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独守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仿佛在演奏一首孤独的协奏曲。
林晚将最后一道菜——清蒸东星斑端上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清秀的眉眼。她退后一步,
满意地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中间甚至还点着一对精致的香薰蜡烛。今天是她的结婚纪念日。
和陆衍结婚两年,每一年的这一天,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第一年,他人在国外,
只让秘书送来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第二年,他在公司开会,她等到凌晨,
他只回了一句“忘了”。今年,是第三年。林晚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幕,
心里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今年会不一样呢?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缓缓指向了九点。
桌上的菜早已没了热气,蜡烛也燃尽了,凝固的蜡油像一滴干涸的眼泪。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是陆衍发来的短信。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迫不及待地点开。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
像一把冰锥刺入她的心脏:“薇薇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在医院。不回来了。”薇薇,林薇薇。
那个像梦魇一样萦绕在她和陆衍之间的名字,陆衍心口的朱砂痣,远走国外的白月光。
而她林晚,不过是因为眉眼有几分像林薇薇,才被陆衍选中,成了这段婚姻里的廉价替代品。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比窗外冰冷的雨水更甚。她抱着手臂缓缓蹲下,
感觉头重脚轻,喉咙发干,摸了摸额头,一片滚烫。她好像……也发烧了。
她颤抖着手拨通陆衍的电话,一遍,两遍,三遍……始终无人接听。最后,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阿衍,我好像发烧了,很难受,你能回来一下吗?”信息石沉大海。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混合着额头的热汗,狼狈不堪。她扶着墙壁站起来,
套上一件外套,拿起钱包和雨伞,独自一人走进了茫茫雨夜。社区医院里冷冷清清。
她挂着点滴,看着药水一滴滴输入自己的血管,带来一丝虚弱的凉意。手机屏幕暗了又亮,
她下意识地刷新着新闻。突然,一条本地财经快讯弹了出来。
陆氏集团总裁陆衍深夜陪伴神秘女伴现身私立医院,举止亲密,疑似恋情曝光?
配图是一张高清照片。照片上,陆衍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是林薇薇。他侧头看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而她自己,
却在这冰冷的社区医院里,独自一人对抗着病痛和心碎。多么讽刺。林晚看着那张照片,
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进了嘴角,又苦又涩。她抬起手,
平静地、毫不犹豫地删除了手机里所有和陆衍的聊天记录。
那些她曾视若珍宝的、他偶尔施舍的只言片语,此刻看来,
不过是一场又一场自我感动的笑话。2. 冷眼相对在家休息了两天,高烧才退去。
陆衍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第三天下午,林晚正在打扫卫生,
忽然听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的心下意识地揪紧,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鄙夷的期待。
门开了,陆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
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看到她,眼神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她只是家里一件不起眼的摆设。
“你回来了?”林晚放下吸尘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吃饭了吗?
我去给你做点。”“不用。”陆衍脱下外套,随手递给她,声音淡漠,“我回来拿份文件。
”他径直走向书房。林晚拿着他犹带室外寒意的外套,站在原地,像个小丑。她深吸一口气,
将他的外套挂好,想去书房问他晚上是否在家吃饭。走到虚掩的书房门口,
却听到他正在讲电话,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温和。“……嗯,刚回国是容易水土不服,
你多注意休息。”“别担心,有我在。”“薇薇,听话。”每一个字,
都像针一样扎在林晚的心上。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电话似乎打完了,
书房里传来抽屉拉开的声音。陆衍大概是忘了拿什么东西,很快又走了出来,对她视若无睹,
径直离开了家。大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也彻底隔绝了她心里最后一点微弱的火光。林晚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书房。
他的书桌抽屉没有关严,露出一个丝绒首饰盒的一角。那个盒子,她从未见过。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看,另一个声音却驱使着她伸出了手。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璀璨的光芒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是一条极其精美的钻石项链,
主钻是一颗罕见的粉钻,周围镶嵌着细密的碎钻,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美得不可方物。
而在项链旁边,放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陆衍龙飞凤舞的字迹:“欠你的礼物,补上。
欢迎回来。——薇薇”林晚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戴了两年、已经有些磨损的银链子,
那是她用自己的第一笔工资买的。再看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家居服,
对比林薇薇动辄六位数的行头。原来,替身和正主,从这些细节里,就被区分得清清楚楚。
她不是恰好姓林,她是恰好,像林薇薇。心如刀绞,不过如此。
3. 替身让位就在林晚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屈辱中时,陆衍去而复返,而且,不是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薇薇,走了进来。林薇薇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脸色有些苍白,
更显得楚楚可怜。“晚晚,”陆衍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薇薇身体还没好利索,
需要静养。你把你主卧的东西收拾一下,暂时搬到客房去住。”林晚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让她给林薇薇让出主卧?那是她和他的婚房!虽然他很少回来,
但那里是她在这座冰冷豪宅里,唯一能感受到一丝归属感的地方。“为什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客房也很好,为什么一定要主卧?
”林薇薇轻轻拉住陆衍的胳膊,柔声道:“阿衍,算了,别为难晚晚妹妹,
我住客房也可以的……”“不行。”陆衍打断她,目光转向林晚,变得冰冷而锐利,
“客房朝北,阴冷,不利于薇薇养病。主卧带独立卫浴和阳台,方便她活动。”他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只有不耐烦:“只是暂时住几天,你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容人之量?”林晚重复着这四个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陆衍,我才是你的妻子!
你现在要让另一个女人住进我们的婚房,你还跟我说容人之量?”陆衍的眉头紧紧皱起,
显然对她的“不懂事”感到极度不悦。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双曾经让她沉醉的深邃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鄙夷。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
清晰地砸在她的耳膜上,也砸碎了她最后的心防:“林晚,摆正你的位置。你只是恰好姓林,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
最终吐出那句将她彻底打入地狱的话:“你连薇薇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世界,
在这一瞬间,彻底失去了所有颜色和声音。林晚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看着陆衍,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无比残忍的脸,眼神里所有的光,
一点点、一点点地熄灭,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原来,心死的时候,是听不到声音的。
她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转身上楼,开始收拾主卧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收拾衣柜时,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她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起来。一个念头,
如同闪电般划过她死寂的脑海。她冲下楼,跑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好几支验孕棒。回到家,
她把自己锁在客房的洗手间里。当那清晰的两条红杠出现在眼前时,她不知道自己该哭,
还是该笑。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4. 心死如灰拿着验孕棒,
林晚在客房的床上坐了整整一夜。窗外从天黑到天亮,她的心却仿佛沉入了永夜。这个孩子,
是她和陆衍血脉的联结。她曾经多么渴望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让这个家变得完整,
或许也能让他多看她一眼。
可现在……在一个父亲明确表示“你连他白月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时刻,
这个孩子的到来,是祝福,还是更深重的诅咒?然而,
母性的本能让她心底滋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这毕竟是他的骨肉,他会不会……因为孩子,
而有所改变?天光大亮时,她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无论如何,
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知情权。她深吸一口气,拿着验孕棒,鼓起勇气走向客厅,
准备等陆衍起床后,和他好好谈一谈。刚走到客厅入口,她就听到了林薇薇娇柔的声音。
“阿衍,你什么时候和她离婚呀?”林晚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紧接着,是陆衍那熟悉又冷漠的嗓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清晰地传来:“快了。
等她把离婚协议签了,就打发了。”他顿了顿,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轻蔑的笑意。
“她不过是个听话的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了,她还留着干什么?
”……听话的……替代品……打发……这几个词,像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林晚心脏最深处,将她最后一点犹豫和希望,搅得粉碎。原来,
她所有的挣扎和痛苦,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即将落幕的、无关紧要的戏码。
她连一个独立的“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打发”的“替代品”。
她默默地转身,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回到了客房。将那张宣告她命运的验孕棒,
小心翼翼地藏进了行李箱的夹层里。也就在这时,陆衍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
语气瞬间变得严肃:“什么?项目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好,我马上订最早的航班飞过去!
”他挂了电话,匆匆对林薇薇交代了几句,甚至没看客房方向一眼,便拿着公文包,
再一次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个家。危机时刻,他的公司,他的事业,永远排在第一位。
而她林晚,甚至连最后一位都排不上。林晚站在客房的窗前,看着他的黑色宾利疾驰而去,
消失在街角。她的眼神,从最初的痛苦、绝望,慢慢变得平静,然后,
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然。5. 决然离去陆衍飞往国外处理紧急公务的这一周,对林晚而言,
是风暴眼中最后的平静。她没有像怨妇一样哭闹,也没有再试图联系他。她异常地冷静,
冷静地让人害怕。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去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的产科检查。
医生确认了她怀孕约五周,胎儿状况良好。她将所有的检查报告仔细收好。然后,
她回到那座冰冷的豪宅,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她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
大多是些普通的衣物和书籍。陆衍给她买的所有首饰、包包、昂贵的衣物,她一件都没有拿,
整齐地归类放在衣帽间里。它们不属于她,就像陆衍,也从未属于过她。
她只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以及那几份珍贵的孕检报告。最后,她走到书桌前,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在女方签名处,她流利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笔迹平稳,没有丝毫颤抖。她将签好字的协议放在客厅最显眼的茶几上。
目光扫过空荡的房间,她忽然想起两年前,陆衍向她“求婚”的场景。没有戒指,没有鲜花,
只有他在酒吧喝剩的一个易拉罐拉环。他带着几分醉意,随手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说:“这个先凑合,以后补给你。”她当时竟感动得哭了,以为那是他别样的浪漫。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随手施舍的、无心的侮辱。她从行李箱的角落里,
找出了那枚已经有些生锈的易拉罐拉环,轻轻地、端端正正地放在了离婚协议的旁边。
这枚拉环,和她可笑的过去,一起还给他。做完这一切,她拉起自己小小的行李箱,
最后回望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两年青春、爱恋、屈辱和绝望的地方。然后,
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关上门,将一切彻底隔绝在身后。她去了营业厅,
注销了用了多年的手机号。从这一刻起,林晚这个人,将从陆衍的世界里彻底蒸发。
……一周后。陆衍解决了国外的麻烦,风尘仆仆地回国。项目危机解除,让他心情稍霁。
他推开家门,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往常,无论多晚,
林晚总会第一时间从里面跑出来,接过他的公文包和外衣,柔声问他累不累。但今天,
没有回应。屋子里一片死寂,灯也没开,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昏暗光线。他皱了皱眉,打开灯。
一股冰冷、空荡的气息扑面而来。房子整洁得过分,仿佛没有人烟。他的目光,
瞬间被茶几上那几张孤零零的A4纸吸引。他走过去,拿起。最上面,是《离婚协议书》。
在女方签名处,“林晚”两个字,刺眼无比。而在协议旁边,
静静地躺着那枚早已锈迹斑斑的易拉罐拉环。陆衍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冲上楼,推开主卧的门——衣柜里,属于她的衣服不见了;洗手台上,
她的洗漱用品消失了;这个家里,所有属于林晚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他疯狂地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不再是等待的忙音,
而是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the number you dialed does not exist…”一遍,
又一遍。陆衍握着手机,僵立在空荡冰冷的客厅中央,
看着茶几上那份协议和那枚可笑的拉环,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恐慌的情绪,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他淹没。她真的走了。那个他以为永远会站在原地等他的女人,不见了。
6. 新生启航H市的冬天,空气清冷湿润,带着海滨城市特有的咸腥气。
林晚裹紧了米色的羊绒围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海天一色的景致。半年过去,
她剪短了长发,利落的锁骨发衬得她下颌线条愈发清晰,
原本眉眼间的怯懦柔弱被沉静和坚定取代。这套租住的小公寓朝南,阳光能洒满大半个客厅,
温暖而明亮。与陆家那座冰冷华丽的牢笼相比,这里狭小,
却充满了属于她自己的、自由的气息。孕期的反应渐渐过去,
身体里孕育新生命的感觉让她变得异常坚韧。
她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两件事上:重拾画笔进行设计创作,以及将过去两年的经历,
用文字记录下来。她在一个知名的文学网站注册了笔名——林深见鹿。取自“林深时见鹿”,
寓意在走过幽深的丛林后,终将遇见光明与美好。这个名字,是她对自己的期许。
她以冷静甚至带有一丝黑色幽默的笔触,写下了一篇名为《替身新娘的自我修养》的小说。
她没有刻意煽情,
述着“纪念日的独角戏”、“让出主卧的屈辱”、“那枚生锈的易拉罐拉环”……她没想到,
这些真实到刺骨的细节,以及女主隐忍下的清醒与自嘲,竟然引发了大量读者的共鸣。
半年后的一个清晨,她被编辑的狂轰滥炸吵醒。“见鹿!爆了!你的文上网站畅销榜首了!
”“读者都说又虐又爽,代入感太强了!”“微博热搜!你上热搜尾巴了!
关键词是#替身文学照进现实#!”几乎是同时,邮箱里弹出了一封邮件,
来自全国最具影响力的新锐设计大赛组委会。“林晚女士,
恭喜您的设计作品《新生》成功入围大赛决赛,
诚邀您出席于下周五在本市举行的颁奖典礼……”《新生》,
是她以破茧的蝴蝶与缠绕的荆棘为灵感创作的一套首饰设计图,
是她过去痛苦与未来希望的凝结。林晚放下手机,轻轻抚上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真切的笑意。阳光洒在她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新生,真的开始了。
7. 真相刺痛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气压低得吓人。这半年来,陆衍的脾气越发阴晴不定,
整个总裁办都如履薄冰。助理小王战战兢兢地将一个平板电脑放到巨大的办公桌上,
声音发紧:“陆、陆总……有本书,可能……可能需要您看一下。
”陆衍从成堆的文件中抬起头,眼神冰冷:“什么书?”“是……是一本网络小说,
叫《替身新娘的自我修养》。最近……很火。”小王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
“里面……里面有些情节,和您、和林晚小姐的情况……有些相似。”陆衍眉心一拧,
闪过一丝不耐。他从不看这些无病***的东西。但他还是挥挥手让助理出去,鬼使神差地,
点开了那个链接。起初,他带着轻蔑和审视。但很快,他的脸色变了。结婚纪念日,
她做了一桌子菜,等到蜡烛燃尽,只等到他一条“陪白月光在医院”的短信。那晚,
她高烧四十度,独自在社区医院挂水。他书房的抽屉里,藏着送给白月光的粉钻项链,
便签上写着“欠你的礼物”。而她,只有一枚他随手用易拉罐拉环做的“戒指”。
他让出他们的主卧,对他的白月光说:“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字字句句,分毫不差!这不是相似,这根本就是他和林晚的过去!
作者“林深见鹿”?是谁?是林晚吗?还是哪个知晓内情的人?他第一次,
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曾经的言行是多么的冷酷和残忍。
那些他习以为常的忽视、理所应当的索取、脱口而出的伤人之语,在文字中被放大,
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良心上。他呼吸变得粗重,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一目十行地往下看。他想找到作者的联系方式,想质问,想阻止,
却发现对方设置了完全的隐私保护。当他读到最新章节,看到那句我离开了,
带着属于我们却与他无关的小生命。此生不必再见时,陆衍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
仿佛被重锤击中!孩子?!她离开的时候,竟然怀孕了?!
巨大的恐慌和悔恨像海啸般将他吞没。他猛地站起来,带倒了身后的老板椅,
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一把抓过车钥匙,像疯了一样冲出了办公室。他必须找到她!立刻!
马上!8. 重逢无言全国新锐设计大赛颁奖典礼,星光熠熠,名流云集。
陆衍作为大赛的顶级赞助商,原本只需露个面即可。但鬼使神差地,
他想到了林晚曾经也喜欢画画,或许会关注这类赛事。他抱着万分之一的渺茫希望,
坐在了嘉宾席第一排。灯光璀璨,音乐激昂。一个个奖项颁出,他心不在焉,
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搜寻,却一次次失望。直到,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宣布:“下面,
颁发本届大赛最高奖项——金奖!获奖者是——”短暂的停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林晚!她的作品《新生》!”聚光灯骤然打向舞台入口。一道纤细却并不柔弱的身影,
缓缓走上舞台。她穿着一身剪裁优雅的香槟色缎面长裙,很好地勾勒出她孕期的身体曲线,
非但不显臃肿,反而平添了一种圣洁柔和的光辉。利落的短发别在耳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晰明媚的眉眼。她脸上带着从容得体的微笑,步伐沉稳,
整个人像是在发光。全场有一瞬间的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陆衍坐在台下,
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是林晚!真的是她!
可她又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那个在他面前总是低着头,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讨好的女人不见了。台上的她,自信,耀眼,仿佛一颗被尘埃掩盖许久,
终于拭去灰尘,绽放出绝世光华的黑夜明珠。他看着她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奖杯,
听着她发表简短而有力的获奖感言,声音清越,逻辑清晰。巨大的视觉冲击和心理落差,
让陆衍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错过了什么?
他究竟错过了怎样的一个宝藏?典礼一结束,陆衍再也按捺不住,他不顾身份,不顾场合,
像一头失控的困兽,猛地起身,拨开人群,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后台。
在嘈杂混乱的后台通道,他终于拦在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面前。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他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