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创业公司快死了。投资人周启航设局，釜底抽薪，逼我上绝路。饭局上，
他拍着我的肩膀，暗示只要我懂点“规矩”，一切都好说。我姐劝我，
跟我的女朋友纪筝分手。她说纪筝只是个好看的花瓶，除了给我添乱，屁用没有。
她让我去跟能给我投钱的富家女联姻。我心烦意乱，回到家，
纪筝只是安静地给我递上一杯水。我没告诉她这些事。她只是个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
我不想让她跟着我一起焦虑。可后来，周启航的公司一夜之间崩盘。一个新的投资方，
像神一样降临，点名要投我的项目。我去见这位神秘大佬。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看见了坐在那张巨大办公桌后面的人。是纪筝。她抬头看我，
语气和我昨晚问她夜宵吃什么时一模一样。“坐。”“周启航这个人，我不太喜欢。所以，
让他的公司消失了。”1.最后一根稻草烟灰缸满了。贺屿舟用指节捻灭最后一个烟头，烫。
他没感觉。电脑屏幕上，公司账户的余额像个嘲笑。红色的，刺眼。这个数字，
撑不过下周一。员工的工资，办公室的租金，服务器的费用。每一笔，都是催命的符。
手机震动。是姐姐贺嘉言。他摁掉，手机又亮起来。还是她。第三次，他接了。“屿舟！
你想死是不是？为什么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尖，刺得他耳膜疼。“姐，我在忙。
”“忙？忙着怎么破产吗？我告诉你，周启航那边我已经找人问过了，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整死你！”贺屿舟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天花板的灯光透过眼皮，
变成一片模糊的血红色。“他撤资，是他的自由。”“自由？你少给我装蒜了！
他为什么撤资你不知道？他还不是看上了你的技术，想空手套白狼！现在就等你跪下去求他！
”贺嘉言的声音顿了顿，语气软了一点，但更让他烦躁。“屿舟，听姐一句劝，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那个小女朋友，叫纪筝是吧？她能帮你什么？她一个月工资多少？
能帮你付房租还是能帮你还贷款？”“别提她。”贺屿舟的声音冷下来。“我为什么不能提？
你看看你，为了她，拒绝了多少次李家的千金？要是你跟李家小姐成了，别说一个周启航，
十个周启航又算什么？”“那不是卖身吗？”“说得好听！
现在人家周启航就差指着你鼻子让你卖了！我听说了，他饭局上跟你说什么了？
是不是让你‘懂点事’？”贺屿舟没说话。那晚饭局的画面在脑子里闪。
周启航油腻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凑在他耳边，酒气熏人。“小贺啊，你这个项目，
我还是很看好的。但是嘛，光有技术不行，还得学会做人。多跟前辈们学习学习，
路才能走得宽嘛。”那眼神，毫不掩饰。赤裸裸的，带着一种施舍和侮辱。“屿舟，
你听我说，”贺嘉言还在继续，“跟纪筝分了吧。她帮不了你。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拉你一把的女人，不是一个需要你反过来保护的花瓶！”“够了。
”贺屿舟直接挂了电话。世界安静下来。只有电脑风扇在嗡嗡作响。他抓起桌上的车钥匙，
起身。他需要透透气。需要见纪筝。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像个人。
而不是一条准备跪下去乞食的狗。打开家门。纪筝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听见声音，她回头，
冲他笑了一下。“回来了？正好，汤快好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馨香，不是任何一种香水，
就是她自己的味道。很干净，很安心。贺屿舟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怎么了？”纪筝的手停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就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饭马上就好。”她的声音很柔，像羽毛。“嗯。
”他松开她，看着她继续忙碌的背影。白色的恤，牛仔裤，很简单的打扮。
他姐姐说她是花瓶。可这个花瓶，是他现在唯一的避风港。他绝对，
绝对不会让她知道外面那些腌臢事。这是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
2.她打了个电话饭桌上，纪筝给他盛了一碗汤。“尝尝，今天新学的，玉米排骨汤。
”汤很鲜甜。贺屿舟喝着，心里却堵得慌。他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
他不想让纪筝看出异样。“工作……还顺利吗？”纪筝状似无意地问。“还行，老样子。
”贺屿舟低头扒着饭。“那就好。”她没再追问。这种恰到好处的沉默，让他松了口气，
又有点内疚。她总是这样，体贴，不多话。从不追问他公司的细节，只在他需要的时候，
安静地陪着。他有时候会想，她是不是太单纯了。对这个世界的残酷一无所知。吃完饭，
纪筝收拾碗筷。贺屿舟坐在沙发上，手机又开始震动。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
接了。“是贺屿舟贺总吗？”“我是。”“我是周总的助理。周总说，想再约您明天喝个茶，
聊一聊。他说，希望您能想通。”助理的语气很公式化，但“想通”两个字，咬得很重。
贺屿舟的拳头捏紧了。“告诉周总，我没时间。”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胸口剧烈地起伏。纪筝洗完碗出来，看见他的脸色。她没问电话是谁打来的。她只是走过来，
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在放一个无聊的综艺节目，笑声很假。但这种声音，
却让房间里窒息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屿舟，”她忽然开口。“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现在的工作做得很不开心，换一个怎么样？”贺屿舟愣住了。
他看着纪筝。她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换一个？说得容易。”他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这个年头，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也许有呢？”纪筝说，“我有个朋友，
他们公司最近好像在招人，待遇还不错。”贺屿舟心里一暖，又有点酸涩。他知道，
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在他眼里，她朋友的公司，大概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公司。
她根本不知道，他面对的是几千万的窟窿。“好啊，我记下了。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
”他敷衍道。纪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她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阳台。
贺屿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阳台的门没关严。他隐约听见她的声音。很低，
很平静。“喂，张叔。”“嗯，是我。”“帮我查一家公司，叫‘启航资本’。
老板叫周启航。”“对，就是他。”“把他所有的资料，资产构成，负债情况，
还有他个人……所有能查到的东西，半小时内，发到我邮箱。”“嗯，就这样。
”她挂了电话。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贺屿舟皱了皱眉。
张叔？听着像个长辈。查公司？可能是她公司的工作吧。做背调之类的。他没多想。
纪筝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咨询公司上班，做这种事也正常。过了一会儿，纪筝从阳台走进来。
她看了一眼贺屿舟，说：“我去书房用一下电脑，有点工作上的事。”“去吧。
”书房的门关上了。贺屿舟一个人坐在客厅，电视里的笑声变得格外刺耳。他拿起手机，
点开通讯录。手指在“贺嘉言”的名字上停了很久。也许，姐姐说的是对的。
他是不是真的该“能屈能伸”一次？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觉得恶心。
他用力把手机摔回沙发里。3.不良资产那一晚，贺屿舟几乎没睡。第二天一早，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推开门，几个核心员工都围了上来。“贺总，怎么样了？
资金……”“我还在想办法。”贺屿舟的声音很沙哑，“大家再坚持一下。”员工们你看我，
我看你，脸上都是失望。他知道，这个团队，快散了。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在等。等周启航的最后通牒，或者，等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奇迹。
中午的时候，纪筝给他发了条微信。一张图片，是她自己做的便当，菜色很好看。
配了一句话：记得按时吃饭。贺屿舟看着那张图片，眼眶有点发热。他回了个“好”。
下午两点。股市开盘。贺屿舟习惯性地打开行情软件，瞥了一眼。他没买股票，
但关注行情是每个创业者的本能。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条快讯上。
启航资本旗下多只重仓股午后集体闪崩，原因不明。他愣了一下。启航资本？
周启航的公司？他点进去，看着那几条绿得发黑的K线，心跳有点加速。闪崩？
这可不是小事。他立刻在财经新闻网站上搜索“启航资本”。更多的消息弹了出来。
传启航资本涉嫌内幕交易，已被证监会立案调查。
启航资本最大LP有限合伙人宣布撤资，引发市场恐慌。
独家爆料：启航资本创始人周启航疑似被限制出境。一条比一条劲爆。
贺屿舟的嘴巴慢慢张大，烟从指间掉下来，烫到了裤子，他都没察觉。怎么回事？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天崩地裂了？是巧合吗？他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是他的合伙人，老刘。“屿舟！你快看新闻！周启航那孙子，出事了！”老刘满脸通红，
兴奋得像个孩子。“我看到了。”贺屿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哈哈哈！报应！
这就是报应！让他整我们！现在他自己先完蛋了！”老刘激动地拍着桌子。
贺屿舟的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件事，太突然，太诡异了。
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精准地捏碎了周启航。手机再次响起，是贺嘉言。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弟弟！看见没！恶有恶报！周启航那个王八蛋，倒大霉了！
活该！”“姐，你知道内幕吗？到底怎么回事？”“我哪知道！我猜啊，
肯定是他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大人物了！这种人，手上不干净，早晚要出事！好了好了，
他倒了，你的危机也算解除了吧？虽然钱还是没着落，但至少不用看他脸色了！”挂了电话，
贺屿舟还是觉得不对劲。太巧了。他刚被逼到绝路，周启航就倒了。晚上回到家。
纪筝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她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穿着居家的衣服，头发随意地挽着。
“今天工作忙吗？”贺屿舟一边换鞋一边问。“还行，处理了一点不良资产。
”纪筝从厨房探出头，说得很随意。“不良资产？”贺屿舟心里咯噔一下。“嗯，
我们公司偶尔会做一些并购。有个目标公司，不太干净，老板人品也有问题，
就顺手清理掉了。”她端着菜走出来，放在桌上。“快来吃饭吧，今天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贺屿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灯光下，她的侧脸很柔和。可是“清理掉了”这四个字，
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脑海。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纪筝只是个普通职员，
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肯定是自己想多了，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他笑了笑，
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辛苦了，老婆。”“不辛苦。”纪筝转过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吃饭。”那个吻很软，很甜。驱散了他心里那一丝荒谬的猜想。
4.神秘的投资方周启航倒台的消息，在创投圈掀起了巨浪。启航资本，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在短短三天内土崩瓦解。资产被冻结，项目被瓜分，
老板被带走调查。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不真实。贺屿舟的公司，暂时安全了。
但资金的问题，依然像一把刀，悬在头上。没有新的投资，他们还是死路一条。团队的士气，
因为周启航的倒台而短暂回升，但很快又被现实的焦虑所取代。贺屿舟开始疯狂地见投资人。
把自己的商业计划书改了一遍又一遍。陪着笑脸，说着重复了无数遍的话。换来的，
大多是客气的拒绝。“项目是好项目，但市场前景嘛，我们还需要再观望一下。”“贺总，
你的技术很不错，但团队配置上，我们觉得还有提升空间。”“抱歉，
我们今年的投资额度已经用完了。”这些话，他听得耳朵都起了茧。他知道，这就是现实。
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尤其是在他被周启航摆了一道之后，
圈子里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瘟神，生怕沾上晦气。这天晚上，他又一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纪筝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躺在她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他心里的疲惫和委屈，才敢冒出来一点点。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如果……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了，就把公司关了。他还有手有脚，大不了去找个班上。
总能养活她。他不能再让她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了。下定决心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
第二天，他召集所有员工开会。准备宣布那个艰难的决定。他刚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
他助理的电话就响了。助理接完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很奇怪。他冲到贺屿舟身边，压低声音，
激动得发抖。“贺总……电话……是……是‘天穹资本’打来的！”“天穹资本？
”贺屿舟脑子嗡的一声。这个名字，在金融圈，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一家背景神秘的海外财团，出手狠辣，眼光精准，从无败绩。据说，
这次做空启航资本的幕后黑手，就是他们。他们打电话来干什么？“他们说什么？
”贺屿舟也紧张了起来。“他们说……他们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想约您……今天下午，
去他们公司面谈！”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贺屿舟，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不，是天上掉金山！贺屿舟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梦。“地址发我。”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下午。贺屿舟穿上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装，提前半小时到达了“天穹资本”的办公楼。
市中心最贵的写字楼，顶上三层。前台的姑娘漂亮得像明星，说话轻声细语，
但带着一种礼貌的疏离。他被带到一个巨大的会客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风景。
他坐立不安地等了十分钟。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贺总，
您好。我是‘天穹资本’的投资总监，我姓李。”“李总监，您好。”贺屿舟赶紧站起来。
“请坐。”李总监笑了笑，“您的项目资料，我们已经看过了。非常出色。我们董事长，
对您和您的团队非常欣赏。”董事长？贺屿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能让天穹资本的董事长亲自过问的项目，那得是多大的面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
能见一见董事长？”他试探着问。李总监看了一眼手表。“当然。董事长正在等您。
请跟我来。”贺屿舟跟在李总监身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他的手心全是汗。
他想象着这位神秘的董事长会是什么样子。一个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人？
还是一个意气风发、杀伐果断的中年人？李总监在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停下。她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很平静的声音。“进。”这个声音……贺屿舟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每晚都在他耳边响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总监推开了门。“董事长，贺总到了。”贺屿舟僵硬地抬起头，
看向门内。巨大的办公室，几乎有一半的墙壁是落地窗。一张黑色的办公桌摆在正中。
桌子后面，是一张皮质的转椅。椅子缓缓转了过来。坐在上面的，不是什么老人，
也不是什么中年人。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纪筝。她没有穿平时的恤牛仔裤。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脸上化着淡妆，眼神平静，
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她和家里那个温柔体贴的她，判若两人。但那张脸，
确确实实，是纪筝。她看着门口呆若木鸡的贺屿舟，嘴角微微上扬，但那不是笑。
那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淡然。她朝他面前的椅子抬了抬下巴，声音和在家里时一模一样，
内容却天差地别。“贺屿舟。”“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的公司了。
”5.我女友是总裁时间，好像静止了。贺屿舟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他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画面都变成了慢动作。
他看着那个坐在巨大办公桌后面的女人。她穿着他不认识的衣服。她化着他不熟悉的妆。
她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他。可她就是纪筝。是他每晚抱着睡觉的女朋友。
是那个会因为偶像剧流泪，会因为一道菜做咸了而懊恼的纪筝。
是那个他以为单纯得像一张白纸，需要他拼尽全力去保护的纪筝。
“不……不可能……”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他一定是疯了。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对，
一定是这样。“贺总？”那个姓李的总监，在他身边提醒了一句。声音很真实。
贺屿舟猛地回过神。他看到纪筝的眼神，依旧落在他身上，平静，但带着一丝探究。
她没有起身，没有解释，就那么看着他。等着他。等他接受这个荒谬到极点的现实。
贺屿舟的腿像灌了铅一样。他一步一步，挪到那张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他死死地盯着纪筝。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点点他熟悉的痕迹。
“纪筝……”他开口，声音干涩得吓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纪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如你所见。”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成分。
“我是天穹资本的董事长。”“我，就是那个要收购你公司的投资方。
”贺屿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敲得粉碎。他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想发火，
却不知道该对谁发。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小丑。他所有引以为傲的坚持，
他所谓的保护，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保护她？她需要他保护吗？
一个能让启航资本三天内灰飞烟灭的人，需要他来挡风遮雨？他连自己的公司都保不住。
“为什么？”他的声音在发抖，“为什么要瞒着我？”“瞒着你？”纪筝挑了挑眉，
“我从没说过，我只是个普通职员。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贺屿舟被噎住了。他仔细回想。
好像……确实是这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问她是做什么的。她说，在一家公司做管理。
他下意识地就以为，她是个部门经理之类的。她从没否认过。他也从没怀疑过。
“那……周启航……”“他碰了我的东西。”纪筝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
“我不喜欢。”她的东西。说的是他，和他的公司。贺屿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攥住。
愤怒，羞愧，荒谬，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心悸。原来，从头到尾，
他才是那个被保护的人。在他为了几千万焦头烂额，甚至准备放弃尊严的时候，
她动了动手指，就解决了一切。他所有的挣扎，在她眼里，可能就像小孩子玩泥巴一样可笑。
“所以……”他艰难地开口，“你接近我，也是因为我的项目？”这是他最害怕的可能。
纪筝看着他，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沉默了几秒钟。旁边的李总监，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贺屿舟，
”纪筝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上的香水味，
是他熟悉的。但此刻，这味道却让他感到无比的陌生和压迫。“在你眼里，你和你的公司，
值多少钱？”“值得我，花两年时间，陪你过家家？”她弯下腰，双手撑在他椅子的扶手上。
他们的脸，离得很近。他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回答我。”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贺屿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嘲讽，
没有怜悯。只有认真。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两年。他们在一起两年了。这两年里，
她陪他吃路边摊，陪他挤地铁，住在他那个租来的小公寓里。她洗手作羹汤。
她在他加班到深夜时，给他留一盏灯。如果只是为了他的项目，
她有无数种更直接、更高效的方式。根本不需要这样。“我……”他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话来。“贺屿舟，你不是小孩子了。”纪筝直起身子，“把你的自尊心收一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