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离婚协议那天，林晚秋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哭到虚脱。"江城，这是你的孩子，我没有骗你！
"我面无表情地推过去一张医学证明。"五年前我做了结扎手术，你告诉我，
这孩子怎么来的？"她脸色惨白，双手死死抓着肚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民政局的冷气开得很足。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结婚五年，
她答应过我永远丁克。如今这个孩子，是她亲手毁掉我们婚姻的证据。
1民政局的等候区坐满了人。有笑着来领证的情侣，也有像我们这样沉默对峙的夫妻。
林晚秋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那个位置已经大得明显，隔着薄薄的孕妇裙都能看见起伏。
她看着我，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江城，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没接话，
只是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预约的办理时间还有十分钟。"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
你答应过我什么？"我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她咬着嘴唇，眼眶更红了。
"我知道……但是江城，这真的是意外……""意外？"我冷笑，"林晚秋，
你觉得我会信吗？"我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啪地拍在她面前的桌上。
"这是我五年前的结扎手术记录，三甲医院，主任医师亲自操刀。手术后我每年都去复查，
报告显示一切正常。""那你告诉我，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林晚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周围有人已经开始看向我们这边，窃窃私语声传来。"你看那个孕妇，
肚子那么大了还要离婚……""男的脸色好难看，不会是孩子不是他的吧？""啧啧，
现在的女人啊……"林晚秋听到这些话，浑身都在发抖。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吓人。
"江城，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我甩开她的手。"叫号了，
走吧。"她愣愣地看着我，眼泪掉得更凶了。我转身朝办理窗口走去，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还有她压抑的哭泣。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女孩，
看到林晚秋的肚子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请出示双方身份证和结婚证。
"我把证件递过去。林晚秋的手抖得厉害，从包里翻了好几次才把证件拿出来。
"双方都同意离婚吗？"工作人员问。"我同意。"我说。林晚秋没说话，
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女士，请问您同意吗？"工作人员又问了一遍。
"我……"林晚秋的声音哑得厉害，"我不同意……"工作人员为难地看向我。我早有准备，
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婚前签的协议，白纸黑字写着，婚后不要孩子。如果一方违约，
另一方有权提出离婚，违约方净身出户。"林晚秋浑身一震。
"江城……你……你真的要这么绝吗？""是你先违约的。"我面无表情地说，"林晚秋，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工作人员看了看协议，又看了看林晚秋，
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女方不同意，今天是办不了的。建议你们再考虑考虑，
或者走诉讼程序……"我收起文件，看向林晚秋。"你是想拿到房子和存款后心甘情愿签字，
还是想让我起诉，到时候你什么都拿不到？"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最后，
她闭上眼睛，颤抖着拿起了笔。"江城，你会后悔的……"她一边哭一边签字，
眼泪掉在离婚协议书上，把字迹都晕开了。我接过协议，在自己的名字栏里签下了两个字。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五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走出民政局的时候，
天空飘起了小雨。林晚秋站在台阶上，抱着肚子哭得撕心裂肺。我撑开伞，从她身边走过，
没有回头。身后传来她绝望的喊声。"江城！这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没有骗你！
"我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停下。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把她的哭声淹没了。2五年前，
我在酒吧认识林晚秋的时候，她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清纯、温柔、善解人意。
那天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你知道吗？
我最讨厌小孩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孩子，就想自由自在地活着。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和我想法一样的女孩。从小到大，我妈就逼着我结婚生子，
说什么传宗接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烦透了那一套。
我不想把我的人生绑在一个孩子身上，更不想成为那种为了孩子放弃一切的父母。
我想活得自由，活得精彩。林晚秋的出现，让我觉得找到了知音。交往半年后，我们结婚了。
婚前我特意拟了一份协议，里面明确写着：双方承诺婚后不要孩子，
如有一方违约,另一方有权提出离婚，违约方净身出户。林晚秋签字的时候笑得很甜。
"我就喜欢你这么理智，江城，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为了彻底杜绝意外，婚后第三个月，
我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那天林晚秋陪我去的。手术前她还笑着说："老公，
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以为她是真心的。结婚第一年，我们过得很好。
周末一起去爬山，假期一起出国旅行，晚上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没有孩子的束缚，
我们活得很轻松。第二年，我妈开始催了。"晚秋啊,你们结婚都两年了，
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林晚秋笑着说："妈，我们还想再玩几年。
"我妈脸色一沉："玩什么玩？女人过了三十生孩子就难了！"我直接打断她："妈，
我和晚秋商量好了，这辈子不要孩子。"我妈当场就炸了。"你说什么？不要孩子？江城，
你是不是疯了？""我们江家就你一个儿子，你不生孩子，以后香火怎么办？
"我冷着脸说："都什么年代了，还香火？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那天我和我妈大吵了一架，最后摔门而出。从那以后，我和家里的关系越来越僵。
我妈三天两头打电话，不是哭就是骂。后来我干脆把她的号码拉黑了。林晚秋劝我："老公，
你妈也是为你好，要不我们……""不要跟我提孩子的事。"我打断她，"晚秋，
你不会也变了吧？"她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
你和家里的关系会越来越差。""那就差着。"我无所谓地说，
"反正我的人生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第三年，我的事业进入上升期。
我和发小周默一起开了家建筑设计公司，接了几个大项目，赚得盆满钵满。林晚秋也辞了职，
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她说："老公，你在外面辛苦赚钱，我在家照顾你。"我没多想，
每个月给她打生活费，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第四年，我发现林晚秋开始有些不对劲。
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别人家的孩子。"老公，你看隔壁王姐的孙子，长得多可爱啊。
""今天路过幼儿园，看到那些小朋友好萌哦。"我每次都面无表情地回她："可爱是吧？
那你去生一个。"她就不说话了。第五年年初，我在她的梳妆台抽屉里发现了叶酸。
那一瞬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拿着药瓶走到客厅，林晚秋正在看电视。"这是什么？
"我把药瓶扔在茶几上。她脸色一白，
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是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的……""是吗？"我冷笑，
"那为什么药盒上有你的指纹？"她浑身一僵，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江城……我……我只是……""只是什么？"我逼近她，"只是想背着我怀孕？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看着她哭，
心里只有厌恶。"林晚秋，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敢背着我怀孕，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她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为她听进去了。结果三个月后，
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还是八个月的孕肚。3离开民政局后，我直接去了公司。
周默见我脸色不好，递过来一杯咖啡。"离了？""嗯。"我接过咖啡，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周默叹了口气："其实你不用做得这么绝，万一孩子真的是你的呢？"我冷笑："不可能。
""你怎么这么确定？""因为我做了结扎。"我说，"五年前，我们结婚后三个月，
我就去医院做了手术。"周默愣住了："你……你真的做了？""不然呢？
"我点开手机里的照片，"这是我每年的复查报告，你自己看。"周默接过手机，
仔细看了看，脸色变得很复杂。"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晚秋她……""她出轨了。
"我打断他，"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别的可能。"周默沉默了很久，
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节哀。"我苦笑："节什么哀，我早就不在乎了。
"这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不信。如果真的不在乎，我又怎么会在看到她怀孕时，
感觉心口像被人挖了一块肉？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突然觉得很累。手机响了很多次，全是我妈打来的。我没接。直到凌晨两点，她终于放弃了，
改发短信。"江城，晚秋说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不信？""她一个女孩子，
挺着大肚子跪在家门口哭了一晚上，你就这么狠心吗？""你赶紧回来，妈给你们做主，
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我看着那些字，只觉得可笑。孩子是我的？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
那我五年前的结扎手术是白做了？我打字回复："妈，我和晚秋已经离婚了，
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发送。几乎是瞬间，电话又打过来了。我直接关机。第二天早上，
我照常去公司上班。刚到公司楼下，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门口。我走近一看，林晚秋跪在地上，
肚子顶着台阶,脸色苍白得吓人。她看见我，眼睛一亮，挣扎着想站起来。"江城！
江城你终于来了！"围观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这是干什么？
""我求你……求你相信我……"她哭得泣不成声，
"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没有骗你……""是吗？"我冷笑，
"那你敢不敢现在就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她一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我……我现在怀孕不能做……""胎儿五个月以上就可以做无创DNA亲子鉴定。
"我打断她，"你现在八个月了，完全可以做。""怎么，不敢？"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不敢做鉴定，肯定有鬼啊。""就是，孩子要是真的是人家的，怕什么做鉴定？
""这女的不会真的出轨了吧？"林晚秋被这些话刺激到了，浑身发抖。"我做！
我现在就做！"她突然大喊，"江城，你陪我去医院，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我没想到她真的敢。愣了一秒，我说："好，走吧。"林晚秋挣扎着要站起来，肚子太大，
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扶她。我也没动。
最后还是周默从公司里跑出来，把她扶了起来。"晚秋，你小心点，别伤到孩子。"周默说。
林晚秋死死抓着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周默……你相信我对不对……你相信孩子是江城的……"周默叹了口气："晚秋，
做了鉴定不就清楚了吗？"去医院的路上，林晚秋一直在哭。我坐在驾驶位上，
从后视镜里看她。她的脸色很差，嘴唇发白，整个人虚弱得好像随时会晕倒。
但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自己作的，就该自己承受。到了医院，我直接带她去了鉴定科。
医生是个中年女性，看到林晚秋的肚子，皱了皱眉。"你这都快生了,现在做鉴定？""是。
"我说，"麻烦您尽快安排。"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晚秋，最后叹了口气："行吧，
你们先去抽血，然后做羊水穿刺。""不用。"我说，"做无创DNA就行。
"医生点点头："那更简单，抽个血就行了。"林晚秋死死抓着我的手："江城,我抽了血，
你也要抽……""当然。"我甩开她的手，"这正是我想要的。"抽血很快，
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医生说："结果要等一周，到时候会发短信通知你们来取报告。
"走出医院的时候，林晚秋突然拉住我。"江城，这一周，
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一起等结果？"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不能。
""林晚秋，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明白吗？""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们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她愣愣地看着我，眼泪又流下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因为你说谎的样子，太明显了。
"我转身离开，"一周后见。"身后传来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但我没有回头。4那一周，
我过得很平静。白天在公司处理工作，晚上回家看书、健身，日子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林晚秋倒是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江城，我今天去产检了，医生说宝宝很健康。""老公，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餐厅，我今天路过了，好想和你一起再去吃一次。
""江城,我真的很想你……"我一条都没回。第五天晚上，我妈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
她带着一大堆东西,还有我爸。"江城,你这个逆子！"一见面,我妈就开始骂，
"晚秋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你就不管不顾？""她挺着那么大个肚子，
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跟你没关系？"我妈气得脸都红了，"那是你的孩子！""是吗？"我冷笑，
"妈，您确定是我的？"我妈一愣："什么意思？""您不知道吧？"我说，
"我五年前就做了结扎手术，根本不可能让人怀孕。""所以林晚秋肚子里的孩子，
绝对不是我的。"我妈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我说，我做了结扎。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现在明白了吗？"我妈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我爸扶住她，
脸色也很难看。"江城……你……你怎么能……"我妈哆嗦着嘴唇，"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这是我和林晚秋商量好的。"我说，"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不要孩子。
""胡闹！"我爸突然发火了，"你这是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我的身体，
我自己做主。"我冷冷地说，"你们没有资格管。
"我妈哭了起来："江城……你这是要绝我们江家的后啊……""妈，都什么年代了？
"我不耐烦地说，"您就别想那些封建思想了。""我不管！"我妈突然冲过来，
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现在就跟我去医院，把结扎解开！""复通手术很简单的，
做完你还能生！"我甩开她的手："不可能。""江城！"我妈尖叫起来，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你要是真的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我冷着脸说，
"但别拿这种事来威胁我。"我妈被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我爸开口了："江城，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孩子？""是。"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这辈子都不会要孩子。"我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叹了口气。"走吧。
"他拉着我妈，"儿大不由娘，他的人生，让他自己选。"我妈还想说什么，
被我爸硬拽着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妈突然回头。"江城，你会后悔的。""不会。
"我关上门，"我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门外传来我妈的哭声，渐渐远去。
我靠在门上，闭上眼睛。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我不能妥协。一旦妥协，
我的人生就不再属于我自己了。第七天早上，医院的短信来了。"鉴定结果已出，
请携带身份证件来取报告。"我看着这条短信，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后，
我还是拨通了林晚秋的电话。"喂……"她的声音很虚弱。"报告出来了。"我说，
"下午三点，医院见。"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天空。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我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可为什么，心口却越来越沉？5下午两点五十，我提前到了医院。
鉴定科门口已经站着一群人。林晚秋坐在长椅上，旁边是我妈。看见我来了，
我妈立刻站起来，但被林晚秋拉住了。"妈，让我自己来。"林晚秋说。她慢慢站起来，
挺着大肚子朝我走来。这几天她瘦了很多，脸颊凹陷，眼窝深深的，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
"江城。"她站在我面前，声音发颤，"报告出来了。""我知道。"我说，"所以我来了。
""你……"她咬了咬嘴唇，"你不害怕吗？""怕什么？"我反问，
"怕结果证明孩子是我的？"她猛地抬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希翼。"如果真的是你的，
你会……""不会。"我打断她，"林晚秋，就算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也不会要。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要孩子。""你明知道我的态度，却还是背着我怀孕，
这就是对我最大的背叛。"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江城……你怎么能这么冷血……""冷血的是你。"我冷冷地说，"你明明答应过我，
却出尔反尔。"就在这时，医生叫号了。"江城、林晚秋，来取报告。"我们一起走进诊室。
医生递过来一份密封的报告袋。"根据检测结果，
胎儿与江城先生的DNA相似度为……"她顿了顿，看了我们一眼。"0.02%，
排除亲子关系。"空气瞬间凝固了。林晚秋脸色惨白，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我扶住她，
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果然。孩子不是我的。"怎么可能……"林晚秋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我松开她，接过报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现在相信了？
"我把报告塞进她手里，"林晚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浑身发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我逼问她，
"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谁的？"她摇着头，不停地后退。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冷笑，
"你连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把孩子说成是我的？""林晚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