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深情，一朝被弃。分手三天后，我空降成为公司核心项目的总监，
却发现那个搂着我前女友、笑得一脸得意的新欢，成了我的直属下属。
她以为找到了更耀眼的未来，我便要让她亲眼看看，被她丢弃的“顽石”，
如何变成她遥不可及的“高山”。这是一场精心布局的职场围猎，一场不动声色的顶级较量。
在这里，权力是我的武器，专业是我的刀锋。我要让他跪着求饶，让她悔不当初，
更要让那个被背叛的自己，在废墟之上，涅槃重生。1分手第三天，我收到了苏莱的短信。
不是复合，是一张照片。在一个高级餐厅，暖黄色的灯光。一个男人搂着她的腰，
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苏莱笑得眼睛弯起来，手里举着一杯红酒。那个男人，我见过，叫张扬，
我们共同好友圈里的一个“人物”。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祝我幸福吧。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手机屏幕自动暗下去，又被我点亮。我没回复，也没删除。
我只是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继续看面前摊开的项目文件。心口那个地方，空的，有点漏风。
我和苏莱谈了五年。从大学到工作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上个月，我们还在看婚房，
她指着一个朝南的户型说，以后要在阳台上种满栀子花。结果却是，她用一条“我们不合适，
你太闷了”的短信，结束了这一切。我没去质问，也没去挽留。上一世，我就是这么做的。
我哭着求她，问她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她大概是被我烦透了，点了头，我们结了婚，
那是我地狱的开始。婚后的家，寂静得像坟墓。她不再争吵，
只是用一种看死物的眼神看着我。我做的每一顿饭，说的每一句话，都石沉大海。夜里，
我们同床异梦，她背对的脊梁，比任何刀刃都更冰冷。我终于明白，我当初求来的不是爱，
而是一份无期徒刑。我用眼泪和卑微，亲手为自己打造了这座地狱，每一天，
都在用我的存在，提醒着她当初的错误，也提醒着我自己的愚蠢。乞求来的东西，
终究不属于你。所以这一世，我只回了一个字：好。手机震了一下，
是总公司HR的电话。“李决，董事会刚开了个会。‘凤凰’项目现在升级成S级，
之前的负责人能力不够，被撤了。现在决定，让你空降过去，担任项目总监，独立负责。
三天后入职。”“凤凰”项目，我知道。公司今年最核心的战略项目，也是最烫手的山芋。
技术难度极高，内部派系斗争也激烈。搞好了，一步登天。搞砸了，卷铺盖滚蛋。
我捏着手机，指节发白。我说：“好。”三天后，我办好了所有手续，
踏进了“凤凰”项目组所在的办公区。这个办公区是新装修的，在公司大楼的顶层，
视野最好。玻璃墙，开放式工位，随处可见的绿植和懒人沙发。空气里有咖啡的香气，
还有一种浮躁的精英味道。行政领我到总监办公室。办公室很大，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
能俯瞰半个城市的车水马龙。“李总，您的办公室。
团队成员都在外面的会议室等您开个见面会。”我点点头，放下背包，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
镜子里的人，眼睛里有点血丝，但眼神是冷的，硬的。我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算了。我推开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看见我进来，都停下了交谈，
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我的视线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然后在角落的位置，停住了。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件潮牌的卫衣，手腕上是块扎眼的运动表。头发抓得很有型，
嘴角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他正在跟旁边一个女同事低声说着什么，逗得对方脸颊发红。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四目相对。他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凝固，
最后变成一片空白。是张扬。苏莱朋友圈里，搂着她的腰，笑得一脸灿烂的那个男人。
老天爷，你可真是个顶级编剧。空气里那点尴尬的气氛迅速发酵，变得粘稠。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好奇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扫。我深吸一口气，
把那股翻腾的恶心感压下去。我走到会议桌的主位，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我没笑，也没看他。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各位好，我是李决。
从今天起，担任‘凤凰’项目的总监，负责项目所有事宜。”我停顿了一下，
目光终于落在了张扬的身上，眼神平静无波。“这位……新同事，介绍一下自己吧。
”张扬站了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他手脚都有些僵硬，
脸上那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我……我叫张扬，刚入职一周，担任……项目策划。
”他的声音干巴巴的。我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一个没有温度的，纯粹属于上级的，
公式化的弧度。“很好。欢迎加入。我是你的直属上司。
”我刻意加重了“直属上司”这四个字。“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说完，我没再看他，
打开了电脑。“现在，我们来过一下项目进度。从你开始，张扬。”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复仇？不，太低级了。我要做的，
是让他亲眼看着，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我面前，是如何变得一文不值。这场游戏，
才刚刚开始。2见面会不欢而散。我能感觉到，整个团队都在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我，
也看张扬。空气里弥漫着八卦的味道，比咖啡还提神。我没解释。回到办公室，我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又冷又长，把胸口堵着的那团东西吐出去了一半。
我走到落地窗前。楼下的车流，小的跟甲壳虫一样。人，就是一些移动的黑点。
我以前总觉得，只要我努力，对苏莱好，我们就能一直走下去。我给她做饭，接她下班，
记住她每一个纪念日。她随口说一句喜欢哪个明星，我就能通宵帮抢演唱会的门票。
她说我闷。可能吧。我所有的浪漫，都用一种笨拙的方式表达了。而张扬，他会说情话，
会带她去网红店打卡，会送她最新款的包。那些东西，苏莱的朋友圈里都有。我拿起手机，
点开苏莱的头像，把那张照片又看了一遍。然后，我给张扬发了内部通讯软件的第一条消息。
来我办公室。三分钟后，门被敲响了。“进。”张扬推门进来，关上门。
他站在离我办公桌三米远的地方，站着，没说话。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见了，
取而代代的是一种紧绷和警惕。“李……李总。”他喊我。我没抬头，继续在电脑上看文件，
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办公室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嗒，嗒，嗒。每一声，
都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过了大概一分钟，我才停下来，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抬眼看他。
“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他拉开椅子，坐下。坐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
“你和苏莱，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声音很平静，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一个月前？两个月前？”我继续问，
像一个有耐心的猎人，在慢慢收紧陷阱。“……李总，这是私事。”他终于开口，
声音有点沙哑。“我们现在是工作关系。”“哦？”我笑了，身体微微前倾，
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张扬，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在这里，我问，你答。你没有资格跟我谈‘私事’和‘工作关系’的界限。
这个界限，由我来定。”他的脸色更白了。拳头在膝盖上，悄悄握紧。“我再问一遍，
什么时候开始的？”“……一个半月前。”他垂下眼，不敢再看我。一个半月前。那时候，
我刚付了婚房的首付。我还兴高采烈地告诉苏莱，我们的家，有着落了。原来，
我头顶的草原，已经这么绿了。心口那个漏风的洞，又开始疼了。我靠回椅背，不再看他。
“行，我知道了。”我重新把视线投向电脑屏幕。“‘凤凰’项目，你了解多少？
”话题转得太快，他愣了一下，才跟上我的节奏。“我……我看过一些资料。
这是一个S级的AIoT项目，目标是打造一个全新的智能家居生态链，技术壁垒很高，
市场前景……”“停。”我打断他。“我要的不是你从PPT上背下来的官话。
我要的是你的理解。你觉得，这个项目最大的难点在哪里？”他卡住了。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具体，这么深入。他那份光鲜的履历，大概没教过他这些。
“是……是技术整合？还是……市场推广？”他试探着说。我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他额头上开始冒汗。“张扬，”我开口，声音冷下来，“你的简历我看过。美国名校毕业，
在硅谷待过两年。头衔很漂亮。但‘凤凰’项目，不是靠漂亮的头衔就能做成的。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个项目，最大的难点，
是底层协议的兼容性问题。我们要整合市面上至少七家主流厂商的设备，
他们的协议各不相同，这是一个世界级的难题。你现在告诉我，你的专业，你的经验，
能为解决这个问题，提供什么？”他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转身，
从旁边的文件柜里抽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扔在他面前的桌上。
“这是项目目前所有的技术文档和前期预研报告。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
给我一份你的解读报告，以及你对解决协议兼容性问题的初步构想。报告，至少五千字。
”他看着那份比砖头还厚的文件，眼睛都直了。“李总……这……三天时间，
是不是太……”“你觉得多？”我打断他。“好，那就两天。”他脸色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张扬，欢迎来到‘凤凰’项目组。”我走回办公桌后坐下，用一种宣布他死刑的语气，
平静地说。“在这里，要么做出成绩，要么滚蛋。没有第三个选项。”我挥了挥手。
“出去吧。开始你的工作。”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拿起那份文件，
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我看着他关上门，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瘫在椅子上。复仇的快感？
有一点。但更多的是空虚。我不是在报复他，我是在报复那个曾经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
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李决，你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李总。3两天后，
张扬的报告准时放在了我的桌上。五千字，一个字不少。但内容空洞，
全是网上抄来的概念和术语堆砌，没有任何自己的东西。我把他叫到办公室。
“这是你两天不眠不休的成果？”我把那份报告推到他面前。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嘴唇抿得紧紧的。“重写。”我说，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请教谁，
或者去查什么资料。我要看到的是解决方案，不是名词解释。再给你两天。
如果还是这种东西，你自己去跟HR谈。”他拿起报告，手都在抖。“是，李总。”他走后，
我收到了姜茴的消息。李总，有空聊聊吗？关于张扬。姜茴，HR总监，
一个在公司里以“灭绝师太”著称的女人。三十出头，干练，犀利，
据说没有人能从她手下讨到便宜。我回：来我办公室。五分钟后，她推门进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头发盘在脑后，一丝不苟。走路带风，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很有节奏感。她在我的办公桌前站定，没坐。“李总，
新官上任，火气不小。”她开口，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姜总监有话直说。
”“张扬今天找我了。”她说，“或者说，是来试探。他想知道，如果他现在提出离职，
公司会不会赔他N+1。”我眉毛挑了一下。“你怎么说？”“我告诉他，
公司对于主动离职的优秀员工，一向是欢迎他们去寻找更广阔的天地的。至于赔偿，
那是针对被动优化的员工的福利。”她顿了顿，看着我，“我还告诉他，
‘凤凰’项目是S级，在这里如果干不出成绩，履历上可不是好看的一笔。他要是现在走，
下一份工作，背景调查会很难看。”我笑了。这个姜茴，果然名不虚传。杀人不见血。
“他什么反应？”“脸色不太好。”姜茴也笑了，拉开椅子坐下。“李总，我不是来告状的。
我只是来提醒你。张扬这个人，简历有水分。他是靠着之前一位副总的关系进来的。
那位副总上个月刚走。所以他现在是个没根的浮萍。”“我知道。”“你不只是知道。
”姜茴的目光很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你对他有私人情绪。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但在公司，我希望你处理得干净一点。别留下把柄，也别影响项目进度。”“我心里有数。
”我说。“那就好。”她站起来，准备离开。“哦，对了。”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苏莱，是你前女友吧？”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看着我瞬间变化的脸色，笑了。
“你们分手的事，在你们那个大学校友圈里，已经不是秘密了。而苏莱和张扬在一起的消息，
也不是。”“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但不是信息的真空地带。李总，你好自为之。”她说完，
转身走了。高跟鞋的声音，笃，笃，笃，消失在走廊尽头。我坐在椅子上，很久没动。
原来我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一个被戴了绿帽，还不得不跟情敌在同一个办公室里朝夕相处的，
笑话。手机响了。是苏莱。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李决！
”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张扬！
”“我怎么对他了？”我问，声音平静得我自己都觉得可怕。“你别装了！他都跟我说了！
你故意刁难他，给他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通宵加班！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是总监了，
了不起了，可以随便欺负人了？”“苏莱，”我说，“这是工作。他拿了这份薪水，
就要做这份事。做不好，就走人。天经地义。”“你放屁！”她在那头骂了起来，
那个我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孩，第一次对我说了脏话。“你就是公报私仇！
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李决，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心胸怎么这么狭隘！”“是吗？
”我轻笑一声，“那你现在看上的那个男人，心胸就很宽广？
一个遇到点压力就只会回家跟你哭诉的男人？”“你！”她被我噎住了。“苏莱，
”我一字一顿地说，“是我甩了你，不是你甩了我。你搞清楚。一个我不要的女人，
被他捡了去，他应该感谢我。现在，我只是在教他，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社畜。
这是我这个做‘前任’的，免费赠送的课程。”“你……你混蛋！”“还有事吗？
没事我挂了。我很忙。”没等她回话，我直接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在桌上，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愤怒，屈辱，还有一丝扭曲的快感，在我身体里冲撞。我曾经以为，
只要我站得够高，就能把那些不堪的过去踩在脚下。可现在我才发现，它们就像跗骨之蛆，
根本甩不掉。那就别甩了。我要让所有看我笑话的人，都闭嘴。我要让苏莱后悔。
我要让张扬，跪在我面前。4第二次的报告，张扬是在截止时间的最后一分钟发到我邮箱的。
我打开看了看。比第一次好。至少不是纯粹的堆砌。他应该是找了外援，
里面有了一些初步的技术路径分析，虽然还很粗浅，但方向是对的。我把他叫进来。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窝深陷，胡子拉碴，那件潮牌卫衣也皱巴巴的。“这份报告，
谁帮你写的？”我问。他身体一僵，眼神躲闪。“是……是我自己写的。
我查了很多资料……”“是吗？”我把报告里的一页调出来，指着上面的一个技术拓扑图。
“这个‘多态路由算法’，你给我解释一下，它的核心逻辑是什么？用在这个项目里，
优势和风险分别在哪里？”他看着那个图，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扬，
”我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用一种近乎疲惫的语气说，
“我不想跟你玩这种猫鼠游戏。我不在乎这份报告是谁写的。我只在乎，你，作为项目策划，
能不能理解它，执行它，推进它。”“你现在，连装都装不像。”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肩膀微微发抖。“李总……我……”“行了。”我打断他。“这份报告，勉强及格。接下来，
按照这个思路，去做第一阶段的市场竞品分析和用户调研。我要最真实的数据，
最一线的反馈。我要知道我们的潜在用户，他们真正的痛点是什么。而不是你坐在办公室里，
想象出来的需求。”“给你一周时间。下周五，我要看到方案。”他像是得到了赦免，
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有了一丝光。“是！李总！我保证完成任务！”“出去吧。”他走后，
我打开内部通讯，给姜茴发了条消息。谢了。很快，她回过来一个表情。
是一个戴着墨镜，嘴角上扬的酷酷的表情。我看着那个表情，心里那股烦躁，
忽然就平复了一些。这个周末，我没有回家，在公司加了两天班。
我把“凤凰”项目所有的资料，从头到尾，又梳理了一遍。我发现，这个项目的烂，
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前任总监留下的，就是一个空壳子。很多关键数据都是缺失的，
技术路径也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这不只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这是一个巨坑。而我，
就站在这坑边上。跳下去，九死一生。不跳，就是抗命。周一早上，我召集了全体会议。
我把我这两天的发现，做成了一个PPT，展示给所有人看。“……所以，
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是，项目前期积累几乎为零。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我说完，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恐慌的表情。“李……李总，
这……这不是真的吧？”一个技术组的组长，结结巴巴地问。“之前的周总，
不是说一切都很顺利吗？”“周总是周总，我是我。”我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数据。现在，数据告诉我，我们之前，都在自欺欺人。
”恐慌开始蔓延。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完了，这项目没法做了。”“我说什么来着，
这就是个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张扬坐在角落里，脸色苍白。他大概也没想到，
他削尖了脑袋挤进来的，是这么一个项目。“安静！”我敲了敲桌子。
会议室瞬间又静了下来。“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说，“觉得这是个烂摊子，想跑。
可以。门就在那里，随时可以走。我绝不拦着。”“但是，”我话锋一转，声音提了起来，
“留下来的人，我要你们记住一件事。”“‘凤凰’项目，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从今天起，所有人，取消休假，进入战时状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熬夜也好，
拼命也好。两个月，我要看到第一个可用的Demo版本出来。”“做得到的，
年底奖金翻倍。做不到的，自己走人。”“有没有问题？”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话镇住了。“好。散会。”我说完，合上电脑，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我知道，我这是在赌。赌这群已经被磨平了棱角的所谓“精英”，
心里还剩下一点不甘和血性。也赌我自己，能不能把这个烂摊子，给盘活了。
5“战时状态”的第一周，项目组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
加班成了常态，办公室的灯，几乎整晚都亮着。外卖盒在垃圾桶里堆成了山。
张扬负责的用户调研，进展得并不顺利。他带着两个实习生，跑了几个数码城，
做了几份街头问卷，拿回来的数据，浅薄得可笑。周五的方案汇报会上，他站在PPT前，
讲得磕磕巴巴。“……根据我们的调研，大部分用户……他们……他们希望智能家居产品，
更……更智能一点。”他说完这句废话，自己都觉得心虚，声音越来越小。我坐在下面，
面无表情，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着。“更智能一点，”我重复了一遍，问他，
“具体指什么？是交互方式，还是联动场景？是主动智能，还是被动执行？
你调研的用户画像是什么？年龄，职业，收入，居住环境？他们现在在使用哪些智能产品？
最大的不满是什么？你这份报告，除了告诉我‘用户想要更智能’，还告诉了我什么？
”我一连串的问题，把他问得哑口无言，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对……对不起，李总。
我……我……”“张扬，”我打断他，“我给你的时间，和你带领的团队，
足够你做出一份深度的调研报告。但你交出来的，是垃圾。”“垃圾”两个字，我说得很轻，
但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听见了。张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这个周末，你不用休息了。
”我说，“带着你的人，去我们产品预设的三个典型社区，挨家挨户地敲门，去做入户访谈。
什么时候拿到一百份有效深访样本，什么时候再回来见我。”“李总！”他急了，
“这……这不可能！谁会让我们进家门啊！”“那是你的问题。”我站起来，“怎么解决，
是你的能力。我只要结果。”“散会。”我走出会议室，姜茴在门口等我。
她递给我一杯咖啡。“火气别那么大。”她说，“当心把人逼急了，兔子也咬人。
”“他不是兔子。”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很苦。“他要是真有那本事咬人，
我还敬他三分。”“你这么搞，苏莱那边，没找你麻烦？”她状似无意地问。“找了。
”我说，“骂我是混蛋，小心眼。”“你承认吗？”她看着我，眼睛里有种洞悉一切的笑意。
我没说话，把咖啡喝完。“走吧，去吃饭。”我说。我们去了公司楼下的一家日料店。
店里很安静。我们坐在吧台，看着师傅捏寿司。“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卑劣的？
”我忽然问她。她夹起一个金枪鱼寿司，蘸了点酱油，放进嘴里，细细地嚼。过了一会，
她才说：“谈不上。职场就是猎场。他技不如人，被你叼在嘴里，
只能怪他自己是个弱小的食草动物。”她擦了擦嘴角，又说：“不过，你现在的样子，
有点失控。你把他当成了猎物，但你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不属于你的洞穴。
你以为你在捕猎，其实你是在对一个虚影咆哮。”我愣住了。她的话，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我用冷酷和愤怒伪装起来的外壳。“一个男人，最好的报复，
不是毁掉那个背叛你的女人和她的新欢。”姜茴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而是变得比以前更强，更优秀，站到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让他们在仰望你的时候，
为自己当初的愚蠢，感到窒息。”“毁掉他们，你得到的只是一瞬间的快感，和无尽的空虚。
”“而成就你自己，你得到的，是整个世界。”那天晚上，我回到家，第一次，
没有点开苏莱的朋友圈。我删掉了那张我存下来的，她和张扬的合照。然后，我拉开窗帘。
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像一条流淌的星河。姜茴说得对。我的世界，
不应该只有那么点爱恨情仇。我的战场，也不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张扬。我要的，
是整个世界。6周末，张扬真的带着人去了社区。结果可想而知。吃了无数闭门羹，
还被当成骗子，差点被小区的保安赶出来。周一早上，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拿着一份只有十几户人家签名的访谈记录，站在我办公室门口，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李总……我……”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挫败感。我指了指椅子，让他坐下。我没骂他，
也没嘲讽他。我只是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把一份文件递给他。“看看吧。”他疑惑地接过去，
翻开。那是一份完整的社区用户深访方案。里面详细列出了访谈的流程，话术，
如何与物业沟通，如何准备小礼品作为敲门砖，如何在短时间内与用户建立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