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妹妹抢走了我的病秧子未婚夫小说

重生后妹妹抢走了我的病秧子未婚夫小说

作者: 天照我也

言情小说连载

《重生后妹妹抢走了我的病秧子未婚夫小说》是网络作者“天照我也”创作的言情小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沈砚柳如详情概述:上辈子妹妹在王府后院被磋磨至我则与文弱状元安贫乐道白头偕重生回提亲当她抢先扑向那个病骨支离的沈“姐这次换我做状元夫人可好?”我垂眸掩去眼底冷当然她不知沈砚活不过这个冬而她弃如敝履的镇北三月后将被立为太后来她跪在雪地里求我:“姐王爷心里始终是你...”我抚着微凸的小腹轻笑:“妹请自”1.我睁开刺骨的冰寒还残留在指那是为妹妹柳如烟收敛尸骨...

2025-10-19 22:56:52

上辈子妹妹在王府后院被磋磨至死,我则与文弱状元安贫乐道白头偕老。重生回提亲当日,

她抢先扑向那个病骨支离的沈砚。“姐姐,这次换我做状元夫人可好?

”我垂眸掩去眼底冷笑,当然好。她不知道,沈砚活不过这个冬天。而她弃如敝履的镇北王,

三月后将被立为太子。后来她跪在雪地里求我:“姐姐,

王爷心里始终是你...”我抚着微凸的小腹轻笑:“妹夫,请自重。”1.我睁开眼,

刺骨的冰寒还残留在指尖,那是为妹妹柳如烟收敛尸骨时,触碰到的最后温度。将军府正厅,

熟悉的陈设,熟悉的香薰,还有眼前——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一前一后,踏入厅内。

胸腔里那颗心,猛地撞击着肋骨,几乎要跳出来。我回来了。

回到了沈砚和萧策同时来府求亲的这一天。前世的画面疯狂涌现,走马观花。

是妹妹柳如烟在镇北王府后院里枯槁的容颜,是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姬妾磋磨至死时的无助,

是我和沈砚为她收尸时,触碰到的,那具轻飘飘、冷冰冰的躯体。而另一边,是我与沈砚,

那个众人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状元,在清贫却温馨的小院里,赌书泼茶,红袖添香,

在翰墨书香里相濡以沫,过成了后来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众人嘲讽我将门嫡女嫁了个药罐子的议论犹在耳边,他们对庶妹攀上高枝的艳羡也未曾散去。

可最终呢?“晚生沈砚,”清润却中气不足的声音响起,带着轻微的咳嗽,

打断了我的回忆洪流。他一身素净青衫,面容清隽,却透着不健康的苍白,

身形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他先萧策一步,对着上首的父亲柳承宗躬身行礼,

语气郑重:“愿以毕生所学为聘,求娶将军府嫡女,柳清欢小姐。”来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开场。所有人的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带着隐秘的嘲讽,

聚焦在我和沈砚身上。而落后他半步的萧策,一身玄色蟒袍,身姿挺拔如松,眉眼锐利,

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凛冽气势。他并未立刻开口,只沉默地看着,深邃的目光掠过沈砚,

最终,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目光,复杂难辨。有探究,有……一丝极淡的,

前世的我不曾读懂,如今却隐隐心悸的东西。就在父亲柳承宗捋着胡须,

即将按照前世的轨迹,开口回应沈砚之时——“父亲!”一道娇柔急切的声音插了进来。

妹妹柳如烟,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襦裙,像一只翩跹的蝶,猛地从侧后方扑出,

竟是直直朝着沈砚的方向而去,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一把挽住了沈砚那瘦削的胳膊!

沈砚被她撞得微微一晃,掩唇低咳了两声,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和不适。

柳如烟却恍若未觉,她仰起那张与我有着三分相似,却更显娇媚柔弱的脸蛋,声音又甜又糯,

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父亲,女儿与沈公子……早已两情相悦!求父亲成全!

将女儿许配给沈公子吧!”她说着,还侧过头,对我投来一个充满歉意的眼神,

语气楚楚可怜:“姐姐,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情之一字,实在难以自控。这次,

这次换我做状元夫人,可好?”全场哗然。下人们交头接耳,

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看好戏的意味。“天啊,

二小姐她……她竟然……”“大小姐也太可怜了,这都被自家妹妹抢了……”“啧啧,

没想到这病秧子状元还挺抢手?”父亲柳承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母亲,也是我的生母,

更是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柳如烟,手都在抖:“烟儿!你胡闹什么!还不快退下!

”我的生母早逝,如今这位是继母,也是柳如烟的亲娘。她此刻面色变幻,

最终却扯了扯父亲的衣袖,低声道:“老爷,烟儿她……她也是一片痴心……”我站在原地,

看着柳如烟紧紧挨着沈砚,看着她眼底那掩藏不住的、自以为抢占了先机的得意和挑衅。

心底,一片冰冷的嘲讽,如同腊月的寒泉,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蠢货。

她以为她抢走的是什么锦绣前程?是未来人人称羡的状元夫人尊荣?她不知道,

这个她此刻紧紧挽住的、看似有着大好前途的状元郎沈砚,根本活不过这个冬天!

他那一身病骨,已是油尽灯枯之兆!前世他撑着一口气,与我成婚,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最终在新婚燕尔后不久,便撒手人寰,留给我一段短暂却刻骨铭心的记忆,

以及一个“克夫”的污名。而她此刻弃如敝履、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的镇北王萧策,

会在三个月后,因北疆大捷和宫中剧变,被皇帝下旨,立为太子!

她这是亲手把自己推上了死路,还沾沾自喜。我垂眸,

纤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冰冷和算计。再抬眼时,脸上只剩下恰到好处的震惊、受伤,

以及一丝强忍的委屈和成全。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却又努力维持着作为嫡长女的端庄:“妹妹……你既与沈公子两情相悦,

姐姐……姐姐又岂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我转向脸色铁青的父亲,屈膝一礼,

语气平静得近乎悲凉:“父亲,既然妹妹心属沈公子,女儿……愿意成全。

”2.我的话音落下,整个正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柳如烟眼底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她努力抿着唇,想做出愧疚的样子,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沈砚微微蹙眉,

看了看紧紧依偎着他的柳如烟,又看向我,苍白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化作一串压抑的低咳,什么也没能说出口。他的眼神里,有疑惑,

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而萧策。我感觉到一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牢牢锁定了我。

是萧策。他站在那里,玄色的衣袍无风自动,周身的气息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不再是之前的复杂难辨,而是翻涌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墨色,沉得吓人。

他就那样盯着我,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看个透彻。我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心头莫名一悸。“胡闹!简直是胡闹!”父亲柳承宗终于从震怒中回过神,猛地一拍桌子,

茶盏震得哐当作响,“柳如烟!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婚姻大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在此放肆!还不给我滚回去!”“老爷!”继母林氏急忙上前,

护在柳如烟身前,陪着笑脸,“老爷息怒!烟儿年纪小,不懂事,也是一时情急……况且,

沈公子人才出众,与烟儿又是……两情相悦,这岂不是一桩美事?总好过……”她顿了顿,

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总好过让清欢嫁过去,心里还存着疙瘩不是?”她这话,

明着是劝和,暗地里却是在给我上眼药,暗示我可能对沈砚“余情未了”。

柳如烟也适时地挤出几滴眼泪,哀哀切切地摇着沈砚的胳膊:“沈公子,

你说话呀……你对我,难道不是真心的吗?”沈砚的身体僵了僵,

被柳如烟摇晃得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张了张嘴,

声音虚弱却清晰:“晚生……晚生确实……心仪二小姐。”他说这话时,

目光却飞快地掠过我,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我心里冷笑更甚。好一个“心仪”,

只怕是骑虎难下,或者,另有所图吧。毕竟,前世他求娶我,

看中的也不过是我将军府嫡女的身份,能为他那寒微的出身增添几分助力。

如今换成了同样出身将军府、且看起来对他“痴心一片”的柳如烟,对他而言,并无差别,

甚至更好拿捏。父亲见沈砚亲口承认,脸色更是难看,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

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两个女儿,会在这求亲的当口,上演这么一出“争夫”的丑戏。

“岳父大人。”一直沉默的萧策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既然二小姐与沈状元两情相悦,大小姐又深明大义,愿意成全。本王看,

这倒不失为一桩佳话。”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目光沉甸甸的,

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本王今日前来,亦是诚心求娶。不知大小姐,可愿下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了我的身上。柳如烟和继母林氏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警告。

父亲则带着询问和一丝期待。沈砚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因为萧策那目光泛起的波澜,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眼。前世,我避他如蛇蝎,

只因他煞名在外,传闻中冷酷暴戾,不如沈砚温文尔雅,前途明朗。可结果呢?

我得到了短暂的温情,却背负了克夫之名,在沈砚死后,若非凭着将军府的余荫和自身硬撑,

只怕早已被沈家那些豺狼亲戚生吞活剥。而妹妹,在她心心念念的荣华富贵里,香消玉殒。

这一世,我知道那龙章凤姿、煞气凛然的镇北王,才是真正潜渊之龙。三个月,只需三个月。

我屈膝,对着萧策,行了一个无比标准、无比恭顺的礼,声音清晰,传遍整个大厅:“臣女,

柳清欢,谢王爷垂青。”“愿嫁。”3.我的“愿嫁”二字,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水,

瞬间炸开了锅。柳如烟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喜和得意,仿佛我已经跌入了泥泞,

而她即将踏上青云之路。她甚至没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嘲讽的哼声。

继母林氏也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堆起了真切的笑容,看着我的眼神,

充满了“算你识相”的意味。父亲柳承宗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有愧疚,有无奈,

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对着萧策拱手:“王爷,小女……顽劣,蒙王爷不弃,是她的福分。

”萧策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颔首:“三日后,本王会派人送来聘礼。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依旧深沉,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

多了点别的什么。然后,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玄色蟒袍带起一阵冷风。

沈砚也在柳如烟“体贴”的搀扶下,向我们告辞。离开前,他又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有愧疚,有担忧,甚至还有一丝……怜悯?怜悯?我几乎要笑出声。

该被怜悯的,难道不是即将守活寡,甚至可能背上克夫之名的柳如烟吗?哦,不对,

她连守活寡的机会都没有,沈砚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求亲风波,

以这样一种谁也没料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我和柳如烟的婚期都定得很急。沈砚那边,

以“身体不适,需冲喜”为由,将婚期定在了半月之后。而镇北王府那边,

萧策似乎也无意拖延,定在了一月之后。将军府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两桩婚事。

府里的风向瞬间就变了。下人们见到柳如烟和继母,愈发恭敬殷勤,

而对我这个即将嫁入王府的嫡小姐,表面上不敢怠慢,背地里的议论却少不了。“啧啧,

大小姐真是可怜,好好的状元夫人被抢了,只能嫁给那个煞神王爷。”“谁说不是呢?

听说王府后院姬妾成群,大小姐这性子,过去怕是要吃亏。”“还是二小姐有福气,

沈状元虽然身子弱了点,可前途无量啊,又对二小姐一心一意……”这些议论,

偶尔会飘进我的耳朵里。我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理会。福气?我等着看她这“福气”,

能持续到几时。期间,柳如烟特意来“探望”过我几次。她穿着新裁的绯色衣裙,

头上戴着新打的金簪,珠光宝气,满面春风。“姐姐,你可千万别怪妹妹。”她坐在我对面,

摆弄着新染的丹蔻,语气娇柔,眼底却满是炫耀,“实在是妹妹与沈郎情投意合,难以自拔。

姐姐如今许给镇北王,虽说王爷他……名声是骇人了些,但好歹是皇室宗亲,

姐姐过去就是正妃,尊荣无比,也不算委屈了。”我拈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着,

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妹妹多虑了。姐姐还要多谢你,成全了我和王爷。

”柳如烟被我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恶意的试探:“姐姐,你说……沈郎他身子骨是不太好,

妹妹嫁过去,定会好好照顾他。只是……万一,妹妹是说万一,沈郎有个什么不好,

姐姐不会……心疼吧?”我抬眸,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妹妹放心。

既然是你自己选的路,是福是祸,自然都由你自个儿担着。姐姐我,

只会心疼妹妹你……将来辛苦。”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又被强装的镇定覆盖:“姐姐说什么呢!沈郎他只是体弱,好好将养着,

定能长命百岁的!”“但愿如此。”我垂下眼眸,不再看她。长命百岁?

只怕是阎王爷嫌他命长。4.半月时间,转瞬即逝。柳如烟和沈砚的婚礼,办得颇为热闹。

毕竟一方是新科状元,一方是将军府小姐,尽管是庶出,但排场也不能太小。我作为嫡姐,

自然要出席。看着柳如烟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盖头,被喜婆搀扶着,一步步走向花轿。

那背影,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得意。沈砚穿着一身大红喜服,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

他被小厮扶着,走路都有些虚浮,不停地咳嗽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气。

周围观礼的宾客们,脸上带着笑,说着恭喜的话,但眼神里的惋惜和窃窃私语,却掩饰不住。

“可惜了,好好一个状元郎,这身子骨……”“柳二小姐也是痴心,但愿能冲喜成功吧。

”“冲喜?我看是冲晦气还差不多……”我站在人群里,冷眼旁观。心中无波无澜。

只有一片冰封的荒原。我知道,这看似热闹的婚礼,不过是悲剧的开场锣鼓。花轿起,

吹吹打打,渐行渐远。我转身,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却在回廊的拐角处,

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萧策。他穿着一身墨色常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正望着花轿远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似乎……是特意等在这里的。我心头微紧,

上前行礼:“王爷。”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今日的我,并未刻意打扮,

只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与柳如烟那身刺目的红形成鲜明对比。“你似乎,并不伤心。

”他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我垂眸,语气平静:“既定之事,伤心无用。”“哦?

”他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那你可知,嫁给本王,意味着什么?

”我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意味着臣女将是镇北王妃。

”他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只是如此?”“自然不止。

”我顿了顿,缓缓道,“还意味着,臣女将与王爷福祸与共,荣辱相依。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要看穿我重生的灵魂。然后,他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福祸与共,荣辱相依……柳清欢,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说完,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心微微沁出了冷汗。这个男人,

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还要深沉。和他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这是我选的路。

为了避开前世的悲剧,为了抓住那一线生机,我别无选择。柳如烟出嫁后,

将军府似乎安静了不少。我安心待嫁,每日看看书,绣绣花,

偶尔听听外面传来的、关于状元府的消息。据说,柳如烟嫁过去后,

很是摆了一阵状元夫人的架子,对沈砚那寡居的母亲也不甚恭敬,一心只想着如何挥霍享受,

如何在外人面前炫耀她的“幸福”。而沈砚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因为冲喜而有丝毫起色,

反而愈发沉重。偶尔柳如烟回门,脸上早已没了新婚时的得意,虽然依旧强撑着笑容,

但那眉眼间的憔悴和隐隐的不耐烦,却瞒不过我的眼睛。她开始向我抱怨,抱怨沈砚的病弱,

抱怨沈家的清贫,抱怨日子过得无趣。我只是听着,偶尔附和两句,从不发表意见。我知道,

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时间一晃,就到了我出嫁的前夕。夜里,我正准备歇下,

心腹丫鬟秋纹匆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小姐,不好了!二小姐……二小姐她回来了!

正在前厅闹呢!”5.我披衣起身,带着秋纹往前厅去。还没进门,

就听见柳如烟尖利的哭闹声,夹杂着继母林氏焦急的劝慰。“……娘!我不管!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沈家就是个空架子,他那病秧子连床都下不了!这才几天?

家里那点银子都快被他吃药吃空了!我这过的叫什么日子!”我踏进厅门,

看见柳如烟鬓发散乱,身上的衣服还是出嫁时那身喜服,却已皱巴巴沾了污渍。

她脸上脂粉被眼泪冲花,眼底带着血丝,哪里还有半分新嫁娘的娇媚。父亲柳承宗坐在上首,

脸色铁青。继母林氏则抱着柳如烟,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心疼地哄着:“烟儿乖,

这才多久,沈状元只是需要时间调养……”“调养?拿什么调养?”柳如烟猛地推开她母亲,

指着门外,声音凄厉,“他那个娘,抠搜得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今日我想支点银子买副新头面,她竟说家里艰难,让我俭省!我可是将军府的小姐!

嫁过去是给他们沈家冲喜的,不是去受穷的!”她目光一转,看到站在门口的我,

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猛地冲过来,尖长的指甲几乎戳到我脸上:“是你!柳清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沈砚是个短命鬼,沈家穷得叮当响,才故意让给我的?!”我后退半步,

避开她的指尖,语气平淡无波:“妹妹这话从何说起?当日是你自己扑上去,

口口声声两情相悦,求父亲成全。如今怎的又来怪我?”“你!”柳如烟气得浑身发抖,

胸口剧烈起伏,“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你明明可以争的!你若是争了,嫁给沈砚的就是你!

现在受苦的就是你!”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妹妹,路是你自己选的。

”我缓缓道,声音清晰,“是福是祸,都得自己受着。当初你抢得那般理所当然,

如今才几日,就受不住了?”“柳清欢!”柳如烟尖叫一声,扬手就要朝我脸上打来。

“够了!”父亲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柳如烟!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新婚不久就跑回娘家哭闹,成何体统!沈家清贫,你既嫁过去,

就该勤俭持家,相夫教子!这般吵闹,我将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柳如烟被父亲的怒火吓住,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

屈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爹……连您也凶我……”继母林氏赶紧上前打圆场:“老爷息怒,

烟儿她还小,不懂事,骤然换了环境不适应也是有的……”她又转向我,语气带着埋怨,

“清欢,你也是,你妹妹心里不痛快,你就不能让着她点?”我抬眼,看向继母,

眼神冰凉:“母亲,妹妹已是沈家妇,该如何持家,自有沈家长辈教导。

我这个即将出嫁的姐姐,怕是没资格多嘴。更何况,”我顿了顿,意有所指,

“当初若不是妹妹‘情深义重’,今日在沈家‘受苦’的,或许就是我了。我为何要让她?

”继母被我的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父亲烦躁地挥挥手:“行了!都少说两句!如烟,

你既然嫁了,就安生回去!别再闹了!清欢,你回去准备你的婚事,别掺和这些!

”柳如烟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在继母的半拖半哄下,不甘不愿地走了。厅内只剩下我和父亲。

父亲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我,眼神复杂:“清欢,委屈你了。

”我垂下眼睑:“女儿不委屈。”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和嫁给一个未来帝王。谁更委屈?

我心里清楚得很。6.我出嫁那日,将军府张灯结彩,比柳如烟出嫁时隆重了数倍。

镇北王府送来的聘礼浩浩荡荡,抬聘礼的队伍几乎从街头排到街尾,

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琳琅满目,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前来观礼的宾客络绎不绝,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说着恭维的话。“大小姐真是好福气啊!

”“王爷英武不凡,与大小姐正是天作之合!”“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那些曾经嘲讽我将门嫡女嫁不了权贵的议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艳羡和嫉妒。我穿着凤冠霞帔,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喜婆和丫鬟们摆布。

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唇点朱丹,大红的嫁衣衬得肌肤胜雪,端庄明艳,不可方物。

秋纹在一旁小声说着打听来的消息:“小姐,外面都说王爷对这门亲事极为看重,

这聘礼规格,都快赶上太子娶妃了……”我淡淡“嗯”了一声,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萧策看重的是柳家兵权的支持,还是我这个人,我心里清楚。前世他求娶我,

或许也有几分真心,但最终被我亲手推开。这一世,我主动选择了他,于他而言,

不过是得了一个更听话、更合适的合作对象。花轿临门,鼓乐喧天。我盖上盖头,

被喜婆搀扶着,一步步走出闺房,走向那个前世我避之不及的男人。仪式繁琐而隆重。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隔着盖头,

我能感受到对面男人身上传来的凛冽气息和强大的存在感。他的手很稳,牵过红绸时,

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腕,带着微凉的触感。我被送入洞房。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带着淡淡的酒气。丫鬟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

便识趣地退了下去,轻轻带上了门。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红烛燃烧时偶尔爆开的噼啪声。我能感觉到他走近了,站在我面前。

盖头被一杆玉如意缓缓挑开。视线豁然开朗。萧策就站在我面前,一身大红色喜服,

衬得他少了几分平日的冷戾,多了几分昳丽风流。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此刻正垂眸看着我,目光沉静,带着审视。我抬眸,与他对视。没有躲闪,没有怯懦。

只有平静。他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开口,

声音因为饮酒带着一丝微哑:“不怕我?”我微微屈膝:“王爷是臣女的夫君,何惧之有?

”他伸手,指尖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更清晰地迎上他的目光。他的指尖带着薄茧,

有些粗糙,温度却灼人。“柳清欢,”他念着我的名字,语气莫测,“你与传闻,很不一样。

”“传闻如何,臣女不知。”我坦然回视,“臣女只知道,既嫁入王府,便是王爷的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俯身,凑近我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记住你的话。”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本王的人,不容背叛。”下一刻,他打横将我抱起,

走向那张铺着大红鸳鸯被的拔步床。红帐落下,遮住一室春光。7.翌日醒来,身边已空。

只有凌乱的床褥和身上隐秘的酸痛,提醒着昨夜发生的一切。秋纹带着丫鬟进来伺候我梳洗,

脸上带着喜色,小声禀报:“小姐,王爷一早就去上朝了,吩咐了不许打扰您。

王爷对您可真体贴。”我淡淡应了一声,心里并无多少新婚的羞怯与喜悦。

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罢了。他得到了柳家的支持和一個看似安分的王妃,

我得到了镇北王妃的身份和未来的保障。梳洗完毕,用了早膳,便有王府的管事嬷嬷前来,

恭敬地禀报府中事宜,并将对牌钥匙一一呈上。“王爷吩咐了,日后王府中馈,

皆由王妃娘娘掌管。”我接过对牌,入手沉甸甸的。镇北王府的后院,

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姬妾成群,但也绝非清净之地。萧策常年征战在外,

府中只有几位早年宫中赏赐下来的侍妾,并无所出,平日里也算安分。但我知道,

这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正处理着庶务,门外传来通报声:“王妃娘娘,

沈府二少奶奶来了。”柳如烟?我挑了挑眉。她昨日才闹着回娘家,今日竟找到王府来了?

“请她进来。”片刻后,柳如烟走了进来。不过短短一月,她竟像是变了个人。

虽然依旧穿着绫罗绸缎,戴着珠钗首饰,

但眉眼间的骄纵之气被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和憔悴取代,脸色也有些蜡黄。

她看到端坐在主位上的我,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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