倒让准备斥责的沈文渊一时语塞。

沈砚书却嗤笑道:“现在知道认罪了?早干什么去了?每次闯祸都是这般,

下次依旧故态复萌!沈清辞,你何时才能像玉柔一般懂事,不让父母操心?

”这话如同冰冷的针,刺入沈清辞的心口。前世,这样的话她听了太多,

每一次都让她更加怨恨,更加叛逆。但此刻,她只是微微垂下眼帘,

长而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轻声道:“兄长教训的是。以往是清辞糊涂,

枉费了父母兄长的一片苦心。今后,必当时刻谨记,不敢再犯。”她的反应太过平静,

甚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颓然,让沈砚书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反而更加烦躁。

就在这时,周氏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老爷,方才清辞提及,

她晕厥时似有感应,觉得这屏风摆放之位,与我的病症或有关联……提及什么火克金,

金生煞,于坤位女主不利。”“荒谬!”沈砚书立刻驳斥,“母亲,您怎可听信她胡言乱语?

她一个闺阁女子,从何懂得这些风水堪舆之说?定是为自己开脱之词!

”沈文渊却没有立刻说话。他为人严谨,于朝堂之事洞察秋毫,于这些玄妙之事,虽不全信,

却也秉持着“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尤其是涉及到夫人健康,他不得不慎重。

他看向沈清辞,目光锐利如鹰隼:“此言从何听来?详细道来。”沈清辞心中微紧,

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不能说出系统,只能借虚无的“游方道人”之口。她稳住心神,

将之前对周氏说的话,更加清晰、有条理地复述了一遍,

重点强调了金丝玉底座与坤位相冲的可能。“……女儿自知此言骇人听闻,亦无真凭实据。

只是心系母亲康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能请京中白云观的玄诚道长或其他德高望重者前来一观,若无妨碍,

女儿愿领蛊惑人心之罪;若确有不妥,或许能解母亲病痛之忧。”她再次叩首,

姿态放得极低。白云观的玄诚道长,是京中公认的得道高人,连皇室都时常请教,

从不轻易为人勘验风水。沈清辞提出请他,既显示了自己并非信口开河,

也表明了愿意承担最严重后果的决心。沈文渊沉吟起来。他确实珍爱那金丝玉底座,

但若真与夫人健康有碍……他看向周氏,见她眉宇间确有挥之不去的倦色,

心中不由信了两分。沈玉柔见情况不对,连忙柔声道:“父亲,玄诚道长岂是轻易能请动的?

况且,若因此事惊动外人,传扬出去,只怕对妹妹、对沈家名声更为不利。

妹妹或许只是……病急乱投医。”她这话,既点明了请道长的难度,

又暗示沈清辞此举会败坏家门声誉。沈清辞却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向沈玉柔,

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玉柔姐姐所言极是,请动玄诚道长确非易事,

传扬出去也恐生事端。只是,与母亲凤体安康相比,清辞个人声誉乃至受罚,皆不足道。

姐姐素来孝顺,难道不觉得,但凡有一丝可能对母亲健康有益,都值得一试吗?还是说,

在姐姐眼中,沈家的‘名声’,比母亲的‘身子’更要紧?”她这一问,轻飘飘的,

却瞬间将沈玉柔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沈玉柔脸色微变,连忙道:“妹妹这是哪里话!

我自然是希望母亲早日康复的!”周氏看着两个女儿,

一个看似温柔体贴却句句指向利害得失,一个看似莽撞直率却字字以她的健康为先,

心中的天平,第一次产生了细微的倾斜。沈文渊最终做出了决定。他深深地看了沈清辞一眼,

那目光中不再全是失望与怒气,而是带上了一丝探究与审视。“此事我自有主张。

”他对周氏道,“夫人且好生休养,屏风碎片先收拾了,位置……暂时空着。

”他又看向沈清辞,“你既已知错,便回房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院门一步。

”这惩罚,比起前世几乎要被送去家庙的处置,已然轻了太多。沈清辞心中微微一松,

知道这第一步,她算是勉强迈出去了。她再次叩首:“谢父亲,谢母亲。女儿告退。

”她站起身,因跪得久了,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春桃连忙上前扶住。自始至终,

她没有再看沈玉柔一眼,也没有理会沈砚书那依旧带着怀疑的目光,挺直了脊背,

慢慢地走出了锦瑟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沈文渊对管家低声吩咐了一句:“去查查,

小姐回府前,可曾接触过什么游方道人。”系统初现回到自己居住的“听雪阁”,

屏退了左右,沈清辞才允许自己卸下那强撑的平静,瘫坐在临窗的软榻上。冷汗,

早已浸湿了内衫。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选择,带来的不仅仅是转机,

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后怕。她是在赌,赌父母对她尚未完全泯灭的亲情,

赌那虚无缥缈的“风水之说”能引起父亲一丝的重视。就在她心神激荡之际,

一个毫无感情的、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宿主核心意识苏醒,

执念符合绑定条件……“悔悟新生”系统正在激活……绑定中……绑定成功!

宿主:沈清辞。核心任务:扭转命运,弥补过错,获得关键人物原谅。

初始悔悟值:30/100。备注:悔悟值低于10,将触发不可逆厄运;归零,

则灵魂湮灭。当前生存倒计时:90天。

周氏原宥度:8%、兄长沈砚书原宥度:-10%、夫君萧煜原宥度:-50%,

状态:重度戒备……警告:检测到世界线扰动,存在其他重生意识波动!

任务难度提升!一连串的信息涌入脑海,沈清辞猛地坐直了身体,心脏狂跳。系统?

重生之外,竟还有这等奇遇?这“悔悟值”和“倒计时”……是悬在她头顶的利剑,

也是指引她方向的明灯吗?30点初始值,90天……时间如此紧迫!

而父亲母亲那低得可怜的原宥度,兄长那负数的态度,尤其是萧煜……-50%!重度戒备!

果然,他恨她入骨。最让她心惊的是最后一条警告——其他重生意识波动!是谁?沈玉柔?

一定是她!难怪今日她的反应与前世有些微不同,眼神也更加深沉。她也回来了!

拥有了前世记忆的沈玉柔,无疑比前世更加危险,她熟知自己的一切反应,必然会提前布局,

阻挠自己的所有行动!压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让她窒息。前有虎视眈眈的重生仇敌,

后有步步紧逼的倒计时,身边是对她失望透顶的亲人……这条路,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百倍。

就在这时,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触发新手引导任务:初步修复与母亲周氏的关系。

任务提示:真诚的关怀胜过千言万语。

母亲周氏旧疾心悸失眠可结合已知信息风水之扰进行适度关怀。

任务奖励:悔悟值+5,开启系统基础功能“洞察之眼”初级。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系统提供了明确的方向和奖励,

那“洞察之眼”听起来似乎能有所帮助。当务之急,是获取更多的悔悟值,解锁能力,

应对沈玉柔的阴谋。她仔细回想母亲的症状,以及那套风水说辞。光靠说是不够的,

她需要做点什么。“春桃,”她唤来贴身丫鬟,“我记得……我们小厨房里,

是不是还有一些去年收集的、晒干的合欢花和萱草叶?”春桃愣了一下,答道:“是的姑娘,

还有一些。您问这个做什么?”“去取来,再找些宁神的灯心草。

我要亲手给母亲缝制一个安神枕。”沈清辞轻声道。合欢解郁,萱草忘忧,灯心草安神,

都是寻常之物,不显眼,却蕴含心意。更重要的是,

这与她之前提出的“母亲因风水干扰而失眠”的说法相互呼应。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表达悔过与关怀的方式。首次挫败接下来的两日,沈清辞足不出户,专心缝制安神枕。

她一针一线都极其认真,仿佛要将前世今生的所有悔恨与期盼,都缝进这小小的枕头里。

期间,沈玉柔来看过她一次,带着精致的点心和看似关切的问候,

话里话外却都在打探她为何突然懂得风水之说,以及她接下来的打算。

沈清辞只推说是晕厥时浑噩梦呓,当不得真,并表现出对自己被禁足的失落和对兄长的畏惧,

巧妙地麻痹了沈玉柔。第三日清晨,沈清辞终于绣完了最后一针。

那是一个宝蓝色的锦缎枕头,上面用银线绣了简单的祥云纹,

里面填满了干燥的合欢花、萱草叶和灯心草,散发着淡淡的、安神的草木清香。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正准备让春桃送去锦瑟院,

并附上一封她斟酌再三写下的、言辞恳切的请安信时,院外却传来了一阵喧哗。脚步声急促,

很快,她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兄长沈砚书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

手中捏着一封……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一张皱巴巴的、写着字的纸。他身后,

跟着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的春桃,以及几个面色不善的婆子。“沈清辞!

”沈砚书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他将那张纸狠狠摔在沈清辞面前的桌子上,

“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禁足期间,竟还敢私相授受,传递这等淫词艳曲!

你将父亲的话当成耳旁风吗?你将沈家的脸面置于何地!”沈清辞心中猛地一沉。

她看向那张纸,上面确实写着一首露骨的、表达思慕之情的艳诗,

字迹……竟有七八分像她的笔迹!但绝非她所写!“这不是我写的。”她冷静地开口,

目光直视沈砚书。“不是你写的?”沈砚书冷笑,指着春桃,“那你如何解释,

你的贴身丫鬟,试图将这封信,还有这个——”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个刚刚做好的安神枕,

眼中厌恶更甚,“——还有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偷偷送去外院,

交给那个新来的、据说‘相貌俊俏’的门客柳先生?!”“什么?”沈清辞霍然看向春桃。

春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姑娘,奴婢没有!

是……是玉柔小姐身边的碧云姐姐说,柳先生仰慕姑娘才华,希望能得姑娘墨宝,

奴婢……奴婢只是一时糊涂,以为传递一首诗无妨,并不知道那是……是那样的诗啊!

这枕头,是姑娘您吩咐奴婢一并送去给夫人的啊!”话语漏洞百出,

却足以坐实“私相授受”的罪名。而将送给母亲的安神枕与给门客的艳诗混在一起送出,

更是其心可诛!不仅污她清誉,更将她对母亲那点微薄的孝心也玷污了!沈清辞瞬间明白了。

这是沈玉柔的手笔!她定然是买通或胁迫了春桃,伪造了信件,

在她即将向母亲示好的关键时刻,给了她致命一击!好狠毒的算计!“你还想狡辩?

”沈砚书看着沈清辞瞬间苍白的脸,以为她是被揭穿后的惊慌,怒气更盛,“人赃并获!

沈清辞,我原本还以为你当真有所悔改,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廉耻!

看来父亲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我这就去禀明父亲,将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送去家庙清修!

”去家庙?不!一旦被送走,她将彻底失去弥补的机会,无法阻止沈家覆灭的命运!

倒计时还在滴滴答答地走着!沈清辞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扫过瑟瑟发抖的春桃,

最终定格在沈砚书脸上。她没有哭喊,没有辩解那首诗,而是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兄长!

且慢!”她的声音因急切而微微拔高,“你说这信和枕头,是春桃要送去给外院柳先生的?

”“难道还有假?”“那么,请问兄长,你是如何得知,并‘恰好’在院外截住她的?

”沈清辞一字一句地问道,目光紧紧锁住沈砚书,“是有人,提前向你告密了,对吗?

”沈砚书一怔。沈清辞继续逼问,语速加快:“告密之人,可是玉柔姐姐院里的?

她是否告诉你,她‘偶然’发现我的丫鬟形迹可疑,担心我做出有辱门风之事,

所以才急忙请你来阻止?”沈砚书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确实是沈玉柔身边的碧云,

“焦急万分”地来找他报信。“兄长!”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愤的穿透力,

“若我真要与人私相授受,会蠢到用自己几乎可以乱真的笔迹?

会让自己并不完全信任的贴身丫鬟去办这等杀头的大事?

还会‘恰好’让玉柔姐姐的人发现端倪,再‘恰好’让你堵在门口人赃并获?!

”她上前一步,指着那个安神枕,眼圈微微发红,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这枕头,

里面是合欢、萱草、灯心草,都是宁神安眠的寻常药材!是我花了三天三夜,

一针一线亲手缝制,想要献给母亲,祈求她身体安康的!我若心中有鬼,

会把这代表孝心之物,与那等污秽诗词放在一起送出,授人以柄吗?!

”“这……这分明是有人处心积虑,要构陷于我!不仅要毁我清誉,

更要断绝我向母亲尽孝之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字字清晰,如同玉珠落盘,

敲在沈砚书的心上。沈砚书看着桌上那个针脚细密、散发着清香的枕头,

再看看那首粗俗不堪的艳诗,又回想起碧云那过于“及时”的报信……他并非蠢人,

只是先入为主地对沈清辞充满了偏见。此刻被沈清辞连声质问,思路不由得被她牵引,

第一次对眼前这“铁证如山”的场景,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真的错怪她了?

就在沈砚书神色变幻,迟疑不定之际,沈清辞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警告!

关键人物“兄长沈砚书”信任度急剧下降!因应对及时,揭露部分阴谋,

避免最坏后果送往家庙。本次危机扣除悔悟值:10点。

当前悔悟值:20/100。生存倒计时:89天23小时……沈清辞心中一痛。

虽然避免了被立即送走,但兄长的恶感更深,悔悟值更是直接扣除了十点!

沈砚书看着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清亮坚定的妹妹,第一次没有立刻斥责回去。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沉声道:“此事……我会另行查证。在你禁足解除之前,

这丫鬟……”他看了一眼春桃,“暂且关入柴房,听候发落。你,好自为之!”说完,

他收起那封作为“罪证”的信,深深地看了沈清辞一眼,转身带着人离开了。那个安神枕,

被孤零零地留在了桌子上。听雪阁再次恢复了寂静,却比之前更加冷清。

沈清辞缓缓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蕴含着她三日心血与期盼的安神枕,指尖微微颤抖。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苍白而平静的脸上,映出一种近乎破碎的坚韧。首战,

她勉强守住了阵地,没有让局面彻底崩坏。但来自重生敌人的反击如此迅捷狠辣,

亲人的信任如此脆弱稀薄,前方的路,布满了荆棘与迷雾。九十天的倒计时,

如同催命的符咒,高悬于顶。她握紧了手中的枕头,目光投向窗外湛蓝却冰冷的天空。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倒下。听雪阁仿佛成了一座精致的牢笼。自“艳诗事件”后,

沈清辞的禁足并未解除,反而看守得更严。春桃被关在柴房,生死未卜,

沈清辞身边换了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老嬷嬷,据说是父亲亲自指派过来的。明为伺候,

实为监视。那场未竟的安神枕,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静静地躺在房间的角落,

提醒着她前路的艰难。沈玉柔的出手,快、准、狠,几乎将她刚刚燃起的微弱希望掐灭。

若非她急智反驳,此刻恐怕早已在前往家庙的路上。当前悔悟值:20/100。

生存倒计时:89天。

、兄长沈砚书-25%、夫君萧煜-50%……脑海中系统的数据冰冷而客观。

兄长的恶感飙升,父亲的信任依旧稀薄,唯有母亲那边,

或许是因为那未送出的安神枕隐约传出的消息,或许是她当日的表现终究留下了一丝痕迹,

原宥度有了微弱的提升。但这远远不够。九十天,弹指即过。她必须主动破局,

而不是坐以待毙,等着沈玉柔一波又一波的阴谋。以退为进机会,在一个午后悄然来临。

周氏身边的得力嬷嬷前来传话,说是夫人近日精神不济,加之府中即将筹备老夫人的寿宴,

琐事繁多,想让两位小姐一同学着打理中馈,从明日开始,每日上午去锦瑟院旁听学习。

这在前世是没有的。前世的此时,她正因为推倒屏风和后续的“顶撞”而被彻底厌弃,

中馈之事,全然由沈玉柔在母亲身边“协助”,也借此机会,

沈玉柔一步步将母亲的人边缘化,安插了自己的心腹,最终在家族罹难时,里应外合,

搜罗“罪证”。沈清辞心中明了,这或许是母亲在“艳诗事件”后,对她的一种试探,

也是给她的一次微小机会。而沈玉柔,绝不会允许她顺利接触到家权。果然,次日清晨,

沈清辞来到锦瑟院时,沈玉柔早已到了,正娴熟地替周氏揉着额角,面前摊开着几本账册。

“母亲,这是上月府中各项开支的总账,女儿已初步核对过,有几处不甚明了,

正想请教母亲。”沈玉柔声音柔婉,姿态恭顺,俨然已是半个当家主母的模样。

周氏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到沈清辞,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来了便坐下听吧。

”沈玉柔抬起眼,对着沈清辞温柔一笑:“妹妹也来了,正好。这管家之事看似简单,

实则千头万绪,妹妹初学,若有不懂之处,尽管来问姐姐。”她表现得大方得体,无可指摘。

沈清辞安静地坐在下首,并不言语,

只是认真地听着周氏讲解如何看账、如何分派用度、如何约束下人。她前世被困于后宅怨愤,

于这些俗务一窍不通,后来嫁入皇子府,更是被架空,直至家族覆灭,

才知中馈之权何等关键。如今重头学起,她心无旁骛,记忆力似乎也因重生而变得极佳,

竟能将周氏所言要点记下七七八八。学习了几日,沈清辞始终沉默寡言,只带耳朵,

不带嘴巴。直到这一日,周氏处理完一桩采买纠纷后,揉着眉心,难掩疲惫。沈清辞知道,

时机到了。她起身,走到堂中,对着周氏郑重一礼。“母亲,”她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

“女儿学习数日,深知管家之责重大,需要心细如发,处处周全。女儿自知性情愚钝,

过往行事冲动,于人情世故、银钱往来更是一窍不通,实在难当此任,恐辜负母亲期望,

亦会贻误家中事务。”周氏和沈玉柔都愣住了,没想到她会主动请辞。沈玉柔眸光一闪,

柔声道:“妹妹何必妄自菲薄,谁都不是生来就会的,慢慢学便是……”沈清辞却打断她,

态度坚决:“姐姐天资聪颖,心思缜密,又得母亲多年悉心教导,协助母亲打理中馈,

游刃有余。反观清辞,实在相差甚远。与其勉强为之,闹出笑话,不如暂且退居一旁,

多看多学。女儿恳请母亲,将派给女儿学习打理的那些琐碎事务,一并交由玉柔姐姐掌管。

女儿愿从旁观摩,静心学习,待日后有所长进,再为母亲分忧不迟。”她这番话,

姿态放得极低,完全承认自己的“无能”,并将权力拱手相让,

甚至点明沈玉柔是“天资聪颖”、“游刃有余”。这在任何人听来,都是她有自知之明,

且谦逊识大体。周氏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复杂。这个女儿,似乎真的不一样了。若是以前,

有这等接触权力的机会,她必定会紧紧抓住,哪怕不懂也要争个高低,

何曾如此清醒地剖析过自身不足?沈玉柔心中却是警铃大作。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清辞怎么可能主动放弃?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沈清辞的话滴水不漏,她若拒绝,

反而显得自己心胸狭窄,不愿妹妹学习。她只能压下疑虑,做出惶恐模样:“妹妹此言差矣,

姐姐也只是略懂皮毛,怎能担此重任……”“好了。”周氏疲惫地挥了挥手,看着沈清辞,

“你既有此心,便依你吧。那些事务,暂且都由玉柔打理。你既愿学,便每日依旧过来旁听。

”“谢母亲。”沈清辞再次行礼,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退,

是为了更好的进。将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到沈玉柔手中,她才能放松警惕,

也才更容易……露出马脚。沈清辞的“识趣”让沈玉柔暂时放松了警惕,或者说,

骤然增加的权力和事务让她有些应接不暇。为了维持自己“能干贤惠”的形象,

也为了从中攫取更多利益,沈玉柔的动作明显加快了。沈清辞则每日像个真正的隐形人,

安静地坐在角落,听着,看着,记忆着。同时,她利用那次系统奖励新手任务完成,

悔悟值+5,当前25,

的微弱能力——能够偶尔看到与人物相关的重要物品或事件的模糊碎片——结合前世的记忆,

暗中留意着沈玉柔可能动手的环节。“洞察之眼”消耗巨大,以她目前的精神力,

一天最多使用一次,且看到的画面支离破碎。

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比如沈玉柔身边那个叫碧云的丫鬟,

与府外一个绸缎庄的管事往来密切;又比如,沈玉柔的私账上,有几笔看似正常的采买,

价格却高出市价两三成。机会出现在老夫人寿宴前半个月,

一项大宗采买——为寿宴制备新衣,采购一批江南云锦和蜀锦。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前世,

沈玉柔便是在这项采买上做了手脚,贪墨了大笔银两,却将次品充作上品,

导致寿宴上几位重要女客的衣裙出了问题,让母亲丢尽了脸面,

也让她沈清辞因为“嫉妒”而被怀疑是破坏者。这一次,沈清辞提前布局。

“偶然”在花园“撞见”母亲身边一位因做事耿直而被沈玉柔边缘化的老管事钱嬷嬷的机会,

隐晦地提点了两句关于绸缎质量查验的重要性,

并“无意间”透露了那家与碧云往来密切的绸缎庄,似乎风评不佳。钱嬷嬷是府里的老人,

对周氏忠心耿耿,之前就因质疑采买价格被沈玉柔打压,心中早有不满。

得了沈清辞这似是而非的提醒,她立刻留了心。沈玉柔果然中计。

她自信已经将中馈牢牢掌控,无人敢质疑,在云锦蜀锦的采买上,与那家绸缎庄勾结,

以次等锦缎冒充上品,虚报价格,贪墨的银两比前世更甚。就在绸缎入库,沈玉柔志得意满,

准备在周氏面前再表一功时,钱嬷嬷带着几个经验丰富的绣娘,

当着周氏和几位协理家务的老嬷嬷的面,“偶然”查验了新到的锦缎。“夫人!

”钱嬷嬷捧着一匹看似光鲜,实则经纬稀疏、手感粗硬的所谓“上品云锦”,

脸色凝重地跪倒在地,“老奴敢用性命担保,这批锦缎绝非真正的上品江南云锦!

乃是次品仿冒!价值不足报价三成!请夫人明察!”周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出身大家,

对布料岂能不识?方才只是粗略一看,未及细究,此刻经钱嬷嬷点破,仔细一摸一看,

立刻发现了问题。“玉柔!这是怎么回事?!”周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怒。

她可以容忍养女有些小心思,但无法容忍她在家用大事上,如此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这不仅是贪墨,更是要将沈家的脸面在老夫人寿宴上丢尽!沈玉柔脸色煞白,

噗通一声跪倒:“母亲!女儿不知!女儿也是被那奸商蒙蔽了啊!

女儿一心只想为祖母办好寿宴,绝无半点私心……”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一直沉默旁观的沈清辞,在此刻轻声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姐姐莫急,

慢慢说清楚便是。只是……妹妹前几日似乎看见姐姐身边的碧云,

与那家绸缎庄的管事在后门处说话,颇为熟稔的样子,

还以为姐姐是知根知底才选了他家呢……”她这话,看似为沈玉柔开脱,

实则将最关键的人证线索抛了出来。周氏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射向瑟瑟发抖的碧云。

沈玉柔心中大骇,猛地看向沈清辞,却只对上一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眸子。她终于明白,

沈清辞之前的“退让”,根本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最终,碧云和绸缎庄管事被严加审问,

虽未直接供出沈玉柔碧云扛下了所有,

但沈玉柔“失察”、“被下人蒙蔽”的责任是跑不了了。周氏虽未重罚,

只让她闭门思过三日,并将部分管家的权力交还给了钱嬷嬷等人,但看向沈玉柔的眼神,

已不复往日的全然的信任与疼爱。那层纯善完美的外衣,被撕开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关键人物“母亲周氏”对“沈玉柔”信任度下降,对宿主观感提升。悔悟值+8。

当前悔悟值:33/100。听着系统的提示,沈清辞脸上并无喜色。这只是开始,

沈玉柔根基深厚,绝不会因此一蹶不振。而她,需要更多的悔悟值,

需要更快地……接近那个她最愧对,也最不敢面对的人。情缘微光七皇子萧煜。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烙印,烫在沈清辞的心口。

前世的忽视、冷落、乃至因听信谗言而间接导致他坠马残废……一桩桩,一件件,

都是她无法偿还的债。根据前世记忆,就在老夫人寿宴前十天,

萧煜会奉命出城办理一桩漕运纠纷,归途在京郊三十里的落雁坡,遭遇“山匪”伏击,

右腿重伤,从此不良于行,也彻底失去了争夺储位的资格。而那批“山匪”,

实则是三皇子派出的死士。这是改变萧煜命运,也是改变沈家最终站队的关键节点。

她必须阻止!然而,如何将消息传递给他?以她现在的处境,根本无法接触到他。直接告知?

且不说他根本不会信她,那-50%的原宥度和“重度戒备”的状态,只怕她刚开口,

就会被当成别有用心之徒。只能匿名。她苦思冥想,

回忆着前世偶然得知的、关于萧煜身边一个鲜为人知的暗桩联络方式。

那是一个位于城南的旧书铺,表面卖些杂书,实则是萧煜情报网络的一个隐秘节点。前世,

她是直到萧煜残废后,才在一次偶然机会,听他的心腹提及这个早已废弃的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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