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让我吃饭中穿鞋给他

我的人生，就像一出精心编排的、以折磨我为乐的荒诞剧。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似乎就是为了衬托我那个所谓的家，有多么“正常”。而我，就是那个不正常的异类和垃圾。

故事的开端，是我人生中无数个屈辱瞬间的缩影。那天晚饭，

我正扒拉着碗里那几根可怜的青菜，父亲乔卫国跷着二郎腿，

隔着三米远的沙发喊我：“桑桑，拖鞋拿过来。”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在命令一条狗。

我妈张桂芬立刻帮腔：“你爸叫你呢，耳朵聋了？”我哥乔伟则在一旁发出嗤笑，

眼里满是看好戏的快感。我以为这就是我的命，直到陆沉舟的出现。1晚饭的餐桌上，

永远只有三个菜。一盘炒青菜，一盘炒土豆丝，还有一盘我哥乔伟独享的红烧肉。

油亮的肉块堆成小山，而我面前的青菜，清汤寡水，连点油星都难找。

我扒拉着碗里那几根蔫巴巴的青菜，味同嚼蜡。客厅的旧电视机放着喧闹的综艺，

我爸乔卫国陷在沙发里，像一尊泥塑的佛，纹丝不动。突然，他开了金口。“桑桑，

拖鞋拿过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正要起身，

我妈张桂芬尖利的声音就刺了过来：“磨蹭什么？你爸叫你呢，耳朵聋了？

”我哥乔伟停下夹肉的筷子，幸灾乐祸地朝我挑了挑眉，嘴角的油光在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放下沾着唯一一点油星的筷子，沉默地站起身。那双蓝色的劣质塑料拖鞋就扔在墙角，

上面蒙着一层灰，还沾着几根不知哪来的头发。我捏着鼻子把它拿到乔卫国脚边。

他连眼皮都懒得抬，脚却往后一缩，下巴朝拖鞋的方向点了点。“给我穿上。

”命令的语气变成了恩赐。我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满是脚汗、微凉的脚踝，

一股酸腐的气味直冲鼻腔，胃里瞬间翻江倒海。我强忍着恶心，把他的脚塞进拖鞋里，

然后像逃一样回到饭桌前。我只想去洗手，把那股黏腻恶心的触感洗掉。可我刚一转身，

乔卫国的筷子“啪”地一声重重敲在桌上，震得碗碟作响。“洗什么手？不干不净，

吃了没病！矫情给谁看？赶紧吃饭！”我妈立刻附和：“就是，全家就你事多！

”我哥的嗤笑声清晰地传进我耳朵里。在他们三人刀子般的注视下，我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

我只能缓缓坐下，重新拿起那双油腻腻的筷子，将米饭和着无尽的屈辱，

一口一口地咽进肚子里。这就是我的家。一个从不打我，却用一个个微小、密不透风的细节，

把我钉在耻辱柱上的牢笼。他们告诉我：你很卑贱，你不配被尊重，

你甚至不配拥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洁净。2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在这样的窒息里烂掉，

直到我遇到了陆沉舟。为了攒点微薄的零花钱，我在一家社区图书馆找了份兼职。

陆沉舟是这里的常客。他总是在下午三点左右出现，穿着干净的白衬衫，

气质温润得像一块暖玉。他是个心理咨询师。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

他不像别人那样来去匆匆，总是会花很长时间，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

我负责整理归还的书籍，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他借阅的书，

总能和我前几天看过的巧妙地重合。我前脚刚还了《原生家庭》，

他后脚就会借走《被讨厌的勇气》。我书架上那些关于心理学、关于创伤疗愈的书，

仿佛都成了我们之间无声的密码。一次，我在整理书架时，不小心撞到了书立，

手腕上被开水烫伤的痕迹露了出来。那是我妈前一天“不小心”打翻水壶留下的，

红肿的水泡狰狞地趴在皮肤上。陆沉舟恰好路过，他的目光在我手腕上停留了一秒，

但什么都没问，只是平静地走开了。我当时心里还闪过一丝失落。可第二天，

他来还书的时候，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色药膏管，递到我面前。“这个给你。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进口的烫伤膏，”他轻声说，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尖，

“效果好，不容易留疤。”我呆呆地看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当场掉下来。二十二年来，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不含任何附加条件的善意。没有嘲讽，没有怜悯，

只是一句简单的“不容易留疤”。那支小小的药膏，仿佛一道微光，

照进了我密不透风的黑暗人生。从那以后，我们渐渐熟络起来。他会微笑着跟我打招呼，

会和我讨论书里的某个观点。在他的鼓励下，我终于鼓起勇气，像倒垃圾一样，

向他倾诉了家里那些无法解释的怪事。3“我们家……很奇怪。”在一个他即将离开的傍晚，

我终于没忍住，叫住了他。他停下脚步，耐心地看着我，眼里带着鼓励。

“除了他们对我的态度……”我深吸一口气，

把那些盘踞在我心里多年的疑云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我们明明住在一个破得快要散架的老公房里，可我爸妈却用着最新款的旗舰手机。

我妈的梳妆台上，偶尔还会出现一些我只在时尚杂志上见过的贵妇级护肤品，

一瓶就要好几千。”陆沉舟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他的专注让我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最诡异的，是家里那间储藏室。”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

“那扇门永远都用一把大铁锁锁着，我从小就被警告，绝对不准靠近。”我顿了顿，

想起那些恐怖的夜晚，身体忍不住发起抖来。“尤其是在深夜，特别是下雨天，

我总能隐约听到……听到门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像、像一个小女孩在哭。

”“每次我跟我妈说，她就骂我神经质，说我脑子不清醒，让我滚去看医生。我爸更可怕，

他会用一种……一种特别阴冷的眼神盯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样。那种眼神让我浑身发冷。

”我抱着胳膊，感觉那股寒意又从脊椎升起，“久而久之，我自己都开始怀疑，

我是不是真的有幻听，是不是真的疯了。”我说完，紧张地看着陆沉舟，

生怕他也觉得我是个疯子。他却沉默了很久，眉头微微蹙起。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道：“乔桑，你没有疯。”他从手腕上解下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电子手表，

递给我。“这不是幻听。下次再听到声音，录下来。”他把手表戴在我的手腕上，动作轻柔，

“它有高保真录音功能。记住，你的感受，比任何人的评判都重要。”那一刻，

我看着手腕上那块微凉的手表，感觉它像一个坚固的盾牌，第一次让我有了反抗的底气。

4接下来的几周，我活得像个秘密特工。那块黑色的电子手表二十四小时不离身，

洗澡时都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我像一只警惕的猫，竖起全身的感官，

捕捉着家里的每一丝风吹草动。乔卫国和张桂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变化，

他们依旧日复一日地对我进行着精神凌虐。饭桌上永远是我吃剩菜，

客厅里永远是我在他们看电视时蹲在地上擦地，乔伟的冷嘲热讽也从未缺席。

但我已经不一样了。每当那些刻薄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过来时，

我就会下意识地摸一摸手腕上的表。那坚硬冰凉的触感提醒我，

我不再是一个只能被动承受的沙包。我在等待，等待一个揭开真相的机会。

机会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来临。窗外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

仿佛要把这栋破旧的老楼给拆了。乔卫国他们早早就睡了，

乔伟的房间里传来打游戏时兴奋的叫骂声。整个世界只剩下风声、雨声和键盘的敲击声。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

从那扇紧锁的储藏室门后飘了出来。呜咽，抽泣，断断续续，

像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在黑夜里无助地哭喊。那声音凄厉又模糊，在轰隆的雷声间隙里，

幽幽地钻进我的耳朵，瞬间让我汗毛倒竖。我强压住心头的恐惧，屏住呼吸，

悄悄按下了手表侧面的录音键。一道红色的微光闪烁了一下，便隐没了下去。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任由那诡异的哭声一遍遍地冲刷着我的神经，

直到录下了足够长的音频。我不敢在家里发送，等到第二天去图书馆上班，

才躲进无人的卫生间，颤抖着手把那段录音发给了陆沉舟。发送成功的那一刻，

我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5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假装在整理书籍，

眼睛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半小时后，手机屏幕亮起，

是陆沉舟的来电。我几乎是立刻就按下了接听键，快步走到无人的楼梯间。“喂？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陆沉舟前所未有的凝重声音：“乔桑，你听我说。”我的心瞬间提到了最高点。

“这不是鬼哭。”他的话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什么？

”“这是一段经过特殊技术处理的、循环播放的音频。”陆沉舟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性，“我用专业软件分析过了，里面其实混合了两种声音。

”“两种声音？”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对。一种是品质很差的童谣录音，

因为年代久远或者设备问题，音调失真得很厉害，听起来就像哭声。另一层声音更轻，

是婴儿的啼哭声。两者被混合在一起，又经过了模糊化处理，所以在安静的夜晚，

听起来就像一个飘忽不定的女鬼在抽泣。”我的血“嗡”的一声，从头凉到脚。

所谓的“闹鬼”，所谓的“灵异事件”，竟然是人为的！一股比撞鬼更深的寒意，

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用一个假的女鬼哭声来恐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