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加班第七天,我因为拒绝帮女上司背黑锅被当场辞退。
>她嘲讽道:“年薪五十万的岗位,外面多的是人抢着做。”>我笑着接过辞退通知书,
转头就收购了公司最大竞争对手。>三天后,她带着全部门站在我新公司楼下,
举着“求您回来”的横幅。>“很抱歉,”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轮到我定规则了。
”---第七天。城市浸在一种粘稠的墨色里,凌晨一点的写字楼,像一座冰冷的金属墓碑,
矗立在死寂的街区。空气里还残留着白日人声鼎沸的余温,
混杂着中央空调送出的、带点霉味的冷气,凝固成一种令人呼吸发滞的混合物。
键盘敲击声是这片空间里唯一的心跳,稀疏,麻木,带着一种强撑的精疲力尽。
我的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视野里,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扭曲、模糊,又勉强聚焦。
指尖下的按键仿佛裹了一层油,黏腻,按下去得费点力气才能弹起来。胃里空得发慌,
隐隐作痛,
提醒我晚饭——如果那份冰冷的、坨成一团的外卖沙拉能算晚饭的话——早已消耗殆尽。
连续七天。项目上线前的最后疯狂。所有人都被抽干了精气,像一具具还能勉强活动的干尸,
凭着***和虚无缥缈的“团队荣誉感”吊着最后一口气。隔壁工位的李哲脑袋猛地一点,
差点砸在键盘上,他惊醒过来,茫然四顾,抹了把嘴角,又强迫自己看向屏幕,眼神空洞。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嚎叫。“林风!”声音又尖又利,像一根冰冷的针,
瞬间刺破了办公区沉闷的混沌。所有低垂的头颅都下意识地抬了一下,
像被无形线绳牵扯的木偶。目光或快或慢,或明或暗,都聚焦过去。
苏晴站在她独立办公室的门口,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衬得身段玲珑。妆容精致,
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结着一层薄冰,
锐利的视线精准地钉在我身上。她手里捏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报告,指尖用力得有些发白。
“你进来一下。”语气不容置疑。我深吸一口气,
那股混合着廉价香水、汗液和外卖味道的空气呛得喉咙发痒。起身,小腿一阵酸麻,
拖着步子过去。身后的键盘声重新响起,却比之前更稀疏,更心不在焉,所有人的耳朵,
想必都竖着。办公室的门还没完全关上,那份报告就带着风声,
“啪”地一声摔在了光可鉴人的红木办公桌上。“解释一下!”苏晴抱着手臂,
高跟鞋尖一下下点着地面,发出清脆又催命的哒哒声,
“为什么最终数据核对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客户刚才一个电话直接打到张总那里,
暴跳如雷!我们整个项目组七天的心血,眼看就要毁于一旦!”我拿起报告。
是我负责的那部分数据模块。一个极其隐蔽的逻辑错误,在极限压力测试下才会暴露,
像一颗埋藏深的雷。但这颗雷,不是我埋的。“这个错误,”我抬起眼,
看着眼前这个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凭手段迅速爬到我头上的女人,“源头不在我这里。
最初的数据清洗和转换规则,是王副总那边临时强压过来要求改动的,邮件记录很清楚,
我当时还明确反对过,指出过风险。”我说得平静,事实清晰。苏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那层薄冰化为了冰冷的怒火:“邮件?什么邮件?谁看到了?现在项目砸了,客户要追责,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公司只看结果!结果就是,因为你负责的模块出了纰漏,导致全线崩溃!
”她的声音拔高,穿透隔音并不怎么样的玻璃门,外面死寂一片。“我需要一个人站出来,
承担这个责任,给客户、给张总一个交代。”她盯着我,目光像手术刀,试图剥开我的镇定,
“林风,你一直是团队核心,这次你扛起来,我心里有数,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图穷匕见。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那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把,透不过气来。
血液轰一下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让我背锅。用事后虚无缥缈的“不会亏待”,
换我职业生涯一个永远抹不掉的污点,甚至可能是直接被祭出去平息客户和老板的怒火。
我看着那张漂亮却写满算计的脸,七天熬夜积累的疲惫和此刻翻涌的怒火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冲垮理智的堤坝。但我只是更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细微的刺痛让我维持着最后一丝冷静。“苏总监,”我的声音有点哑,却异常清晰,“这锅,
我不背。”办公室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苏晴脸上的表情像是瞬间被冻结,然后一丝丝裂开,
露出底下难以置信的狰狞。她大概从来没想过,我这个平时还算好说话、埋头干活的下属,
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如此干脆地拒绝她。“林风,”她往前倾身,压迫感十足,声音压低,
却更淬毒,“你想清楚。年薪五十万的岗位,外面多的是人抢着做,
比你年轻、比你听话、比你要价低的多的是!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年薪五十万。
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自尊心最敏感的地方。她看着我,
眼神里的威胁和轻蔑毫不掩饰:“最后问一次,这责任,你扛,还是不扛?
”胃里的绞痛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奇异的平静。
所有的犹豫、愤怒、不甘,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空。我甚至极轻地笑了一下。“我说,
我不扛。”苏晴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那点伪装的耐心消失殆尽。她点了点头,
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中却又让她极度不悦的回答。她猛地转身,
从桌上抽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唰地甩到我面前。纸张锋利边缘甚至带起了微风。“行,
你有骨气。”她的话语像冰珠子,一颗颗砸出来,“鉴于你的重大工作失误,
以及拒不配合的态度,对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和极其恶劣的影响,公司经研究决定,
正式与你解除劳动合同!”她用手指重重地点着那份辞退通知书。“现在,
立刻收拾你的东西,滚蛋!”“HR和保安会‘协助’你办理手续!”最后的四个字,
她咬得极重,充满了快意的羞辱。外面的办公区,死一样的寂静。没人抬头,没人往这边看。
一个个屏幕亮着,后面是一张张麻木或紧张的脸。我拿起那份辞退通知书。纸张很薄,
却有点沉。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条款和官方措辞,最后落在末尾鲜红的公章上。“很好。
”我说。再没有看她一眼,我拿着那份决定了我此刻“命运”的纸,转身,拉开门。走出去。
身后的目光如芒在背。我回到工位,那个我奋战了无数个日夜的地方。没什么太多私人物品。
一个喝水杯,几本专业书,一盆小小的、快要枯死的绿萝。我把它们塞进一个简陋的纸箱。
动作不快,但也不拖沓。李哲终于忍不住,侧过头来看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眼神复杂。我对他很轻地摇了一下头。没必要。说什么都没必要。抱起纸箱,走向电梯口。
脚步声在过分安静的楼层里回响。电梯门缓缓关上,金属门映出我模糊的身影,略显苍白,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但眼神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下行。电梯数字不断跳跃,
从高高的云端,坠向地面。抱着纸箱走出冰冷华丽的写字楼大堂,凌晨的冷风扑面而来,
带着都市特有的尘埃和尾气味,却莫名让人清醒。我深吸了一口这浑浊却真实的空气。
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映亮我的脸。忽略掉几十条工作群还在疯狂跳动的消息,
直接点开一个沉寂了很久的,只有一个字母“J”的头像。编辑信息。“之前谈的事,
我同意了。”“条件变更:我要绝对控股权,以及,苏晴必须滚蛋。”点击发送。
几乎是在下一秒,手机嗡地一震。“J”的回复简单到极致:“位置发你。一小时后见。
”路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无声地滑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人对我微微颔首。
拉开车门,坐进舒适的真皮座椅里。车内弥漫着极淡的檀香气息。
车子平稳地汇入依旧零星有车流淌的街道。我降下车窗,任由夜风吹拂着脸。
手里那张轻飘飘的辞退通知书,被我捏着,然后松开。它飘出窗口,在夜风里打了几个旋,
像一只丑陋的白色蝴蝶,最终被车轮卷起,碾进污浊的尘土里,消失不见。我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游戏,才刚刚开始。三天。
仅仅七十二小时。城市还是那个城市,街角依旧繁华忙碌,
仿佛那晚的狼狈和冰冷只是一场恍惚的梦。我站在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如积木般的楼群和蝼蚁般的车流。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照射进来,
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的浓郁香气。
身上剪裁精良的意大利西装面料挺括,熨帖着每一寸线条,
腕间的表盘在光线折射下闪烁着低调而精准的光芒。手机在红木办公桌上震了一下。
特助周薇清冷的声音传来:“林总,他们到了。在楼下。”我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醇厚的苦涩与回甘在舌尖蔓延。“看到了。”楼下,公司大门外的广场上,
一小撮人显得格外突兀。为首的女人,正是苏晴。三天前那个精致跋扈的女总监,
此刻穿着同样的西装套裙,却显得皱巴黯淡,脸上的妆容似乎也盖不住憔悴。
她手里费力地举着一个卷轴式的横幅,红色的底,黄色的字,
隔这么远都能看清那几个大字——“林总,求您回来”。她身后,
稀稀拉拉站着原项目组的几个熟面孔,包括李哲。一个个都低着头,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尴尬和惶恐几乎要穿透这几十层的高空弥漫上来。
保安围在稍远的地方,维持着秩序,阻止着好奇围观的路人和举着手机的八卦者。
一场拙劣又可怜的真人秀。我放下咖啡杯。“让他们上来。”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电话那头周薇应了一声:“是。”几分钟后,办公室门外传来轻微却杂乱的脚步声,
带着犹豫和怯懦。门被推开。周薇侧身站在门口,公事公办的表情:“林总,他们到了。
”苏晴第一个走进来,脚步有些虚浮。她身后的那几个人磨蹭着跟在后面,
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阴影。巨大的办公室,奢华而冰冷的装修,
每一处细节都在无声地彰显着权力和财富的距离感。他们置身其中,如同误入巨人国的小丑,
手足无措。苏晴的目光快速又贪婪地扫过办公室的奢华,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混杂着极度复杂的情绪——震惊、不甘、恐惧,还有最后一丝近乎绝望的乞求。
她手里的横幅“唰啦”一下垂落下来,拖在了地上。“林……林总……”她的声音干涩发颤,
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清脆锋利,“我们……我们代表之前的公司,
来……来请您……”话堵在喉咙里,大概是那“回去”两个字实在荒谬得说不出口。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平静,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
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有压力。她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孩似乎承受不住,极低地抽噎了一声,
又赶紧死死忍住。苏晴脸色更白,手指绞紧了那份垂落的横幅,指节泛白。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林总!之前……之前都是我的错!
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蠢!是我***!”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破音的哭腔,
试图引起一丝怜悯,“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求您高抬贵手,
放过公司,也……也给我们一条活路吧!”“张总说了,只要您肯回去,条件随您开!
薪水翻倍!不!三倍!职位您来定!之前您受的委屈,公司一定加倍补偿!
”她几乎要跪下来,眼泪终于冲垮了睫毛膏,在脸上留下两道黑色的污痕,混合着脂粉,
狼狈不堪。我终于动了。缓缓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身,绕过桌沿,一步步朝她走去。
手工定制的皮鞋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却像一步步踩在他们的心脏上。
压力无声蔓延。我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精心打理过却依旧难掩崩溃的发顶,
看着她控制不住轻微颤抖的肩膀。然后,微微俯身。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