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刺得眼球发涩。空气里浮着粉底和定型喷雾混杂的气味，有点闷。
台下观众席黑压压一片，只能看清前排几张模糊亢奋的脸。主持人带着职业化的灿烂笑容，
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震得耳膜嗡嗡响。“……让我们再次欢迎温玄和她的宝贝女儿，暖暖！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夹杂着几声不怀好意的轻笑。我牵着暖暖软乎乎的小手，
走到舞台中央。闪光灯噼啪乱闪，像一群窥伺的眼睛。“妈妈，好多人。
”暖暖往我腿边缩了缩，仰起小脸看我，大眼睛里有点怯。我蹲下身，
把她散落在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放得很轻，只够我俩听见：“暖暖不怕，
就像我们在家排练那样，看着妈妈就好。妈妈在呢。”她点点头，
小手紧紧攥着我的两根手指。这档《宝贝向前冲》亲子真人秀，
是我经纪人李姐费了牛劲才撕来的资源。也是我温玄，
一个因为“作精”、“矫情”、“靠脸上位”等标签糊穿地心的十八线女艺人，
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翻身稻草。更是我向那个男人证明，我温玄，能靠自己、靠女儿，
堂堂正正活下去的唯一机会。主持人开始例行暖场：“暖暖今年几岁啦？”“五岁半。
”暖暖奶声奶气地回答，小身子站得直直的。“暖暖平时最喜欢做什么呀？”“喜欢画画，
还有……给妈妈讲故事。”她说到后面，声音小了点，有点害羞地往我怀里靠。
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轻笑。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哇，暖暖真棒！
那暖暖最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呀？”主持人笑眯眯地抛出那个亲子综艺万年不变的送命题。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看向台下第一排最边上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男人，
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像一柄收在鞘里的利刃，
透着生人勿近的冷硬。顾承。我的前夫，暖暖生物学上的父亲。
他今天是被节目组“特邀”来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个旁观者。暖暖眨巴着大眼睛，
看看我，又看看台下那个模糊的方向，小脸上满是困惑。她似乎没认出那个方向坐着谁。
台下瞬间安静了。几道审视的、看好戏的目光钉子般扎在我背上。
导播的镜头肯定也死死锁定了我和暖暖的脸。我喉咙发紧，掌心渗出冷汗。
顾承离婚时那句冷冰冰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温玄，带着你的女儿，滚出我的视线。
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更别妄想用孩子来要挟我什么。”五年了，他没来看过暖暖一次，
没打过一个电话。暖暖对他的所有认知，
都来自于我手机里那张他年轻几岁时、笑容还没被冰封的照片。她叫他“照片里的爸爸”。
“暖暖，”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带着一丝鼓励的笑，
“告诉叔叔阿姨们，你最喜欢谁？”暖暖像是得到了鼓励，小嘴一咧，露出几颗小米牙，
声音响亮又清脆：“最喜欢妈妈！暖暖只有妈妈！”她伸出小胳膊，紧紧抱住我的脖子。
哗——台下这次爆发出的是真正热烈的掌声，还夹杂着几声叫好。“哎哟，这闺女真懂事！
”“听着怪心酸的……”“是啊，单亲妈妈不容易。
”主持人似乎也被这直白的回答弄得有点意外，
随即又堆起笑容打圆场：“看来暖暖真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啊！温玄，
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吧？有什么想对暖暖说的吗？”我抱着怀里温热的小身体，
感受着她小小的依恋，眼眶有点发酸，但脸上是笑着的，对着镜头，
也对着那个角落可能投来的视线：“暖暖就是妈妈的小太阳。有她在，什么辛苦都值得。
妈妈只希望暖暖健康快乐地长大。”这话，七分真，三分是说给某人听。
导播很懂地把镜头切向观众席角落。顾承坐在那里，面沉如水，
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他薄唇紧抿着，盯着台上抱在一起的我们，
眼神复杂得像打翻了的调色盘，辨不清情绪。那里面似乎有震动，有审视，
或许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刺痛？转瞬即逝。他微微侧过头，避开了镜头。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暖暖小天使##温玄单亲妈妈不容易#的词条爬上了热搜尾巴。
那个紧紧抱住我脖子、说“最喜欢妈妈”、“暖暖只有妈妈”的片段，
被剪成了短视频疯狂传播。很多人开始重新审视我这个“黑料缠身”的女艺人。
“孩子不会撒谎，看暖暖依赖她的样子，温玄应该是个好妈妈。”“以前那些黑料是真的吗？
感觉有点不像啊……”“不管怎么说，一个人带孩子确实不容易。”当然，
质疑声依然存在：“演的吧？节目效果而已。”“谁知道是不是故意卖惨洗白？
”李姐在电话那头激动得不行：“温玄！看到没！风向开始变了！保持住！下一期是关键，
听说顾承可能会正式露面！你可得好好表现，抓住机会！”我握着手机，
看着趴在茶几上专心画画的暖暖，心里五味杂陈。顾承露面？他会对暖暖做什么？他的出现，
对我和暖暖，到底是福是祸？节目录制间隙，在后台临时休息室。暖暖被助理带去洗手间了。
我靠在门边的墙上，闭眼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连续几天的录制，精神高度紧绷，累得够呛。
“啧，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一个带着点嘲弄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我睁开眼。
凌渺抱臂站在几步开外，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是新晋的小花，
势头正猛，在节目里扮演“温柔知心姐姐”的角色，人气很高。
也是我前夫顾承公司力捧的艺人。圈里私下都在传，凌渺是顾承的“红颜知己”，
甚至可能是“下一位顾太太”。“什么意思？”我懒得跟她绕弯子。“没什么意思，
”凌渺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带着胜利者的怜悯，“就是觉得温姐你挺厉害的。
以前靠男人上位，现在靠女儿翻身。手段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嘛……”她话锋一转，
眼神变得尖锐，“暖暖那孩子，在节目里表现得那么依赖你，真是因为你是个好妈妈？
还是你……教得好？”一股火气猛地窜上头顶。我站直身体，冷冷地看着她：“凌渺，
说话要负责。孩子不是你可以拿来消遣的工具。”“急了？”凌渺掩嘴轻笑，
“看来被我说中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顾总最讨厌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利用孩子来博同情、达到目的，你觉得他会怎么看？”“我的女儿，不需要你来置喙。
”我声音冷硬，“至于顾承怎么看，那是他的事。我和他，早就两清了。”“两清？
”凌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神里透出几分不屑和了然，“温玄，别装了。
你这几年在圈里混得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现在好不容易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会舍得放开？
不就是想借着暖暖，重新搭上顾总这条线吗？”她凑得更近，
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得我皱眉：“我劝你认清现实。顾总当初能让你滚，现在也一样。
暖暖……她始终是顾家的血脉。你真以为你能靠着她，一直这么‘洗白’下去？
顾家不会允许你一直利用孩子的。”她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我内心最深的不安。
“我的女儿，姓温。”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她是我的命。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
我温玄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凌渺被我眼中的狠厉震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哼一声：“走着瞧。”她转身，摇曳生姿地走了。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心脏因为愤怒和后怕剧烈地跳动。凌渺的话，
提醒了我一个残酷的事实：只要暖暖是顾承的女儿，只要顾家还有那份财力权势，
我和暖暖平静的生活，随时可能被打破。暖暖跑了回来，扑进我怀里：“妈妈，
我画了一只小兔子！”她献宝似的举起画纸。我看着画纸上那团稚嫩的线条，
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酸涩得厉害。我紧紧抱住她，低声说：“暖暖画得真棒。记住，
妈妈永远爱你，永远都会保护你。”暖暖在我怀里用力点头：“嗯！暖暖也爱妈妈！
保护妈妈！”第二期录制地点在一处户外拓展营地。阳光很好，绿草如茵。
项目是亲子障碍赛。需要家长和孩子配合，爬网墙，过独木桥，穿越泥坑。
暖暖穿着节目组统一的小号迷彩服，小脸红扑扑的，很兴奋。顾承果然出现了。
不再坐在角落，而是以“特别嘉宾”的身份，坐在场边的遮阳棚下，和导演等人一起。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运动T恤和休闲裤，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却依然气场强大，
引得不少工作人员偷偷打量。主持人介绍到他时，镜头扫过去，他只是微微颔首，
没什么表情。目光偶尔掠过正在做准备的我和暖暖，深邃难辨。比赛开始。我和暖暖一组。
爬网墙时，我在下面护着她，鼓励她。她胆子很大，手脚并用地往上爬，虽然慢，但很稳。
到了顶端，她回头看我，小脸上满是汗水，眼睛亮晶晶的，大声喊：“妈妈！我做到了！
”“暖暖真棒！”我大声回应，心里涌动着骄傲。轮到过独木桥。桥不高，但很窄。
暖暖有点害怕，站在起点犹豫。“暖暖，看着妈妈的眼睛。”我蹲在桥的另一头，
朝她伸出手，“别怕，慢慢走过来，妈妈接着你。就像在家里走平衡木一样，你能行的，
妈妈相信你。”暖暖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步。
小小的身体在窄窄的独木桥上微微摇晃，看得我手心全是汗，心提到了嗓子眼。“妈妈在！
妈妈在！”我不断鼓励着，伸出的手坚定地停在空中。一步，两步……她越走越稳，
小脸上的紧张被专注取代。终于，她扑进了我怀里。“暖暖太厉害了！”我紧紧抱着她，
在她汗湿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她也咯咯地笑着，回亲我。
这温馨自然的互动被摄像机忠实记录。最后是泥坑。要求家长背着孩子趟过去。泥坑浑浊，
散发着泥土的气味。我二话不说，背对着暖暖蹲下：“来，暖暖，趴妈妈背上，抱紧脖子。
”暖暖趴了上来，小手紧紧搂住我。我双手托住她的小屁股，深吸一口气，踏进了泥泞里。
泥水瞬间没过小腿，每走一步都很沉。我咬紧牙关，尽量走得平稳，不让背上的暖暖颠簸。
暖暖趴在我背上，小脸贴着我汗湿的后颈，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妈妈好厉害！妈妈是暖暖的大英雄！”这句话，
通过我领口别着的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去。那一刻，我感觉背上这点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我就是暖暖的英雄，为她趟平所有泥泞的英雄。场边的顾承，
身体似乎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他端起的茶杯停在唇边，
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满是泥泞的腿上，以及背上那个笑得无忧无虑的小身影。
他握着茶杯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终于趟过泥坑，我把暖暖放下。
她立刻掏出口袋里的小手帕——那是她自己选的，上面印着小兔子——踮起脚尖，
笨拙地给我擦脸上的泥点：“妈妈脏脏，暖暖擦擦。”我弯着腰，
任由她的小手在我脸上忙活，心里暖得像要化开。泥坑环节，凌渺和另一个小男孩一组。
她穿着漂亮的运动套装，显然不想弄脏自己。在泥坑前磨蹭了半天，
最后是那个小男孩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还摔了一跤，沾了满身泥。
凌渺在旁边象征性地喊了几句“加油”，脸上的嫌弃虽然极力掩饰，
但在高清镜头下根本无所遁形。对比之下，我和暖暖的互动，显得那么真实温暖。中场休息，
大家都在营地边的水槽清洗。暖暖玩累了，靠在我怀里昏昏欲睡。顾承走了过来，
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我抱着暖暖，抬头看他，眼神戒备而平静。
该来的总会来。他没看我，目光落在暖暖熟睡的小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
那眼神很复杂，有陌生，有困惑，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的、属于父亲的本能渴望。
“她……”顾承开口，声音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很依赖你。
”“她是我的女儿。”我抱紧暖暖，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她依赖我，天经地义。
”顾承的视线终于移到我脸上，那里面没有了五年前的厌恶和冰冷，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探究和某种……动摇？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评估我的话。
“顾总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先去休息了。”我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抱着暖暖转身要走。
“温玄，”他叫住我，声音低沉，“当年的事……”“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打断他，
没有回头，“现在，我只想和我的女儿好好生活。请你，也请你身边的人，
不要再来打扰我们。”我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工作人员说笑的凌渺。
顾承没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深沉的目光一直钉在我的背影上，如芒在背。
第三期录制前，网上突然爆出了“猛料”。一个自称是某医院“前护士”的匿名账号，
发了几张模糊的聊天记录截图，还附带了一段语焉不详的“爆料”。截图里，用代号指代，
说某过气女星W，当年未婚先孕，逼婚顶级富豪G失败，于是偷偷生下孩子。
孩子身体有问题暗示先天不足或疾病，W利用孩子博同情，上亲子综艺洗白捞金。
爆料还影射W对孩子并不好，在镜头前都是演的，私下对孩子很冷漠。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结合近期热度，矛头直指我和暖暖。
#温玄未婚先孕##温玄女儿有病##温玄虐待孩子#等恶意词条迅速被顶起。
之前积累的那点好感瞬间被汹涌的质疑和谩骂淹没。我的社交媒体账号彻底沦陷。
“原来如此！怪不得顾承不要她！生个病孩子还想母凭子贵？”“太恶心了！
利用生病的孩子洗白？有没有人性？”“我说节目上怎么演得那么情真意切，原来是影后啊！
孩子真可怜，成了她的工具！”“孩子身体有问题？什么病？不会是遗传病吧？细思极恐！
”各种不堪入目的揣测和诅咒像潮水般涌来。李姐的电话被打爆，
她气得声音都在抖：“肯定是凌渺那个贱人搞的鬼！只有她知道点当年你怀孕的边角料！
温玄，现在怎么办？节目组那边压力也很大！”我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手脚冰凉。
暖暖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滔天巨浪。我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小脸，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我颤抖着手点开那些恶意评论，又迅速关掉。
不能看，看了会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市座机号。我深吸一口气，
接通。“喂？”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低沉熟悉，
此刻却显得有些紧绷的声音：“是我，顾承。”我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一瞬。“顾总有事？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网上的东西，我看到了。”他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立刻带暖暖去我名下的私人医院做全面检查，地址我发你。现在，
马上！”命令式的口吻，和五年前如出一辙。像一根刺，瞬间扎破了我强撑的冷静。“顾承！
”我猛地拔高声音，因为愤怒和委屈而剧烈颤抖，“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和暖暖的事，
轮不到你插手！你以为你是谁？五年前你让我们滚，现在又凭什么一副救世主的样子？
我告诉你，我的女儿很健康！她没有任何问题！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你的钱，你的医院，
留着给你的凌渺去吧！”吼完，我直接挂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是愤怒，是委屈，更是对女儿被这样污蔑的心痛。暖暖被我的声音吓到了，丢下积木跑过来，
小手抱住我的腿，仰着小脸，大眼睛里全是惊慌和担忧：“妈妈？
妈妈不哭……”她伸出小手，笨拙地擦我的眼泪。“妈妈没哭……”我赶紧抹掉眼泪，
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哽咽，“妈妈是被沙子迷眼睛了。暖暖不怕，妈妈没事。
”暖暖却固执地用小脸蹭着我的脸，小声说：“妈妈不伤心，暖暖亲亲妈妈，痛痛飞飞。
”她学着以前我哄她的样子，在我脸上亲了好几下。这一刻，
抱着女儿小小的、充满依赖的身体，感受着她纯粹的担忧和爱，
那些恶意的诋毁似乎变得遥远。我不能倒下，为了暖暖，我必须站起来。我深吸一口气，
拿起手机，给李姐发了条信息：“李姐，帮我约一个权威的、公开透明的儿童医院。
我要带暖暖去做体检，全程直播。”既然脏水泼来了，那就用最干净、最透明的方式，
把它挡回去！为了暖暖，我什么都敢做。第四期录制现场，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原本温馨的室内游戏场地，此刻更像一个审判台。观众席异常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暖暖身上。顾承依然坐在嘉宾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的助理正俯身在他耳边快速说着什么。主持人显然也被巨大的舆论压力弄得有些紧张，
开场白都说得磕磕绊绊。我牵着暖暖，平静地站在舞台中央。
暖暖似乎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紧紧贴着我。“各位观众朋友，”我拿过主持人的话筒，
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清晰而稳定，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相信大家最近都看到了一些关于我和我女儿的不实传闻。这些谣言不仅伤害了我，
更伤害了我无辜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我无法容忍任何人玷污我女儿的健康和名誉。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台下，扫过顾承那张紧绷的脸，也扫过脸色有些发白的凌渺。
“所以，在上一期节目录制结束后，我带着女儿暖暖，
在市妇幼保健院进行了全面的、公开透明的健康体检。”我提高声音，
目光直视前方的主摄像机镜头，“整个过程，由我的经纪人全程直播记录，没有任何剪辑，
没有任何隐瞒。”我侧过身，指向身后巨大的LED屏幕。
导播立刻切出画面——是前几天直播录屏的片段：明亮的医院走廊，
穿着小裙子的暖暖好奇地东张西望；诊室里，医生温和地询问着暖暖的情况，
给她听诊；抽血时，暖暖虽然害怕得瘪着嘴，但在我轻声安慰下没有哭闹；最后，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对着镜头清晰地说：“孩子非常健康，各项指标均属正常范围。
发育良好，智力正常，没有任何先天性疾病或健康问题。
”画面定格在医生微笑的脸和那份清晰的检查报告上。现场一片哗然！紧接着，
是雷鸣般的掌声！这掌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持久。“我就说！
孩子那么活泼可爱怎么可能有病！”“直播体检！太硬核了！这反击漂亮！
”“那些造谣的死全家！心疼暖暖！”“温玄太刚了！这才是保护孩子的正确方式！
”网上的舆论瞬间反转，
#温玄直播体检#、#暖暖健康证明#、#造谣者出来道歉#等词条瞬间登顶热搜。
之前那些恶意揣测的帖子下面，涌入了无数愤怒的网友要求道歉和追责。
我紧紧牵着暖暖的手，感觉她的手心也汗湿了。我蹲下身，抱着她，
在她耳边轻声说：“暖暖你看，医生阿姨都说你很健康，很勇敢，是最棒的小朋友！
”暖暖懵懂地看着周围激动的掌声，又看看我，小脸上慢慢绽开一个安心的笑容，
用力点头：“嗯！暖暖棒棒！”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导播像是手忙脚乱，
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画面突然切到了后台的一个监控镜头！画面里，
正是之前我和凌渺在休息室发生争执的片段！虽然听不太清具体对话，
但凌渺那带着嘲弄和恶意的表情、指指点点的动作清晰可见！而最后我抱着暖暖离开时，
凌渺对着我的背影，对着镜头监控角度，无声地、清晰地用口型说了三个字：“走着瞧。
”这三个字，被网友瞬间解读出来！现场瞬间炸了锅！“是凌渺！口型是‘走着瞧’！
”“我的天！原来是她搞的鬼！”“太恶毒了！居然造谣一个孩子有病！
”“人前温柔知心姐姐，人后心机恶毒！滚出娱乐圈！”所有目光，所有镜头，
瞬间聚焦到嘉宾席上的凌渺！凌渺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她猛地站起来，
慌乱地想辩解：“不是…那个监控…是剪辑…是误会…”但铁证如山，
她的慌乱和苍白反而坐实了心虚。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愤怒地喊：“道歉！给暖暖道歉！
给温玄道歉！”场面一度失控。导演组紧急掐断了部分信号。混乱中，我抱着暖暖，
冷眼看着凌渺的狼狈。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为了利益，人心可以如此肮脏。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转向顾承的方向。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刃，死死地盯着被千夫所指、摇摇欲坠的凌渺。那眼神里的愤怒和失望，
几乎要化为实质。他没有再看我和暖暖一眼，在保安的护送下，阴沉着脸，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