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略带紧张，这样的聚会他还是第一次参加。
地下超能力者圈子神秘莫测，规则森严。
今晚的邀请来自一个署名“夜鸦”的神秘联系人，林昊本来犹豫再三，但内心对同类的好奇最终还是驱使他踏上了这条路。
聚会的地点在一座废弃工厂。
外面风声呼啸，工厂内却透着诡异的安静。
铁门半掩，里面隐约有柔和的灯光和低声的交谈。
林昊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敞的厂房，水泥地面上散落着几张旧桌椅。
二十来个男女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每个人的气质都与常人不同——有的冷峻孤傲，有的神色警觉，有的满脸不在乎。
墙角还坐着一个穿破皮夹克的青年，正低头把玩着一把银色骰子，骰子在他指间离奇地漂浮着，似乎不受重力影响。
林昊刚一进门，立刻感到数道目光投来。
那种气场让他下意识绷紧神经。
他轻轻点头，尽量表现得镇定自若。
“新面孔？”
一个爽朗的声音打破寂静。
林昊循声望去。
说话的是一个高大的青年，短发如钢针，皮肤黝黑，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夹克。
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姿却极有压迫感。
“韩锋。”
青年自我介绍，朝林昊伸出手。
林昊握了握他的手，掌心一阵暖流传来，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流动。
他下意识想收回手，却被韩锋紧紧握住。
“你是新觉醒的吧？
别紧张，大家都是过来人。”
韩锋松开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气氛缓和了一些。
林昊心头一松，低声回答：“我叫林昊，刚觉醒没多久。”
韩锋眯起眼打量他一番，似乎在评估他的能力。
正要再说什么，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韩锋，你又在吓唬新人了。”
林昊转头，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身材高挑，穿着利落的黑色皮衣。
她的步伐优雅自信，身后还跟着几个青年。
女孩微微一笑，主动伸手：“乔安娜，元素系超能者。”
林昊愣了一下，没想到会遇到外国人。
他赶紧和乔安娜握手，指尖传来微微的电流，仿佛空气都被她掌控在手中。
“林昊。
呃……算是感知系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
乔安娜目光柔和，微微点头：“感知系很稀有，今晚你一定会大受欢迎。”
这时，房间另一头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中年男人正和另一个青年争执，空气中隐约有火花闪现。
韩锋皱眉，低声道：“又是火岩和雷子，脾气都大，一言不合就动手。”
乔安娜耸耸肩：“聚会总得有点热闹气氛。
林昊，你是怎么觉醒能力的？”
林昊略一迟疑，还是如实道：“上个月，不小心卷入一场事故，脑子里忽然多了些奇怪的感觉，能够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和动向。”
乔安娜若有所思：“感知情绪和动向？
很实用。
你有没有试过用它预测危险？”
林昊点点头：“有时候能提前感到威胁，但距离太近时就来不及反应了。”
韩锋插话道：“等聚会结束，我带你去训练场练练。
能力初觉醒都很不稳定，得多磨合。”
林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气氛渐渐热烈，更多人加入对话。
林昊发现，这里的人大多己经熟识，甚至有些分成了小团体。
乔安娜一行明显属于外来者，但气场强大，没人轻易招惹。
“林昊，你的能力可以看透人心吗？”
一个瘦高个的青年忽然凑上来，语气带着揶揄。
林昊摇头：“只能感受到大致的情绪波动，具体想法还不行。”
“那还不错，比我们这些只能搬砖的强。”
青年自嘲地笑了笑，袖子下隐约露出一截金属，像是机械义肢。
韩锋低声解释：“那是‘钢臂’，机械改造系。
能力有限，靠装备弥补。”
林昊点头，心里暗暗记住。
每个超能者的能力都不尽相同，有的天赋异禀，有的则靠后天努力补足短板。
聚会的主题就是资源交换、情报共享，有时也会有“能力对决”，以实力定地位。
正说着，门口又进来几人，为首的是个中年女人，气息阴冷，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打扮得像流浪汉。
韩锋低声道：“小心点，那是‘影狐’，这圈子里有名的情报贩子，和她打交道要长个心眼。”
林昊感受到女人身上的压迫感，连忙收敛情绪。
影狐环视全场，冷笑一声，径自走到角落坐下。
不多时，聚会的主人“夜鸦”终于现身。
他身形瘦削，戴着一顶宽边帽和黑色口罩，看不清面容。
夜鸦的出现让整个工厂霎时安静下来。
“欢迎各位新老朋友。”
夜鸦声音沙哑，“今晚的主题是‘生存’——最近城市里风头紧，普通人对我们超能者的敌意越来越深。
各位要自保，更要合作。
现在，资源、情报、能力交换环节开始。”
说完，夜鸦后退一步，给大家留出空间。
人群开始分散，三三两两地交换物品和信息。
林昊见韩锋带着几个人和影狐低声交谈，乔安娜则和另一拨外籍超能者讨论着什么。
林昊自己也被几个能力者拉住，有人想和他交换情报，有人问他愿不愿加入小团体。
他小心应对，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心里暗自盘算着下一步。
“林昊。”
韩锋忽然招手，“来，这里有点东西你要看看。”
林昊快步走过去，只见韩锋摊开一张手绘地图，上面标注着城市里几处“安全屋”——专供超能者避难的秘密据点。
韩锋低声道：“最近风声紧，这些地方你最好记住，出了事能救命。”
林昊郑重地点头，心头一阵温暖。
初来乍到，能得到前辈的指点，己是莫大幸运。
聚会渐入***。
有人开始展示能力，有的让物体漂浮，有的控制水流，有人一拳将钢铁桌子砸得变形。
林昊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超能者世界的奇异和危险。
乔安娜走过来，对林昊微微一笑：“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灯光下，她的笑容自信而神秘。
林昊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似乎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聚会在午夜时分散去。
林昊走出工厂，夜风扑面而来。
他回头望着那扇铁门，心中既忐忑又期待——都市的黑夜下，超能者们的生存边界，才刚刚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