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猛地扼住我的脖颈,目眦欲裂:
“毒妇!那是我的孩子,是一条命!”
“芊芊她威胁不到你,你为什么非要对她步步紧逼?!”
我倔强地昂起头,盯着萧绝悲痛的双眼:
“我说过,要么离婚,要么她死。”
按下一直握在掌心的遥控器,全息影像投射而出。
柳芊芊被绑在椅子上,满脸惊恐,身后站着两个戴着墨镜的杀手。
她哭声尖利:
“这个女人她杀了我们的孩子!萧绝哥哥,快杀了她!替我们的孩子报仇啊!”
萧绝激起疯狂的惊慌:“芊芊!”
他红了眼眶,用冰冷的枪口抵住我的下巴,嘶吼着威胁:
“我让你放了她!”
我只是缓缓抬起眼,声音平静无波:
“萧先生,主动权在谁手里,你好像还没搞清楚。”
话音落下,柳芊芊身后的杀手毫无预兆地抬手,寒光一闪。
刀刃在她这张引以为傲的嫩脸上划开一道长长的扣子,她哭声凄厉:
“萧绝哥哥……救我!”
萧绝脸上表情裂开,声音几乎崩溃:“芊芊!别怕,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我声音骤冷:
“听说柳小姐钢琴弹得不错,很得你欢心?那就从她弹琴的手指开始吧。”
“每砍一根,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离婚,或者继续。”
大概是被我这十年毫无底线的纵容和保护给惯坏了,
他忘记了我叶澜霜这个名字,在港城意味着什么。
更忘记了,我是怎样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的。
“不要……”
萧绝瞳孔骤缩,声音颤抖。
下一秒,这位叱咤风云的萧先生,竟双膝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跪在我脚下。
“我求你,别动她……她受不住的……”
一阵尖锐的刺痛扎在我的心脏。
萧绝这辈子,只跪过两次。
第一次,在仇家的刀下,他跪着求他们放过我和孩子。
第二次,在我流产后的病床前,他跪着忏悔。
这是第三次。
他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为了另一个女人,求我。
“你起来!我不许你跪!”
我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萧绝却挺直脊背,扯出一抹坚毅的笑:
“为了我爱的女人,我心甘情愿。”
他眼神一狠,抽出匕首,义无反顾地剁下了自己的手指。
强忍着剧痛,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我替她断指!放了芊芊!”
鲜血汨汨涌出。
看着他疯狂的眼神,
我顿时觉得没意思极了。
疲惫挥手,密室门开,柳芊芊被扔了出来。
她像疯狗般张牙舞爪冲向我:
“贱妇,还我孩子!”
我侧身避开,冰冷的玻璃碎片瞬间抵在她的颈动脉。
萧绝惊恐嘶吼:“别动她!”
他毫不犹豫地抄起匕首向我扑来。
寒光直刺心口,他终于对我动了杀心。
我正要避开,柳芊芊突然面露阴狠,死死抱住了我的腰。
刀尖将至!
萧绝还是手腕猛地一偏,匕首深深扎进耳边的墙壁。
他喘息粗重,眼神淬毒:
“你非要离是吧?好!下个月十五,我和芊芊大婚,记得来喝喜酒!”
“记住,是你不要我的。”
在我眼前,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眼泪毫无预兆涌出。
当年为替他挡灾,我从二楼跳下摔断三根肋骨时没哭;
为给他争取露面机会,我陪那群老狐狸喝到胃出血吐了一夜,也没哭。
现在却为了这个天大的笑话,哭得像个傻子。
看着他们相互依偎离去的背景,我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狼狈地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