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香槟塔闪着金光,衣香鬓影。我为公司拿下了千万级合约,
是今晚当之无愧的主角。总裁男友何牧川却举着话筒,
将唯一的京市落户名额给了新来的助理陈易瑶。“安晴一向大度,不会计较的。
”他搂着陈易瑶,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同情,嘲讽,
看好戏。我捏着酒杯的手指泛白,血液冲上头顶。就在我准备冲上去,
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时。脑海里猛然炸开一道暴躁的童音。蠢女人!你上去就是一巴掌,
然后被他保安丢出去,最后净身出户!他俩拿着你的钱潇洒一辈子!我浑身一僵。谁?
谁在说话?我是谁?我是你上辈子斗了十年的死对头!老天不开眼让我投胎到你肚子里,
你要是这么窝囊,我出生就掐死你!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怀孕四周,
他还只是个胚胎。看什么看!没见过天才吗?听我的!现在过去,笑着恭喜他,
然后把他准备送给绿茶当生日礼物的跑车钥匙拿走,今晚他妈的寿宴,我们送一份大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和震惊。抬头,我看向何牧川裤兜里露出一角的车钥匙。
一个法拉利的跃马标志。我笑了。死对头?有点意思。2我踩着高跟鞋,
一步步走向灯光下那对璧人。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发飙。陈易瑶甚至往何牧川怀里缩了缩,
露出一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牧川,恭喜易瑶妹妹。”我站定在他们面前,
脸上是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何牧川明显松了口气,带着一丝愧疚说:“安晴,
我就知道你最懂事。”“那是自然。”我伸手,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
从他西装口袋里抽出了那把扎眼的法拉利钥匙。何牧川愣住了。陈易瑶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笑容更深,“妈的寿宴快开始了,这车我开过去,
刚好顺路去取你为她老人家订的寿山石印章。”“这车……”何牧川想说什么。“新车嘛,
我帮你试试性能。”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喙。不等他反应,我转身,
将身后所有的错愕和议论甩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们虚伪的脸上。干得漂亮!这辆骚包红的法拉利是他背着你,
用公司的钱偷偷买的,准备在陈易瑶生日那天送给她!脑子里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车里行车记录仪有惊喜!现在,立刻开去他妈的寿宴酒店!把行车记录仪的视频,
给我投到大屏幕上!我坐进驾驶室,闻着陌生的新车皮革味,心底一片冰冷。惊喜?
我倒要看看,是多大的惊喜。3寿宴设在京市最顶级的七星酒店。
何母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旗袍,戴着鸽子蛋大的翡翠戒指,正被一群豪门阔太簇拥着,
满面红光。我到的时候,她正准备切那个九层高的巨大蛋糕。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联系了酒店的灯光师。“我是何总的未婚妻,陆安晴。”我递过去一张卡,
“何总准备了个惊喜,要给何夫人祝寿。待会儿切蛋糕的时候,
你把这个U盘里的视频投到主屏幕上。”那个年轻人看着卡里的余额,眼睛都直了,
连连点头。干得不错,知道用钱办事。脑中死对头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孺子可教。
我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主屏幕。当何母幸福地拿起蛋糕刀时,宴会厅的主屏幕突然亮起。
画面里,正是那辆骚包红的法拉利。狭窄的空间内,何牧川与陈易瑶吻得难舍难分。“牧川,
你什么时候才跟陆安晴摊牌啊?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了。”陈易瑶的声音娇媚入骨。
“急什么?”何牧川喘着气,“那个老黄牛还有用,等我把公司核心技术拿到手,
再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就把她踢了。”“到时候,你就名正言顺做何太太……”“你真坏。
”“你不就喜欢我的坏?”接下来,是更加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和喘息声。全场死寂。
上百位宾客,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屏幕移到了台上脸色煞白的何母身上。“啪!
”蛋糕刀掉在地上。何母捂着胸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妈!”何牧川刚冲进宴会厅,
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他抬头看到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的视频,整个人都傻了。然后,
他看到了站在门口,冷冷看着这一切的我。“陆安晴!”他目眦欲裂,朝我冲了过来。
4“你这个毒妇!”何牧川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几个保安立刻上前,
将他死死拦住。我抱着手臂,冷笑地看着他。“毒?比起你和你这位好助理,我可差远了。
”宾客们的手机闪光灯不停闪烁,记录下这豪门年度大戏。
何家彻底沦为了京市上流圈的笑柄。救护车呼啸而来,将气晕的何母拉走。一场盛大的寿宴,
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我转身离开,懒得再看何牧川那张扭曲的脸。这才哪到哪?
好戏还在后头。儿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脚步一顿。
你以为何牧川的公司是怎么在短短几年内迅速崛起的?当年,就是他妈,伙同他爸,
用卑鄙的手段逼死了我亲妈,吞了我家全部的产业!他家发的每一笔财,
都沾着我江家的血!江家?我心头剧震。我想起来了,十年前,京市有个显赫一时的江家,
主营高新科技,后来一夜之间破产,董事长夫妇双双自杀,只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不知所踪。
原来……我肚子里这个,是江家的遗孤。而我,成了他复仇的工具。他书房的保险柜里,
有份加密文件。儿子的声音将我从震惊中拉回。
里面是他家所有黑账和非法资产转移的证据,足够让他们牢底坐穿。密码,
是陈易瑶的生日。我握紧了拳头。好一个情深意重的何牧川。“陈易瑶的生日是哪天?
”10月26日。蠢女人,这都不知道?你还真是他的老黄牛,只配干活。
我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我和何牧川在一起五年,他从未给我过过一次生日。
我却记得他、他妈、他家所有亲戚的生日,并且每次都准备了昂贵的礼物。
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我掉转车头,朝我和何牧川的别墅开去。今晚,我要把这个笑话,
彻底终结。5别墅里一片漆黑。何牧川还在医院陪着他那个被气晕的好妈妈。
我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书房。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是我拍下的第一个藏品,
送给何牧川的乔迁之礼。我费力地将油画取下,露出了后面的嵌入式保险柜。
电子密码锁闪着幽幽的红光。我伸出手,指尖在冰冷的按键上停顿。1026。
“滴”的一声轻响,保险柜门应声而开。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成堆现金和金条,
只有一个黑色的移动硬盘,和几本厚厚的账册。我拿起硬盘,插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
一个加密文件。我再次输入密码。文件解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表格和转账记录。
从星辉科技成立之初,每一笔见不得光的资金往来,每一次的偷税漏税,
每一次对外的商业贿赂,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最触目惊心的,是一份资产转移协议。十年前,
江氏集团的核心技术和专利,被以一个低到离谱的价格,
“转让”给了一个刚刚注册的皮包公司,而这个公司的法人,赫然是何牧川的父亲。
这就是他们发家的第一桶金。肮脏,血腥。我将所有文件都复制到了我的云盘,
又将那几本手写的黑账全部拍了照。做完这一切,我听到了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何牧川回来了。快走!从二楼的露台跳下去!儿子的声音带着急切。我走到露台边,
看了一眼下面两米多高的草坪。若是平时,我毫不犹豫。可是现在……我摸了摸小腹。
犹豫什么!摔不死!我保护你!你现在被他抓住,证据毁了,我们都得完蛋!
我咬了咬牙,翻身越过栏杆,闭上眼睛跳了下去。柔软的草坪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
我只是脚踝有些扭痛,并无大碍。我不敢停留,一瘸一拐地跑出别墅,消失在夜色中。身后,
传来何牧川气急败坏的怒吼。6我在一家酒店住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我将所有证据打包,匿名发送给了经侦和税务部门的举报邮箱。做完这一切,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一夜未睡,却毫无困意。手机被打爆了,全是何牧川的电话和短信。
从最开始的威胁恐吓,到后来的歇斯底里,再到最后的卑微求饶。“安晴,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只是一时糊涂,
被陈易瑶那个贱人勾引了!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你把东西还给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公司的股份,房子,车子,都给你!”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恶心。别信他的鬼话,
他这是缓兵之计。儿子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现在只想稳住你,找到你,
然后把证据抢回去,再把你处理掉。我当然知道。我关掉手机,洗了个热水澡,
然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手机上推送的新闻,
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星辉科技的。#星辉科技涉嫌巨额偷税漏税,
董事长何正雄被警方带走调查##总裁何牧川深陷桃色丑闻,
公司股价暴跌##何氏母子双双入院,豪门梦碎#效率真高。我勾了勾唇角。这只是个开始。
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酒店客房服务,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易瑶。
她一脸憔悴,眼睛又红又肿,哪里还有半分庆功宴上的得意。“陆安晴!”她看到我,
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安晴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她抱着我的腿,哭得涕泗横流。“都是何牧川逼我的!他说他早就想跟你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