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被校园霸凌，一直想报复那个带头的校花。她搜集了校花所有的黑料，
准备让她身败名裂。今天，她拿到了两段关键视频，一段是校花考试作弊，
一段是校花出入夜店。她没有曝光，反而用我的账号，把视频发给了校长的儿子和校董。
1.手机震动的那一刻，我正戴着耳机背单词。屏幕上弹出的消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语气轻佻又恶劣：林微，胆子不小啊，敢动沈若曦？我愣住了。沈若曦，
我们学校的校花，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而我，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普通女生，
我们俩的人生轨迹不会有任何交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消息涌了进来。你死定了，
敢惹江哲护着的人。等着被开除吧，贱人。江哲，校长的儿子，
也是沈若曦最狂热的追求者。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我立刻点开自己的邮箱，发件箱里，一封半小时前发送的邮件赫然在列。
收件人是两个我只在学校官网上见过的名字——校董李宏博，以及校长的公开邮箱。
邮件标题是：关于高三A班沈若曦同学品行问题的举报。附件是两个视频文件。
我点开第一个，画面有些晃动，但能清晰地看到沈若曦坐在考场里，趁监考老师转身的瞬间，
迅速从笔袋里抽出一张纸条飞快地抄写。第二个视频，是在一家灯红酒绿的夜店门口，
沈若曦画着浓妆，和一个中年男人举止亲密地走出来，上了同一辆车。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这些东西，不是我发的。我冲出房间，一把推开妹妹林月的门。她正坐在书桌前，
平静地削着铅笔，听到动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是你做的？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发抖。
林月放下小刀，吹了吹笔尖的木屑，抬起头看我。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可怕。
是。她承认得干脆利落。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账号！我几乎是尖叫出声，
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林月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用我的账号？
一个被霸凌到差点休学的人，去举报校花？谁会信？他们只会觉得是我挟私报复，恶意中伤。
她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要将我刺穿。但你不一样，姐姐。
你是年级前十，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同学心中的乖乖女。由你来举报，才最有说服力。
我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浑身发冷。我那个总被欺负得只会躲在我身后哭的妹妹，
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她为了报复，竟然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向了风口浪尖。林月，
你这是在毁了我！毁了你？她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凄凉和嘲讽，姐姐，
沈若曦带着人把我堵在厕所，用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来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们撕烂我的书，
把我的作业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只会劝我忍，劝我息事宁人。可凭什么？
凭什么被毁掉的就应该是我？她凑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至于你……姐姐，你就当是，替我还债吧。
手机又一次疯狂震动起来，是班主任的电话。我看着林月那张与我七分相似却满是陌生的脸，
第一次感到，我从未真正认识过我的妹妹。2.林微同学，请你现在立刻到教务处来一趟。
班主任周老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握着电话，手心全是冷汗。客厅里，
爸妈闻声走出来，看到我煞白的脸色，关切地问：微微，怎么了？我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荒唐的一切。林月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怯懦，
她低着头，小声说：爸，妈，都怪我……她三言两语，
把自己被霸凌、搜集证据、以及不小心用了我的账号发送邮件的事情，
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当然，她隐去了那些冷酷的算计，
只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走投无路、犯了错的可怜妹妹。我爸听完，眉头紧锁，
一拍大腿：这个沈若曦，太不像话了！月月，你别怕，爸给你做主！我妈则拉住我的手，
眼眶红了：微微，你妹妹也是被逼急了。你是姐姐，这次就帮帮她，去学校好好说，啊？
帮她？怎么帮？承认那是我发的，然后等着被处分，被全校孤立吗？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在他们眼里，林月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而我，理所应当地要为她的走投无路买单。
爸，妈，邮件不是我发的，是林月盗用我的账号！我试图为自己辩解。够了！
我爸厉声打断我，现在是追究谁发的时候吗？重点是月月被欺负了！你当姐姐的，
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担当……原来，被亲妹妹算计，被推出去当挡箭牌，就叫担当。
我无力地垂下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到了学校，教务处里气氛压抑。
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三堂会审。而他们对面，坐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沈若曦。
她一见到我，哭声更大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林微，我们无冤无仇，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伪造视频来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校长——江哲的父亲江海，已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林微！
你知不知道污蔑同学是什么性质？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么恶毒！他看都没看我递上去的，
关于林月被霸凌的那些伤痕照片和撕碎的作业本。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校长，视频的真伪可以鉴定。而且，
我妹妹林月长期被沈若曦霸凌，这才是事情的起因。霸凌？沈若曦抽噎着反驳，
我和林月只是有点小误会，她性格太内向了，我想和她交朋友，
可能方式不太对……但我怎么可能霸凌她？老师，同学们都可以作证，我平时待人最和善了。
她身边的几个女生立刻附和：是啊是啊，若曦人最好了，肯定是林微嫉妒若曦，
才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我成了那个因为嫉妒而陷害校花的恶毒女配。江海冷冷地看着我，下了最后通牒：林微，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立刻，向沈若曦同学道歉，承认视频是你伪造的，
学校可以念在你平时表现良好，给你一个记大过的处分。否则，就直接开除学籍！
开除学籍。这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抬头，
对上沈若曦那双含着泪却带着得意和轻蔑的眼睛。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调查，
而是一场早就定好罪名的审判。他们需要的，不是真相，只是一个可以平息事态的替罪羊。
而我，就是那个最完美的替罪羊。3.我没有道歉。我只是平静地看着江海：校长，
我相信学校会做出公正的处理。如果学校认为我应该被开除，我无话可说。我的不卑不亢，
显然激怒了他。江海脸色铁青：好，很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周老师，
通知她的家长，明天之前不来领人，就等着收退学通知书吧！我走出教务处，
外面走廊上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指指点点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看，就是她，
陷害沈若曦的那个。心机也太深了，平时看她安安静静的，没想到这么坏。活该，
得罪了江哲和若曦，她别想在学校待下去了。我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
回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我的桌子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笔写满了恶毒的咒骂。贱人
、滚出去、去死。书本被撕得粉碎，散落一地，就像我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我默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起那些碎片。回到家，我爸妈已经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
我爸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到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犟什么？
道个歉有那么难吗？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自尊，连学都不想上了？
我妈在一旁抹着眼泪：微微，你听妈一句劝，咱不跟他们斗。你妹妹已经吃了那么多苦，
你就不能为了她，为了这个家，低一次头吗？又是为了林月，为了这个家。我看着他们，
突然觉得很可笑。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过我，你委屈吗？你害怕吗？
我冷静地开口：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被霸凌的不是我，盗用账号的不是我，
凭什么要我承担所有后果？你……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我爸气得扬起了手。
林月从房间里冲出来，挡在我面前，哭着对我爸说：爸，你别打姐姐！都是我的错，
我去跟他们说，邮件是我发的，跟姐姐没关系！她说着，就要往外跑。
我妈赶紧拉住她：月月，你傻啊！你现在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我爸也叹了口气，
放下了手，满脸疲惫：算了，都别说了。微微，你明天就去学校，给那个沈若曦道歉。
这件事，必须了结。晚上，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上，
关于我的谣言已经传遍了学校的贴吧和论坛。我成了全校公敌。
就在我快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林微同学，
我是校董李宏博先生的助理，姓张。李董对你邮件里提到的事情很感兴趣，
如果你还有其他证据，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的心脏猛地一跳。校董？
我立刻想起了林月的话。她把视频同时发给了校长和校董。这绝不是一次失误。
她到底想做什么？我正思索着，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月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
脸上带着愧疚：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把牛奶递给我，
低声说：喝了吧，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什么都别想了。我看着她，
她眼里的担忧和自责看起来那么真诚。或许，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接过牛奶，
心里五味杂陈。然而，就在我准备喝下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极淡的、不同寻常的杏仁味。
我的动作顿住了。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林月。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姐，
怎么了？快喝啊。我将牛奶杯凑到鼻尖，那股味道更加清晰了。这是安眠药的味道。
我外婆生前长期失眠，吃的药就是这个味道。一瞬间，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不止想让我当替罪羊，她还想让我彻底闭嘴。4.我没有动声色。
我看着林月，缓缓地把牛奶杯放回桌上，轻声说：月月，我还不渴，你先放着吧。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掩饰过去：好，那你早点休息，别想太多了。
她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我坐在黑暗里，心脏狂跳。林月的计划，
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恶毒得多。她先是用我的名义举报，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然后，在我被学校、家人逼到绝路的时候，她再假惺惺地站出来，
承认一切都是她做的，塑造一个为保护姐姐而自我牺牲的悲情形象。而我，
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意外服下安眠药，要么沉睡不醒，要么精神恍惚，
再也无法为自己辩解，也无法揭穿她的真面目。到那时，所有的同情都会涌向她，而我，
只会成为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最终自食恶果的可悲注脚。好一招一箭双雕。
我拿起那杯加了料的牛奶，走到窗边，毫不犹豫地倒进了楼下的花盆里。冷风吹在脸上，
让我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重新拿起手机，
翻出那个自称是李董助理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张助理，您好。
我手上还有更关键的证据，但我有一个条件。对方几乎是秒回：请讲。
我需要您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和学籍。明天上午，学校会因为这件事开全校大会，
我希望李董能出席。短暂的沉默后，对方回复：可以。明天上午九点，李董会准时到场。
希望你准备的东西，值得他走这一趟。放下手机，我打开了电脑。
林月以为她做的一切天衣无缝，但她忘了一件事。我的电脑技术，是跟一个黑客表哥学的。
虽然只是些皮毛，但恢复一些被刻意删除的东西，足够了。
我将林月那台旧电脑里的硬盘拆了下来，接上我的电脑。数据恢复软件开始飞速运转。
一个又一个被删除的文件，重新出现在屏幕上。有她和沈若曦那群人的聊天记录，
里面充满了污言秽语和霸凌的细节。有她偷偷录下的，
沈若曦和其他几个富家子弟讨论如何在考试中作弊的音频。还有一些，
是她从各种渠道搜集来的，关于校长儿子江哲利用父亲职权，在学校里作威作福，
甚至帮人摆平处分的证据。我的手在微微颤抖。这不是一个被霸凌到绝望的小女孩的反击。
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目标明确的复仇计划。而最让我心惊的，是最后被恢复的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称是：B计划。我点了进去。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视频的画面很暗，
像是在车里偷拍的。画面中，沈若曦依偎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我认得，
赫然就是校董——李宏博。而他们谈话的内容，让我如坠冰窟。
……江海那个老东西越来越碍事了，这次正好借他女儿的事，把他从校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这是李宏博的声音。沈若曦娇笑一声：那到时候，你可得让我当上学生会主席。
放心，一个小小的学生会主席算什么。只要你听话，好处少不了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