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周年那天，我提着订制的香槟和进口玫瑰，悄悄摸进了程韵的画廊。
想给正在布展的老婆一个惊喜。
刚走到三楼VIP鉴赏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暧昧的喘息声。
我推开虚掩的门。
落地窗前，一幅巨大的油画下，程韵正和那个叫许承安的年轻画家纠缠在真皮沙发上。
她穿着我上个月送的香奈儿套装，此刻凌乱地堆在地上。
"韵姐，这幅画我就用这个姿势做模特。"许承安笑得张扬，"人体的线条美，必须亲身体会才画得出灵魂。"
程韵媚眼如丝，声音发颤："你这孩子，就知道找借口。"
"韵姐你不是说要打造我成为艺术圈的新星吗？"许承安得意地说，"我每画一幅画，就必须先和你……深入交流一番，找到创作的激情。"
"小嘴真甜。"程韵笑着推了他一把，"怪不得你的画越来越有感觉。"
助理小雅端着红酒走进来，见惯不怪地放在茶几上："程馆长，许老师，慢慢品。这已经是今天第三瓶拉菲了。"
程韵的合伙人王姐靠在门边抽烟，讥讽地笑："韵姐真是敬业，为了捧红许承安，连身体都献出来了。"
"别乱说。"程韵整理着头发，脸不红心不跳，"这是艺术创作需要的灵感碰撞。我家那位什么都不懂，只会在家做饭带娃，哪像承安这么有天赋。"
王姐啧啧称奇："也不知道你老公知不知道，自己头顶绿油油的。不过就那个窝囊废，估计知道了也不敢吭声。"
"一个月给三千块生活费，他已经很知足了。"程韵冷笑，"要不是当初瞎了眼，我怎么会嫁给那种没本事的男人。"
我死死攥着手里的玫瑰，花刺扎进掌心，鲜血淋漓。
五年。
整整五年。
我隐姓埋名，放弃方家大少爷的身份，只为陪在程韵身边支持她的事业。
这座价值三千万的画廊，是我用方家的资源和人脉暗中帮她拿下的。
那些顶级艺术家愿意把作品放在她这里寄售，全是因为我在背后运作。
她每次拿下大单，背后都有我在谈判桌上周旋。
可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本事。
还觉得我是个吃软饭的废物。
我转身想走，却踩碎了脚下的玻璃展示架。
"谁在外面？"程韵警觉地问。
助理小雅走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方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举起手里的玫瑰和香槟，声音发抖："我来给韵韵送结婚纪念日礼物。"
小雅脸色一变，回头喊了一声："程馆长，是……是您丈夫。"
鉴赏室里传来慌乱的穿衣声。
几分钟后，程韵理了理衣服走出来，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老公，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想给你惊喜。"
程韵笑容僵了一下："是吗？我工作太忙忘记了。你看我这记性。"
许承安也整理好衣服走出来，他挑衅地看着我："方哥，韵姐最近在筹备我的个人画展，实在太累了。您作为丈夫，应该多体谅体谅。"
"许老师说得对。"程韵接过话茬，"你也知道画廊生意不好做，我为了这个家，在外面打拼多不容易。"
我看着她睁眼说瞎话的样子，心如死灰。
"我刚才……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程韵反应极快，立刻拿出画廊监控记录，"你该不会是误会了吧？我和承安只是在讨论画作的构图。"
王姐也帮腔："方先生，您可别胡思乱想。艺术创作需要灵感，有时候确实需要人体写生。"
"对啊方哥。"许承安笑得无耻，"您要是不懂艺术，就别瞎猜。"
我看着他们三个一唱一和，只觉得恶心。
"程韵，我们离婚吧。"
现场的人都愣住了。
程韵愣了两秒，然后笑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把玫瑰和香槟扔在地上，"我受够了。"
程韵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方远，你疯了？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连工作都找不到！"
"这几年要不是我养着你，你早就饿死在外面了。"她指着我的鼻子骂，"现在翅膀硬了，想离婚？"
"行啊！"程韵冷笑，"离婚可以。但是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婚后财产你一分都别想拿！"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要你的钱。"
"哟，还挺有骨气。"王姐讥讽道，"离了婚你上哪儿睡去？租得起房子吗？"
许承安搂住程韵的腰："韵姐，这种窝囊废不值得你留。把他赶走算了。"
程韵推开许承安的手，盯着我："方远，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一无所有，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是想明白了，就乖乖回家跪下求我原谅。"
说完，她拉着许承安回了鉴赏室。
保安走过来，客气却坚决："方先生，请您离开吧。"
我转身走出画廊。
站在街头，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秘书，是我。"
"少爷！您终于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激动得发抖。
"通知父亲和大哥，我要回方家了。"我声音平静，"另外，立刻停止对程韵画廊的所有暗中支持。"
"还有，通知法务部，准备离婚协议。"
"是！少爷！我马上安排！"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着画廊的招牌。
五年了。
我为她放弃了一切，换来的却是背叛和羞辱。
程韵，这只是开始。
你很快就会明白，你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回到那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出租屋，我开始收拾东西。
这五年，我一直住在这里。
程韵住在画廊楼上的豪华公寓，从来不让我过去住，说是怕影响她的形象。
我傻乎乎地相信了，还觉得是自己配不上她。
现在想想，可真够讽刺的。
手机响了，是程韵发来的消息。
"老公，今天是我不对，晚上我做好饭等你回来。"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只是和承安讨论艺术。"
"你要是不信，我以后不单独见他就是了。"
我看着这些消息,冷笑一声。
又开始装了。
每次被我发现什么苗头，她就是这个套路。
先服软，然后哄我，等我心软了，她继续我行我素。
五年里,这样的戏码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像个傻子一样,每次都选择相信她。
不再回复，我继续收拾行李。
突然，门被暴力踹开。
几个穿着黑衣服的壮汉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按在地上。
"就是这小子？"
"没错,就是他。"王姐走进来，冷笑着看着我，"敢威胁程馆长离婚,不知死活的东西。"
"程韵让你们来的？"我挣扎着问。
"程馆长说了，教训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领头的壮汉冷笑，"知道什么叫规矩吗？"
拳头像雨点般落下。
我蜷缩成一团，护住头部。
疼痛席卷全身，我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草,还挺能忍。"有人踹了我一脚，"记住了,程馆长不是你能惹的。老老实实当你的上门女婿,给你饭吃就不错了。"
"还想离婚？做梦！"
他们打累了，扔下我离开。
我躺在地上，浑身剧痛。
手机在身边震动，我艰难地拿起来。
是李秘书打来的。
"少爷，您还好吗？我已经在门外了。"
我撑着墙站起来，打开门。
李秘书看见我的样子，脸色大变："少爷！是谁干的？"
"程韵叫人。"我淡淡地说，"扶我去医院。"
"该死！"李秘书咬牙，"少爷，我马上叫人报警！"
"不用。"我摇头，"先去医院。"
私人医院的VIP病房里，家庭医生给我做了全面检查。
"三根肋骨有裂痕，多处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医生皱眉，"少爷，您这是……"
"被人打了。"我靠在床上，语气平静。
"这也太过分了！"李秘书气得发抖，"少爷，必须报警！"
"急什么。"我闭上眼睛，"先养伤。"
李秘书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是，少爷。"
"对了，我让您准备的东西呢？"
"都在这里。"李秘书递过来一个文件袋，"这是这五年来，您暗中帮助程韵画廊的所有资金往来记录。"
"还有那些顶级艺术家愿意和她合作的真实原因。"
"以及……许承安的背景调查。"
我打开文件，一行行地看下去。
原来许承安不是什么天才画家，他的画作全是请枪手代笔。
而那个枪手，现在穷困潦倒，住在城中村。
程韵明知道许承安是假的，却仍然捧他，为的就是年轻的身体。
这个女人，真够恶心的。
"李秘书，你去找到那个真正的画家。"我吩咐道，"给他一笔钱，让他站出来揭穿许承安。"
"还有，通知所有和程韵画廊有合作的艺术家，就说方家不再提供担保。"
"是，少爷！"
"另外……"我冷笑，"去查查程韵这些年，除了许承安，还有几个情人。"
"把证据都收集好。"
李秘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少爷，您是想……"
"她不是说我一无所有吗？"我看着窗外的夜景，"我要让她知道，失去我，她什么都不是。"
当天晚上，程韵又开始打电话轰炸。
"方远，你死哪儿去了？"
"我做了一桌子菜等你！"
"你别不识好歹！"
我没接。
第二天，程韵来到医院。
她推开病房门，看见我躺在床上，脸色一变："你……你怎么在医院？"
"谢谢你关心。"我冷冷地说，"你叫来的人下手挺重。"
程韵脸色有些不自然："我……我只是让他们教训教训你，没想到他们会下这么重的手。"
"你还好吗？"她走过来，想摸我的脸。
我别过头："别碰我。"
"方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程韵眼眶红了，"你知道我最近压力多大吗？画廊经营困难，我每天都焦虑得睡不着觉。"
"我昨天是急糊涂了，不该叫人的。"
"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标准的茶艺。
以前我每次看见她哭，心就软了。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程韵，你知道这五年，我为你做了什么吗？"我看着她问。
"你……你不是什么都没做吗？"程韵愣了一下，"你不就是在家做饭，帮我处理一些杂事？"
我笑了。
笑得程韵有些不安。
"你画廊开业的启动资金，是我从家里拿的。"
"你签约的那些顶级艺术家，是我用方家的名义请来的。"
"你每次拿下大单，背后谈判的人是我。"
"你那座价值三千万的画廊，地段是我帮你争取的。"
程韵脸色越来越白。
"不……不可能……"她摇头，"你怎么可能做到这些？你只是个……"
"只是个什么？"我打断她，"只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
"程韵，我是方家二少爷。"
病房里一片死寂。
程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骗我……"
"我从来没骗过你。"我平静地说，"是你从来不肯相信我。"
"五年前，我说我是方家的人，你说我做白日梦。"
"你说你只想找个老实人过日子，不在乎钱。"
"我信了，所以我隐藏身份，陪你从零开始。"
"可你呢？"我看着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程韵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
"不……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你要是真的是方家二少爷，为什么不早说？"
"为什么要骗我五年？"
"是你骗了我五年！"她突然尖叫起来，"你装穷，看我的笑话！"
"你让我出轨，让我背叛你，就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我被她的无耻震惊了。
"程韵，你出轨是我逼你的？"
"当然是！"程韵撕心裂肺地喊，"要不是你装穷，我怎么会觉得你没本事？我怎么会去找别的男人？"
"这都是你的错！"
我看着这个疯癫的女人，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了。
"李秘书。"我喊了一声。
李秘书走进来，递上离婚协议书。
"签了吧。"我说，"财产我不要，画廊也给你。"
"但是……"我冷笑，"你等着看好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