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故事导语他们说，当神明掷出骰子，世界便有了命运。
可如果有人直接拿走了整副牌呢？我，方凡，就是那个拿走牌的人。
我的异能是“一键满级”，世间所有技能，在我面前都只有两个字：已满。
我能一拳打穿山峦，一指抚平伤痕，一眼看穿虚空。所有人都说我是行走于人间的神，
是新时代的救世主。但他们不知道，每一次满级，都是一次献祭。
系统会“优化”掉我的情感数据，那些被认为是“冗余”的爱、恨、喜、悲。
我正在一点点死去，在我抵达最强的那一刻，我将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完美程序。这力量，
是恩赐，还是最恶毒的诅咒？如果有一天，我忘了自己是谁，忘了爱过谁，恨过谁，
那拯救了世界的我，还算是“我”吗？五月十二日，星期三，下午两点整。
历史老师王胖子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窗外的阳光把粉笔灰照得一清二楚。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直到下一秒。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扫过整个教室。我正撑着脑袋打瞌睡，
突然感觉浑身一震，就像被人用木棍敲了一下后脑勺。我猛地抬起头，
看见我同桌李浩的手背上，突然亮起一个橙色的火焰印记。“啊！”李浩叫了一声，
手心“噗”地窜出一簇火苗，直接点燃了他面前的历史试卷。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前排的张小曼惊叫着，整个人从椅子上悬浮起来，差点撞到天花板。后排那个叫王强的壮汉，
身体表面“咔咔咔”地覆盖了一层岩石，像个移动的石像。
几乎每个人手上都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光印。有的像风车，有的像水滴。“灵气复苏！
是灵气复苏啊！”王胖子激动得满脸通红，把书一扔，“异能觉醒了！孩子们，
你们都是天选之子！”全班都在为觉醒异能而欢呼，拥抱，尖叫。我低下头，
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皮肤还是那个皮肤，纹路还是那个纹路。
没有火焰，没有风，没有石头。什么都没有。我有些失望，准备把手缩回去。
在这个全民沸腾的时刻，我成了那个被遗忘的角落。就在这时，
一行只有我能看见的蓝色小字，在我手心浮现了出来。一键满级系统已激活。
我眨了眨眼，小字还在。不是幻觉。我试着在心里默念：“打开。
”一个极其简陋的界面弹了出来，就跟最古老的电脑系统一样，蓝底白字。
上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按钮，写着“未选择技能”。下面是一个长长的列表，密密麻麻。
基础体能火焰操控空间感知能量解析……列表无穷无尽，还在不断滚动。
我愣住了。这算什么？一个连说明书都没有的异能？全班都在展示自己的能力，
李浩已经能控制火苗大小了，张小曼在教室里飞来飞去，王强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子直接碎了。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盯着自己手心里的一个虚拟按钮。“方凡，
你觉醒了什么？”李浩凑过来，好奇地问。我赶紧握紧拳头，把手藏起来。
“还没……好像没有。”我小声说。李浩的同情心只持续了零点一秒，
就被他自己的喜悦冲垮了。“没事没事，不是每个人都能觉醒的！你看我的火！”他说着，
又“噗”地一下烧掉了自己的橡皮。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兴奋的同学。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和他们之间，隔了一整个世界。我成了全班，甚至全校，
唯一一个没有觉醒的“废人”。第 2 章觉醒日之后，一切都变了。
学校里专门开了异能理论课和实践课。能觉醒异能，成了新的身份象征。
李浩因为他的火焰操控，成了班里的红人。张小曼的飞行能力让她成了校花的候选。
王强的力量系更是让他成了体育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而我，方凡，
成了那个特殊的“普通人”。老师们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怜悯。
同学们讨论异能的时候，会自动把我忽略在外。这种感觉，不好受。
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研究那个“一键满级”系统。那个列表太长了，我往下划了半天，
有各种我听过没听过的技能，从烹饪技巧到量子物理，应有尽有。
但那个“未选择技能”的按钮，我一直不敢按。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万一像李浩一样，
把床烧了怎么办？万一像王强一样，把墙砸了怎么办？我爸妈还不知道我没觉醒，
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方凡。”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抬头，
看见夏琳站在我的课桌前。她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觉醒日那天，
她手心出现的是一株小小的绿色藤蔓印记，异能是植物催生。“这个，给你。
”她递过来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叶片肥厚，绿油油的，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我用异能催生的，放在桌上，好看。”她笑了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谢谢。
”我接过那盆多肉，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她的手很暖。我心里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
“别灰心，说不定你的异能只是比较特别，还没被发现呢。”她轻声安慰我。
她总是这么善良。“嗯。”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夏琳走后，
我班里的另一个“名人”走了过来。赵峰。他觉醒的是大地感知，
据说能感觉到脚下几公里内的一切动静，是S级的稀有异能。他个子很高，长得也帅，
就是眼神里总带着一股傲气。他瞥了一眼我桌上的多肉，又看了看我，嘴角撇了撇。
“夏琳就是心太软，对谁都好。”他冷冷地说，“不过，废物就是废物，
靠一盆植物也改变不了什么。你这种没有觉醒的普通人，只会拖我们的后腿。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我抬起头，想反驳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说的是事实。我现在就是个拖后腿的。赵峰看我沉默，更得意了，他拍了拍我的桌子，
发出“砰”的一声。“离夏琳远点。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桌上那盆绿油油的多肉，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一股无名火在我心里烧。凭什么？就因为我没有异能吗？我死死地盯着脑海里那个系统界面。
那个“未选择技能”的按钮，仿佛在嘲笑着我的懦弱。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闭嘴。
第 3 章机会来得猝不及防。学校组织了一次校外实践，去城郊的“异能生态园”参观。
那里圈养着一些灵气复苏后出现的低级异能野兽。所有人都很兴奋，只有我，
跟在队伍最后面，像个局外人。赵峰和几个人走在最前面，不时地用他们的异能互相炫耀。
李浩对着一个假人靶子喷火，张小曼在低空飞行，引来阵阵惊呼。夏琳和几个女生在一起，
用她的异能催生一些漂亮的花朵。我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远处的山。“方凡，你不去玩吗？
”夏琳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朵她刚催生出的白色小花。“我不会。”我接过花，淡淡地说。
“其实不会异能也挺好的，至少安全。”她在我身边坐下，“你看赵峰他们，总是很危险。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赵峰正在挑战一个力量测试仪，他脚下的地面都硬化了，
看起来确实很厉害。“安全？”我自嘲地笑了笑，“安全地当一个废物吗？”夏琳愣了一下，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就在这时，整个生态园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警报！警报！
B区兽笼出现破损！狂暴野猪逃逸！重复，狂暴野猪逃逸！”广播里的声音急促而惊恐。
所有人都慌了。我们离B区很近。“砰——！”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铁笼被撞得四分五裂。
一头体型堪比小汽车的野猪冲了出来。它浑身长满了黑色的硬刺，两只眼睛红得像血，
嘴里喷着白色的热气。“快跑！”有人尖叫起来。人群乱作一团，四散奔逃。
那头狂暴野猪显然被激怒了，它锁定了离它最近的几个女生，其中就有夏琳。它低下头，
四蹄刨地，像一颗黑色的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夏琳！”我大喊一声，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
夏琳吓得腿都软了，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野猪的獠牙离她越来越近。十米，五米，
三米……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想死！我更不想她死！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我脑海里那个简陋的系统界面，自动弹了出来！
检测到强烈求生欲，
自动匹配技能……已选择技能：基础体能是否执行“一键满级”？
那个孤零零的按钮上，出现了两个字：“是/否”。我没时间犹豫。“是！
”我在心里狂吼。下一秒，无法形容的力量，从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爆发出来。
世界在我眼中，瞬间变慢了。我能清晰地看见野猪獠牙上挂着的唾液，
能看见夏琳脸上惊恐的汗珠，能看见空中飞舞的尘土。我的身体比我的思想更快。
我跨出一步，挡在夏琳身前，然后，我挥出了我的右拳。没有技巧，没有章法，
就是最朴实无华的一拳。“轰——！”我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狂暴野猪的头颅上。
那头堪比小汽车的怪物，就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一样，整个身体都飞了起来，
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重重地砸在几十米外的墙壁上，滑落下来，没了声息。整个世界，
安静了。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看着那个还在地上砸出的大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还是那只手，但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我……做了什么？
我震惊地发现，我的能力不是没有，而是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着。
第 4 章我成了英雄。至少，在那几分钟里是。异能管理局的人很快就来了，
他们处理了现场，带走了我和几个目击者做笔录。“你说，你只是个普通人，在危急关头，
肾上腺素爆发，打晕了那头野猪？”负责记录我的工作人员，一脸怀疑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我还能怎么说？说我有个系统，一键就把体能加满了？他们信吗？不，
他们只会把我当成精神病人抓起来。“我们检测过，那头狂暴野猪的防御力，
连D级异能者都很难打破。你一个普通人……”他摇了摇头，
但还是在我的记录上写下了“特殊应激反应”。我逃过一劫。但回到学校，
我发现自己陷入了更大的麻烦。没人相信我那套“肾上腺素”的说辞。“方凡，你老实说，
你是不是觉醒了隐藏的异能？”李浩凑过来，眼神里全是好奇。“对啊，那一拳太帅了！
比赵峰还帅！”张小曼也飞了过来。我只有苦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赵峰，
脸色铁青地看着我。那天之后，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轻蔑，而是夹杂着嫉妒和敌意。
我抢了他的风头。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我一个“废人”，救了他一直想接近的夏琳。
“别得意，方凡。”他把我堵在走廊的角落里，“你那种不稳定的爆发，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也害了别人。你就是个移动的炸弹。”我没说话。因为他说得对。我自己也害怕。
我不知道那股力量什么时候会再出现，又会造成什么后果。我开始害怕和别人接触，
害怕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我再次成了一个异类。只不过，从一个“无害的废人”，
变成了一个“危险的不明物体”。同学们看我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敬畏和疏远。
他们不再靠近我，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病毒。只有夏琳，还和以前一样。她会来找我，
给我带一些她催生的小零食，陪我说话。“你别听赵峰胡说，”她小声说，“你救了大家，
你是英雄。”“我不是英雄。”我看着自己的手，“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那天晚上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太可怕了。
就像一个潘多拉的魔盒，被我无意中打开了一道缝。我不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
我开始疯狂地研究那个系统。我需要一个答案。我需要控制这股力量，而不是被它控制。
我不能永远活在恐惧和未知里。第 5 章我需要一个地方，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来测试我的能力。学校后面有一片废弃的旧厂房，平时没人去。周末，我借口去图书馆，
偷偷跑到了那里。我站在空旷的厂房中央，深吸一口气。“打开系统。
”熟悉的蓝底白字界面出现在我眼前。这次，我不再犹豫。我需要主动掌握它，
而不是被动地等待它激活。我盯着那个长长的技能列表，目光最终落在了火焰操控上。
李浩能喷出一小簇火苗，被老师夸奖有天赋。那如果我“一键满级”呢？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我的心跳得很快。既紧张，又期待。我选择了火焰操控。那个孤零零的按钮上，
显示出技能名称。是否执行“一键满级”？我咬了咬牙，在心里默念：“是。
”没有预想中的身体发热或者能量聚集。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愣住了。失败了？还是说，
这个技能需要什么触发条件？我试着伸出手，学着李浩的样子，想象着手心出现火焰。
“噗——！”一声轻响。但不是一小簇火苗。是一个直径超过三米的巨大火球，
凭空出现在我手心上方！那火球散发出恐怖的高温，周围的空气都被烧得扭曲了。
厂房的铁皮屋顶，瞬间被烧得通红，然后开始融化，滴下铁水。“我靠！”我吓得魂飞魄散。
这他妈哪里是火焰操控？这是火焰毁灭吧！我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把手一甩。
那个巨大的火球，就像一个被扔出去的保龄球，呼啸着飞了出去，
直接撞在了厂房另一头的墙壁上。“轰隆——！”一声巨响，半边墙直接炸塌了。
火焰冲天而起。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手脚冰凉。如果我当时在教室里这么做，
整个教学楼都没了吧？我赶紧关掉系统，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火灾的警报声，
在我身后响起。第二天，学校就传遍了“有人在废弃厂房纵火”的消息。没人怀疑到我头上。
但我自己知道，是我干的。这次事故，让我对“一键满级”这个系统，有了全新的认识。
它给我的不是技能，而是技能的“结果”。而且是毫无控制、最顶级的“结果”。
这根本不是天赋。这是诅咒。没过多久，教导主任找到了我。“方凡，”他严肃地看着我，
“有同学反映，你最近有些……不正常。上周的事件是意外，但我们希望你，
如果没有控制异能的能力，就不要再尝试了。这很危险。”他的话，和赵峰说的如出一辙。
我成了“危险品”。被贴上了标签，孤立了起来。我回到座位上，看着周围的同学，
他们都在小声地讨论着什么，眼神时不时瞟向我。我感觉自己像个动物园里的猴子。无力，
愤怒，又悲哀。我到底该怎么办？第 6 章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成了一个沉默的孤岛。
我不敢再碰那个系统，我怕再搞出什么无法收拾的烂摊子。直到一次异能理论考核。
那是一道附加题，分值很高，但难度也堪称地狱级。题目是一道极其复杂的能量结构解析题，
要求计算出一个虚构的异能阵列的稳定性，并提出至少两种优化方案。题目给出来，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连老师自己都说，这道题的难度，已经超出了高中生的范畴，
纯粹是给那些天才们发挥的。赵峰皱着眉头，在草稿纸上画了半天，
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S级觉醒者，力量和感知很强，但在这种纯理论问题上，
他并不擅长。班里其他有计算、解析类异能的同学，也都一个个败下阵来。“太难了，
这个能量模型根本不成立。”“是啊，好几个变量都是矛盾的，无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教室里一片唉声叹气。我看着黑板上的题目，也觉得头大。
我一个连微积分都学不明白的普通人，怎么可能解这种题？但我的目光，
无意中瞥到了我手心。那个系统，似乎又在隐隐发光。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我脑海里冒了出来。既然火焰操控能“满级”，那这个能量解析呢？知识，
也能“一键满级”吗？这听起来比操控火焰更荒谬。但我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是一个考零分的废人。万一……成功了呢？我深吸一口气，
在心里默念：“打开系统。”能量解析。是否执行“一键满级”？我按下了“是”。
这一次，没有火球，没有巨响。我的大脑，像是被接上了一个超级计算机。海量的数据流，
瞬间涌入我的脑海。那些原本看不懂的公式和符号，在我眼中变得无比清晰，
它们不再是死板的符号，而是一个个鲜活的、跳跃的能量单位。
整个黑板上那个复杂的能量结构，在我脑海里被瞬间拆解、重组、模拟、推演。
无数种可能性在我眼前闪过。我甚至看到了出题老师都没有想到的第三种、第四种优化方案。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学习，而是在回忆一些我本来就懂的知识。我站了起来。
在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中，我走上了讲台。我拿起一支粉笔。我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我在黑板上，开始书写。从第一步推导开始，我的思路清晰得可怕。原本复杂的矛盾，
在我笔下被轻易化解。我不仅完美地解开了题目，还在旁边，推导出了三种截然不同，
但效率都远超原题的能量模型。教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目瞪口地看着我。
当我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放下粉笔时，整个教室还是一片死寂。直到老师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冲上讲台，看着黑板上的推导过程，激动得浑身发抖。“天才……这是天才啊！完美！
简直是完美！”我转过身，看到了赵峰那张写满了震惊和不信的脸。我也看到了夏琳，
她正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纯粹的欣赏和喜悦。我第一次，
向所有人展示了。我的“满级”，不止是蛮力。更是知识。第 7 章那一次理论考核，
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我不再是“废人”，也不是“危险品”。我成了“怪才”。
一个明明没有异能，却能在理论领域碾压所有天才的怪才。老师和同学们看我的眼神，
彻底变了。从疏远和畏惧，变成了好奇和敬畏。开始有人来问我问题，一开始是异能理论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