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爱是飞越万水千山,只为奔赴一人。后来我才明白,有些航班,从起飞的那一刻,
就注定延误,直至取消,永不抵达。我向顾淮安提分手那天,
他刚结束一台长达十二小时的手术。隔着手机听筒,他声音里的疲惫像浸了水的棉花,
沉重又模糊:“念念,别闹,我刚下手术台。”我握着手机,站在空无一人的天桥上,
看脚下车流如织,每一盏灯都像一颗冰冷的星。我说:“顾淮安,我没闹。
我把我这五年攒下的所有积蓄,一百二十七万,都转给你了。密码是你生日。从此以后,
我们两清。”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最后,
他只说了一句:“知道了。”没有挽留,没有疑问,甚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就像我不是与他相爱五年的女友,只是一个通知他明天天气有雨的陌生人。从那天起,
我戒掉了爱他。像戒掉一个深入骨髓的毒瘾,过程是剜心剔骨的疼,但长痛不如短痛。
第一章:廉价的爱意我和顾淮安相识于一场高空急救。他是机上乘客,而我,
是那趟航班的乘务长。一位老人突发心梗,是他,冷静专业地指挥我们,
为老人抢回了宝贵的黄金四分钟。飞机落地,他白衬衫上沾着些许汗渍,在救护车的灯光下,
侧脸清隽得像一尊神祇。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他是市一院最年轻的心外科副主任医师,
是无数患者眼里的“神之手”,前途无量。而我,只是一个在万米高空端茶送水的空姐。
我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可他接受了我的追求。他说,他喜欢我眼睛里的光,
像永不熄灭的恒星。在一起的五年,我用尽全力去追赶他的脚步。我飞完跨国航班,
不顾十几小时的辛劳,第一时间奔向的不是我的床,而是他的医院。我会在他下手术台时,
递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会在他被医闹家属围堵时,
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会为了给他“科研项目”凑钱,把所有奢侈品包包挂上二手网站,
连飞几个最累的红眼航班,只为那点可怜的补贴。朋友们都笑我,说我爱得太卑微,
像个倒贴的保姆。我却甘之如饴。因为顾淮安说过,他家里情况复杂,母亲常年生病,
他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他说:“念念,等我熬过这段时间,
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信了。我信他眼里的疲惫,信他偶尔流露的脆弱,
信他描绘的那个属于我们的未来。我把我飞行生涯里所有的积蓄,一张一张银行卡,
都交到了他手上。我穿着洗到发白的制服,吃着最便宜的机组餐,
看着账户里日渐减少的数字,心里却被一种名为“与他共渡难关”的悲壮感填满。
直到我遇见林晚晴。那天,我去给顾淮安送他最爱吃的汤包。他的同事拦住我,
面露难色:“苏念,顾医生在VIP病房,今天……可能不太方便。”VIP病房?
我愣了一下。顾淮安的母亲一直在普通病房住着。我笑着说:“没事,
我把东西放他办公室就行。”转身的刹那,我听见两个小护士的窃窃私语。
“又是那个苏念啊?真可怜,还蒙在鼓里呢。”“可不是嘛,
顾医生对那个林小姐才叫真的上心。听说那间VIP病房,一天就上万呢。”“何止啊,
林小姐吃的用的,全是顶级的。前两天顾医生还托人从国外给她带了最新款的包,
就是苏念前阵子挂在二手网上卖掉的那个牌子。”我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血液瞬间冻结。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VIP病房区。隔着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我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顾淮安坐在床边,正垂着眼,用一把银质的小勺,一勺一勺地喂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喝粥。
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柔,眼神里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那是我从未见过的顾淮安,
温柔得不像话。女孩巧笑嫣然,指了指旁边床头柜上的一个保温杯:“淮安,我想喝那个,
是你昨天带来的汤,味道真好。”我的视线落在那个保温杯上,呼吸骤然停止。
那是我跑遍半个城市,才在一家老字号给他买的,***款,深蓝色,
杯身上刻着一架小小的飞机。我送给他时,他说他很喜欢。而现在,它属于另一个女人。
女孩似乎察觉到了门外的我,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无辜又带着挑衅的微笑。
我看到顾淮安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头。四目相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随即被冰冷的漠然覆盖。他没有起身,没有解释,只是对我,做了一个口型。“滚。
”那一刻,万米高空的气压失衡都没能击垮的我,被这一个字,碾得粉身碎骨。
第二章:被践踏的真心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我只记得,那天晚上的风很冷,
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那个口型,那个眼神。
愤怒,屈辱,还有铺天盖地的悲哀,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回到我们共同的家。
那间小小的公寓,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的气息。我给他买的拖鞋,我给他熨烫的白大褂,
我给他养在阳台的多肉。我像个疯子一样,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一件一件打包。
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直到深夜,他才回来。
他身上带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女士香水味。他看到满地的行李箱,眉都没皱一下,
只是淡淡地问:“你又在发什么疯?”“我发疯?”我笑出了眼泪,“顾淮安,
那个女人是谁?你拿我的钱,去养另一个女人,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他解开领带,
随手扔在沙发上,语气里满是不耐:“林晚晴,我的病人。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家里条件不好,我只是帮她。”“帮她?”我指着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用我省吃俭用给你买表的钱,去给她住一天上万的VIP病房?
用我飞十几个小时赚来的血汗钱,去给她买最新款的名牌包?顾淮安,你撒谎的时候,
能不能看看我的眼睛!”他终于抬起眼,那双我曾深爱过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烦。
“苏念,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晚晴她不一样,她随时都可能死。你跟一个病人计较这些,
有意思吗?”“她不一样?”我凄厉地笑起来,“是,她当然不一样。她是你的心头肉,
是你的白月光,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给你提供金钱和便利的傻子!”“你够了!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眼里的寒意让我彻骨冰凉,“钱的事,我会还你。
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工作已经很累了。”他总是这样。每一次我们争吵,
他都用“我很累”来堵住我所有的话。仿佛他的累是天大的事,而我的委屈,我的痛苦,
都只是无理取闹。那天晚上,我们不欢而散。他睡在了书房,留给我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五年的感情,像一场笑话。我以为的同甘共苦,
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第二天,我照常去飞行。在三万英尺的高空,
我看着窗外变幻的云层,心一点点冷下去。我开始默默地收集证据。
我查了顾淮安的银行流水,每一笔他所谓的“科研投入”,最终都流向了一个账户。
那个账户的户主,是林晚晴的母亲。我还发现,他口中“家境不好”的林晚晴,
父亲是上市公司的董事。她根本不缺钱。缺钱的,只是顾淮安为她花钱的理由。
他用我的血汗钱,去讨好他的白月光,甚至不惜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欺骗我。而我,
那个傻子,还一心一意地为他省钱,为他奔波,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愤怒和背叛感几乎将我吞噬。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体重直线下降,
同事们都说我憔悴得脱了相。有一次飞行途中,我因为精神恍惚,
差点在服务时将热水洒到乘客身上。机长找我谈话,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
叹了口气:“苏念,你最近状态很不好。给你放个长假吧,好好调整一下。”我拿着假条,
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我想再给自己,也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我找到了顾淮安。
他刚从手术室出来,看到我,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你怎么来了?
”我将手里的检查单递给他,声音有些发抖:“顾淮安,我最近总觉得心慌气短,
你帮我看看。”他接过单子,随意地扫了一眼,然后扔在桌上,
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心律不齐。你最近压力太大了,自己注意休息。
”他的目光,没有在我憔गाने的脸上停留超过一秒。我看着他,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顾淮安,你仔细看看,你再仔细看看好不好?”那张心电图上,
有几个非常规的波段异常。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心外科医生,都应该能看出潜在的风险。
他却连多看一眼的耐心都没有。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一边拨一边说:“我还有事,
晚晴那边情况不太好,我要过去一趟。你自己打车回去吧。”电话接通了,他对着那头,
语气瞬间温柔下来:“晚晴,别怕,我马上就到。”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的心脏在发出求救的信号,而我的爱人,
那个最顶尖的心外科医生,却对我的求救视而不见,转身奔向了另一个女人。那一刻,
我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彻底熄灭了。第三章:亲人的利刃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我的弟弟,苏哲。苏哲还在上大学,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极好。
他一直知道我为了顾淮安付出多少,也曾旁敲侧击地劝我,说顾淮安那个人,太冷,不值得。
我总说,你不懂。现在我懂了,却已经太晚。接到学校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飞往巴黎的途中。
电话是苏哲的辅导员打来的,说苏哲在学校跟人打架,把对方打成了重伤,
现在人被扣在派出所。我心急如焚,一下飞机就买了最近的航班往回赶。在派出所,
我见到了苏哲。他脸上挂了彩,嘴角青紫,看到我,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姐……”我摸了摸他的头,压下心里的慌乱:“别怕,有姐在。
”被打的男生家里有点背景,狮子大开口,要求赔偿五十万,否则就要告到苏哲坐牢。
五十万。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了顾淮安。我身上连五万都拿不出来。我走投无路,
只能放下所有的尊严,拨通了顾淮安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很吵,
像是在KTV。我艰难地开口:“顾淮安,我需要钱,急用。”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带着几分醉意:“苏念,你不是把钱都给我了吗?怎么,现在后悔了?”我咬着牙,
一字一句地说:“苏哲出事了,我需要五十万。你先借给我,我以后一定还你。”“五十万?
”他嗤笑一声,“苏念,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你没有?
”我几乎要崩溃,“你给林晚晴买包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有?
你给她住VIP病房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有?顾淮安,那都是我的钱!”“你的钱?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苏念,我们早就分手了。你的钱,我会慢慢还。但现在,
我一分都没有。”说完,他直接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绝望之中,我想到了林晚晴。我知道这样做很贱,很没有骨气。
但我没有办法,苏哲是我唯一的底线。我找到了林晚晴的病房。她正靠在床上,敷着面膜,
悠闲地看着杂志。看到我,她一点也不意外,反而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哟,
这不是苏大空姐吗?怎么,找淮安?”我低下头,声音嘶哑:“林小姐,求你,借我五十万。
我弟弟出事了,我一定会还你的。”她放下杂志,笑了。那笑容,像淬了毒的蜜糖。“苏念,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凭你是我手下败将,还是凭你……穷?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林晚晴,算我求你。”“求我?”她笑得更开心了,“也不是不行。
你跪下,求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借给你了。”我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
那张被顾淮安捧在手心里的脸,只觉得一阵恶心。我没有跪。我转身就走。
尊严是我最后的东西,我不能丢。我卖掉了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子。那是我最后的退路。
签合同那天,我在中介门口站了很久,眼泪无声地流淌。我拿着钱去派出所,
解决了苏哲的事情。从派出所出来,苏哲低着头,不敢看我:“姐,对不起。
”“为什么要打架?”我问他。他沉默了很久,
才闷闷地说:“他们……他们说你被一个医生包养,说你不要脸,倒贴……”我的心,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原来,我在别人眼里,已经不堪到了这种地步。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那可悲的爱情。“姐,”苏哲忽然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恨意,
“我去找顾淮安了。我告诉他你为了凑钱把房子都卖了。你知道他怎么说吗?”我看着他,
没有说话。“他说,‘那是她自愿的,与我无关’。”“他还说,”苏哲的声音哽咽了,
“‘你姐姐就是太贱了,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是她自愿的,与我无关。
她就是太贱了。顾淮安,你好狠的心。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第四章:濒死的蝴蝶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
还有苏哲通红的眼睛。“姐,你醒了!”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我得了急性心肌炎,诱因是长期精神压力过大和情绪剧烈波动。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
再晚一点,就回天乏术了。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突然觉得很可笑。
我爱的人是心外科医生,我却因为心脏病差点死掉。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苏哲告诉我,我昏迷的时候,他给顾淮an打过电话。顾淮安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就挂了。后来,他让他的助理送来了一张卡,里面有二十万。助理说:“顾医生很忙,
林小姐那边离不开人。这点钱,算是一点补偿。”补偿。他用二十万,
买断了我们五年的感情,买断了我为他付出的一切,也差点买断了我的命。
我让苏哲把卡还了回去。我苏念就算死,也不要他顾淮安的嗟来之食。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我想了很多。我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时,他拉着我的手,在医院花园里散步,
他说:“念念,以后我给你治病,一辈子。”我想起我第一次飞长途,他算着时差,
在我落地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只为说一句“平安就好”。那些曾经让我觉得甜蜜无比的回忆,
如今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凌迟着我的心。原来,所有的爱,都会过期。出院那天,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暖洋洋的。我办了离职。我不想再飞了。这座城市,
承载了太多我痛苦的回忆。我想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在我收拾好所有行李,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
是一个焦急的女声:“请问是苏念小姐吗?我是市一院的护士。林晚晴小姐突发心脏衰竭,
急需进行心脏移植手术!我们查了血库和骨髓库,只有您的配型是完美匹配的!
您能不能……能不能来医院一趟?”心脏移植。完美匹配。我握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命运真是个爱开玩笑的***。我拒绝了。我说:“对不起,我帮不了她。”“苏小姐!
”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求求您了!这是一条人命啊!顾医生他……他都快急疯了!
”顾淮安。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还是会抽痛。我挂了电话,关了机,把自己扔在床上。
我告诉自己,苏念,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不欠任何人的。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可是,
我睡不着。我的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响起护士那句“这是一条人命”。我不是圣母。
我恨林晚晴,也恨顾淮安。但作为一个曾经在万米高空,
无数次把乘客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的乘务长,我做不到对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无动于衷。
哪怕这条命,属于我最恨的人。凌晨三点,我还是起了床。我换上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灯火通明。我看到了顾淮安。他蹲在手术室门口,双手插在头发里,
背影萧索又绝望。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他的脆弱。他听到了脚步声,猛地抬起头。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眼里的光,瞬间被点燃。他像疯了一样冲过来,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念念!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他的声音嘶哑不堪,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狂喜和祈求。“念念,救救她!求你,救救晚晴!”他看着我,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的男人,此刻,为了另一个女人,
向我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他“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念念,我求你。
只要你肯救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把我的命给你,好不好?”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为了他的白月光,跪在我的脚下。我的心,在那一刻,
彻底死了。我轻轻地笑了。我说:“好啊,顾淮安。我救她。”我看到他眼里的狂喜。
我接着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说!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我俯下身,
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
也尝尝我受过的苦。我要你,亲手把你的那颗心,换给她。
”第五章:火葬场的余温顾淮安的身体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我,
眼里的狂喜一点点褪去,变成了震惊和荒谬。“念念,你……你说什么?”“我说,
”我重复道,声音清晰而冰冷,“用你的心,换她的命。你不是说,你愿意把命给我吗?
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他的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张英俊的脸上,
血色尽失。我直起身,冷冷地看着他:“怎么,做不到?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我转身要走。“等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死死地拉住我的手腕,“念念,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