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是个工具，直到他心里的秘密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叫岑然，是个保姆。月薪六万，包吃包住，雇主是个叫裴烬的男人。他英俊，多金，

但看我的眼神，和看桌上的一个杯子没区别。他说东，我绝不往西。他说站着，我绝不坐着。

我以为这种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能攒够钱，彻底消失。直到那天，一场高烧。

我再睁开眼，世界就变了。他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文件。

我却清晰地“听见”一个声音。这个保姆，还算安分。是我雇主的声音。可他，

根本没有张嘴。从那天起，我成了能听见他心声的怪物。

也听到了他心中那个被奉若神明的名字——江漪。他的白月光，他的朱砂痣，他的一切。

后来，这个女人回来了。她挽着裴烬的手臂，对我温和地笑，心里却在说：一个下人，

也配待在这里？找个机会，让她滚蛋。我低下头，也笑了。原来，我的雇主，眼光这么差。

1.高烧之后，世界变了我叫岑然，是个保姆。月薪六万，五险一金，

工作地点在一栋能停飞机的别墅里。我的雇主叫裴烬。有钱，长得好，脾气不算坏。

就是不怎么把我当人看。在他眼里，我大概和那个每天自动扫地的机器人差不多。

一个会做饭、会熨衣服、会说“好的，先生”的高级机器人。我每天的工作很规律。

早上六点起床，准备他的早餐。七点半，他准时下楼，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我会把温水和胃药递过去。他有胃病，老毛病了。他接过，面无表情，一口吞下。然后坐下，

安静地吃早餐。全程不说一句话。吃完，他起身，我递上公文包。他接过去，离开。

从头到尾，我们之间可能只有一次眼神交汇。就是递东西的那一瞬间。空洞，没有温度。

我对这种生活很满意。钱多，话少，雇主不回家过夜。我只需要把这栋空荡荡的豪宅打理好，

就能拿到很多人一年都赚不到的钱。我计划好了，再干三年，我就能攒够钱。

到时候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小城市，买个小房子，开个小花店。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

别墅里很安静。除了我，只有一个每周来两次的园丁，和一个负责清理泳池的大叔。

我们基本不交流。这是裴烬的规矩。“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有多余的好奇心。

”这是他面试我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所以我不问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不问他为什么书房里那张合照里的女孩是谁。

也不问他为什么每个月十五号，都会在那个女孩的房间门口站很久。我只是一个保姆。拿钱，

办事，闭嘴。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那天我有点发烧，浑身发冷。

但我还是撑着给他准备了夜宵。他那天有个重要的应酬，会回来得很晚。

我把醒酒汤温在锅里，自己吃了两片退烧药，就回房间躺下了。睡得迷迷糊糊。

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很深的海里。又冷，又闷，喘不过气。半夜，我被一阵剧烈的雷声惊醒。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把整个房间照得惨白。我头痛得要炸开，挣扎着想起来找水喝。

刚坐起来，我就听到了脚步声。很轻，从走廊传来。是裴烬回来了。我赶紧扶着墙站起来，

想出去看看他需不需要什么。他好像喝酒了，走路有点不稳。我刚打开一条门缝，

就看到他靠在走廊的墙上。他没开灯。整个人陷在黑暗里，

只有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站了很久。然后，他抬起手，捂住了脸。

我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像是压抑了很久，终于泄露出来的一点点情绪。就在那一刻。

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一个清晰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阿漪，我好想你。

那个声音，是裴烬的。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我死死捂住嘴巴。走廊上，

裴烬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可那个声音，那么真实，那么悲伤。

就像他正贴着我的耳朵，对我倾诉。我一定是烧糊涂了。我缩回房间，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咚咚咚地跳，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幻觉，一定是幻觉。

我这么告诉自己。可那个声音，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脑海里。第二天，

我顶着昏沉的脑袋起床。高烧退了，但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我像往常一样准备早餐。

裴烬准时下楼。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冷漠，疏离。好像昨晚那个脆弱的男人，

只是我的一个梦。我把温水和胃药递给他。他伸手来接。手指即将触碰到杯壁的那一瞬间。

那个声音，又来了。昨晚喝多了，胃里真难受。我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出来一点，

烫到了我的手背。“对不起，先生。”我赶紧道歉。他皱了皱眉，接过杯子，

自己抽了张纸巾擦手。没有骂我。但他的心里，却在说另一句话。怎么回事，

今天毛手毛脚的。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不是幻觉。是真的。我能听见。

我能听见他心里的声音。2.那个被他藏在心里的名字这个发现让我恐惧了整整三天。

我不敢靠近裴烬。他一出现，我的大脑就成了他的私人频道。各种声音，乱七八糟。

今天股市行情不错。下午的会，让李副总去。这咖啡味道不对，换了牌子？

这女人今天怎么老躲着我？我像个惊弓之鸟，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

就对他的心声做出了反应。那他一定会把我当成怪物，或者疯子。然后把我赶出去。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花了三天时间，才慢慢适应了这种“噪音”。并且学会了分辨。

哪些是他嘴上说的，哪些是他心里想的。大多数时候，他心里想的，都和工作有关。

冷冰冰的数字，和各种人名。偶尔，也会有一些关于我的。今天的牛排煎得不错。

她熨的衬衫，比干洗店的还平整。这么瘦，风一吹就倒了。这些想法一闪而过，

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在评价一件物品。直到那个名字的出现频率，越来越高。阿漪。江漪。

我终于知道，书房合照里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孩，叫什么名字了。他每次看到那张照片时，

心里的声音就会变得很温柔。阿漪，快下雪了，你那边冷不冷？阿漪，

我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你会为我高兴吗？阿漪，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我默默地打扫着卫生，听着他一个人的独白。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原来这个看起来无坚不摧的男人，心里藏着这么一个人。把所有的温柔和软弱，都给了她。

而我，只是一个旁听者。一个窥探到他最深秘密的，卑劣的偷听者。

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会在打扫书房的时候，在那张照片前多停留几秒。

照片里的女孩很美。杏眼，柳叶眉，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很温暖，很有亲和力。

不像我，天生一张冷脸，不会笑。裴烬的心声告诉我，江漪三年前出了车祸，

一直在国外治疗。裴烬一直在等她回来。这栋别墅，是他为她准备的。里面的所有装修风格，

都是她喜欢的样子。甚至连我这个保姆，也是因为我的厨艺，和她有三分相似。原来是这样。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我只是一个，影子。或者说，是一个替身。一个，会做饭的替身。

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有点可笑。不过，也无所谓。替身就替身吧。反正我拿钱办事。

等我攒够了钱，就会离开。到时候，他的白月光回来，我这个影子，也该消失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我渐渐习惯了脑子里的双声道。甚至有时候，

还能利用这个能力，更好地“服务”他。比如他心里刚想着口渴。我下一秒就把水递了过去。

他心里刚觉得空调温度有点低。我已经拿来了遥控器，调高了两度。他嘴上什么都没说。

但心里，对我的评价高了一点。这个保姆，倒是越来越会察言观色了。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毫无波澜。察言观色？不，我只是在开挂而已。一个月后的一天。

裴烬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连带着他心里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雀跃。她要回来了。

终于要回来了。我的阿漪，要回来了。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了一整天。

晚上，他破天荒地对我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岑然，明天把客房……不，把主卧旁边那间房，

好好打扫一下。要最干净的标准。”“好的，先生。”我点头。“还有，未来几天，

可能会有客人常住，你多准备一些新鲜食材。”“好的，先生。”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上楼了。但我听到了。他心里在说：阿漪要回来了，她看到你，

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不高兴？我站在原地，很久没动。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有点闷。原来，他已经在考虑，要怎么处理我这个“影子”了。第二天，

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把那间房打扫得一尘不染。房间很大，朝南，带着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阳光洒进来，很温暖。衣柜里，挂满了崭新的女装。梳妆台上，摆着全套的顶级护肤品。

都是裴烬一早就准备好的。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平淡的脸。穿着灰色的保姆服，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我忽然觉得，这个地方，真的不属于我。下午三点。门铃响了。

我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裴烬，和他身边，那个我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女孩。江漪。

她比照片里更瘦，脸色有点苍白，但依然很美。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你好，你就是岑然吧？我听阿烬提起过你，

谢谢你把他照顾得这么好。”她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让人如沐春风。裴烬的脸上，

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他扶着江漪的胳膊，心里在说：我的阿漪，还是这么善良。

我低下头，避开他们的视线。“江小姐好。”就在我低头的那一瞬间。

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一个属于江漪的，尖锐，刻薄，充满了算计的声音。

这就是那个替身保姆？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呵，一个下人，也配待在阿烬身边？找个机会，

必须让她滚蛋。3.白月光，黑心脏江漪的心声，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耳朵。

我抬起头，看着她。她正一脸无害地笑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如果不是我能听见她心里的声音。我也会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

我面无表情地让开路，让他们进来。“先生，江小姐，欢迎回家。”“家？”江漪轻笑一声，

靠在裴烬的肩膀上，“阿烬，你看她多会说话。”裴烬很受用，拍了拍她的手。

心里想的却是：不愧是我选的人，有分寸。我拎着江漪的行李箱，跟在他们身后。

江漪的心声，还在喋喋不休。这别墅真大，比我想象的还好。看来这三年，

裴烬是真没忘了我。他公司现在市值多少了？我得找机会问问。那个保姆，

眼神冷冰冰的，看着就不舒服。得尽快找个由头辞了她。我把箱子放到房间门口，

转身准备离开。“等等。”江漪叫住我。她上下打量着我，嘴角带着一丝挑剔的笑意。

“你叫岑然是吧？以后我的饮食，也由你负责。我不吃葱姜蒜，不吃香菜，海鲜只吃清蒸的，

水果要现切的，牛排要五分熟，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要求。说完，

还柔柔地加了一句：“会有点麻烦你，辛苦了。”我点点头，“记住了，江小姐。

”心里却在冷笑。真是好一派女主人的作风。她心里的声音，更是得意洋洋。

先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一个保姆，还敢给我摆脸色？我没理她，

转身下楼。裴烬全程看着，没有说话。但他心里，却有一丝不悦。阿漪刚回来，

就这么使唤人，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岑然毕竟照顾了我这么久。可惜，这点不悦，

很快就被对江漪的愧疚和爱意淹没了。算了，她大病初愈，让她高兴点也好。

江漪住下后，我的工作量翻了一倍。她像个真正的豪门大小姐一样，把我使唤得团团转。

一会儿要喝手磨咖啡，一会儿要吃现烤的甜点。一会儿嫌弃地上的头发没扫干净，

一会儿又抱怨浴缸的水温不合适。她总是用最温柔的语气，提出最苛刻的要求。

脸上永远挂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充满了恶毒的咒骂。这保姆是死的吗？

让她热杯牛奶要这么久？这衣服也熨不平，真是个废物。等我彻底抓住阿烬的心，

第一个就把你扫地出门。我默默地听着，干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越是平静，

她心里就越是恼火。她开始变着法子地折腾我。一天晚上，裴烬不在家。

江漪把我叫到她房间。她穿着真丝睡袍，靠在床头。指了指地上的一堆衣服。“岑然，

这些衣服帮我手洗一下，不能用洗衣机，会损伤面料。”我看着那堆衣服。

都是些名贵的料子，确实娇贵。“好的，江小姐。”我弯腰去捡。她心里的声音，

充满了恶意的快感。这些衣服几万块一件，我看你洗不洗得起。随便洗坏一件，

就够你赔上半年的工资了。我看你还怎么装清高。我抱着衣服，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

开始一件一件地洗。水很凉，泡得我手指发麻。我洗了整整两个小时。等我洗完，晾好，

已经是深夜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累得骨头都散架了。江漪的计划落空了。她没想到，

我竟然真的面不改色地把所有衣服都洗完了。而且，一件都没洗坏。第二天一早，

她检查那些衣服时，心里的声音满是失望和不甘。算她好运。下次，

我一定有办法让她滚蛋。而我，也开始觉得。对付这种人，一味地忍让，是没用的。

我得想个办法。一个让她自己，滚蛋的办法。机会很快就来了。江漪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裴烬给她请了家庭医生，每周来检查一次。这天，医生刚走。江漪就拿着一份体检报告，

一脸苍白地来找裴烬。“阿烬……”她眼圈红红的，声音都在发抖，

“医生说……医生说我心脏不太好，可能是车祸的后遗症。需要静养，不能……不能受刺激。

”裴烬立刻紧张起来。“严重吗？医生怎么说？”他心里全是担忧和自责。都怪我，

没有照顾好她。江漪靠在他怀里，柔弱地摇摇头。“没事，医生说只要好好休养，

就不会有大问题的。只是……只是以后可能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了。”她一边说，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我正在旁边倒水。我当然听见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哼，

一份假的体检报告，就把他骗得团团转。男人真是好骗。等他把公司股份转给我，

我就说心脏病奇迹般地好了。到时候，我看谁还敢瞧不起我。假的体检报告？

我端着水杯的手，稳稳的。把水杯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江小姐，喝点水吧。”她抬起头，

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心里想着：你听到了吧？以后这个家，就是我说了算。

你再不滚，我就有的是办法让你消失。不，该消失的人，是你。我心里冷冷地想着。

我转身离开，回到厨房。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私家侦探。“帮我查个人，江漪。三年前在国外的所有就医记录，

越详细越好。特别是，关于心脏方面的。”4.一个小小的破绽江漪的“心脏病”，

成了她的护身符。在别墅里，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任何让她不顺心的事情，

她都可以归结为“会刺激到病情”。裴烬对她千依百顺。甚至为了她，第一次对我说了重话。

起因是我做了一道海鲜汤。江漪闻到味道，就立刻捂着胸口，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阿烬，

我……我对海鲜过敏，这个味道……我闻了难受。”我记得很清楚，她刚来的时候，

还吃过我做的清蒸鱼。裴烬立刻紧张地扶住她，回头冲我低吼。“谁让你做这个的？

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吗？端下去，倒了！”他心里的声音，充满了焦虑。岑然怎么回事？

越来越没眼力见了。要是阿漪真的犯病了怎么办？我什么也没说，端着汤回了厨房。

听着客厅里裴烬温柔安抚江漪的声音。我把那一锅昂贵的汤，倒进了水槽。江漪的心声，

得意地飘过来。蠢货，连我过敏是假的都看不出来。裴烬真是被我吃得死死的。

我拧开水龙头，冲刷着锅。冰冷的水，浇不灭我心里的火。别急。慢慢来。

我会让你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私家侦探的效率很高。三天后，一份详细的资料，

发到了我的加密邮箱。我趁着夜深人静，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了文件。

江漪三年来在国外的所有医疗记录。很干净。干净得有些过分。

除了车祸初期的腿部骨折记录，剩下的，都是一些感冒发烧的小病。

没有任何关于心脏病的记载。一次都没有。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点。

她所谓的“静养”期间，社交活动异常丰富。派对，酒会，滑雪，潜水。这些，

可不是一个“心脏病”人该有的生活。资料里还有几张照片。是她在某个海滩派对上，

和一个金发男人举止亲密的照片。笑得花枝乱颤。哪里有半点病人的样子。

我把那张照片放大。照片的背景里，有一个熟悉的东西。是一个刻着特殊花纹的冲浪板。

我记起来了。裴烬的书房里，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模型。是他大学时，

参加一个冲浪比赛拿的奖品。他很宝贝那个模型。有一次我不小心碰了一下，

他心里的声音紧张了好半天。别弄坏了，那是我和阿漪……唯一的回忆了。他和江漪的，

唯一的回忆？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慢慢成形。我关掉电脑，躺在床上。黑暗中，

我的眼睛亮得吓人。江漪，你露出的破绽，可不止一个。第二天，我故意在打扫书房的时候，

“不小心”把那个冲浪板模型碰到了地上。模型摔得不重，但还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裴烬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立刻抬起了头。他皱着眉看过来，眼神很不悦。“怎么回事？

”我赶紧捡起来，一脸惶恐。“对不起，先生，我……我没拿稳。”我把模型递给他，

假装检查。“还好，好像没摔坏。这个……对先生很重要吧？”他接过模型，仔细地看了看，

确认没问题后，脸色才缓和下来。他没回答我。但他的心声，却很诚实。当然重要。

这是我和阿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她就是被我这个冲浪的样子吸引的。我低下头，

掩饰住眼里的精光。原来如此。冲浪。我拿出手机，装作在看清洁指南。实际上，

我打开了那张江漪和金发男人的合照。我把手机不经意地，往裴烬的方向侧了侧。

角度调得刚刚好。他能看到，但又不会看得太清楚。然后，我状似无意地开口。“先生，

江小姐的身体，一直都这么弱吗？我看她好像很喜欢运动的样子。”裴烬的目光，

果然被我的手机屏幕吸引了。他眯了眯眼。“什么意思？”我赶紧收起手机，一脸慌张。

“没……没什么。我就是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张照片，好像是江小姐。在一个海滩上，

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可能……可能是我认错人了。”我说得含含糊糊，欲言又止。说完，

就低着头，拿着抹布去擦别的地方。我给了他一个钩子。一个充满了疑点的钩子。我知道，

他会上钩的。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过去，被别人玷污。尤其是，

被一个谎言玷污。我擦着书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他果然放下了手里的笔。

拿着那个冲浪板模型，怔怔地出神。他的心里，已经不再是平静的湖面了。海滩？照片？

认错了？阿漪她……不是最怕水吗？5.裂缝，越来越大裴烬的心里，

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不需要我再去浇水。它会自己，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江漪。虽然他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对她温柔体贴。但他的心声，

已经出卖了他。吃饭的时候。江漪夹了一块鱼，说：“阿烬，你尝尝这个，

岑然今天做的鱼很新鲜。”裴烬看着她，心里想的是：你不是对海鲜过敏吗？

但他嘴上说的是：“好，你也多吃点。”江漪撒娇说累，不想走路，让裴烬抱她上楼。

裴烬抱起她，心里想的是：你的腿，不是早就好了吗？医生说可以正常行走了。

但他嘴上说的是：“你呀，就是爱偷懒。”江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一个潜水节目，

一脸向往。“哇，海底世界好美啊。可惜我身体不好，这辈子都体验不了了。

”裴烬给她盖上毯子，心里想的是：那份资料里，你明明和一个男人去潜水了。

但他嘴上说的是：“别想了，好好养身体最重要。”我像个幽灵一样，在别墅里穿梭。

听着这对貌合神离的男女，进行着一场心口不一的表演。我觉得无比讽刺。

江漪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她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以为自己把裴烬，

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心里的算计，越来越露骨。裴烬的公司最近是不是要开股东大会了？

我得让他把投票权转给我。他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等把他的钱都弄到手，我就说要去国外接受一个新疗法，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那个没脑子的金发帅哥，还在等我呢。我一边拖地，一边听着她的痴心妄想。

有时候真想提醒她一句。你的美梦，快要醒了。裴烬的调查，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他没有声张，只是动用了他自己的关系网。一个星期后，我听到了他心里的惊涛骇浪。

那天他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我进去送咖啡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椅子上，

手里夹着一支烟，没有点燃。电脑屏幕上，是一份和我之前收到的，一模一样的资料。甚至，

比我的那份，还要详细。包括江漪那个金发情人的所有信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

裴烬的心里，一片死寂。然后，是排山倒海的愤怒，和……屈辱。假的，都是假的。

她说她怕水，却在我的纪念日，和别的男人在海里嬉戏。她说她心脏不好，

却能通宵参加派对。她说她爱我，心里想的却全都是我的钱。江漪，

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傻子吗？我把咖啡轻轻放下，转身准备离开。他突然叫住了我。

“岑然。”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叫我的名字。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先生，有什么吩咐？”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那是一种混杂了审视，探究，

还有一丝……我说不清的情绪。他心里在想：她那天给我看的照片……是故意的吗？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我脸上，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先生？”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他才缓缓开口。“你觉得，

人和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他问了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问题。我愣了一下。然后，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是诚实。”他听到我的回答，身体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他心里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和自嘲。诚实……呵，我身边，又有谁是诚实的？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我关上书房的门。我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而我，

只需要找个好位置，安静地看戏，就行了。江漪，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6.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接下来的几天，别墅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裴烬没有揭穿江漪。

他甚至对她，比以前更好了。给她买昂贵的珠宝，带她去最高级的餐厅，

对她所有的要求都言听计从。江漪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