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我那天，白月光在婚礼现场吞了安眠药。抢救室外，

他掐着我下巴说：“你只是她的替身。”后来我怀孕了，

他却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她回来了，你该让位了。”我笑着签完字，转身跳进海里。

打捞队找了三天，只捞起我随身带的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其实，我从没学过游泳。

”---音乐是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庄重又磅礴，

每一个音符都敲在人心尖最颤的地方。宾客席座无虚席，衣香鬓影，

目光或祝福或艳羡地聚焦在红毯的尽头。苏晚站在那里，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

裙摆像倾泻的月光，头纱朦胧，遮住她微微晕红的脸颊。她手里捧着洁白馥郁的铃兰捧花，

指尖却有些凉。身侧的男人，陆承泽，她暗恋了七年，结婚协议签了三个月，

如今终于要名正言顺成为她丈夫的男人。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身姿挺拔，

侧脸线条冷峻，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可苏晚知道，他天生就是这样，并非是针对谁。

司仪的声音温和而充满仪式感：“陆承泽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苏晚女士为妻，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

对她忠诚直到永远？”陆承泽的唇微动，

那个“愿意”即将出口的瞬间——婚礼现场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截断了所有声音。一个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如纸，

身形摇摇欲坠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钩子，直直钉在陆承泽身上。是林薇薇。

陆承泽心尖上那道从未愈合过的旧伤疤。满场哗然。林薇薇的眼泪瞬间决堤，声音破碎不堪，

带着哭腔：“承泽……你说过……你说过只会娶我的……”陆承泽的脸色骤变，

之前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握着苏晚的手，下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慌乱？“薇薇？你怎么……”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林薇薇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极其凄楚又绝望的笑容，然后，她摊开手心，

那里躺着几颗白色的药片，在她惨白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她仰头，

毫不犹豫地将药片尽数吞了下去。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薇薇！”陆承泽嘶吼出声，

那声音里的恐惧和痛楚，是苏晚从未听过的。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猛地冲下礼台，

撞开了挡路的宾客，一把将软软倒下去的林薇薇打横抱起。

婚纱的头纱被陆承泽疾冲过去带起的风撩起一角，又无力地垂落。苏晚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

指尖残留着他刚刚松手时留下的、转瞬即逝的体温。她站在原地，

像个被遗忘的、华丽的布景板。满场的窃窃私语、惊呼、探究的目光，如同无数细密的针，

扎在她***的皮肤上。她看着陆承泽抱着林薇薇，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婚礼大厅，

背影仓皇而决绝。司仪僵在台上，音乐早已停了。底下乱成一团。有陆家的亲戚快步上来，

低声而急促地安抚着宾客，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有人过来，搀扶住苏晚的胳膊，

声音带着尴尬的安慰：“晚晚，先……先去后面休息一下吧。”苏晚像是没听见，

她只是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指尖蜷缩起来，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才让她确认这不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她被他，丢下了。在他们婚礼的现场。医院，抢救室外。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刺鼻，

走廊空旷而安静，只有紧急灯投下惨白的光。苏晚还穿着那身圣洁的婚纱，

坐在冰凉的塑料长椅上，裙摆脏了，沾上了不知哪里蹭来的灰尘，像蒙尘的月亮。

她手里还无意识地攥着那束铃兰，花瓣边缘已经开始微微蜷缩。抢救室的门开了。

陆承泽立刻从墙边直起身，迎上去，声音沙哑：“医生，她怎么样？”“洗了胃，

已经脱离危险了，幸好送来得及时。”医生摘下口罩，“病人情绪很不稳定，需要静养。

”陆承泽紧绷的肩膀骤然一松，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时，他才像是终于注意到角落里，

那个穿着婚纱的身影。他转过身，一步步朝苏晚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带着一股医院里特有的冷意。他俯视着她，眼神里再也没有婚礼上哪怕只是流于表面的温和，

只剩下冰冷的厌烦和迁怒。他猛地伸手，冰凉的指尖粗暴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力道很大，苏晚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发痛。“苏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刀，

割在她心上，“你看清楚了？也听清楚了？”苏晚的长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唇微张，

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陆承泽凑近她，气息喷在她的耳廓，

带着残忍的意味：“我娶你，只是因为你长得有几分像她。”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在她离开我的那段日子，做个替身，解闷儿。”“现在她回来了，

”他的拇指用力擦过她的下唇，留下一点红痕，不知道是口红，还是被她自己咬出的血，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安分守己。要是再敢***她……”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透出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甩开她的脸，

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转身快步走向病房方向，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苏晚维持着被他甩开后的姿势，偏着头，一动不动。下巴上被他掐过的地方，

一片***辣的疼，但那疼，远远不及心口那片荒芜的冰凉。原来，这七年小心翼翼的注视，

这三个月怀着隐秘欢喜的待嫁，都只是一场……替身的游戏。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

视线迅速模糊。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咸涩的铁锈味，硬生生将那股酸涩逼了回去。

不能哭。至少，不能在这里哭。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挺直了背脊。

婚纱的束腰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但她还是努力站了起来。踩着那双不合脚的高跟鞋，

一步一步，朝着医院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与陆承泽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

背影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倔强。

铃兰捧花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洁白的花瓣散落一地，被偶尔经过的医护人员或病患家属，无情地踩过。

---时间像指间的沙，无声流走。转眼，距离那场荒唐的婚礼，已过去数月。这几个月里，

苏晚住进了陆承泽名下的一栋临江公寓。很大，很豪华，也很空，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

陆承泽几乎从不回来，这里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圈养着“替身”的、精致的牢笼。

苏晚变得很安静。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会小心翼翼地给他发信息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也不会再因为他偶尔一次回家而流露出明显的喜悦。她学会了做饭，按照他的口味，

但他很少有机会品尝。

她把他常穿的衣服牌子、喜欢的香水味、甚至阅读的财经杂志的摆放顺序，都摸得一清二楚，

并且打理得井井有条。她变得越来越“像”他喜欢的样子，或者说，

是他希望林薇薇成为的那种，温婉懂事、安分守己的样子。只是眼底的光，

一日日地黯淡下去。直到那个清晨。宿醉般的眩晕感持续不退，闻到厨房里飘来的油烟味，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干呕了许久，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一种可怕的、隐秘的猜测，悄然爬上心头。她去了药店，买了验孕棒。回到家，

反锁了卫生间的门。当那两条清晰的红杠出现在眼前时，苏晚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她扶着冰冷的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脸色煞白的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