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号还钱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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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谁在说话?!”

凌小北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大喊出声。

刺眼的光线让他有些不适,他眯了眯眼,发现自己还躺在厕所冰冷的地面上。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墙壁上那令人作呕的污渍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恶臭味,刚才那几个声音仿佛只是他晕厥前的幻觉。

可是……那声音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幻觉。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浑身的酸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肚子里依旧隐隐作痛,脸颊上的巴掌印也还在发烫。

他抬手摸了摸口袋,果然空空如也,那三百二十七块钱,真的被抢走了。

一股熟悉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除了愤怒,还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他刚才听到的到底是什么?

借贷成功?

宿主绑定?

难道是……凌小北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他曾在一些网络小说里看到过类似的情节,难道那种只存在于虚构故事里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再次在心里呼唤:“有人吗?

刚才是谁在说话?”

这一次,没有任何回应。

凌小北的心沉了一下,难道真的是幻觉?

是自己被打晕后产生的臆想?

也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里。

他苦笑了一下,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每动一下都疼。

他得赶紧回去,小雅还在等着他,他不能让妹妹担心。

至于被抢走的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只能再去打几份零工,尽量凑一点回来。

就在他一瘸一拐地准备走出厕所时,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在他脑海里响起,这一次清晰无比,没有任何杂音:“你好,宿主。”

凌小北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一僵。

不是幻觉!

真的有人在说话!

而且,是首接在他的脑海里!

他猛地转过身,警惕地环顾西周,厕所里依旧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你是谁?!

你在哪?!”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在你的意识海里,宿主。”

电子音平静地回答,“我是零号。”

“零号?”

凌小北愣住了,“零号是什么?

你到底是谁?”

“按照你们这个世界的说法,我是零号系统,”电子音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你认知中,存在于虚构小说中的‘系统’。”

系统!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凌小北的脑海里炸开。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虽然心里己经有了一丝猜测,但当这个猜测被证实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冲击。

“系…系统?”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真的是系统?

那你有什么用?

刚才说的借贷成功,因果成立是什么意思?”

“我的核心能力是缔结因果,”零号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简单来说,就是当宿主的钱财借给别人时,系统会自动判定因果关系,并向对方‘借贷’相应的代价,以弥补宿主的损失。

刚才宿主被抢走钱财,符合因果缔结条件,因此系统自动完成了借贷绑定。”

凌小北听得有些懵,但大概意思他明白了。

也就是说,张强抢了他的钱,系统就自动让张强“欠”了他的?

“那…那刚才说的‘借贷成功’,就是指张强欠了我的?”

他试探着问道。

“是的,宿主。”

零号回答,“宿主可以通过意识指令,调取系统界面,查看具体信息。”

“怎么调取?”

凌小北立刻问道。

“只需在心中默念‘打开系统界面’即可。”

凌小北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打开系统界面。”

下一秒,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面板,突兀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悬浮在空中,他下意识的朝着周边看了一眼,想确认是否别人也能看得见,随后才想到,按照小说里的设定,这种金手指系统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面板的设计简洁明了,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几行字。

宿主:凌小北状态:轻微外伤,体力不足欠债人:张强欠款金额:3230元欠款详情:因果借贷(包含首接财产损失327元,过往累计财产损失2903元)还款期限:30天利息计算:每日翻倍,第30天封顶100倍可执行代偿方式:- 心脏:价值1000000元- 肝脏:价值100000元- 单一情感(如快乐、悲伤等):价值100000元- 一年寿命:价值36500000元- 听觉:价值500000元- 视觉:价值800000元- 嗅觉:价值100000元- 味觉:价值100000元- 触觉:价值300000元- 奴仆:价值100000元- 部分记忆:价值50000-500000元(根据记忆重要程度判定)……面板上的内容密密麻麻,罗列了数百种可以用来代偿的“物品”,从身体器官到感官知觉,从情感记忆到生命年限,每一项后面都标注着相应的价值。

凌小北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欠债人:张强”这一行上,当看到后面的欠款金额“3230元”时,他愣住了。

3230元?

他下意识地在心里计算了一下。

这次被抢走的是327元,而3230减去327,等于2903元。

2903元……凌小北的眼神沉了下来,他想起来了,从高一到现在,张强前前后后抢过他好几次钱。

第一次是在高一上学期,抢了他刚领的助学金500元;第二次是高一下学期,抢了他攒了很久想买辅导资料的300元;还有一次是去年冬天,抢了他准备给妹妹买羽绒服的800元……零零总总加起来,好像真的差不多有两千九百多块。

没想到,系统竟然连这些过往的账都算得清清楚楚!

凌小北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快意。

他继续往下看,当看到那些代偿方式和后面的价格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心脏一百万?

肝脏十万?

一年寿命三千六百五十万?

这些数字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这哪里是什么借贷,这分明就是……用最宝贵的东西来偿还!

还有利息计算,每日翻倍,三十天封顶一百倍。

也就是说,如果张强三十天内不还钱,那3230元的欠款,就会变成3230×100=323000元!

到时候,张强就算想还,恐怕也只能用那些标价昂贵的“代偿品”来还了。

凌小北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看着面板上张强的名字,又看了看那些触目惊心的代偿方式,心里五味杂陈。

他恨张强,恨他的霸道,恨他的欺凌,恨他抢走了自己和妹妹赖以生存的钱。

如果不是因为张强,他和妹妹的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可是……真的要让张强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吗?

无论是心脏、肝脏,还是寿命、情感,都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

“零号,”凌小北在心里问道,“这些代偿方式,是必须执行的吗?

如果张强不还钱,就一定要拿走他这些东西?”

“并非强制,宿主。”

零号的声音依旧平静,“系统仅负责缔结因果并提供代偿选项,最终是否执行由宿主决定。

若宿主选择强制收回,系统将按规则执行代偿;若宿主暂不收回,债务及利息会保留一年。

一年内,宿主可随时选择让对方偿还,或……由宿主自行支付等额款项抵消这笔债务。”

凌小北愣住了,他没想到系统会给出这样的选项。

自己支付?

用自己的钱去抵消张强欠他的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哪有闲钱做这种事?

他和妹妹的生活费都要一分掰成两半花,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但他心里的沉重感却轻了些。

至少,他握有最终的选择权。

不必因为系统的规则,被迫变成一个用极端方式讨债的人。

他看着面板上张强的名字,手指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妹妹小雅。

小雅今年才上初中,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们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他成年了,就带着小雅出来租了个小房子相依为命。

为了养活妹妹,他拼命打工,省吃俭用,可就算这样,还是摆脱不了被欺负的命运。

以前,他只能忍,只能躲,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

可现在,他有了系统,有了可以让张强付出代价的能力。

是该让他尝尝被追债的滋味了,凌小北默默地想。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一个想保护好妹妹,想好好活下去的普通人。

别人对他施加的伤害,他没理由白白承受。

“零号,”凌小北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这笔债务,先留着。”

他关掉系统面板,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厕所。

他得赶紧回家,小雅还在等着他。

至于张强……他欠的债,跑不了。

是让他用那些宝贵的东西来还,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可以慢慢想。

至少现在,他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挨打的弱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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