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说了,这些惨死的亡魂都是血债,只有刽子手用血写下魂幡忏悔,他们才能往生。”
“这是你最后赎罪的机会!”
3
看着江凛月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只觉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江凛月似是料到了我的反应。
她冷冷地摆了摆手,暗卫捧着一卷厚厚的画呈上来。
画卷展开时,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几乎凝固。
南蛮皇帝在床上有不为人知的癖好。
在敌国的一千多个日夜,为了活命,我过得连狗都不如。
他每日变着花样折磨我,全都让人记录在册。
我从未想过,这些消失已久的画册会在江凛月的手里。
看着两米长的画卷,我再也忍不住剧烈呕吐起来。
江凛月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她刚想上前,李沐泽突然听到动静从殿内闯了出来。
“谢昀!你这个刽子手,你还我族人!”
他一拳打落了我脸上的鎏金面具。
露出大一片狰狞的疤痕。
“殿下,我爹娘死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李沐泽哭得心碎。
江凛月抱着他,转头看见我脸上的疤,眼神带着浓浓的嫌恶。
“沐泽的族人何其无辜,你不该狠到对他们下手。错了就得认错,哪怕你是皇帝也一样。”
“这幅画的仿品已遍布京城所有画舫,若你仍旧执迷不悟,我保证这些画像会瞬间传遍京城上下。”
我胃里刚压下去的反胃又涌了上来。
趁我不注意,李沐泽拔出袖中的匕首朝我刺来。
“你去死吧!”
血肉飞溅的同时,漫天暗卫从天而降。
我摁住胸前的短刃,一脚将李沐泽踹倒在地。
“谢昀,别伤害她!”
江凛月被暗卫制在原地。
我将短刃扔到地上,掐着李沐泽,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你的殿下难道没告诉你,朕的心脏,天生在右么?”
李沐泽脸色大变。
他刚想挣扎,我反手拿起短刃,在他的脸上划出两个深可见骨的血字。
废物。
在他惨叫时,我扯住他的头发,狠狠磕在地上。
“既然你这么想念族人,朕应该送你下去一起见他们才对。”
“谢昀!”
听着江凛月暴怒的喊声,我突然又改了主意,将半死不活的李沐泽甩到一旁。
离开前,我在江凛月身前站定。
对上她气得发红的眼睛,笑得肆意。
“江凛月,不是只有你才养了后手。”
“朕是大齐的皇帝,杀那些人就像杀只狗一样简单。”
“就算没有你,这天下也依旧是我谢昀的。”
江凛月看了眼血泊中的李沐泽,红着眼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谢昀,你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怪物。”
“早知今日,我便该让你死在南蛮!”
当年先帝将我捡回宫里。
对外,我是他的义子,享皇子尊容。
对内,我是他最锋利的一把刀,清除异党,杀人不眨眼。
太子死前对江凛月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关于我的。
“江凛月,总有一日你会明白,谢昀就是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怪物。”
“你今日选了他,不惜对至亲下手,将来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