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献祭给邪神,换来他的家族兴旺,转身娶了那位被邪神庇佑的圣女。我魂飞魄散,
只剩一缕不甘的残魂。他以为我彻底消失了?别急。我用他不知道的“血契漏洞”,
附身在了他刚出生的宝贝儿子身上。等他家族的“神恩”开始反噬,男丁接连夭折时,
他才抱着我,惊恐地听到我用儿子的身体发出冷笑。1.林殊,别怕,
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沈澈的声音温柔得像一汪春水,可他的手,
却毫不留情地将我推向刻满诡异符文的祭坛。祭坛中央,那尊不可名状的邪神雕像,
仿佛正用千百只眼睛贪婪地凝视着我。我穿着他亲手为我挑选的嫁衣,本以为是走向他,
却没想到是走向地狱。为什么?我浑身血液都凉了,看着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女人。
苏晚儿,传闻中能与神明沟通的圣女,此刻正用一种悲悯又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因为你的命格,是神最喜欢的祭品。沈澈轻声说,牺牲你一个,
能换来沈家百年的气运,还有我和晚儿的顺遂。林殊,你应该感到荣幸。荣幸?
我看着他英俊的脸,那张曾对我说过无数次我爱你的嘴,此刻吐出的话却比刀子还利。
心脏被瞬间撕裂,痛楚甚至盖过了对邪神的恐惧。他亲手划破我的掌心,
温热的血滴在冰冷的祭坛上,符文瞬间亮起妖异的红光。无数黑气从雕像中涌出,
如饥饿的秃鹫,疯狂地撕扯我的身体和灵魂。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沈澈拥着苏晚儿,转身离去。他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而苏晚儿回头,
对我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原来,我从头到尾,只是一个精心挑选的,
用来铺就他们康庄大道的祭品。我不甘心。凭什么我被当成垫脚石,他们却能享受荣华富贵?
这股滔天的恨意,竟硬生生在魂飞魄散的边缘,为我留住了一缕残魂。
2.我成了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幽魂,被困在这座阴森的宗祠里。
我看着沈澈以未婚妻暴病而亡为由,为我办了一场虚伪的葬礼。葬礼上,他神情哀戚,
赚足了旁人的同情。转过头,他就用献祭我换来的第一笔“神恩”——一个巨大的项目,
巩固了他在家族的地位。沈家的生意从此顺风顺水,如同神助。三个月后,
他风光大娶苏晚儿。婚礼盛大无比,全城名流都来道贺,称他们是天作之合。
苏晚儿戴着我曾看中的那顶凤冠,笑靥如花。她抚摸着小腹,对沈澈说:阿澈,神恩浩荡,
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是人中龙凤。沈澈将她拥入怀中,满眼宠溺:那是自然,
他会继承我们的一切。我飘在他们上方,恨得魂体都在颤抖。
我的孩子……我们曾经也幻想过未来孩子的模样。沈澈说,如果是男孩,就叫沈念,
思念的念。如今,他要和另一个女人生一个人中龙凤,而我,连名字都快被遗忘了。
日复一日,我看着他们恩爱甜蜜,看着沈家日益兴旺。而我,只能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像个可悲的看客。直到那天,沈家长老们再次聚集宗祠,进行感恩祭祀。
我听着他们歌颂邪神的“仁慈”,赞美沈澈的“远见”。无意间,我飘到了祭坛边上。
那上面,我干涸的血迹早已渗入石缝,与那些古老的符文融为一体。我忽然福至心灵。血契。
他用我的血与邪神立下契约。我是祭品,也是媒介。只要他的血脉与我的血契还在,
我就没有真正“消失”。而这个契约最大的漏洞就是——它认血,也认魂。我的血,
给了他家族的兴旺。那他的血脉,是不是也能成为我复仇的温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沈澈,你不是最期待你的孩子吗?我就让你亲眼看看,
你的希望,是如何变成你的绝望。3.我开始积蓄力量。宗祠里的香火、祭品,
都成了我这缕残魂的养料。我耐心地等待着,等待苏晚儿腹中的胎儿成型。十月怀胎,
苏晚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沈家上下将她当成活菩萨供着,
因为她怀的是沈家百年大运的“龙子”。沈澈更是对她呵护备至,每天亲手为她熬制补品,
夜里为她按摩抽筋的小腿。他越是温柔体贴,我心中的恨意就越是翻腾。这些温柔,
本该是属于我的。终于,到了苏晚儿临盆的日子。或许是邪神契约的缘故,
她的生产异常艰难。产房里,苏晚儿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稳婆进进出出,
端着一盆盆血水,神色慌张。沈先生,夫人她……胎位不正,恐怕……
沈澈在门外焦躁地来回踱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他冲进去,握住苏晚儿的手,
嘶吼道:晚儿,你撑住!想想我们的孩子,想想沈家!苏晚儿疼得面色惨白,
几乎要晕厥过去。就是现在。我瞅准时机,化作一缕微不可见的黑烟,悄无声息地穿过门缝,
飘进了产房。在婴儿脱离母体,发出第一声啼哭的瞬间。我用尽所有积攒的力量,
猛地撞进了那具小小的、脆弱的身体里。与那初生的、混沌的灵魂,纠缠,融合。生了!
生了!是个男孩!稳婆惊喜的叫声传来。沈澈喜极而泣,
他小心翼翼地从稳婆手中接过那个满身血污的婴儿。他抱着我,用他温热的脸颊蹭着我。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声音哽咽,就叫沈念,沈念。我闭着眼睛,
感受着他的怀抱。曾经我无比贪恋的温暖,此刻只让我觉得恶心。沈澈,你听到了吗?
你的报应,出生了。4.成为一个婴儿,是件极其痛苦和憋屈的事。
我拥有着林殊完整的记忆和怨恨,却被困在一具无法自理、无法言语的躯壳里。
每天就是吃、睡、哭。我看着沈澈和苏晚儿在我面前扮演恩爱父母。沈澈会抱着我,
用胡茬轻轻扎我的脸,逗我发笑。苏晚儿会为我唱安眠曲,她的歌声很动听,可在我听来,
却像是催命的魔音。他们不知道,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儿子,
内里装着一个对他们恨之入骨的恶鬼。我必须忍耐。在学会控制这具身体之前,
我不能暴露分毫。于是,我成了沈家最乖巧、最讨喜的小少爷。我长得玉雪可爱,
结合了沈澈和苏晚儿所有的优点。我从不哭闹,对谁都笑。沈家所有人都说,
小少爷真是神明赐下的福星。沈澈更是将我视作掌上明珠,走到哪里都带着。
他会在商业伙伴面前炫耀我:这是犬子沈念,我们沈家的未来。每当这时,
我都会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然后在他怀里蹭一蹭。看着他脸上那副骄傲又满足的神情,
我心中只有冷笑。沈澈,尽情地爱我吧。你现在爱得有多深,将来就会摔得有多惨。
时间过得很快,我五岁了。我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这具身体,也能说出流利的话语。同时,
我也发现,随着我的成长,沈家的“神恩”开始出现了一丝不祥的裂痕。
最先出事的是沈澈的一个远房堂侄,在工地上被掉落的钢筋砸中,当场死亡。接着,
是掌管家族财务的二叔,突发脑溢血,瘫痪在床。沈家的男丁,开始接二连三地出事。起初,
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但当第三个、第四个……接连出事后,沈家的长老们终于坐不住了。
宗祠里,气氛凝重。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恩为何会衰减?
一个白发苍苍的长老颤声问道。沈澈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苏晚儿坐在一旁,眉头紧锁,
她最近也总觉得心神不宁,仿佛那股庇佑着她的力量正在流失。我去求问神明。
她站起身,走向祭坛。她跪在邪神雕像前,虔诚地祈祷,可雕像毫无反应。往日里,
她只要稍作沟通,就能感受到神明的意志。可现在,那里一片死寂。
苏晚-儿的脸色越来越白。沈澈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满是惊惶。我躲在门外,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时机,差不多了。我迈着小短腿,“不小心”地摔在了宗祠门口,
发出一声响动。念念?沈澈立刻回头,看到我,紧张的神色缓和下来,
快步走过来将我抱起。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待着吗?我揉着眼睛,
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怕。怕什么?他温柔地拍着我的背。我伸出小手,
指向那尊狰狞的邪神雕像。它……它在看我。付费点沈澈抱着我的手臂一僵。
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去,那尊雕像静默地立在黑暗中,毫无异样。别胡说,他低声呵斥,
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是庇佑我们沈家的神。可是……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一个漂亮阿姨,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站在神像下面哭。她说……她说她好冷。你说什么?!
沈澈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抓住我的肩膀,
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捏碎。你再说一遍!你梦见了什么?!苏晚儿也冲了过来,
脸色煞白地盯着我,像是见了鬼。阿澈,他一个小孩子,肯定是胡说的……不!
我挣脱沈澈的手,跑到祭坛边,指着一块不起眼的角落,那个阿姨,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她的手上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我指的位置,正是当年我掌心被划破,血滴落的地方。
那里早已清洗干净,看不出任何痕迹。但沈澈和苏晚儿的身体,却同时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是他们心中最深、最不愿触碰的秘密。闭嘴!沈澈发出一声怒吼,冲过来捂住我的嘴。
他的手掌冰冷,带着剧烈的颤抖,眼中满是血丝和无法掩饰的恐惧。他怕了。
他终于开始怕了。我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得“哇”地一声哭出来。长老们纷纷围上来。家主,
你这是做什么?孩子还小!念念别怕,跟爷爷说,你还看到了什么?我一边“抽噎”,
一边用含糊不清的童音,断断续续地,将那场献祭的场景,用“做梦”的方式,
一点一点地描述了出来。我说,那个阿姨被一个长得和爸爸很像的叔叔推倒。我说,
那个叔叔旁边,站着一个和妈妈很像的阿姨。我说,好多黑色的东西,
把那个穿红嫁衣的阿姨吃掉了。每多说一句,沈澈和苏晚儿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到最后,
苏晚儿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鬼……有鬼……是她回来了……林殊回来了!她指着我,
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宗祠,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林殊。这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
像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头顶。5.够了!沈澈猛地打断苏晚儿的嘶喊,
他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他强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对长老们解释:念念只是做了噩梦,晚儿最近身体不适,精神紧张,大家不要多想。
他抱起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房间,他“砰”地一声关上门,将我放在床上。
他蹲在我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出卖了他。念念,
告诉爸爸,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谁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