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之誓剧痛。意识像是从一条粘稠、黑暗的河流底部艰难地浮上来。
骨头被碾碎的声响，皮肤被撕裂的触感，王虎那张狰狞油腻的脸，以及……张磊背过身去，
那冷漠决绝的背影。“姐……快跑……”林溪最后的哭喊犹在耳边。恨意，
如同最后一口无法喘出的气，堵在胸腔，几乎要炸开。林野猛地睁开眼。视线有几秒的模糊，
随即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吊灯积着薄灰，
不是后来那片肮脏血腥的水泥地。她猛地坐起，环顾四周。狭小的出租屋，
凌乱却带着一种日常的平静。她的手机正充电，屏幕亮着，显示着日期和时间。
末日爆发前3天。她重生了。这个认知没有带来狂喜，只有一种浸入骨髓的冰冷。
前世二十六年的软弱、依赖，最后换来的背叛和惨死，像一柄最锋利的冰锥，
将她那颗曾经温热的心彻底洞穿、冻结。她下床，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
楼下是傍晚时分寻常的车流和归家的人影，一片和平的假象。电视里，
地方新闻台正用不起眼的字幕滚动播放着一则简讯：“近期不明原因流感病例有所增加，
提醒市民注意防护……”就是它。末日的序幕。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规律地跳动，没有恐惧，
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以及在这死寂之下汹涌奔腾的、名为复仇和守护的岩浆。
客厅传来响动，张磊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来，
语气带着惯常的不耐烦：“你站那儿干嘛？吵死了。”看到这张脸，
林野的指尖瞬间掐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就是他，这个她曾倾心付出、百般依赖的男人，
在食物耗尽后，亲手将她推给了隔壁那个禽兽，只为了换几包饼干。
她强行压下立刻扑上去撕碎他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她需要钱，需要物资。
“我做噩梦了。”林野转过身，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
“梦见……梦见我家里人出事了，急需一笔钱。”她垂下眼，
努力模仿着前世那个软弱自己的姿态：“磊哥，你……你手上还有钱吗？先借我应应急，
我发了工资就还你。”张磊皱起眉，打量着她苍白的脸和微红的眼眶，撇了撇嘴。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嘟囔了几句“麻烦”，但还是拿出手机：“要多少？
我这边也不多……”“三万。”林野报出一个他存款范围内，但会让他肉疼的数字。
“这么多？”张磊果然迟疑了。“求你了，磊哥，
我真的没办法了……”林野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肩膀微微颤抖。张磊最终还是转了账，
大概是觉得她翻不出什么风浪，钱迟早能拿回来，甚至还假惺惺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两句。
感受着背后那只手虚伪的温度，林野胃里一阵翻涌。拿到钱，她不再看他一眼，
迅速换好衣服，拿起车钥匙和所有银行卡。“我出去一趟。”“这么晚你去哪儿？
”张磊在后面问。林野没有回答，关门，将他和那个令人作呕的空间一起隔绝在身后。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疯狂采购。她驱车穿梭在城市的不同区域，
用现金在不同商店大量购买压缩饼干、罐头、矿泉水。接着是药店，
感冒药、消炎药、止痛药、纱布、酒精……能买多少买多少。最后，
她去了户外用品店和五金店。消防斧、棒球棍、几把锋利的水果刀，
还有强光手电、电池、蜡烛、打火机……车子后备箱和后座被塞得满满当当。
她将这些物资分批，悄悄运到了城市另一端，父母留下的那套老旧、但相对隐蔽的房子里。
做完这一切，已是次日黄昏。距离末日爆发，还有最后一天。她回到了出租屋。
张磊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见她回来，不满地抱怨：“你昨天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钱呢？
事情办好了？”林野反手锁上门，动作不疾不徐。她走到客厅中央，看着这个曾经爱过，
后来恨之入骨的男人。“张磊，”她开口，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荒漠，
“我回来了。”张磊察觉到不对劲，放下手机：“你什么态度？”“态度？
”林野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对你，需要什么态度？一个为了几包饼干，
就能把女朋友卖给隔壁禽兽的人渣？”张磊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来：“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林野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锐利如刀，
仿佛能剖开他的皮囊，看清里面腐烂的灵魂，“看着他折磨我，听着我惨叫，
你拿着那几包饼干，吃得下去吗？”张磊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像是见了鬼。
他无法理解林野怎么会知道……那明明是……未来才会发生的事！他惊恐地后退，
语无伦次：“你……你疯了！”“我没疯。”林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
“我只是从地狱爬回来了。”她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藏在袖中的水果刀滑入掌心，
趁着他被巨大的惊骇攫住、反应迟滞的瞬间，猛地上前！动作干净，利落，
带着前世积累的所有恨意，精准地刺入他的心脏。张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林野拔出刀，鲜血溅在地板上，开出暗红的花。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沉寂如古井。她冷静地清理现场，
将张磊的尸体塞进那个他最喜欢、用来放名牌衣服的衣柜深处。做完这一切，
她换掉染血的衣服，洗净手和脸，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背包。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愚蠢过去和痛苦死亡的牢笼，林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夜色已深，城市华灯初上。她发动汽车，驶向妹妹林溪所在的方向。车窗外流光溢彩，
却照不进她冰封的眼底。这一世，她只为守护妹妹而活。任何阻碍，皆可杀。
第2章 末日黎明车子一个急刹，停在林溪学校后门的小巷里。
林野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十分，距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她关掉引擎，降下车窗，
让初夏微热的风吹进来。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副驾驶座上的黑色背包，
里面是两瓶矿泉水、几包压缩饼干，还有一把用报纸裹着的水果刀。重生第三天，
距离末日爆发，还剩九小时。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几分钟后，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出校门。
林野紧盯着人流，很快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林溪背着深蓝色书包，
正和几个同学边走边说笑。“林溪！”她推开车门喊道。林溪闻声转头，脸上闪过惊讶，
随即跟同学道别，小跑过来：“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几天忙吗？”“上车。
”林野言简意赅，帮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系好安全带。”林溪坐进来，
好奇地打量着车内：“这车是……”“别问。”林野打断她，重新发动车子，汇入车流。
她从后视镜里观察妹妹——十六岁的脸庞还带着稚气，眼神干净，
完全不知道几个小时后这个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姐，你脸色不好。”林溪担忧地看着她，
“是和张磊吵架了吗？”听到这个名字，林野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和他结束了。
”林溪愣了一下，随即竟松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他配不上你。上次他来接你，
还偷偷翻你的包……”林野心头一凛。这些细节，前世的她完全没注意到。车子驶入老城区，
在一栋略显陈旧的居民楼前停下。这是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平时基本空着。
“我们来这儿干嘛？”林溪跟着姐姐上楼，疑惑更深。直到林野打开房门。
客厅里堆满了物资——成箱的矿泉水、压缩饼干、罐头，还有各种药品、武器和生活用品，
几乎无处下脚。林溪站在门口，目瞪口呆。林野关上门，反锁，然后转身面对妹妹。
她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多么荒谬，但她必须说。“林溪，看着我。”她双手按住妹妹的肩膀，
直视她的眼睛，“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林溪被姐姐眼中的严肃震慑，不由自主地点头。“大约九个小时后，
一种未知病毒会全面爆发。被感染的人会变成行尸走肉，也就是丧尸。城市会陷入瘫痪，
水电会中断，法律和秩序将不复存在。”林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林野继续道：“这不是玩笑，也不是电影。我亲眼见过——见过人被活生生撕咬，
见过为了一瓶水杀人的场景，见过最信任的人如何在末日里背叛。”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带着某种林溪从未听过的痛楚，“我们都会死，如果不是我回来了。”“回……回来了？
”林溪喃喃重复。“我重生了，林溪。”林野一字一顿，“从三个月后的地狱里，爬回来了。
”房间里陷入死寂。林溪看着姐姐，又看看满屋子的物资，
最后目光落在那把露出半截的消防斧上。她的脸色变幻不定，震惊、困惑、恐惧交替出现。
林野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待。这是她唯一的赌注。良久，林溪深吸一口气，
声音还有些发颤，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我需要做什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林野从背包里拿出水果刀，塞进妹妹手里：“首先，学会永远带着它。”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林野带着林溪加固门窗，用家具堵住不必要的入口。她教妹妹最基本的防御姿势，
告诉她什么样的声音代表危险，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被感染。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和平得像个谎言。“还有多久？”林溪问。她握着棒球棍的手已经不再发抖。
林野看了眼手机：“十分钟。”她们并肩站在百叶窗前，透过缝隙看向外面的街道。
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刚从酒吧出来。“姐，”林溪轻声问，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我们能活下去吗？”林野没有移开视线：“我会让你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价。”当时钟指向晚上九点十七分，第一声尖叫准时划破夜空。
对面街角的便利店，一个男人突然扑倒了同伴，低头疯狂撕咬。
鲜血喷溅在便利店明亮的玻璃窗上，像一幅怪诞的抽象画。混乱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
涟漪迅速扩大。更多的尖叫声，车辆撞击声，还有那种独特的、非人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
林溪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紧紧抓住窗框。林野平静地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地狱景象。
“末日开始了。”她说。转身时，她看见林溪苍白的脸上，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里，
恐惧正在被某种更坚硬的东西取代。“现在我们做什么？”林溪问，声音还有些抖，
但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林野走到物资堆旁，拿起消防斧。“学习如何活下去的第一课。
”她将斧柄握紧，“等我回来。”第3章 冰霜觉醒林溪抓住她的胳膊：“现在出去？
外面已经……”“正因为外面已经乱了，才必须出去。”林野掰开她的手，声音低沉，
“停水停电是迟早的事。我们需要更多信息，需要汽油，
需要知道这附近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她在猫眼前观察了几分钟，猛地拉开门。
楼道里空荡死寂，只有远处街道传来的混乱声响在楼梯间回荡。血腥味已经渗进来了，
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锁好门。”林野最后看了一眼妹妹，将斧头横在身前，
侧身闪出门外。铁门在身后轻轻合拢，落锁声干脆利落。很好。她深吸一口气，
那气味让她胃部抽搐。不是恐惧，是记忆在翻腾。她放轻脚步，贴着墙向下。老楼一共六层，
她们在四楼。每下一级台阶，心跳在耳膜里就更响一分。到三楼转角，她停住了。
一个身影背对着她，蹲在302门口的脚垫旁，肩膀一耸一耸，发出模糊的咀嚼声。
脚垫已经被染成暗红色。是302独居的李老师。林野屏住呼吸，试图悄无声息地绕过去。
脚下却踩到一片不知谁家孩子丢的糖纸，发出细微的“咔嚓”声。那身影猛地顿住，
头颅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转过来——脖子几乎转了180度。灰白的眼球锁定她，
脸上沾满粘稠的血肉碎末。它扔下手里被啃噬得不成样子的东西，低吼着，
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速度比想象中快！林野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双手握紧斧柄，
在那东西扑上来的瞬间，猛地侧身挥出！砰！斧刃劈进了它的肩胛骨，卡住了。
巨大的冲力让她踉跄后退，撞在墙上。丧尸毫无所觉，挥舞着另一只手臂抓向她面门，
腥风扑面。林野低骂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抵住，一脚狠狠踹在它腹部。丧尸后退半步，
她趁机拔出斧头，带出一蓬黑血。第二斧，瞄准脖颈。这次用了全力。
骨头断裂的触感顺着斧柄传来，那颗头颅歪向一边，仅剩皮肉连着身体，终于轰然倒地，
四肢还在神经质地抽搐。林野靠着墙喘息，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黏腻腥臭。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吐不出来。第一次主动猎杀。感觉……麻木。
她不再多看，快步下楼。单元门口，一片狼藉。撞毁的汽车，散落的物品，
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远处游荡的身影。
她目标明确——停在巷子深处那辆落满灰的破旧摩托车。搞到它的汽油，是关键。
刚靠近摩托车，旁边一辆SUV的后车门突然打开，一个肥胖的身影跌撞出来。“救命！
帮帮我！”是个中年男人，脸色惨白，手臂上有道深刻的抓痕，鲜血淋漓。
他看到林野手中的斧头，像看到了救星，“我有钱，都给你！带我去安全的地方！
”林野眼神一凛，迅速后退，斧头横在胸前：“你被感染了。”“没有！
这是……这是不小心划伤的！”男人眼神躲闪，急切地靠近，“求你了，
带我走……”他的瞳孔边缘，已经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灰白。林野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别走！贱人！”男人见状，表情瞬间扭曲，嘶吼着扑上来，速度竟快得惊人。
林野侧身躲过，反手一斧劈在他背上。男人惨叫一声，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再次扑来。
缠斗声引来了注意。旁边楼道里，又晃出来两个身影，闻声而来。被包围了。林野心头一沉，
且战且退，被逼到了墙角。肥胖男人张开手臂，满是恶臭的嘴咬向她脖颈。
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又要这样结束？不！就在那肮脏的牙齿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一股极寒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从她体内爆发，顺着指尖宣泄而出。
“咔——嚓——”细微的冰晶凝结声。扑到她眼前的肥胖男人动作猛地僵住，
一层薄薄的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他的头颈、手臂，将他冻结在原地，
保持着狰狞扑击的姿势。另外两只丧尸也被这股寒气波及，动作明显迟缓下来。林野愣住了，
看着自己微微冒着白气的指尖。这是……没时间细想，她抓住这短暂的停滞，
挥斧解决掉另外两只行动迟缓的丧尸，然后狠狠一脚，将冻住的冰雕踹倒在地。冰屑四溅。
她不再停留，用找到的软管从摩托车油箱里吸出汽油，灌进带来的塑料桶里。做完这一切，
她提着汽油桶，握着依旧冰冷的斧柄，快速冲回单元楼。楼道里，那只无头丧尸还躺在原地。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上四楼，轻轻敲了三下门，停顿，再两下。门立刻打开一条缝，
林溪通红的脸露出来。“姐！”林野闪身进去，反手锁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剧烈喘息。
汽油桶哐当一声放在脚边。林溪看着她满身的血污和苍白脸上的冰渣，吓坏了：“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林野抬起手，指尖依然残留着不正常的低温，一缕白气逸散。
她看着妹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震动和茫然。“林溪，我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第4章 背叛一课汽油只够用三天。林野把最后半瓶矿泉水倒进油箱，拧紧盖子。
老房子像个闷罐，即使拉上所有窗帘，外面的嘶吼和零星枪声还是无孔不入。
林溪在用磨刀石打磨那把消防斧，动作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生涩。
她偶尔看一眼姐姐的手——那天回来后，林野指尖的低温持续了整整一小时。
“我们能找到更多汽油吗？”林溪问。林野没回答。她正在窗边观察。小区里的丧尸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