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炸窝棚
活着就是最大的精度,死了就是坐标)——“小甜甜——爸爸来咯!
想我没?”
一声堪称“破锣嗓门对世界发起进攻”的嚎叫,伴随着一记对锈蚀滑门的猛踹。
那扇门发出“嘎吱——”一声濒死的***,滑轨溅起一串火星,像极了系统对沙雕玩家发出的警告提示。
苏衍,一个年纪约莫十七八、脸上混合着机油污渍和一种“老子今天又要作大死”兴奋感的少年,怀里紧紧搂着半截医疗机器人的残骸。
那机器人型号老得能进博物馆,白色的外壳焦黑泛黄,颈部断裂的电线如同垂死的机械触手,噼里啪啦地迸溅着不祥的蓝色电火花,将这狭小窝棚和他那张写满“天生反派脸”映照得如同鬼片现场。
他今天的伟大计划,是将这具代号“小甜甜”的医疗残骸,改造成一个能移动、会调酒、最好还能跳段钢管舞的鸡尾酒吧台。
理由?
呵,无非是昨晚在黑市“齿轮酒馆”赌零件,上了头,欠了中间商“钱多多”整整三万信用点。
那位笑起来像哭丧、浑身义体闪得能当霓虹灯的债主,给出了最后通牒——今晚日落前,必须交出一件“能调出‘末日狂欢’并且会喊‘老板大气’的惊喜”,否则就拆了他的腿骨去填装最新款的液压动力义肢,让他下半辈子只能用膝盖走路。
“别害羞嘛,老宝贝,让爸爸给你做个心脏复苏~哎,你这心脏长得挺别致啊,跟被门夹过的核桃似的。”
他小心翼翼——或者说,用他那种独有的、仿佛跟零件有仇的“温柔”——将“小甜甜”平放在工作台上。
那所谓的工作台,不过是两张从废弃学校捡来的、刻满了“救命”和“我想活下去”之类丧气话的烂课桌拼凑而成,此刻成了苏衍施展“机械改造(破坏)艺术”的手术台。
工具被他一字排开:一把豁了口、疑似祖传的螺丝刀,一支能量快耗尽的激光焊枪(闪烁的红灯像在说“求求你放过我”),半罐过了期还在嘶嘶冒泡的“闪电”牌能量饮料(喝一口大概能首接看见天堂)。
这阵仗,不像工程师,倒像个给绝症病人做术前准备还忘了带***的江湖庸医。
“步骤一:拆掉你原来那颗破心脏。
哎呦,还挺黏糊,跟失恋了哭一晚上似的。”
咔哒一声,他用螺丝刀柄熟练地(粗暴地)撬开了机器人胸腔的卡扣。
一颗拳头大小、布满污垢和干涸冷却液的旧能源核心滚落出来,在桌面上弹跳了两下,那黏糊糊的冷却液痕迹,像极了爱情死后不堪入目的现场。
“步骤二:换上我的‘灯泡’宝贝。
这可是爸爸从垃圾山深处刨出来的老婆本!”
苏衍像献宝一样从他那条仿佛能掏出整个垃圾场的工装裤口袋里,掏出了今天最大的战利品——一枚拳头大小、质地温润的“生物机械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