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记忆裂痕凌晨三点,林晚被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那不是普通的头痛,
像有根烧红的铁丝从太阳穴穿入,在脑髓中搅动。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腥味。“又来了……”她颤抖着摸向床头柜,
指尖碰到一个冰凉的小瓶。药片散落一地。她胡乱抓起两颗塞进嘴里,干咽下去。
这是本月第七次发作。自从半年前那场车祸夺走了她大部分记忆,
这种诡异的头痛就如影随形。医生说是创伤后遗症,可她总觉得,
大脑深处锁着比疼痛更可怕的东西。疼痛渐退,冷汗浸透了睡衣。林晚扶着墙壁起身,
无意中瞥见梳妆镜前的自己——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睛,右额角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这是她的脸,熟悉又陌生。她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相册。
这是丈夫陈默为她准备的“记忆修复手册”,
贴满了他们十年婚姻的点滴:大学初遇、婚礼、旅行、去年在北海道滑雪……每一张照片上,
她都笑得幸福洋溢。可她抚摸那些笑脸,就像在看他人的故事。手机在黑暗中亮起。
是陈默发来的消息:“晚晚,临时要出差两天,早餐在冰箱,记得吃药。”她凝视着屏幕。
陈默是人人称赞的完美丈夫——英俊、体贴、上市公司最年轻的副总裁。
他包容她所有的失常,耐心帮她重建记忆。2 真相碎片可为什么,她总在他转身的瞬间,
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第二天清晨,林晚在整理陈默的书房时,
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这不太寻常。陈默对她从不设防,所有密码都是她的生日。
她犹豫片刻,从发夹上取下一根细针——这个开锁的动作熟练得让她自己都吃惊。
抽屉里只有一本黑色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她的血液瞬间冻结。“观察对象:林晚。
记忆清除进度:78%。稳定性:出现波动。
”笔记本详细记录了她这半年的每一次头痛、每一句梦话、每一个记忆闪回。字迹是陈默的,
可语气冷得像手术刀。最后几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和她一模一样,
却穿着囚服,编号3772。背面有一行小字:“零号实验体,清除失败。”林晚瘫坐在地,
浑身发抖。敲门声突然响起。“太太,您没事吧?”是保姆张姨的声音。“没、没事。
”她慌忙把东西塞回抽屉,“不小心碰倒了东西。”门外沉默片刻:“需要帮您叫医生吗?
”“不用。”脚步声远去。林晚靠着墙壁,大口喘息。3 幽灵觉醒那个编号,
那个称呼——“零号实验体”,像钥匙***了锁孔,记忆的闸门轰然开裂。
她想起了一个雨夜,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还有冰冷的针头……四年前,
她根本不是陈默的妻子。她是“记忆裁缝”——黑市上最昂贵的记忆窃贼,
专为富豪们偷取、植入、修改记忆。编号3772,业界称她“幽灵”。
而那场夺走她记忆的车祸,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灭口。陈默,
这个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男人,
这个她法律上的丈夫——正是雇她窃取竞争对手商业机密的幕后主使。也是他,
在她得手后下令清除她的记忆,把她变成了笼中的金丝雀。头痛再次袭来,比以往更剧烈。
但这一次,林晚在疼痛中笑了。她走到镜前,看着那个温顺脆弱的“林晚”,
轻声说:“游戏开始了,陈默。”接下来的两天,林晚像分裂成两个人。白天,
她依旧是那个依赖丈夫、努力康复的妻子,按时吃药,在陈默的视频电话里温柔微笑。夜晚,
她翻出笔记本,破译上面的密码。那些看似医疗记录的符号,
实际上是陈默监视她的完整报告。她还发现卧室里藏着三个微型摄像头。最让她心惊的是,
本夹层里有一张医疗单据——她下周将被送往“深海记忆诊疗中心”进行“最终巩固治疗”。
她知道那个地方。进去的人,没有能完整出来的。第三天下午,
林晚以散心为名去了城西的老城区。根据笔记本上的线索,
她找到一家名为“怀表匠”的钟表店。这是她作为“幽灵”时设置的紧急联络点之一。
推门进去时,铃铛作响。柜台后坐着一个白发老人,正在修理一座古董座钟。“老板,
”她轻声说,“我的怀表停了。”老人头也不抬:“什么牌子的?”“没有牌子。
是幽灵送的。”老人动作顿住,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锐利的光。“小姐,
我们打烊了。”“我需要见‘教授’。”她说出另一个代号。老人打量她许久,
最终点头:“后院。”穿过堆满废弃钟表的仓库,地下别有洞天。满墙的电子设备,
几个年轻人正在忙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转过身,看到她时,手里的螺丝刀掉在地上。
“幽灵?真的是你?”他难以置信,“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差不多。”林晚苦笑,
“教授,我需要帮助。”4 密室对峙教授是她曾经的搭档,顶尖的技术专家。
听完她的叙述,他脸色凝重。“陈默比你想的更危险。他不只是商人,
还是‘记忆委员会’的成员——那个制定记忆技术伦理准则的组织,
暗地里却在垄断所有非法交易。”他调出一份资料:“你知道他为什么选择你吗?
”屏幕上出现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眉眼和林晚有七分相似。“陈曦,陈默的亲妹妹,
四年前***。”教授说,“据说是因情感问题。但根据我的调查,
她是因为发现了哥哥的真面目而被‘处理’的。”林晚凝视那张照片,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把我……当成了替代品?”“更糟。”教授敲击键盘,调出另一份文件,
“他在你身上进行记忆移植实验,试图完全复制他妹妹的人格。但你的原始记忆太强,
始终无法完全清除。”所以那些头痛,那些闪回,是她被压抑的记忆在反抗。
“我们必须在你下次‘治疗’前拿到证据。”教授递给她一个微型存储器,
“这是能对抗记忆清除的干扰器。贴在皮肤上,能保护你最近形成的记忆。
”“还要找到陈默的保险库。”林晚说,“他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都在那里。”“在哪儿?
”“我们家。”林晚勾起嘴角,“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回家途中,
林晚绕道去了城北的墓园。陈曦的墓碑前,放着新鲜的白玫瑰。墓碑照片上的女孩微笑着,
眼神清澈。她站了很久,直到暮色四合。“我不会变成你。”她轻声说,
“但我会为你讨回公道。”当晚,陈默提前回家。他看起来疲惫而焦躁,领带松开,
眼底有浓重的阴影。“晚晚,诊疗中心那边安排好了。”他拥抱她,声音温柔,
手臂却收得很紧,“下周一就去。医生说这是最后一个疗程,之后你就再也不会头痛了。
”林晚把脸埋在他胸前,藏起讽刺的笑。“真好。”她轻声说,“我做了你爱吃的排骨,
先去洗个手?”趁陈默洗澡时,她迅速在书房找到了机关——那个上锁的抽屉下方,
有个不易察觉的指纹识别区。她用事先准备好的指纹膜贴了上去。墙壁无声滑开,
露出后面的密室。里面没有保险箱,只有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和一台庞大的服务器。
屏幕上显示着家中每个角落,包括她刚才在厨房的一举一动。她插入教授给的U盘,
开始下载数据。
进度条缓慢爬升:10%... 30%... 70%...“你在找什么,晚晚?
”陈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5 生死博弈林晚僵住,缓缓转身。他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
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手枪。“或者我该叫你——”他的眼神冰冷,“3772号?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但她的表情奇迹般地维持着平静。
她甚至慢慢直起身,将U盘从接口上拔下,紧紧攥在手心。“看来,我的‘治疗’得提前了?
”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被背叛的颤抖,目光扫过他手中的枪,“还是说,
这才是最终疗程,陈默?”陈默看着她,眼神里那层温柔的伪装彻底剥落,
露出底下冰冷的、带着研究性质的审视,就像在观察一个出了故障的实验品。
“我给了你一个完美的身份,一个家,甚至我全部的爱。为什么不能安分一点,晚晚?
或者说……3772?”“家?”林晚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个用我的人生、我的记忆堆砌出来的囚笼?陈默,你爱的不是我,也不是你妹妹陈曦,
你爱的是你亲手打造的、一个永远不会违背你的幻影。”听到“陈曦”的名字,
陈默的瞳孔猛地一缩,握枪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她?还是因为,她的死,根本就是你造成的?”林晚紧盯着他,不退反进,
一步步向他靠近,赌他此刻还不会开枪——他对“完美作品”的执念,是她唯一的生机。
“闭嘴!”陈默低吼,枪口微微上扬,对准她的额头,“把U盘给我,然后去诊疗中心。
我们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过,你还是林晚,我的妻子。
”“然后彻底变成一个没有过去、任你摆布的娃娃?”林晚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举起握着U盘的手,“这里面的东西,足够把你和那个肮脏的记忆委员会送进地狱多少次?
”陈默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你以为你能走出这个门?”“我走进来的时候,
就没打算无声无息地出去。”林晚语气平静,“教授知道我来这里。如果我失联,
你猜这些资料会出现在多少家媒体的邮箱里?”这是虚张声势,
教授并不知道她今晚的行动如此冒险。但她赌陈默不敢冒险。空气凝滞了。
监控屏幕的光映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陈默的眼神剧烈变幻着,权衡,算计。突然,
他笑了,那笑容扭曲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怜悯”:“晚晚,你还是那么天真。
你以为‘教授’是谁的人?”林晚心头一沉。“没有委员会的默许,
他那个小作坊能存在到今天?”陈默缓缓道,“他提供技术,我们提供保护,各取所需。
至于你……不过是我们共同的一个……有点超出预期的项目。
”巨大的荒谬感和背叛感瞬间攫住了林晚。教授……那个她以为唯一的盟友?
就在她心神剧震的刹那,陈默动了!他并非开枪,而是猛地前冲,
一手抓向她握着U盘的手腕,另一只手持枪柄狠狠砸向她的太阳穴!
林晚几乎是凭借身体的本能反应,矮身、侧滑!
作为“幽灵”时千锤百炼的格斗技巧在生死关头苏醒!枪柄擦着她的发梢掠过,带起一阵风。
她手肘顺势向后猛击,正中陈默的肋下!“呃!”陈默闷哼一声,动作一滞。林晚趁机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