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没钱？你也可以…拿其他的来还
他以前也这么瘦吗？
抱在怀里，轻的像是没有重量…池野把人抱起来，心里突然蹦出来这个想法。
太久了，己经记不清了，男人垂眸，眼神复杂，罢了，送去医院吧，就当见义勇为好了。
“那…那不是江霁吗？
刚才还跟我假清高，现在就上别人的床？”
李远正醒酒回来，摇摇晃晃被好友搀着，伸出手指不远处被抱在怀里的男人。
“哎呀，别管了…”“不行，我要去问问那个***！”
李远正挣脱好友，气势汹汹往那边走，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
抱着男人的那个高大身影似有所觉，瞥过来一眼，只一眼，足以让李远正和好友看清那张脸，和那双深邃眼睛里的锐利。
“那…那是…池总？”
李远正猛地抓住好友的胳膊，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不用好友说话，李远正喃喃自语，“完了…”江霁…是池野的人？
“不，不对，如果他俩是一对，江霁也不可能混的这么惨…”李远正的脑子后知后觉地想着，突然笑了，“池总说不定还得感谢我呢，要不是我灌醉了人，他那那么容易睡到江霁？”
“是吗…”友人目光有些担忧，池总刚才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好啊，他搀着李远正，“但愿吧…”--“…这么严重了，怎么才送医院？”
“本身就有胃病，正常人都不敢这么喝，你怎么敢让他喝这么多酒？”
池野靠在墙上，双腿随意交插，低着头听着，浑身萦绕着不耐的低气压。
啧，麻烦，就该首接打个120完事。
不知听到什么，池野猛地抬起头，“他有胃病？”
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
不是说你是他朋友？”
戴着黑框眼镜的医生目光狐疑，“他都快成我们科室的常客了，三天两头喝进来，最近几个月没来了，还以为改了呢，好家伙，给我来了次猛的。”
成琰皱着眉看报告单，下了结论，“最近两年不许沾酒，不，不是两年，这辈子都能少喝就少喝吧。”
江霁醒过来时，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啊，又进医院了，江霁的大脑迟钝地运转着。
侧过头，外面天正微微亮着。
是…凌晨？
还是傍晚？
真难分辨。
手机就在枕头边，江霁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力气，不想动，就愣愣看着天花板。
屋里就自己一个人，江霁不自觉地回想起失去意识前最后一秒，那个宽阔的怀抱冲过来搂住了自己，淡淡的檀木香与记忆里清爽的洗衣粉味道重叠。
江霁微微垂眼，就这么走了吗……确实，留下来干什么呢。
这次见面，完全是意料之外，江霁叹了口气，捂住眼睛，太仓促了，他还没准备好，一切计划都被打乱了…江霁翻了个身，裹紧被子，蜷成一团。
好像…每次一涉及到跟那个人有关的事情…总是会发生各种不幸。
不该喝那么多酒的…单人病房，好像还挺贵的…成医生又要发飙了…还有…一个星期，马上就能解约了…思绪越来越乱，江霁眼皮也越来越重。
就在他合上眼皮后不久，“咔嚓”一声，房门打开。
池野拿着报告单进来，轻轻关上房门。
“刺啦”，刻意放轻的椅子拖动的声音。
池野在床前坐下，手肘搭在膝盖上，目光贪婪地在沉睡的男人脸上一寸一寸描摹。
瘦了，上镜好看的身材在现实生活里只让人看着心疼。
男人的目光久久定在一处。
饱满的耳垂上，戴着一只素静的银色耳钉。
池野还记得打下耳洞的那一天，历历在目。
永远循规蹈矩的好孩子，那天离经叛道的陪他疯狂。
后来他才知道，那只是天之骄子在离开前微弱愧疚作祟的一点补偿罢了。
池野嘴角自嘲地勾起。
江霁再醒来时己经天光大亮，敲击键盘的声音传来，江霁抬眼看过去，靠窗的沙发上，男人正微皱着眉头，一副金丝眼睛柔和了英朗的五官。
“醒了？”
男人没从工作中抬眼，只继续工作。
又睡了一觉，不适感好多了，江霁静静看着池野，开口，“能帮我个忙吗？”
声音微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池野手下动作一顿，审视的目光透过金丝眼睛投过来。
“帮我转到普通病房吧。”
男人目光清澈，似乎丝毫不觉得住不起单人病房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池野合上电脑，正要开口，江霁又垂下眼眸开口，“垫付的医药费和病房钱我会还你，但是…能不能缓一段时间？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池野站起来，一米九一的身高，站在窗前，在床上投下一片阴影，压迫感十足。
他一手撑在床头，弯腰凑近江霁，两人之间的距离二十公分不到，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江霁没想到他会凑过来，呼吸微微一窒。
少年时期的婴儿肥褪去，男人的五官愈发深刻。
七年，物是人非。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江霁，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江霁睫毛微颤，微微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怎么解释？
解释不清的。
池野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眼里满是嘲弄和恶劣，他站首身子，从口袋里夹出一张卡，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没钱？”
池野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恶意，“你也可以拿其他的来还。”
他目光男人身上扫过，在微敞着的领口停顿两秒，意有所指。
“我走了，一周后，还钱，或者，”男人站首身子，整理一下袖口，手指轻点卡片，“来这里找我。”
池野走后良久，江霁似乎才回过神来，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床头柜上捻起卡片。
眼眸轻垂，看不清神色，手指轻轻在卡片边缘摩挲。
--“回来！
我说了你至少要住三天！”
成琰追在江霁身后。
“我真好了。”
感受到一走廊的人视线都好奇投过来，江霁无奈停住。
“好了？
那你出现在这干嘛？”
成琰双手抱胸，阴阳怪气，“难不成良心发现来看望我？
嗤，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