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城南那个最凶的混子打了个赌，用我的清白，赌我爸欠下的三百万。
古铜色皮肤的江骜把一沓我的私密照摔在桌上，眼神像鹰：三个月，
怀上你那个干净得像张白纸的竹马的孩子，账一笔勾销。怀不上，你下半辈子归我。
为了这个赌，我用尽心机，终于在截止日期的前一天，拿到了那张阳性的验孕单。
我欣喜若狂地去找江骜，却看到我的竹马顾淮，正跪在他面前，颤抖着说：骜哥，我错了，
我根本碰不了女人，那孩子……不是我的。1.我爸又赌输了。这次是三百万。深夜，
刺耳的砸门声像催命的鼓点，我妈吓得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我爸缩在沙发上，
抖得像片秋风里的落叶。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男人，
就是城南这片道上无人不晓的江骜。他很高，一身黑色的T恤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古铜色的皮肤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弟，但他的气场，
足以压过千军万马。江骜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我爸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苏师傅，
今天这门，可比昨天经砸。我爸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挡在门口，
声音有些发颤，但还是强撑着：钱我们会想办法还的，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江骜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身上，那双眼睛像鹰，锐利得能穿透人心。他没说话，
只是抬手让身后的小弟让开，自己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茶几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
不轻不重地摔在桌上。照片散开，每一张的主角都是我。在楼下便利店买东西的我，
在阳台收衣服的我，甚至有几张，是我在自己房间里，穿着睡衣的模样。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你……我气得发抖，羞耻和愤怒几乎将我淹没。苏念，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你爸的债，你来还。我爸猛地抬头，
连滚带爬地过来抱住我的腿：念念，念念你救救爸爸，爸爸再也不敢了！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脸，只觉得一阵恶心。我闭上眼，再睁开时，
看向江骜：你要我怎么还？他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像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
他指着桌上的照片，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你打个赌。用你的清白，赌这三百万。
他身体前倾，凑到我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三个月，
怀上你那个干净得像张白纸的竹马，顾淮的孩子。账，一笔勾销。我猛地睁大眼睛，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凭什么知道顾淮？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
怀不上，他顿了顿，眼神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你下半辈子，归我。
2.我没有选择。我妈的心脏病越来越重，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拖不了多久了。三百万，
像一座大山，压得我们全家喘不过气。而江骜给的，是唯一的，尽管是通往地狱的捷径。
我答应了。从江骜那里出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顾淮。
顾淮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他干净、温柔，是和我截然不同世界的人。
他正在画室里画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白衬衫纤尘不染，美好得像一幅画。
看到我，他放下画笔，眼睛亮晶晶的：念念，你来啦。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
心里涌起巨大的罪恶感。我就要亲手毁掉这份美好了。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耳朵尖泛起可疑的红色：念念，怎么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闷闷的：顾淮，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顾淮的身体彻底僵住。他转过身，有些无措地看着我，脸颊红得像要滴血：念念，
我……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们是不是太快了？我想……我想等到大学毕业，
一切都稳定了……我等不了了。我打断他。我踮起脚，笨拙地吻上他的嘴唇。
他的唇很软，带着一丝颜料的清香。他整个人都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任由我施为。
可就在我以为他会回应我的时候，他却猛地推开了我。念念，对不起，他后退一步，
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们……我们不能这样。这太快了，我……我还没准备好。
他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心脏一寸寸冷下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骜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第一天。像死神的倒计时。
3.我不能失败。失败的后果，我承受不起。我开始变着法地接近顾淮。
我知道他每天会去学校后面的小巷喂流浪猫，我就提前等在那里，假装偶遇。
我知道他喜欢去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我就抱着一摞书，坐在他对面。
我知道他爱吃城西那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我就冒着大雨跑去买，送到他画室，
骗他说是顺路。顾淮不是木头，他感受得到我的刻意。他开始躲着我。我给他发消息，
他隔很久才回一个嗯。我约他吃饭，他说画室有事。我去找他，他总是恰好不在。
我越来越焦虑，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江骜就像一个悬在我头顶的幽灵，
无声地提醒我赌约的存在。那天，我又一次在画室门口等了他很久。他终于回来了，看到我，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念念，你怎么在这里？我等你。我看着他，眼睛有些酸涩，
顾淮，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他连忙摇头：没有，怎么会。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逼问他。他沉默了，嘴唇紧紧抿着。顾淮，我抓住他的手，放软了声音，
带着一丝哀求，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他抬起头，
眼里满是挣扎和痛苦。不是的，念念，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我……他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你那么好，我……我怕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心里一痛，抱住他。傻瓜，我只要你。
那天晚上，我以庆祝我们在一起为由，约他去了酒吧。我故意点了度数最高的酒，
一杯接一杯地灌他。顾淮酒量很浅，几杯下肚，眼神就开始迷离，白净的脸上泛着酡红。
他趴在桌上，嘴里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我扶着他，走出酒吧，开了一间房。
将他扔在柔软的大床上，我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心里的罪恶感几乎要将我吞噬。对不起，
顾淮。我俯下身，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一切都像一场混乱的梦。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
身边的位置是空的。顾淮已经走了。床头柜上留了一张字条，字迹潦草，
看得出写的人很慌乱。念念，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我捏着那张纸条，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解脱，有愧疚，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荒凉。
4.从那天起，顾淮开始扮演一个完美的男朋友。他每天给我送早餐，接我下班，
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愧疚。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洞就越大。我像一个窃贼，
偷走了本不属于我的东西。江骜没有再来烦我。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给予猎物足够的空间，等待着最后的收网。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期待着那个结果，
又害怕着那个结果。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就到了两个月的尾声。我的例假推迟了。
我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去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躲在洗手间里，
我看着那两道慢慢显现的红杠，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阳性。我怀孕了。我赢了这场赌局。
我不用再被江骜控制，我爸的债清了，我妈的手术费也有了着落。我应该高兴的。
可我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我给顾淮发了条信息：我怀孕了。
他几乎是秒回：念念，等我，我马上过来！我们结婚！看着结婚两个字，
我只觉得无比讽刺。我关掉手机，拿出那张验孕单，去了江骜的地盘。
他的据点是一个废弃的地下拳场，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荷尔蒙的味道。我穿过喧闹的人群，
第一次没有感到害怕。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它是我逃离地狱的船票。
我推开最里面那间办公室的门，准备把验孕单摔在江骜脸上，告诉他，我赢了，
他的游戏结束了。可门里的情景，却让我如遭雷击。我的竹马，那个干净得像张白纸的顾淮，
正笔直地跪在江骜面前。他浑身都在发抖，脸色白得像鬼，
平日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我欣喜若狂地去找江骜，却看到我的竹马顾淮，
正跪在他面前，颤抖着说：骜哥，我错了，我根本碰不了女人，那孩子……不是我的。
5.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空气凝固，我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手里的验孕单，
瞬间变得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烙得我手心生疼。江骜坐在宽大的皮椅上，
一条腿闲适地搭在另一条腿上，他甚至没有看跪在地上的顾淮，目光穿过他，
直直地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里没有意外，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讥诮，
仿佛在看一出他亲手导演的好戏。哦？他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顾淮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不敢回头看我，只是把头埋得更低，
声音带着哭腔：骜哥，我真的不行……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
放过念念，也放过我……放过你？江骜冷笑一声，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我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门板，退无可退。
江骜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他从我僵硬的手中，
轻而易举地抽走了那张验孕单。他看了一眼，然后笑了。恭喜你，苏念，
他把验孕单举到我眼前，赌赢了。我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凑近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却冷得像冰，这三百万，
一笔勾销。你妈的手术费，我也包了。他顿了顿，欣赏着我脸上错愕和茫然的表情，
然后投下一颗更重的炸弹。作为……我孩子的妈。我猛地抬起头，瞳孔剧烈收缩。
你说什么？听不懂吗？江骜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天晚上，
你把这个废物灌醉了拖进酒店。可惜，他中看不中用，烂醉如泥。是我，
替他完成了你未尽的事业。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那个混乱又模糊的夜晚，
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猛地在脑海中清晰起来。黑暗中，那双滚烫的手，
那具陌生的、带着烟草味的结实身体，那个在我耳边粗重喘息的男人……不是顾淮。是江骜。
我浑身发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门框干呕起来。为什么……我撑着墙，虚弱地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江骜没回答，而是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顾淮，眼神冷漠。滚吧，
这里没你的事了。顾淮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他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恐惧，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江骜。
死一样的寂静。6.江骜重新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支烟。青白的烟雾缭绕，
模糊了他冷硬的轮廓。想知道为什么？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没说话，
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因为有趣。他轻描淡写地说，看你为了这个废物费尽心机，
看他明明喜欢你却不敢碰你，看你们两个在我手心里打转，很有趣。混蛋！
我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尽全力朝他砸了过去。他头微微一偏，轻松躲过。烟灰缸砸在墙上，
四分五裂，发出一声巨响。你就是个疯子！我嘶吼着，眼泪终于决堤。
羞耻、愤怒、被欺骗、被愚弄……所有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将我彻底淹没。江骜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他掐了烟，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抬手，粗糙的指腹擦过我的眼角，
抹去我的眼泪。我嫌恶地偏过头。他的手顿在半空，随即收了回去。我不仅是个疯子，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还是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一，拿着钱，滚。去做掉他，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二，留下来，把他生下来。苏念，
我江骜的孩子，不能没有妈。他的话像两把刀，逼我做出选择。可我根本无从选择。
做掉他？我做不到。那是一条生命。留下来？留在这个魔鬼身边，做他孩子的妈？
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只觉得一阵绝望。我给你时间考虑。江骜说完，
转身拿起外套，你妈的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钱，你不用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