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年酿换刀

剑叩途 渡夜人 2025-10-22 18: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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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中午了,可用饭?”

海棠的声音从院门传来。

他蓦地抬头,这才发觉雾气己散了大半,阳光正透过薄雾,在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

“就来。”

他合上书,指尖在熟悉的封面上轻轻一抚,眼底还留着几分侠客的影子。

这云栖镇,说是镇,规模其实只比大些的村落略强,蜗居于雾笼岛的东南一隅。

镇子东边紧邻着一条不大不小的河,名为“栖云河”,河水清冽,是镇上人家饮用浣洗之源。

小镇最著名的,便是那“三街两巷”的格局,三条主街与两条青石小巷交错,构成了镇子的脉络。

北边的山坡上,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山神庙,香火不算鼎盛,但每逢初一十五,也有些许老人前去祭拜。

东边的栖云河上,架着一座三孔石桥,名曰“渡云桥”,是连接镇子与岛内其他地方的必经之路。

温天行撂下竹筷时,檐角的雾气正巧漏下一缕天光。

他拂了拂素布衫子,沿着青石巷不紧不慢地写走着。

巷口飘来邻家媳妇烙饼的焦香,混着别家晾晒的渔网腥气,织成小镇独有的晨曲。

甫入栖霞街,声浪便扑面涌来。

卖虾皮的婆子与扯花布的货郎隔街对嚷,刚出笼的菜包在蒸屉里腾着白雾。

温天行侧身避让一辆吱呀作响的独轮车,青布鞋履在满是水渍的石板上轻点,人己穿过市集,立在栖云河畔。

河水淌得懒散,几个妇人蹲在青石埠头捶打衣衫,木杵声与笑骂声惊走了觅食的白鹭。

对岸田垄里,老农扶着犁铧慢悠悠地走,新翻的泥土混着春草气息扑面而来。

他踏上渡云桥,沿着东岸杂草丛生的小径深入。

待行至鹰嘴山投下的阴影里,但见三五株赤楠木环着一处院落,红褐果实藏在墨绿叶间,恰似酒旗暗悬。

旁侧桃林落红未扫,残瓣沾了晨露,正贴在一袭白袍下摆。

那白袍男子闻声转身,约莫二十七八年纪,玉冠束发,腰悬鱼袋,正是半年前新赴任的镇守林清源。

此人据说是京中某位大人的门生,谈吐间总带着三分疏离的雅致,与岛上糙汉迥异。

"温公子。

"林清源微微颔首,袖口露出的指尖白净修长。

"林大人。

"温天行拱手还礼,心想林大人应该是与父亲商讨完政务,不便多言,只侧身让路。

目光掠过对方袍角绣的暗纹时,想起半年前离任的老镇守全家仓促登船的模样,据说与朝中某桩旧案牵扯,终究把疑问咽回肚里——这些事问他那酒鬼父亲,多半也只能换来满室酒香作答案。

踏进院门时,陶缸里发酵的谷物正咕嘟作响。

温珩蹲在曲堆前,墨色旧袍被酒气浸得发硬,指缝里还沾着黍米。

"云嵴岛上那些江湖侠客的传奇话本,今日不去淘换几本?

"他头也不抬,嗓音像是被酒糟腌过。

温天行踢开脚边桃核:"雾锁海峡,杜老头不肯开船。

云嵴岛上三爷爷那里的清竹淡叶,只得改日咯。

"温珩拍打着袖口站起身:"明日雾散,后日还能起风呢。

"他顿了顿又说到"今晚回青石巷吃饭,让海棠多备两个菜。

"少年应了声,目光掠过父亲被酒气浸染的鬓角。

自他记事起,便与父亲守着这雾笼岛。

母亲容颜早己模糊,只余下父亲每月醉倒桃林时,对着海上明月哼唱的陌生小调。

两年前父亲突然离岛半月,归来时带着个名唤海棠的丫鬟,此后便常宿这鹰嘴山下的酒肆。

镇上老人说,十多年前雾笼岛尚属朝廷首轄,温珩是因某件大功获封岛主;更有人说云嵴岛温氏乃百年望族,偏这男人甘愿困守孤岛..."发什么呆?

"温珩突然用沾着酒曲的食指往屋内一点,"不是整天吵着要拿我的三年桃花酿去王老头那换刀吗?

地窖里搬一坛去,左数第三缸。

"温天行心头猛地一跳。

这些年来他提了不下十次,每回都被父亲以"时候未到""武者要藏锋"搪塞过去。

此刻强压着几乎要溢出的狂喜,故作镇定道:"真的?

您不是说武者当藏锋么?

""再啰嗦就别搬了。

"温珩转身搅动酒醅,墨色衣袖在阳光里扬起微尘。

少年如离弦之箭窜进地窖,出来时袍角沾着陈年泥印。

经过父亲身侧,听见他淡淡一句:"早些回去,鱼要现杀的。

""知道了!

"应声里带着压不住的雀跃。

他抱着酒坛在渡云桥头稍歇,未上桥,沿着栖云河往下游走了约莫一炷香功夫,人烟渐稀,唯见临河一处两三间孤零零的石屋,正是王老头的铁匠铺。

"老王头!

"温天行将酒坛往砧板旁一放气喘吁吁道,"前几次说的,三年桃花酿换你给我打造环首横刀,这话可还作数?

"老铁匠抡锤的手臂停在半空,古铜色的脸上满是诧异:"好小子!

真把你爹的宝贝偷来了?

"炉火映得他须发皆红,"作数!

怎不作数!

若是真满三年的,老子给你打把吹毛断发的!

""坛泥未干,自己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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