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晚晚,你行不行啊?这才第几杯?” 宋微澜的声音又尖又亮,
带着点刻意的娇嗔,手指头不轻不重地戳在祝晚的肩膀上。包间里灯光晃眼,
音乐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响,空气里全是酒气和香水的混合味儿,有点闷,有点腻。
祝晚觉得脑袋有点沉,眼前宋微澜那张描画精致的脸都有点重影。她摆摆手,
想把面前那杯颜色诡异的鸡尾酒推开,声音有点发飘:“真…真不行了,微澜,我头好晕,
得缓缓。”手刚伸出去,就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手腕。是宋微澜。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像铁钳,力气大得让祝晚挣不开。“缓什么缓!”宋微澜凑得更近,
那股浓郁的香水味直冲祝晚的鼻子,“姐妹们难得聚一次,你可是主角!再说了,
”她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蛊惑又轻蔑的调子,热气喷在祝晚耳廓,
“你家江沉舟那种木头,一年到头就知道守着他那破公司,懂什么叫情趣?你呀,
就是活得太规矩,太没劲了!今晚放开了玩,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就是就是!
”旁边另一个叫林莉的闺蜜立刻帮腔,端起自己那杯酒就塞到祝晚嘴边,“晚晚姐,
你看人家许燃,从你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你,你好歹给点面子嘛!
”她朝坐在祝晚斜对面的男人努努嘴。那个叫许燃的男人,确实长得扎眼。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穿着件骚包的暗紫色丝绒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
露出点结实的胸膛。他闻言,立刻端起酒杯,对着祝晚露出一个自认为魅力十足的笑容,
眼神黏腻地在祝晚脸上、身上打转:“晚晚姐,赏个脸?***了,你随意。
” 他说着“随意”,自己却仰头把满满一杯烈酒灌了下去,喉结滚动,
引来旁边几个女人一阵夸张的起哄尖叫。“许少好帅!”“晚晚,快喝呀!别让许少等急了!
”“就是,别扫兴嘛晚晚!”起哄声、音乐声、宋微澜和林莉一左一右的推搡劝酒,
还有许燃那毫不掩饰的、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祝晚牢牢罩住。
她本来就有点晕,酒精烧得胃里发烫,脑子更是一团浆糊。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
怎么也说不出来。那只被宋微澜按着的手,软绵绵地没了力气。“我…我真…” 她嗫嚅着,
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见。“哎呀,磨蹭什么!” 宋微澜不耐烦了,
直接端起祝晚面前那杯酒,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动作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来,
姐姐喂你!一口闷了,痛快!”冰凉的杯沿抵在唇上,辛辣的液体带着一股怪异的甜味,
不容分说地灌了进来。祝晚被呛得咳嗽,眼泪都出来了,大半杯酒还是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一股更猛烈的热流“轰”地一下从胃里炸开,直冲头顶。眼前的一切瞬间模糊、旋转,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嗡嗡作响,听不真切。她感觉自己被架了起来,
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是谁在扶着她?好像是宋微澜,又好像是林莉,
还有那个许燃…他的手臂似乎也环了上来,很紧,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道。
她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最后彻底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第二章:江沉舟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惨白的光线刺得他微微眯了下眼。屋子里一片死寂,没有熟悉的饭菜香,也没有电视的声响。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属于这个家的香水味,甜腻得发齁。他扯松了领带,
随手把公文包扔在玄关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客厅,
最后落在餐厅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智能音箱上。那玩意儿像个沉默的黑色方块,
顶端有个小小的指示灯,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蓝光。他走过去,
手指在冰凉的金属外壳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点开了配套的手机APP。屏幕亮起,
幽蓝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指尖在“家庭安防监控”的图标上悬停片刻,
最终还是点了下去。时间轴被拖动。画面快速闪过空荡的客厅,安静的走廊。然后,
时间定格在昨晚十一点二十七分。玄关的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画面里,
祝晚几乎是被人半拖半抱着弄进来的。她头发散乱,脸颊酡红,眼神涣散迷离,
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泥,全靠旁边两个人架着。左边是宋微澜,
脸上带着一种亢奋又得意的笑;右边是那个叫许燃的男人,他一只手紧紧搂着祝晚的腰,
另一只手甚至不安分地在她背上摩挲着,眼神里的贪婪和欲望在监控高清的镜头下暴露无遗。
“慢点慢点…许少你轻点,别把我们家晚晚摔着了!”宋微澜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
带着刻意的娇嗲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熟稔。“放心,澜姐,我心疼着呢。
”许燃的声音黏腻腻的,他低头,嘴唇几乎要贴上祝晚滚烫的耳垂,“晚晚姐,到家了,
小心门槛…”祝晚似乎想挣扎,嘴里含糊地嘟囔着什么,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只是本能地往许燃怀里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江沉舟的眼底。
画面继续。两人半扶半抱地把祝晚弄进了主卧。门被关上,隔绝了镜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主卧的门再次打开。宋微澜先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她对着门内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然后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走向大门,离开了。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又过了几分钟,
许燃才从主卧里出来。他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那件骚包的丝绒衬衫,
脸上挂着餍足又得意的笑容,眼神还意犹未尽地瞟了一眼主卧的方向。他走到客厅,
甚至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才不紧不慢地晃悠着离开。
江沉舟的手指死死捏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翻涌着的东西,足以将人冻僵。
他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一动不动地站在餐厅的阴影里,只有胸膛在极其缓慢地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极其缓慢地转过身,走向书房。脚步很轻,落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书房厚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没有开灯,
径直走到宽大的红木书桌前。桌面上很干净,只放着一个深紫色的丝绒盒子。他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玉镯。玉质温润细腻,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
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下,流淌着一种内敛而柔和的光泽。这是江家祖传的东西,
他母亲临终前亲手交给他,让他留给未来的妻子。他记得自己给祝晚戴上时,
她眼中闪烁的惊喜和感动。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温凉的玉质。一股刺骨的寒意,
却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直直地钻进心脏深处,冻得他灵魂都在颤抖。
那温润的光泽,此刻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得他眼睛生疼。
他拿起旁边一块专门用来擦拭玉器的软布,动作机械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那只玉镯。
柔软的布料摩擦着光滑的玉面,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书房里,
被无限放大,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又像是一声声冰冷的嘲笑。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
渗进骨髓。他擦得很慢,很用力,仿佛要将什么看不见的污秽彻底抹去。窗外,
城市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支离破碎的光影。
第三章:日子像被投入深潭的石子,表面荡开几圈涟漪后,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平静。
祝晚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沉舟,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风暴过后的痕迹。然而,什么都没有。
他依旧按时上下班,西装笔挺,一丝不苟。回家后,会像往常一样脱下外套挂好,
换上家居服。他会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完祝晚做的饭,
偶尔点评一句“汤淡了”或者“青菜炒老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他甚至会在周末的早晨,开车带祝晚去城郊的湿地公园散步,只是全程沉默,
目光掠过那些水鸟和芦苇,却从不曾真正落在她身上。这种平静,比暴怒更让祝晚心慌。
那晚断片后的混乱和羞耻感,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她无数次想开口,想解释,想道歉,
哪怕换来一顿痛骂也好。但每次对上江沉舟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
所有的话就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
“沉舟…” 一天晚饭后,祝晚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天晚上…我…”江沉舟正拿着平板电脑看财经新闻,闻言,
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语气平淡无波:“哪天晚上?”祝晚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明明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晚她醒来时浑身酸痛,
衣衫不整,房间里还残留着陌生男人的气息…还有那该死的监控!她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这种刻意的、彻底的忽略,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无地自容。
“没…没什么。”她最终只能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江沉舟没再说话,只有平板电脑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几天后,
宋微澜的“澜光”设计工作室高调举办了一场新品发布会。她穿着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
站在镁光灯下,笑容自信张扬,向媒体和客户展示她这一季的主打系列——“溯光”。
流畅的线条,独特的解构主义风格,融合了复古与未来感,赢得满堂喝彩。通稿铺天盖地,
将她誉为“设计界冉冉升起的鬼才新星”。祝晚在手机推送里看到宋微澜意气风发的照片,
心里五味杂陈。那晚的混乱,宋微澜是始作俑者之一,可她现在却风光无限,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祝晚关掉手机,心里堵得慌。与此同时,江沉舟的办公室里,
气氛截然不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景观,室内却只有电脑主机运行的低沉嗡鸣。
江沉舟靠坐在宽大的皮椅里,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雾袅袅上升。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打开的并不是什么商业文件,而是一个加密的云盘文件夹。文件夹里,
分门别类,清晰得可怕。一个子文件夹标注着“宋微澜”。里面是大量的图片文件。点开,
赫然是宋微澜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醉态百出的照片。
有在夜店卡座里和不同男人贴身热舞的,有在私人派对上衣衫不整、眼神迷离的,
甚至还有几张是在她自己的工作室里,穿着性感内衣,对着镜头搔首弄姿,
背景里散落着画稿。其中几张照片的角落,隐约能看到一些设计手稿的局部,线条和元素,
与今天发布会上“溯光”系列的某些作品,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极其刁钻,显然是***,时间戳显示最早可以追溯到一年前。
另一个子文件夹标注着“许燃”。内容更杂。
有许燃名下那家“燃玉”古董店近几年的进货清单扫描件,
上面一些标注着“海外回流”、“私人珍藏”的高价瓷器、玉器条目被特别标红。
还有几份鉴定报告的复印件,落款是几家不同的、业内颇有名望的鉴定机构,
结论无一例外:现代高仿品。最后,是几段模糊的录音文件,点开播放,
是许燃带着醉意的声音,正得意洋洋地向人吹嘘:“…那批货?嘿,土腥味儿都没去干净呢,
糊弄那些附庸风雅的暴发户足够了…找的‘老师傅’手艺好,
底款都做得天衣无缝…”江沉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听着。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也没弹。
幽蓝的屏幕光映着他冰冷的瞳孔,像深海中蛰伏的巨兽,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踏入最后的陷阱。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陈。”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澜光’那边,可以开始了。把东西,
匿名发给那几家一直盯着她的竞争对手,还有…《风尚》杂志的刘主编。对,
就是那个以‘毒舌’著称的。”他顿了顿,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
才继续说道:“‘燃玉’那边,也动一动。找个生面孔,去接触许燃,
就说…有一批‘海捞瓷’,急着出手,价格好商量。把‘货’准备好,要‘真’一点。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重新陷入沉寂。只有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如同即将燎原的星火。
第四章:宋微澜感觉最近简直顺风顺水到了极点。“溯光”系列发布后,
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工作室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她换了个更大的办公室,招兵买马,
走路都带着风。那些曾经对她爱答不理的时尚杂志主编,现在都主动约她喝下午茶。
她甚至开始盘算着年底去巴黎时装周露个脸。这天下午,她正对着镜子补妆,
准备去参加一个高端客户沙龙。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助理小杨的名字,
还有好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媒体人的来电。她皱了皱眉,
有些不耐烦地先接起小杨的电话:“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澜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小杨的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得刺耳,“你快看微博!看《风尚》的官微!
还有…还有好多营销号都在发!他们…他们说你抄袭!”“什么?!”宋微澜手一抖,
口红差点画到脸上,心猛地一沉,“胡说八道!谁在造谣?”“不是造谣!澜姐!
他们…他们放了好多照片!是你…是你以前喝醉酒…还有…还有你电脑里的设计稿草稿图!
跟国外一个叫艾莉森·克劳的小众设计师三年前发布的一个系列,几乎一模一样!
连配色方案都…都撞了!”小杨语无伦次,显然吓坏了。
宋微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机差点没拿稳。她颤抖着手点开微博,
热搜榜上,
#澜光抄袭#、#宋微澜 艾莉森·克劳#、#醉酒设计师# 几个词条像烧红的烙铁,
刺眼地排在前列。点开《风尚》杂志官微置顶的那条长文,
标题就带着浓浓的嘲讽和审判意味——《“鬼才”还是“裁缝”?
起底宋微澜“溯光”系列的“灵感”来源》。文章图文并茂。
最上面是“溯光”系列和艾莉森·克劳三年前那个名为“尘光”系列的对比图,
从廓形、解构手法到细节装饰,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铁证如山。紧接着,
是几张宋微澜醉眼迷离、穿着暴露、甚至对着镜头做出不雅姿势的照片,
背景里散落的画稿上,清晰地能看到模仿艾莉森作品的痕迹!照片的拍摄时间,
远在“溯光”系列发布之前!文章措辞犀利,毫不留情:“…所谓‘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过是酒精和剽窃滋养出的幻影。在镁光灯下侃侃而谈‘原创精神’的宋女士,
私下里却是这般‘灵感迸发’的模样,实在令人大开眼界…”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
骂声一片:“***!吐了!这抄袭抄得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那些醉酒照…呕…这就是所谓的时尚圈新贵?跟站街女有什么区别?
”“之前还吹她天才设计师,打脸来得太快!滚出设计圈!”“心疼那些下了订单的客户,
买到抄袭货!”“报警!让她赔钱!坐牢!”宋微澜脸色惨白如纸,
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那些照片…那些照片怎么会流出去?!
那是她最私密、最不堪的时刻!是谁?到底是谁?!她猛地想起那晚在KTV包房,
她喝高了,拿着手机炫耀自己“借鉴”艾莉森作品的“心得”,
还翻出那些存着“灵感来源”和醉酒丑态照片的私密相册给闺蜜们看…当时祝晚也在场!
是祝晚?不,不可能,那个蠢女人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脑子!那会是谁?
手机还在疯狂地震动,屏幕上跳动着“王总”、“李董”的名字——都是她的大客户。
她不敢接,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完了,全完了!她的名声,
她的事业,她刚刚到手的一切荣光,都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踩进了泥泞里!
第五章:“燃玉”古董店里,檀香袅袅,光线被刻意调得有些幽暗,
营造出一种古意盎然的氛围。博古架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瓷器、玉器、铜器,
在射灯下泛着温润或冷冽的光泽。许燃穿着一身改良的唐装,手里盘着一对油光水亮的核桃,
正唾沫横飞地跟一个穿着考究、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介绍一件“明代青花梅瓶”。
“张老板,您这眼力真是绝了!”许燃脸上堆着热情洋溢的笑,指着瓶身上的缠枝莲纹,
“您瞧瞧这发色,这晕散,这胎骨…典型的永宣官窑风骨!这瓶子,是我爷爷那辈儿,
从一位前清遗老府上收来的,一直当传家宝藏着,要不是最近家里生意上需要周转,
我是真舍不得拿出来…”被称为张老板的男人推了推眼镜,凑近了仔细端详,
手指在瓶身上轻轻摩挲,眉头微蹙,似乎在仔细感受着釉面的质感。就在这时,
店门被“砰”地一声粗暴地推开,巨大的声响打破了店里的宁静。
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光头壮汉,满脸怒容地闯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气势汹汹的跟班。他手里拎着一个锦盒,
进门就狠狠掼在许燃面前的红木柜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许燃!
***给老子滚出来!”光头壮汉声如洪钟,震得博古架上的瓷器都似乎嗡嗡作响。
店里的几个客人被吓了一跳,纷纷侧目。许燃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里咯噔一下,
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强作镇定,对张老板赔了个笑:“张老板您稍坐,我去处理点小事。
” 然后快步迎向那光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彪哥?
您这是…有话好说,别动气,别动气,我这还有客人呢。”“客人?
老子今天让你一个客人都没有!”彪哥指着柜台上的锦盒,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许燃脸上,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啊?这就是***上个月卖给老子的‘宋代官窑笔洗’!
老子花了三百八十万!结果呢?昨天请了省博的专家一瞧,人家说了,这他妈就是个高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