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夜归魂，宫宴惊变永巷的雪，下了整整三日。沈绾绾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
破旧的锦被挡不住刺骨的寒风，像无数根细针，扎进她早已亏空的骨血里。
窗外传来隐约的丝竹声，那是四皇子萧渊——如今的太子，在与新纳的良娣共度良宵。
她嫁给他三年，从最初人人艳羡的太子侧妃，到如今被弃如敝履的废人，
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笑话。姑姑沈贵妃说，嫁入东宫就能稳固沈家地位，说萧渊虽冷面，
却是重情义之人，可她等来的，只有日复一日的冷暴力。他从不打骂，却也从不正眼瞧她，
偌大的东宫，她活得像个透明的影子，连下人都敢明里暗里地怠慢。咳疾又犯了，
沈绾绾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褪色的枕头上，像一朵绝望的红梅。
意识模糊之际，她仿佛看见萧渊的身影立在床前，依旧是那身清冷的月白锦袍，
眉眼间没有半分温度。“沈绾绾，你可知错？”他的声音和这永巷的寒风一样，冻得人发抖。
她想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错？她错在听信姑姑的话，
错在妄想用真心焐热一块寒冰，错在从一开始，就不该嫁给这个无心之人。
“若有来生……”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气息微弱如蚊蚋，“我沈绾绾，绝不为妃，
绝不负己……”眼前的黑暗彻底吞噬了她，耳边最后残留的，是风雪拍打窗棂的呜咽声。
……“绾绾？绾绾醒醒！宫宴要开始了，再不起，误了时辰可就糟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焦急。沈绾绾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永巷的破败景象，而是自己闺房里熟悉的菱花镜——镜中的少女，面色红润，
眉眼间带着未脱的稚气，哪里有半分病入膏肓的模样？“娘亲？”她怔怔地看着床边的妇人，
那是她早已过世多年的母亲，此刻正担忧地抚着她的额头，“我……我没死？
”“胡说什么呢！”沈母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昨儿个许是贪凉着了点风，
怎么就说胡话了？快起来梳洗，今日宫宴是为陛下选妃，你姑姑特意叮嘱，
让你务必好好表现。”姑姑？选妃？沈绾绾的心脏骤然紧缩，
零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十五岁那年的宫宴，也是上一世，
姑姑沈贵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陛下举荐她嫁给四皇子萧渊的日子！原来，她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所有悲剧开始之前。指尖抚过镜中少女光滑的脸颊，
沈绾绾的眼中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坚定。上一世的苦楚，她绝不会再尝第二遍。姑姑的野心，
沈家的荣光，都不该是她幸福的祭品。这一世，她要为自己活，
要找一个真心待她、两情相悦的夫君，哪怕只是寻常百姓，也好过再入那吃人的深宫。
梳洗完毕，沈绾绾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襦裙，没有刻意装扮，
只在发间簪了一支简单的珍珠钗。她跟着母亲来到皇宫的畅音阁，阁内早已人声鼎沸，
文武百官携家眷齐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主位下方的位置——四皇子萧渊正坐在那里，
依旧是记忆中那副清冷模样，墨发束着玉冠，侧脸线条利落，
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寒气。他正垂着眼，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
对周围的喧闹恍若未闻。上一世，就是在这样的场合，姑姑沈贵妃起身笑道：“陛下，
臣妹瞧着臣女绾绾与四皇子颇为相配，不如就赐婚二人，也好了却臣妹一桩心愿。
”当时的她，虽有几分羞怯，却也默认了这桩婚事，从未想过反抗。果然，没过多久，
沈贵妃便端着酒杯起身，目光落在沈绾绾身上，笑容温婉，
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陛下，臣女绾绾今年已十五，模样性子皆是好的，臣妹想着，
四皇子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不如就请陛下赐婚，让二人共结连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阁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绾绾和萧渊身上。
沈母在一旁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谢恩。可这一次，沈绾绾却没有像上一世那样低头，
而是缓缓站起身，走到殿中，对着龙椅上的皇帝屈膝行礼，声音清晰而坚定：“陛下，
臣女多谢姑姑美意，也多谢陛下厚爱，只是……臣女不愿嫁给四皇子。”一句话，
如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畅音阁内。沈贵妃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绾绾！
你胡说什么呢！”沈母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起身道：“陛下恕罪，小女许是今日身子不适，
才胡言乱语，还请陛下不要当真！”沈绾绾却没有退缩，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再次说道：“陛下，臣女并非胡言乱语。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
臣女不愿仅凭长辈安排便定下终身，只求能寻得一位与臣女两情相悦之人，还请陛下成全。
”这话一出，阁内顿时议论纷纷。谁都知道沈贵妃是想借着这桩婚事巩固地位，沈绾绾此举，
无疑是当众打了沈贵妃的脸，更是拒绝了皇子妃的尊位，简直是疯了！
龙椅上的皇帝也愣了一下，随即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绾绾：“哦？
朕还是第一次见到敢拒绝赐婚的女子，你倒说说，为何不愿嫁给四皇子？
四皇子容貌家世皆是顶尖，难道还配不上你？”沈绾绾心中一紧，知道这话若是回答不好，
不仅会得罪萧渊，还可能连累沈家。她定了定神，恭敬地说道：“陛下，
四皇子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臣女自知性子怯懦，恐无法胜任皇子妃之位，也怕耽误了四皇子，
与其日后相处不快，不如趁早说明，还请陛下明鉴。
”她巧妙地将理由归结为自己的“怯懦”，既没有贬低萧渊，也坚持了自己的立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萧渊突然抬起头，目光落在沈绾绾身上。那目光，
不再是以往的冰冷淡漠，反而带着几分探究，几分……不易察觉的惊讶？他放下手中的玉佩，
缓缓起身，走到殿中，对着皇帝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沈小姐此言差矣。
”所有人都没想到，萧渊会主动开口，而且还是为了这桩被拒绝的婚事。
萧渊的目光落在沈绾绾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沈小姐性子温婉，端庄得体，
绝非怯懦之人。儿臣倒是觉得，沈小姐与儿臣颇为相配，这桩婚事，儿臣愿意。
”沈绾绾愣住了。上一世，萧渊对这桩婚事从未有过任何表态，仿佛只是接受了一道命令。
可这一世，他不仅主动开口，还说“愿意”？难道是因为她的拒绝，反而引起了他的兴趣？
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说道：“四皇子，臣女心意已决，还请四皇子莫要勉强。”“勉强？
”萧渊看着她，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本皇子从不做勉强之事，只是……本皇子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这句话，
带着几分霸道，几分认真，让沈绾绾的心猛地一跳。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一世，
她拒绝了婚事，却似乎将自己卷入了另一个更复杂的局面里。
龙椅上的皇帝看着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哈哈一笑：“好！既然四皇子有意，
沈小姐虽有顾虑，却也并非全然不愿，不如就先将此事搁置，待日后再从长计议。今日宫宴，
莫要因这事扫了兴致，大家继续饮酒作乐吧！”皇帝虽没有直接赐婚，
却也没有驳回萧渊的话，显然是默认了他的态度。沈绾绾退回座位，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
她能感觉到，萧渊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那目光不再是以往的冰冷，
反而带着一种让她不安的专注。上一世，他对她弃如敝履；这一世，她主动拒绝，
他却反而执意要娶。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萧渊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几分。他垂着眼，
掩去了眸中的复杂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沈绾绾说出“不愿嫁给四皇子”的那一刻，
他心中涌起的，不是恼怒，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他一直以为，
这桩婚事不过是长辈安排的例行公事，沈绾绾也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对他趋之若鹜。
可她却拒绝了，干净利落，毫不犹豫。这个认知，让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更让他莫名地觉得，不能让她从自己身边溜走。沈绾绾，这一世，你想逃？恐怕没那么容易。
第二章 登门拜访，暗藏机锋宫宴结束后，沈绾绾跟着母亲回了家，刚进府门，
就被沈贵妃派来的人请了过去。沈贵妃的寝宫布置得奢华精致，却也透着一股冰冷的压抑感。
沈绾绾一进门，就看到沈贵妃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绾绾，
你可知你今日在宫宴上闯了多大的祸？”沈绾绾垂下眼帘，恭敬地行礼：“姑姑，
臣女知道今日让您失了颜面，可臣女所说，句句都是真心。”“真心？”沈贵妃猛地转过身，
妆容精致的脸上满是怒容，“你的真心就是让沈家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就是拒绝皇子妃的尊位？你以为你能找到比四皇子更好的人吗？”“姑姑，
臣女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生安稳幸福。”沈绾绾抬起头，迎上沈贵妃的目光，
“四皇子虽好，却并非臣女良人，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嫁过去，日后过得不幸福，
反而会连累沈家，姑姑难道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吗？”沈贵妃被她问得一噎，
随即冷笑道：“你懂什么！在这京城，女子的幸福哪有那么重要？沈家的荣辱才是第一位！
萧渊是陛下看重的皇子，若是能与他联姻，沈家在朝中的地位就能更稳固，
你以为你拒绝的只是一桩婚事吗？你拒绝的是沈家的未来！”“姑姑，
沈家的未来不该由臣女的幸福来换取。”沈绾绾语气坚定，“臣女知道姑姑是为了沈家好，
可臣女已经决定，日后的婚事，要由臣女自己做主，还请姑姑不要再勉强臣女。”“你！
”沈贵妃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她，却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一向听话的沈绾绾，
竟然变得如此倔强。就在这时，宫女进来禀报：“贵妃娘娘，四皇子来了。”沈贵妃一愣，
随即脸色缓和了几分，对着沈绾绾压低声音道：“你自己跟四皇子解释去！
若是惹恼了四皇子，看谁还能护着你！”说完，她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去迎萧渊。
萧渊走进殿内，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沈绾绾身上。他对着沈贵妃拱手行礼：“姑姑。
”“四皇子快请坐。”沈贵妃笑容温婉，指了指一旁的座位，“不知四皇子今日前来，
有何要事？”萧渊坐下后，才缓缓开口：“姑姑，今日宫宴上，沈小姐说不愿嫁给我，
不知是为何？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沈小姐不满？”他的目光落在沈绾绾身上，
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认真。沈绾绾心中暗道不好，这萧渊分明是故意来问罪的。
她刚想开口解释，沈贵妃却抢先说道：“四皇子误会了，绾绾今日只是一时糊涂，
才胡言乱语，她心里其实是愿意的，对吧，绾绾？”沈绾绾咬了咬唇，
没有顺着沈贵妃的话说，而是对着萧渊道：“四皇子，臣女并非一时糊涂，而是真心不愿。
四皇子身份尊贵，臣女配不上四皇子，还请四皇子另寻良缘。”萧渊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突然问道：“沈小姐说配不上我，那沈小姐心中，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你？”这个问题，
倒是让沈绾绾愣了一下。她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臣女心中，能与臣女心意相通，
待臣女真心实意，无论贫穷富贵，都能与臣女相守一生的人，便是良人。”萧渊听完，
嘴角似乎又勾起了那抹极淡的弧度：“原来沈小姐想要的，是两情相悦。”他顿了顿，
目光变得更加深邃，“那沈小姐怎么知道，我不能成为这样的人？”沈绾绾心中一震，
看着萧渊的眼睛，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似乎藏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上一世的记忆涌上心头，萧渊的冷暴力，他的漠不关心，都让她无法相信眼前的话。
“四皇子，上一世……”她下意识地开口，话到嘴边又连忙咽了回去。她不能说自己重生了，
那样只会被当成疯子。萧渊注意到她的异样，皱了皱眉：“沈小姐想说什么？”“没什么。
”沈绾绾定了定神，“臣女只是觉得，四皇子性子清冷，恐与臣女合不来，
与其日后生出嫌隙，不如趁早了断。”“性子清冷，便合不来？”萧渊看着她，
“沈小姐未曾与我相处过，怎知合不来？或许，我并非沈小姐想象中那般模样。”他的话，
让沈绾绾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萧渊到底是怎么了，上一世对她避之不及，
这一世却对她如此执着。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拒绝，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就在这时，
沈贵妃开口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慢慢商量就是。四皇子，
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就在宫里用了晚膳再走？”萧渊却摇了摇头，起身道：“不必了，
姑姑。我今日来，只是想问问沈小姐的心意，既然沈小姐心意已决，我也不会强求。
”沈绾绾听到这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终于要放弃了。可没想到，萧渊话锋一转，
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只是，沈小姐说想找两情相悦之人，
那我便给沈小姐一个机会。从今日起，我会让沈小姐看到，我到底是不是你心中的良人。
在你找到那个所谓的‘良人’之前，我不会放弃。”说完，他对着沈贵妃拱了拱手，
便转身离开了。看着萧渊离去的背影，沈绾绾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
萧渊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是……要追求她？沈贵妃看着她，语气复杂：“绾绾，
你看到了，四皇子对你是上心的，你若是再固执下去，恐怕只会错过好机会。
”沈绾绾却没有说话，只是心中更加坚定——不管萧渊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都不会再重蹈覆辙。这一世，她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萧渊果然如他所说，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沈绾绾的生活中。
他会派人送来她喜欢的点心，不是宫中那些精致却冰冷的糕点，
而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那家“福记”点心铺的桂花糕；他会在她去寺庙上香的时候，
“恰巧”也出现在那里，还会帮她挡开拥挤的人群；他甚至会在她看书的时候，
派人送来一本她一直想找却没找到的古籍。这一切，都让沈绾绾感到无比警惕。
上一世的萧渊，从未对她有过半点关心，如今的这些举动，在她看来，
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她知道，以萧渊的身份，想要得到一个女子，有的是办法，
她不能被这些表象迷惑。于是，萧渊送来的点心，
她让下人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在寺庙遇到他，她只是礼貌地行了个礼，
便匆匆离开；送来的古籍，她也只是让人说了声谢谢，便再也没有翻阅过。她的态度，
冷淡而坚决，没有给萧渊半点机会。可萧渊却似乎毫不在意，依旧坚持着。
他从不强迫她做什么，只是默默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用各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心意。这天，
沈绾绾受邀去将军府参加赏花宴。将军府的花园很大，各色花卉竞相开放，十分美丽。
她正独自在花园里散步，却看到萧渊站在不远处的海棠花树下，似乎在等她。
沈绾绾心中一叹，转身想走，却被萧渊叫住了：“沈小姐。”她停下脚步，转过身，
对着萧渊屈膝行了一礼，语气疏离：“四皇子。”萧渊缓步走近，
他今日换了一身石青色锦袍，褪去了几分宫廷的清冷，多了些温润气度。春风拂过，
吹落几片海棠花瓣，落在他肩头，竟让这冷面皇子添了丝烟火气。可沈绾绾只觉得心头一紧，
上一世的寒凉记忆如影随形，让她不敢有半分松懈。“沈小姐独自赏花，倒是清雅。
”萧渊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团扇上，扇面上绣着几枝兰草，是她亲手绣的，
“这兰草绣得极好，笔触细腻，可见沈小姐心思灵巧。”换做寻常女子，被皇子如此夸赞，
怕是早已羞涩不已。可沈绾绾只是淡淡颔首：“四皇子过奖了，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罢了。
”她刻意避开他的目光，视线落在远处的牡丹花丛，“若是四皇子无其他事，
臣女先行告退了，免得误了与将军府小姐们的约定。”说罢，她便要转身，
却被萧渊轻轻拦住了去路。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她：“沈小姐，
我知道你对我心存芥蒂，可我并非你想象中那般冷漠无情。
上一世……”沈绾绾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满是震惊。他怎么会知道“上一世”？
难道他也……萧渊看着她骤然变色的脸庞，心中了然，语气多了几分急切：“绾绾，
你听我说，上一世我对你冷淡，并非本意。那时我深陷夺嫡之争，身边危机四伏，
你是沈贵妃的侄女，若是我对你太过亲近，只会让你成为别人攻击我的靶子。
我以为……我以为只要我熬过那段日子，就能好好待你，可我没想到，
你竟会……”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那是沈绾绾从未见过的情绪。
上一世的她，只看到他的冷漠，却从未想过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可即便如此，
那些年的冷暴力、那些无人问津的苦楚，也是真实存在的。她不能因为这几句话，
就轻易原谅。“四皇子，”沈绾绾打断他的话，语气恢复了平静，“不管上一世有何缘由，
都已经过去了。这一世，我只想为自己活，不想再卷入任何纷争。四皇子的心意，
臣女心领了，但还请四皇子莫要再在臣女身上浪费时间了。”说完，她绕开萧渊，
快步离开了花园。萧渊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拳头缓缓握紧。他知道，
想要解开沈绾绾心中的结，并非易事，可他绝不会放弃。上一世他失去了她，这一世，
就算拼尽全力，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赏花宴过半，沈绾绾正与将军府的二小姐林妙妙说话，
却听到一阵喧闹声。只见几个世家公子围在一起，似乎在争论什么。
林妙妙好奇地拉着沈绾绾走过去，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拿出了一块罕见的暖玉，众人正在品鉴。
那暖玉通体莹白，触手生温，的确是难得的珍品。沈绾绾本不想凑热闹，正准备离开，
却听到其中一位公子说道：“这暖玉虽好，却不如四皇子上次送给沈小姐的那块‘流霜玉’。
听说那流霜玉在夜里能发出微光，更是稀世之宝。”这话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绾绾身上。沈绾绾心中一慌，她从未收到过萧渊送的流霜玉，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造谣，想让她陷入非议。果然，立刻就有几位小姐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低声议论起来：“原来沈小姐早就和四皇子有私交了，之前在宫宴上拒绝，
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虚伪。”沈绾绾脸色发白，
正想解释，却看到萧渊走了过来。他径直走到那几位议论的小姐面前，目光冰冷，
语气带着几分威严：“本皇子何时送过沈小姐流霜玉？尔等随意造谣，是想污蔑本皇子，
还是想毁沈小姐的名声？”那几位小姐被他的气势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之前提到流霜玉的那位公子也连忙道歉：“四皇子恕罪，是在下道听途说，一时失言，
还请四皇子和沈小姐不要见怪。”萧渊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
声音清晰地说道：“本皇子对沈小姐的心意，是光明正大的，绝非私下苟且。
日后若再有人随意造谣，休怪本皇子不客气。”说完，他转过身，看向沈绾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