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聚仙楼走出一波又一波人,这群人有许多的共同点,无非是酒气熏天、勾肩搭背、捋不直舌头却特别能说。
冬夜中漫长的等待并没有消磨陈七的耐心,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酒楼门口,寒气让他暴露在空气中的指节都冷的发白,但他丝毫不在意。
1六扇门,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十年前,陈七背着行李,从村里出来,一路向北,到了长安城。
那年,陈七还是个小伙子。
“哪来的?”
六扇门的老捕快一扫陈七,简单的一番打量,就将他的信息了解了个大概。
草鞋内侧磨损严重,走路有些内八;草鞋是龙须粟的秆编织,出自渝中;手指粗大,脖颈面庞黝黑,经常从事农活……“俄来自安康。”
陈七的手不知道放哪,于是背到身后,两个手指像团在一起的乱麻绳一般搅在一起。
“西市三坊定安庄。”
老捕快惜字如金。
陈七没听懂,杵在原地,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你去西市三坊的定安庄报道,那有不良人。”
老捕快甚是不耐烦的解释了一番。
今天天还没亮,他就开始面新人,陈七大概是被面的第七十个。
武后登基,重吏治国,六扇门急需扩充人员。
陈七出门后,听到老捕快抱怨声:“又是一个榆木脑袋!”
2为了一个小盗贼,值得吗那人出来了,满面红光带着一身酒气,酒足饭饱打着响嗝。
相比之下,陈七显得寒酸可怜。
此人犯了何事?
有人晨起夜归披星戴月,勤勤恳恳做着小本买卖,艰难糊口;有人生来富贵,挥金如土,整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也有人,盗窃为生,身处阴暗的角落终不见天日,倘若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身死之时。
周骗子就是一个小盗贼,他也是陈七的好友。
捕快和盗贼成了朋友,不必大惊小怪,长安城就是这样,和尚和道士也能称兄道弟。
但陈七抓周骗子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清了,陈七坚持自己的正义,周骗子坚持自己的盗亦有道,有殊途同归的意思。
上个月,周骗子死了,惨死。
以他的身手,很难被人抓住,这点陈七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
周骗子的死,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