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摊牌“江月初，你又在发什么疯？”顾行则回来了，他扯掉领带，

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我握着婆婆的手机，指尖冰凉，像是握着一块寒铁。“你看这个。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屏幕上，婆婆亲昵地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

笑得满脸褶子都温柔起来。照片下的备注，是刺眼的三个字——我的乖儿子。

顾行则扫了一眼，眉头皱得更深。“这不就是妈资助的那个远房亲戚吗？叫林霁的。

你又在疑神疑鬼什么？”他的语气，像是在斥责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远房亲戚？那亲子鉴定报告上，

写着“亲权概率大于99.99%”的字样，又算什么？“顾行则，”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你妈养你，真的不容易吗？”他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问。随即，

他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怒意。“江月初，你什么意思？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了多少苦，

你没看到吗？你就不能懂事点，别整天找她的茬吗？”又是这句话。三年了，

他永远只有这一句。我懂事？我的猫被她从18楼扔下去，肠穿肚烂，我要懂事。

我留了十年的长发被她一剪刀剪掉，散落一地，我要懂事。我被她当众羞辱，

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我还是要懂事。我的懂事，就是任由她把我踩进泥里，碾碎我的尊严，

最后再逼得我走向死亡。“咔哒。”门开了。婆婆陈静买菜回来了，看到我手里的手机，

脸色瞬间变了。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冲过来一把夺过手机，紧接着，

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谁让你动我东西的！你这个没教养的***！”***辣的疼，

从脸颊蔓延到心里。顾行则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却被婆婆一把拉住。“行则，你进来，

妈有话跟你说。”她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拉着顾行则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脸颊肿痛，耳边嗡嗡作响。我知道，

她要进去和她的“工具儿子”统一口径了。而我，是他们这场漫长复仇里，最后的猎物。

第2章 圈套我把自己锁进了客房。手机里的信息，像电影一样在我脑中反复播放。

婆婆陈静，我妈最好的闺蜜。我爸妈车祸去世后，她对我关怀备至，

甚至比我年迈的爷爷奶奶还要上心。她说，我是她闺蜜留下的唯一血脉，她有责任照顾我。

她向我推荐了贫困生林霁，说那孩子聪明上进，是她老家的一个远亲，让我发发善心。

她撮合我和顾行则，说行则这孩子老实本分，会一辈子对我好。多么善良的陈阿姨。

多么完美的圈套。我像个傻子一样，一步步走进她为我精心编织的牢笼。

我资助了她的亲儿子五年，用的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我嫁给了她的养子，

一个被她从小洗脑，只会对她愚孝的工具人。然后，她收起所有伪装，露出了最恶毒的獠牙，

开始日复一日地折磨我，摧毁我。原来，她对我所有的好，都是为了最后这一刻，

为了让我嫁给她的“儿子”，然后慢慢地，让我体验比死亡更痛苦的绝望。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来自林霁。姐，我回国了，一切顺利。明天有时间吗？

我想当面谢谢你这么多年的资助。时间掐得真准。他回来了，大概是想亲眼看看，

我被他们母子折磨成了什么样子。看看他们这场长达二十年的复仇，最终的“成果”。

我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回了一个字。好。我也想看看，

我亲手资助出来的“优秀人才”，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第33章 见面第二天，

我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用厚厚的遮瑕膏，盖住了脸上的巴掌印和满身的疲惫。出门前，

婆婆又“不小心”把一碗滚烫的排骨汤洒在了我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

火烧火燎地疼。“哎哟，你看我这手，老了，不中用了。”她假惺惺地惊呼。

顾行则从房间里出来，看了一眼，只说：“赶紧用冷水冲冲，别留疤了。”没有一句关心，

没有一句责备。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愤怒了。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然后转身出门。

约在一家高档咖啡厅。林霁比照片里看起来更英俊，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名表。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我印象中那个贫困生的影子。“姐，

你来了。”他站起来，对我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好久不见，林霁。”我坐下，

平静地回视他，“你看起来过得很好。”“都是托了姐姐的福。”他客气地说，

眼底却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我们聊了聊他在国外留学的经历，聊了他的前途和规划。

他谈吐不凡，自信满满，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我看着他，心里却在想，他买这身衣服，

这块表的钱，有多少是我父母用命换来的？“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状似无意地提起，“陈阿姨最近身体还好吗？她对我，一直都像亲生女儿一样好。

”我刻意加重了“亲生女儿”四个字。林霁端着咖啡杯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那张温和的笑脸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她对我，也很好。”我继续说，

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她手机相册里，全是你和她的合照，

备注还是‘我的乖儿子’。你说，她是不是太喜欢你了？”他脸上的笑容，

终于一寸寸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揭穿伪装后的阴冷和傲慢。“你，

”他放下咖啡杯，声音冷了下来，“看到她的手机了。”这不是一个问句。是陈述句。

第4章 真相“是啊，我看到了。”我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语气说。

“不然，我怎么会知道，我资助了五年的‘贫困生’，原来是我婆婆的亲儿子。

”“我怎么会知道，我嫁了三年的丈夫，只是她复仇的工具。”“我怎么会知道，

我敬爱了二十年的‘陈阿姨’，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咖啡厅里舒缓的音乐，

此刻显得格外讽刺。林霁不装了。他嗤笑一声，那张英俊的脸上，

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得意。“知道了又怎么样？江月初，你斗不过我们的。

”“我妈为了今天，等了二十年。从你妈抢走我爸的那天起，她就发誓，

一定要让你们江家血债血偿。”我心脏猛地一缩。“我爸妈的死……”“没错。

”他欣赏着我震惊的表情，残忍地补上最后一刀，“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我妈买通了人，

在刹车上动了手脚。可惜啊，没能让你也死在那辆车里。”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

断了。原来，我父母不是死于意外。原来，我活在一个长达二十年的骗局里。原来，

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恶魔。林霁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顾行则就是我妈养的一条狗，只要我妈一句话，他就能把你生吞活剥。而你，江月初，

你就是我们献给我爸在天之灵的，最后的祭品。”“你所有的钱，都会变成我们母子的。

你的精神，你的尊严，都会被我们一点点碾碎。我们会让你在无尽的痛苦和抑郁中，

自己走上绝路。就像现在这样。”他靠过来，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不是很想***吗？去啊。从这里最高的楼上跳下去，

多好。”我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看着他眼中的残忍和不屑。三年来的压抑、痛苦、绝望，

在这一刻，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清醒。

抑郁的浓雾散开了。我不想死了。我看着他，忽然笑了。不是绝望的苦笑，

而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无尽寒意的笑。“祭品？”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林霁，你和你妈，等着下地狱吧。”说完，我转身就走，

留下他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旧的江月初，在今天，已经死了。从现在开始，

我只为复仇而活。第5章 反击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不过是陈静为我打造的华美囚笼。我用身上仅剩的现金开了间酒店，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联系我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周叔叔。周叔叔是一名金牌律师，父母去世后，

他也曾想过要照顾我，但被陈静以“不给外人添麻烦”为由婉拒了。电话接通，我没有哭诉，

只是冷静地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月初，你先稳住，

不要打草惊蛇。”周叔叔的声音凝重无比，“我马上找人去查二十年前那场车祸的卷宗，

还有那个修车厂的技工。你放心，这件事，周叔叔一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挂了电话，

我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眼神里没有了过去的怯懦和迷茫，只剩下冰冷的恨意。晚上，

顾行则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没接。他便开始疯狂地发信息。江月初，你又闹什么脾气？

赶紧给我回来！妈都气病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要是今晚不回来，

后果自负！看着这些毫无温度的文字，我只觉得可笑。我回了他一条信息。好啊，

我们离婚吧。信息发过去，顾行则的电话立刻又打了过来，我直接挂断，拉黑。接着，

我换上最漂亮的裙子，去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私人侦探社。我要查的，是陈静。

她是如何用我父母的遗产，一步步建立起她如今的财富。我要查的，是林霁。

他在国外的所有经历，他那份光鲜亮丽的履历背后，到底藏着多少肮脏事。

我要把他们母子俩，扒得底裤都不剩。深夜，我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是顾行则。江月初，我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妈说她以后再也不会骂你了，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看着这条短信，笑了。

好好过日子？他们大概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只要随便哄一哄，我就会像以前一样，

摇着尾巴回到那个地狱里去。我慢悠悠地打字回复。想让我回去？可以。让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