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姐，这家餐厅的牛排真的好吃吗？听说人均要两千多呢。”“你男朋友怎么知道的？
他看起来不像能消费得起的样子啊。”我捏着高脚杯的手指猛然收紧。
隔着一丛翠绿的竹子屏风，那道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我资助了三年的贫困生，江月。
而她口中那个“不像能消费得起”的男朋友，正坐在我的对面，温文尔雅地替我切着牛排。
1“怎么了，陈曦？脸色不太好。”我的男友，周子昂，体贴地将切好的牛排推到我面前。
我强压下心头的翻江倒海，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
”屏风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一个略显张扬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不屑：“月月，
你管她男朋友干什么？一个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罢了。要不是她有几个臭钱，
周子昂能看上她？”“宋哲，你别这么说。”江月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劝阻，
可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得意，“子昂哥人还是很好的，对我一直很照顾。”“照顾？
他那是看在陈曦的面子上。不然你以为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会真心对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丫头好？”那个叫宋哲的男人冷笑着，“说到底，
你们都是陈曦养的宠物，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我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宠物？
我辛辛苦苦打拼事业，每年拿出近百万资助贫困学生，在他们眼里，只是在养宠物？
周子昂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放下刀叉，似乎想要起身。我按住了他的手，
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听听，江月，这个我倾注了三年心血，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的女孩，
到底是怎么想我的。“你别胡说！”江月的声音拔高了些，但听起来却有些底气不足，
“陈曦姐对我很好，她……”“她好？她给你买过一件名牌衣服吗？
她带你进过这种高级餐厅吗？”宋哲咄咄逼人，“她每个月就给你那点死工资一样的生活费，
让你对她感恩戴德，让你活得像个摇尾乞怜的狗。她就是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看着你们这些穷人对她俯首称臣，满足她那点可悲的虚荣心。这叫伪善，懂吗？
她就是个令人作呕的伪善者！”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伪善？令人作呕？我想到三年前，第一次见到江月。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怯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是我，
把她从那个连学费都交不起的困境里拉出来。是我，在她生病时，亲自送她去医院，
整夜陪护。是我，在她第一次参加设计比赛紧张得手抖时，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鼓励她。
我把她当成过去的自己，倾尽所有地去弥补我曾经的遗憾。可我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她穿着我给她交学费的钱买的名牌，和别的男人一起，骂我恶心。我再也忍不住，
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了那丛碍眼的竹子屏风。江月和那个叫宋哲的男人正亲密地坐在一起，
桌上摆着精致的甜点。看到我，江月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而那个宋哲，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愧疚，
反而挑衅地扬起了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他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落在我身后的周子昂身上时，变得更加轻蔑：“哟，这不是陈大善人吗？怎么，
带着你的小白脸男友，来视察你的‘宠物’过得怎么样？”周子昂的拳头瞬间握紧，
额上青筋暴起。我死死拉住他，目光冷得像冰，直直地射向江月。“江月，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江月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下意识地往宋哲身后缩了缩。宋哲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一种保护者的姿态，
轻蔑地看着我：“说什么？说谢谢你的施舍吗？陈曦，收起你那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穷人都该对你摇尾乞怜，跪下来舔你的脚趾？
”“你以为你给了几个钱就了不起了？你不过是想买个心安理得，买个俯视众生的快感！
月月跟你在一起，每天都活在你的阴影下，压抑又自卑！现在她跟我在一起了，她很快乐！
你凭什么还来打扰她？”我被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我看着缩在宋哲怀里，
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的江月。她身上那件香奈儿的新款外套，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是我上个月给她转的“特殊困难补助”，因为她说她妈妈生病了，急需用钱。原来，
所谓的“妈妈生病”，就是为了买一件几万块的外套，和男朋友来这种高级餐厅约会。
我的心，一瞬间冷到了极点。“好，很好。”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江月，既然你觉得我的资助让你这么压抑，这么痛苦，
那从今天起，我成全你。”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助学基金会负责人的电话。
“王主任，是我，陈曦。”电话那头的王主任很热情：“陈总啊，你好你好，有什么指示？
”我的目光扫过江月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麻烦你，从今天起，
永久停止对江城大学设计系学生江月的一切资助。”2电话那头，
王主任的声音充满了错愕：“陈总？这是……这是为什么啊？
江月那孩子不是一直表现得很好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有误会。
”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我的钱，
应该给更需要的人。比如，那些连饭都吃不饱，而不是穿着香奈儿吃人均两千的牛排，
还反过来骂我伪善的学生。”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甚至没有多看江月一眼。
江月的脸已经毫无血色，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旁边的宋哲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他猛地站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陈曦你这个毒妇！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你断了月月的资助，你这是在毁了她！你的心怎么这么狠？”“狠？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我毁了她？当初是谁哭着求我，
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再不交学费就要被退学？是我逼她申请资助的吗？
”“我每个月给她远超标准的生活费，逢年过节给她包大红包，
她妈妈生病我二话不说转过去五万块。我自问没有亏待过她分毫。结果呢？她拿着我的钱，
穿着几万块的名牌，在这里跟别的男人骂我恶心。现在我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了，
倒成了我的错了？”我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江月，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江月，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也觉得，我断了你的资 ઉ助，是在毁了你？”江月浑身一抖，
终于从宋哲身后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陈曦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宋哲他……”她把责任往宋哲身上推，声音哽咽，
“都是他胡说八道的，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是吗？”我打断她拙劣的表演，
“他骂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驳？他侮辱我的人格，说我是伪善者的时候，
你为什么还一脸得意地靠在他怀里？江月，你当我是傻子吗？”宋哲见江月想退缩，
立刻急了，他用力拽了江月一把，冲我吼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月月就是太善良了，
才会被你这种人道德绑架！停止资助就停止，你以为我们稀罕你那点臭钱吗？没有你，
我照样能让月月过上好日子！”“好啊。”我点点头，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最后落在江月那件崭新的外套上，“我拭目以待。希望你的骨气，
能比你男朋友的口气更硬一点。”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拉着周子昂转身就走。走出餐厅，
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才感觉自己冻得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丝知觉。周子昂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披在我身上，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轻声安慰我，
声音里带着心疼。我把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
在这一刻终于决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很快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衫。我不是气，
我是心寒。我资-助过很多学生，江月是最特殊的一个。因为在她身上，
我看到了太多我过去的影子。同样的出身贫寒，同样对艺术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
也同样因为贫穷而自卑敏感。所以，我对她格外偏爱。我不仅给她钱，还动用自己的人脉，
为她介绍业内顶尖的导师，带她参加各种高级别的设计展会，
想把她培养成一个真正优秀的设计师。我以为，我是在救赎另一个自己。却没想到，
我亲手养出了一只反咬一口的白眼狼。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是江月发来的信息，
一连十几条。“陈曦姐，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都是宋哲的错，
是他逼我那么说的，我心里真的不是那么想的！”“那件衣服是他非要买给我的，
我根本就不想要！”“陈曦姐，求求你了，你不能停掉我的资助，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下学期的学费还没有着落，我会被学校开除的！
”“你不是说把我当亲妹妹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看着最后那句质问，
我只觉得无比讽刺。亲妹妹？我的亲妹妹，会穿着我给的救命钱买的名牌，
在背后骂我恶心吗？我面无表情地删掉所有信息，然后将江月和宋哲的所有联系方式，
全部拉黑。周子昂看着我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就这么算了？
他们今天敢这么羞辱你，难保以后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那个宋哲，看起来不像个善茬。
”我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算了？怎么可能。”“我陈曦，
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们不是觉得我伪善吗？那我就让他们看看，
一个真正的‘恶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以为，断掉资助，拉黑联系方式，
就是我和江月之间最后的结局。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无耻。3第二天一早，
我被助理李薇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陈姐！不好了！你快看微博热搜！
”李薇的声音焦急得快要哭出来。我揉着宿醉后发痛的额角，点开了微博。
#知名设计师陈曦伪善##贫困生泣诉被无故停止资助#两个刺眼的话题高高挂在热搜榜上，
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我点进去，第一条就是一篇长长的“小作文”。
发布者是一个叫“为月月鸣不平”的匿名账号。文章以江月的口吻，
声泪俱下地控诉了我的“滔天罪行”。文章里，我成了一个控制欲极强、心理变态的施虐者。
说我资助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高高在上的虚荣心，把她当成可以随意摆布的玩偶。
文章里写，我禁止她谈恋爱，因为我嫉妒她年轻漂亮，能拥有美好的爱情。文章里写，
我逼她去参加各种她不喜欢的应酬，去讨好那些油腻的中年男人，
只为了给我自己的工作室拉项目。而这次停止资助的导火索，
是因为她交了一个真心爱她的男朋友，那个男朋友“家境普通但为人正直”，
戳穿了我的伪善面目，所以我就恼羞成怒，不仅当众羞辱他们，
还残忍地断掉了她唯一的经济来源，要把她逼上绝路。文章的最后，
还附上了一张江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照片。照片里，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
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篇小作文写得情真意切，极具煽动性，
完美地抓住了当下网友们“仇富”和“同情弱者”的心理。评论区已经彻底沦陷。“我吐了，
最看不起这种有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人家小姑娘谈个恋爱怎么了？
碍着你什么事了？”“这不就是现实版的PUA吗？打着为你好的旗号，
实际上是想把你牢牢控制在手心里。太可怕了！”“心疼妹妹，长得这么漂亮，
却遇到这种变态。妹妹别怕，我们支持你！”“@陈曦的设计工作室，出来挨打！
你们老板的人品这么差，设计出来的东西肯定也充满了铜臭味！抵制！”“人肉她！
把这个伪善的毒妇人肉出来！让她社会性死亡！”我的工作室官方账号、我的个人社交账号，
甚至我工作室网店的商品链接下，全都被愤怒的网友攻陷，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李薇在电话那头都快急疯了：“陈姐，现在怎么办啊？公关部电话都被打爆了，
好几个合作方也打电话来问情况，说要重新评估合作。
咱们这个季度的主打新品马上就要发布了，这时候出这种事……”“别慌。”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公关部先发一个声明，就说网传内容严重失实，
我们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然后，你帮我做几件事。”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让李薇都有些害怕。“第一，查一下那个叫‘为月月鸣不平’的账号IP地址，
看看是不是跟宋哲或者江月有关。”“第二，
立刻去查江月那张助学金银行卡的每一笔消费记录，我要知道，我给她的每一分钱，
都花在了哪里。”“第三，去查那个宋哲。家庭背景、消费习惯、社交圈子，所有的一切，
都给我查个底朝天。”“我要让他们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眼神一片冰冷。江月，宋哲。你们想玩舆论战，是吗？
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一场。周子昂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看到我阴沉的脸色，
担忧地问：“我看到了，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让公司的法务部……”“不用。
”我接过牛奶，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私事。而且，对付这种人，用不着那么复杂的手段。
”周子昂没再坚持，只是默默地坐在我身边，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周子昂的公司正在上市的关键时期，他作为创始人，
任何一点负面新闻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江月和宋哲在文章里把他描绘成一个“靠女人的软饭男”，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说他。如果这件事继续发酵，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公司。“放心，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我反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
这已经不仅仅是我和江月之间的恩怨了。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他们想毁掉我的事业，
还想拖我最爱的人下水。那我，就只能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4李薇的效率很高，
不到半天，第一批资料就发到了我的邮箱。那个匿名账号的IP地址，经过技术追踪，
最后定位在江城大学附近的一家网吧。而调取网吧的监控录像后，
清晰地拍到了宋哲和江月两人并肩坐在电脑前的画面。小作文，果然是他们俩的“杰作”。
第二份资料，是江月那张助学金银行卡的详细流水。看着那一长串的消费记录，
我的手都在发抖。SK-II的神仙水，La Mer的面霜，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Gucci的包，巴黎世家的鞋……每一笔消费，都动辄成千上万。
我每个月给她五千块的生活费，是普通学生的两倍还多。我以为，
这足够让她在学校里过上体面而有尊严的生活。可我没想到，我的“体面”，
和她想要的“体面”，根本不是一个概念。最让我心头发堵的，
是上个月我转给她的那笔五万块的“特殊困难补助”。转账记录的第二天，
这笔钱就被全额提现。而就在同一天，一家奢侈品代购的聊天记录里，
一个头像和江月一模一样的微信账号，爽快地全款预定了一件香奈儿的新款外套。
就是昨天她在餐厅里穿的那一件。原来，所谓的“妈妈病重急需用钱”，
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闭上眼睛，
都能想象出她当时是如何用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说着那些催人泪下的话，来骗取我的同情心。
而我，竟然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我的善良，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愚蠢的代名词。
第三份资料，是关于宋哲的。这份资料，比前两份加起来，信息量还要大。宋哲，
江城大学计算机系大四学生，成绩中等偏下。对外宣称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勤工俭学，
自立自强。但实际上，他的父亲，是江城有名的“老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名下所有资产都早已被法院冻结。而宋哲本人，也完美地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传统”。
他从大二开始，就混迹于各种网络借贷平台，拆东墙补西墙，
至今还欠着十几家平台总计超过三十万的贷款。他的社交账号上，却是一片光鲜亮丽。
开着租来的跑车，出入各种高档会所，手腕上戴着假的名表，
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低调的富二代。江月，就是他精心挑选的“猎物”。
一个有点姿色、头脑简单、又极度虚荣的贫困生。他知道江月背后有我这个“金主”，
所以才刻意接近她，用花言巧语和一些廉价的浪漫，迅速俘获了她的心。然后，
他就开始潜移默化地给江月洗脑，怂恿她向我索要更多的钱，
来满足他们俩日益膨胀的消费欲望。江月银行卡里的每一笔大额消费，几乎都和他有关。
不是给他买最新款的游戏机，就是支付他们俩出去旅游开房的费用。
他就像一只贪婪的寄生虫，牢牢地吸附在江月身上，榨干她身上最后一滴价值。而江月，
这个愚蠢的女人，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找到了一个能带她脱离苦海的英雄。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宋哲那张春风得意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昨晚在餐厅里，
他之所以那么有恃无恐，那么嚣张跋扈，不是因为他真的有骨气，而是因为，
我断了江月的资助，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他不是在为江月打抱不平，
他是在为他自己即将失去的奢华生活而愤怒。“人渣。”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李薇在电话那头义愤填膺：“陈姐，这两个人简直坏到骨子里了！
我们现在就把这些证据发出去，让他们身败名裂！”“不。”我摇了摇头，
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算计，“现在发出去，太便宜他们了。”“舆论的发酵，需要时间。
现在网友们的情绪正在最高点，我们抛出这些证据，
只会被他们当成是‘资本家为了洗白而伪造的黑料’。不仅起不到作用，
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反弹。”“那……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任由他们泼脏水吗？”李薇急了。
“当然不。”我敲了敲桌子，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慢慢成型，“让他们再得意两天。飞得越高，
才会摔得越惨。”“李薇，你再帮我做一件事。联系一下江城大学的校方，
还有当初负责江月贫困生资格认定的辅导员。就说，我作为资助人，对江月的贫-困生资格，
以及她骗取助学金的行为，表示严重质疑。我要求，学校立刻成立调查组，对此事进行彻查。
”“另外，把宋哲欠网贷的证据，匿名发给那些催收公司。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帮我们，
找到这位‘为人正直’的好青年，跟他好好聊聊人生的。
”5江城大学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快。或许是我的名气和社会地位起了作用，
又或许是“骗取助学金”这个指控性质太过严重，学校方面高度重视。第二天下午，
江月所在的设计学院副院长就亲自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十分诚恳，
表示学校已经成立了专项调查组，一定会给我和社会一个满意的交代。而另一边，
催收公司的“效率”更是惊人。几乎是在我把宋哲的资料发出去的同一时间，
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让李薇找人“友情”提供了一点技术支持，
宋哲的手机从那天下午开始，就被各种催收电话和轰炸短信彻底淹没。据说，第一天，
他还很嚣张，对着电话那头的催收员破口大骂，说他们找错了人。第二天，
催收公司的人直接找到了学校，在宿舍楼下、教学楼门口拉起了横幅，
上面用红色大字写着：“计算机系宋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下，
宋哲“勤工俭学的上进青年”人设彻底崩塌。整个江城大学都轰动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个平日里把自己包装成富二代的家伙，实际上是个欠了三十多万网贷的老赖。
而那些曾经被他借过钱的同学，也纷纷反应过来，组团去找他还钱。一时间，
宋哲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连宿舍都不敢回，课也不敢去上，整天东躲西藏，
狼狈不堪。而他能找到的唯一一个“避风港”，只有江月。
李薇找人搞到了江月和宋哲最新的通话录音，那段对话，简直比戏剧还精彩。电话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