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三年,我从污泥中捡起父母血仇三年前,我父母惨死,我被污为叛徒之女,从云端跌落,
贬为杂役。青云宗最脏最累的活,都是我的。他们说,我体内流着肮脏的血,
只配在污泥里了此残生。我信了。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像阴沟里的老鼠,不见天日,
腐烂发臭。直到今天,当我从恶臭的污泥里,捡起那枚沾着暗红血迹的玉佩时。
我看到了一切。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苏晚。我要亲手撕下那个伪君子的面具,
让整个青云宗,血债血偿!01冰冷的污泥像毒蛇一样缠着我的小腿,滑腻腻的,
带着一股腐烂的臭味。我机械地挥动锄头,一下,又一下。这是我三年来唯一的任务,
清理灵植园废料堆积的沼池。“哐当”一声。锄头撞到了什么硬物,震得我虎口发麻。
我弯下腰,伸手探进那片漆黑黏腻的污.秽里,扒拉出一块东西。是一块白玉佩,
上面沾满了泥,还有一些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我心里猛地一缩。
这玉佩的形状……和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半块玉佩,能合成一个完整的圆形。这是爹的!
玉佩刚一入手,突然烫得我差点松手。紧接着,一道模糊的影像,
如同鬼魅般在玉佩上闪现。那是一个雨夜,电闪雷鸣。父亲浑身是血地跪在地上,而他面前,
站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剑,剑尖还在滴血。我看清了他的脸。是谢凌。
我爹的师弟,如今青云宗的宗主,我的……师叔。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住了。污泥的寒意,
也盖不住我血液里瞬间燃起的沸腾。影像虽然模糊,
但我清晰地看见谢凌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脸,此刻正对着我父亲,
露出一个冰冷刺骨的笑。“师兄,你太碍事了。”他的声音,和影像一起,
阴森森地钻进我的脑子里。我死死攥紧玉佩,尖锐的指甲嵌进掌心,一阵刺痛传来,
反而让我冷静了些。原来是这样。原来不是我父母修炼禁术、意图叛宗。是谢凌!
是他杀了我的父母,夺走了宗主之位,然后给我安上一个“叛徒之女”的罪名,
把我贬到这暗无天日的杂役房!好一个伪君子!好一个我的好师叔!我将玉佩死死贴在胸口,
感受着它微弱的温度。这枚玉佩,就是我的证据,是我复仇的唯一希望。三年的屈辱,
三年的欺凌,父母的血海深仇……今天,我苏晚,终于看到了复仇的可能。
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支撑着我,从泥沼中站了起来。我擦去脸上的污泥,抬起头。不远处,
青云宗少主顾澈,正冷漠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让我浑身发冷。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02顾澈冰冷的目光让我心底生寒。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但我知道,他的出现绝非偶然。他是谢凌的养子,整个青云宗,
谁不知道他就是谢凌最锋利的一条狗。他来这里,是谢凌的授意?我正想着,
我的直属管事,外门长老李维,带着一群弟子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苏晚!你可知罪!
”李维长老的呵斥声震得我耳朵发麻。我看见他手里捏着一个空掉的灵石袋,
袋子上沾着和我刚才挖到的污泥相似的颜色,但我闻到了一丝不同。我这里的泥,
是腐烂植物的臭味,而他袋子上的,带着一股矿石的土腥气。我立刻明白,谢凌的报复来了。
或者说,是试探。一股屈辱感顺着脊椎往上爬。他们连诬陷的借口都找得如此敷衍。
“有人看到你偷窃了宗门的灵石,证据确凿!”李维指着那个灵石袋,声音洪亮,
像是要昭告天下。我冷静地看着他,发现他额头微微出汗,眼神扫过我的时候,
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慌乱。我暗中握紧了胸口的玄影玉佩。
触-记忆点玉佩瞬间传来一股微弱的灼热感。玉佩在示警,他在撒谎!
我心中冷笑一声。“长老,”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人声中却异常清晰,
“这灵石袋上沾的污泥,与我劳作的这片区域的泥土颜色、气味完全不同。
”“敢问这是在哪儿找到的?偷窃之人,又为何会把赃物带到这片人人都嫌恶的杂役区?
”我一字一句地反问,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李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大概没想到,一个在他眼里跟蝼蚁没区别的杂役弟子,敢当众反驳他。“放肆!
你敢质疑长老!来人,把她给我锁起来!”他气急败坏,试图用气势压倒我。
就在两名弟子准备上前来抓我时,一直没说话的顾澈突然走近一步。“慢着。
”他的声音清冷,像山巅的雪,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长老,宗门规矩,证据不足,
不得随意定罪。你确定,这灵石袋上的污泥,和苏晚无关?”顾澈的介入,让我感到意外。
他是在帮我?还是在演戏?我紧紧盯着他,忽然发现,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地上有一小块新落下的泥土。那块泥土的颜色和土腥气,和李长老手里那个灵石袋上的污泥,
一模一样。这个泥土,是从顾澈的鞋底掉下来的!03顾澈的话像一盆冷水,
浇在了李维的头上。李维的脸色青白交加,他看了一眼顾澈,又看了一眼我,嘴唇动了动,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顾澈是少主,是谢凌眼前的红人,他不敢得罪。“既然证据不足,
此事就此作罢。”顾澈淡淡地扫了李维一眼,语气不容置喙。李维憋着一肚子火,
只能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周围看热闹的杂役弟子也瞬间散了个干净。
沼池边,只剩下我和顾澈。还有那块从他鞋底掉下来的,小小的泥块。他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胸口的玉佩。“你不用怕我。”他停下脚步,离我三步远,
“今天的事,是个警告。”“警告?”“谢凌已经开始怀疑你了。”顾澈的声音很低,
“他怀疑你父母当年留了后手。”我心里一震。他怎么知道?“你想报仇,凭你一个人,
不可能。”他继续说,眼神锐利得像能看穿我的心。“我凭什么信你?”我反问。
他是谢凌的养子,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叔侄俩唱的双簧。“因为,我也想让他死。
”顾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迸发出的恨意,比我更浓烈。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扔给我。
“这是谢凌这些年利用职权,私吞宗门资源的账目,不过只是冰山一角。
他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都由他的几个心腹长老经手,藏在藏书阁的暗格里。
”我翻开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和数目,字迹清晰。“你想要什么?
”我不信他会平白无故帮我。“我要青云宗宗主的位置。”顾澈直截了当地说,“那个位置,
本该是我父亲的。”我愣住了。原来他也是复仇者。“我需要一个人,
一个谢凌绝对想不到会背叛他的人,帮我拿到藏书阁里的东西。而你,需要情报和庇护。
”“成交。”我几乎没有犹豫。这是一个交易,也是我唯一的活路。
“你似乎有办法分辨别人是否在说谎。”顾澈忽然问。我心头一紧,他果然看出来了。
犹豫片刻,我决定赌一把。我从怀里拿出那半块玉佩,另一只手拿出母亲留给我的另外半块。
“是它告诉我的。”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我交换他信任的筹码。顾澈看着两块玉佩,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收好它。从明天起,我会安排你进入外门,
先从杂役房那个诬陷你的弟子开始。”他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背影。04第二天,
我被调入外门弟子院,负责打扫。这在外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个杂役,竟然能进外门,
简直是天方夜谭。我一到外门院,就感受到了无数道不善的目光。其中最怨毒的,
来自一个叫王浩的弟子。他就是昨天跟在李维长老身后,叫嚣着要抓我的弟子之一。
也是顾澈给我的情报里,第一个要解决的目标。王浩仗着自己是李维的远房亲戚,
在杂役房和外门作威作福,昨天诬陷我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哟,这不是苏晚吗?怎么,
爬上哪个长老的床了,居然能到外门来?”王浩带着几个跟班,把我堵在了院子角落。
他说话的语气轻佻又恶毒,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我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胸口的玉佩微微发烫,告诉我他心里正因为昨天的失败而恼怒。
玉佩辨识情绪“怎么不说话?哑巴了?”王浩见我不理他,更加嚣张,
“一个叛徒的女儿,也敢来外门,真是脏了我们青云宗的地!”“王师兄。”我终于开口了,
“听说你上个月从宗门库房领了一瓶‘凝气丹’,但你的修为,好像没什么长进啊。
”这是顾澈给我的情报。王浩好赌,把宗门发的丹药拿去黑市换了钱,输光了。
王浩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胡说?”我往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戒律堂,
请长老用‘问心石’查一查?宗门丹药私自贩卖,可是要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的。
”周围的哄笑声停了。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敢这么跟王浩说话。
王浩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我转身就要走,做出要去戒令堂的架势。“等等!”王浩慌了,一把拉住我。
他把我拽到更偏僻的角落,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
”我抽出被他抓住的胳膊,冷冷地说,“去告诉所有人,昨天是你和李维长老看错了,
是我苏晚,洗清了冤屈,堂堂正正进入外门的。”王浩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但最终还是屈服了。当天下午,整个外门都知道了,我苏晚不是靠关系,
而是凭“清白”进入的外门。虽然依旧有人看不起我,但至少,没人敢再当面挑衅。
我擦拭着一块石碑,看着远处的天空。这只是第一步。晚上,我回到简陋的房间,
顾澈的信条已经放在了桌上。上面只有一行字:“藏书阁,子时,东侧三号窗。”05子时,
月黑风高。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到藏书阁外。这里的守卫比我想象中森严,
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屏住呼吸,像一只壁虎,贴着墙根的阴影,一点点挪到东侧。
三号窗虚掩着,我轻轻一推,闪身进去。
藏书阁内弥漫着一股陈旧书卷和特殊熏香混合的味道,让我的神经下意识绷紧。
这是谢凌常用的熏香,压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腻。我按照顾澈信上画的地图,
绕过一排排高大的书架,走向内阁。账本就藏在内阁第三排书架,
一本名为《青云杂记》的书后面。我找到了那本书,伸手去拿。
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书脊的瞬间,一阵凌厉的破空声从我背后袭来!我心头一凛,
手比脑子快,猛地向旁边一滚。“轰!”我刚才站立的地方,
整个书架被一股强大的灵力劈得粉碎,书册纸张漫天飞舞。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是看守藏书阁的钱长老,谢凌的心腹之一。“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藏书阁!
”钱长老眼中杀机毕露,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又是一掌拍来。他的修为远在我之上,
我只能狼狈躲闪。完了,中计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交易,是陷阱!顾澈和谢凌是一伙的!
他们想用“人赃并获”的罪名,名正言顺地杀了我!一股绝望和愤怒涌上心头。
就在钱长老的掌风即将拍到我天灵盖的瞬间,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走水了!
藏书阁西侧走水了!”钱长老动作一顿,脸上露出迟疑之色。藏书阁是宗门重地,要是毁了,
他也担不起责任。“哼,算你运气好!”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化作一道流光,
向西侧飞去。我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怎么会突然走水?这时,
一个人影从我刚刚进来的窗户翻了进来,是顾澈。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皱了皱眉:“你没事吧?”“是你?”我警惕地看着他,“是你设的局?
”“如果是我设的局,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顾澈声音冰冷,
“钱长老今晚会亲自巡查,是我没算到的。西边的火是我放的。
”他把一个小巧的药瓶扔给我:“疗伤的。”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我该信他吗?
“快走,钱长老很快就会发现上当了。”顾澈拉起我,不由分说地把我从窗户推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没有跟着出来,而是迅速隐入黑暗的书架之间。
06我带着满腹的疑虑和一身伤,逃回了我的小屋。顾澈给的药效果很好,
冰凉的药膏敷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很快就消退了。我靠在墙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顾澈到底是真的在帮我,还是有更深的图谋?他留在藏书阁,又是为了什么?第二天,
我照常去外门院打扫,却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藏书阁昨夜失窃,
丢了一本无关紧要的《灵根纯度典籍》的旧抄本。宗门为此大发雷霆,正在严查。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他拿的。闹出那么大动静,又是放火又是引开长老,
就是为了一本旧抄本?晚上,顾澈找到了我。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他把一本泛黄的古籍递给我。正是那本《灵根纯度典籍》的旧抄本。“你看这个。
”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一段记载。我凑过去看,
那上面记载着一种极为罕见的“伴生灵根”的测试方法,测试条件极为苛刻,
而且测试结果的评定标准非常模糊。“这有什么问题?”我不解。“问题在于,
现在的《灵根纯度典籍》里,没有这一段。”顾澈的声音很沉,“谢凌把它删了,
然后用一个他自己编造的、漏洞百出的测试方法替代了。”我瞬间明白了。
青云宗的弟子等级和资源分配,完全取决于灵根纯度。谢凌修改了典籍,
就等于掌握了定义“天才”和“废物”的权力!“他利用这个漏洞,
把他那些灵根低劣的党羽,全都伪造成了甲级灵根的天才,享受宗门最好的资源。
而那些真正有天赋的弟子,反而被他打压,甚至……”顾澈没有说下去,但我懂了。
就像我的父母,他们是不是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这本抄本,就是他的罪证。
”我看着手里的书,感觉它有千斤重。“但这还不够。”顾澈摇了摇头,
“这只能证明他修改了典籍,但无法证明他用这个方法培养了党羽。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内门考核,马上就要开始了。”顾澈看着我,“只有成为内门弟子,
你才有机会接触到那些被他伪造成‘天才’的核心弟子,找到他们灵根作假的证据。
”我握紧了手里的抄本。我知道,这是一场豪赌。内门考核,谢凌一定会想尽办法让我失败。
“我参加。”我说。窗外,风雨欲来。07内门考核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整个青云宗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考核分为三关,文试、武试、心魔试。
文试考的是对宗门典籍和功法的理解,这对我来说不难。这三年来,我虽然是杂役,
但从未放弃过学习。武试是实战,抽签对决。我的运气不算好,
抽到的对手是一个常年排在外门前十的弟子。他一上来就招招狠厉,显然是得了人的授意,
想在台上就废了我。我打得异常艰难,全靠这三年在杂役房锻炼出的韧劲和躲闪能力硬撑。
就在我灵力即将耗尽的时候,我摸到了胸口的玉佩。一丝微弱的暖流从玉佩中涌出,
汇入我的丹田。这是我这几天省吃俭用,偷偷存下来的灵力。我精神一振,
抓住对手一个破绽,险而又险地将他击败。我走下台时,感觉谢凌投向我的目光,
像刀子一样,充满了杀意。最后一关,心魔试。所有考生进入幻境,
面对自己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先走出来的人获胜。我一进入幻境,周围的场景就变了。
不再是明亮的演武场,而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我怕黑。
这是我从小就有的毛病,也是我最大的弱点。
视觉/感官剥夺无尽的黑暗和寂静将我吞噬,我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我知道这是幻境,是谢凌的把戏。他一定是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弱点。我告诉自己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