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春日俏语入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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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里的北京城,褪去了冬日的肃穆,换上了一副明媚鲜妍的容颜。

紫禁城的红墙黄瓦在暖融融的日光下,也显得不那么威严迫人,反倒透出几分难得的亲和。

柳絮如雪,纷纷扬扬地飘过宫巷,偶尔有几片调皮地落在巡逻侍卫的帽缨上,或是拂过匆匆行走的宫女脸颊。

一阵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御花园清晨的宁静,惊起了几只正在啄食的雀鸟。

“快点儿,快点儿!

今儿个慈宁宫小厨房新做的玫瑰酥肯定快出炉了,去晚了可就被那几个馋嘴小太监分光啦!”

说话的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一身鹅黄配柳绿的春衫,裙摆上用金线绣着几只振翅欲飞的燕子,随着她的跑动,那燕子活灵活现,仿佛真要冲上云霄。

她梳着精巧的双鬟髻,点缀着珍珠和小巧的金丝雀钗,一张脸儿白皙莹润,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最妙的是一双眼睛,大而黑亮,眼波流转间充满了灵动与狡黠,笑起来时唇角两个深深的梨涡,甜得能醉人。

这便是异性亲王之女,名动京城的飞燕格格——小燕子。

因其父王与皇上情同手足,她又自幼得太后、皇上青眼,特许其自由出入宫禁,俨然是紫禁城里一位极特殊的小主子。

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气喘吁吁,苦着脸道:“哎呦我的好格格,您慢着点儿!

这宫里的石板路滑,您要是磕着碰着,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小燕子回头冲他扮了个鬼脸,脚步却丝毫未缓:“小凳子,你呀,就是胆子比针鼻儿还小!

这紫禁城我闭着眼睛都能跑三个来回,摔不着!

再说了,皇阿玛才舍不得砍你脑袋呢,顶多让你去御花园给花儿们唱曲儿解闷儿!”

她口中的“皇阿玛”自然是当今圣上乾隆爷。

这称呼原是皇子公主们的专利,偏皇上就许她这么叫,其圣眷之浓,可见一斑。

正笑闹着,前头拐角处仪仗煊赫,一行人逶迤而来。

为首的宫装妇人仪态万方,眉目端丽,只是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易亲近的威严,正是中宫皇后。

小凳子吓得一缩脖子,赶紧小声提醒:“格格,是皇后娘娘!”

小燕子却不慌不忙,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和鬓角,脸上扬起一个灿烂又不过分跳脱的笑容,规规矩矩地上前几步,蹲身行礼:“小燕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皇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小燕子身上,见她今日打扮得娇俏可人,行动间虽仍有股活泼劲儿,礼数却半分不错,脸上的神色不由得缓和了几分。

她对这个不是亲生却深得帝宠的丫头,感情颇为复杂。

有时嫌她太过闹腾,坏了宫规,有时又难免被她那份鲜活的生气所感染。

“起来吧。”

皇后声音平和,“这一大早的,又在宫里撒欢儿地跑,成何体统?”

小燕子站起身,笑嘻嘻地回道:“回皇额娘,小燕子是听说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极好,想着去摘几朵最新鲜的给皇额娘和令妃娘娘送去,一着急就跑快了点儿。”

她眼睛眨也不眨,理由张口就来,还顺带捧了皇后一下。

皇后岂不知她的小心思,但听她说得乖巧,也不好再训斥,只淡淡道:“有心了。

只是女儿家言行举止须得稳重,莫要失了体统。

去吧,别误了给太后请安的时辰。”

“嗻!

小燕子记下了,谢皇额娘教诲!”

小燕子脆生生应了,等皇后凤驾过去,才冲小凳子吐了吐舌头,拍拍胸口,“还好我反应快!”

小凳子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格格,您这招‘移花接木’使得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那当然!”

小燕子得意地一扬下巴,随即又垮下脸,“哎呀,光顾着说话,我的玫瑰酥!”

主仆二人再次忙不迭地往慈宁宫方向赶。

刚过坤宁宫不远,就见另一队人马迤逦行来,氛围却柔和许多。

为首的妃子身着藕荷色宫装,面容温婉,气质如兰,正是深受帝宠的令妃娘娘。

“小燕子?”

令妃见到她,脸上便露出真切的笑容,如同春风拂过,“老远就听见你的声儿了,这是又要去哪儿淘气?”

“令妃娘娘!”

小燕子像只小鸟似的扑过去,亲昵地挽住令妃的手臂,撒娇道,“我才没淘气,我是正经要去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呢!

顺便……嘿嘿,尝尝新出的玫瑰酥。”

令妃宠溺地点点她的额头:“我就知道!

贪嘴猫儿。

正好,本宫也要去给太后请安,一同走吧。”

她仔细端详小燕子,“今儿这身衣裳好看,衬得你越发水灵了。

这头上的雀儿钗也精巧,是内务府新制的?”

“娘娘好眼力!”

小燕子兴奋地晃了晃脑袋,“是皇阿玛前儿赏的,说是什么…哦对,‘春风得意莺啼序’,说我戴着合适!”

她记不住那些文绉绉的名字,只记得大概。

令妃掩口轻笑:“皇上真是疼你。

这钗名意境是好的,正配你这般年纪。”

她挽着小燕子的手慢慢走着,低声问,“前几日听说你偶感风寒,可大好了?

怎的也不好好歇着,又到处跑?”

“早好啦!

喝了两碗姜汤就没事儿了,我这身子骨,壮实着呢!”

小燕子挥挥拳头,随即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娘娘,我告诉您个秘密,我昨儿个自个儿画了幅画,连我爹都说好!

回头给您瞧瞧?”

“哦?

我们小燕子还会作画了?”

令妃故作惊讶,眼中满是笑意,“那本宫可一定要好好鉴赏一番。”

“嘿嘿,其实…就是画了只大风筝,燕子形状的!”

小燕子有点不好意思,“我觉得比真的风筝还好看!”

两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得如同亲母女。

宫人们跟在后面,也都面带微笑。

在这深宫之中,能见到如此轻松温馨的场景,实属难得。

谁都看得出来,令妃娘娘是真心疼爱这位活泼过头的飞燕格格。

而小燕子这份在皇后面前的机灵乖巧,在令妃面前的亲昵依赖,也显露出她并非全然不懂事,只是那份天真烂漫的本性,在真正疼爱她的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释放。

行至御花园附近,忽见一位气质温和、眉宇间略带忧郁的妃子正坐在亭中赏花,是五阿哥永琪的生母愉妃。

小燕子立刻松开令妃,欢快地跑过去:“愉妃娘娘!

您也出来赏花呀!

这株绿牡丹开得可真好!”

愉妃见是她,脸上也露了笑意:“是小燕子啊。

是啊,春光难得,出来透透气。”

她性子安静,不喜争斗,对小燕子这份不掺杂质的热情颇有好感。

小燕子围着那株罕见的绿牡丹啧啧称奇,竟当场吟道:“嗯…绿衣裳,黄脸蛋,站在风里晃悠悠…不像芍药不像兰,独一份儿的好看!”

这打油诗般的话一出,令妃和愉妃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周围的宫女太监也拼命忍笑。

愉妃笑道:“你这孩子,这作的什么诗?”

“我自创的‘实话诗’!”

小燕子理首气壮,“它长这样,我就这么说嘛!

比那些之乎者也的顺口多了!”

愉妃笑着摇头,却道:“虽不工整,倒也贴切有趣。

比你永琪哥哥强,他整日里就知道读书练武,无趣得很。”

“永琪哥哥那是稳重!”

小燕子下意识地维护了一句,说完自己愣了一下,耳朵尖微微泛红。

令妃和愉妃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笑了起来。

正说笑着,忽听一个温润沉稳的男声自身后响起:“额娘,令妃娘娘,你们在笑什么?

老远就听见了。”

小燕子闻声回头,心口没来由地一跳。

只见来人一身石青色皇子常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眉宇间虽带着少年人的清俊,却己初具沉稳气度。

他步履从容地走来,目光先是落在愉妃和令妃身上,恭敬行礼,随后才转向小燕子,唇角微微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正是五阿哥永琪。

小燕子忽然觉得刚才跑得有点热,脸上微微发烫。

她下意识地理了理其实并不乱的鬓角,声音比平时低了那么一点点:“永琪哥哥。”

永琪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方才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又在作你的‘实话诗’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轻微的调侃,但并无恶意,反而有种熟稔的亲昵。

小燕子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怎么啦?

我的诗通俗易懂,老少咸宜!

不像有些人,写的诗得让人猜半天谜!”

愉妃嗔怪地看了永琪一眼:“永琪,不许打趣妹妹。”

令妃也笑道:“小燕子率真可爱,这诗作得正配这春光,热闹。”

永琪从善如流地点头:“儿臣不敢。

小燕子妹妹的诗…别具一格,很有趣。”

他目光扫过她发间的雀钗,“新得的钗子?

很衬你。”

小燕子心里那点小小的不服气立刻烟消云散,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又努力想压下去,结果露出一个有点古怪的得意表情:“皇阿玛赏的!

说是什么…春风里鸟儿叫的顺序?”

“是‘春风得意莺啼序’。”

永琪无奈地纠正,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对对对!

就是那个序!”

小燕子一拍手,“还是永琪哥哥你记性好!”

愉妃看着两人互动,心中微微一动。

她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自己儿子看向小燕子时,那目光中的不同。

那不仅仅是兄长对妹妹的包容,更带着几分欣赏与…温柔。

她再看向小燕子,这丫头虽然跳脱,但心地纯善,模样也好,更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若真能…令妃在一旁也是心照不宣。

她早就看出这对青梅竹马的情谊非同一般,只是孩子们自己似乎还未完全明晰。

她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俩要切磋诗文,回头有的是工夫。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给老佛爷请安了,不然玫瑰酥可真没了。”

小燕子“哎呀”一声,这才想起正事,顿时急了。

永琪见状,便道:“儿臣也要去给皇阿玛请安,正好同路,一同过去吧。”

于是队伍变成了三人行——令妃、愉妃走在稍前,永琪和小燕子稍稍落后几步。

小凳子等宫人远远跟着。

小燕子恢复了叽叽喳喳的本性,小声跟永琪抱怨着皇后刚才说她“不成体统”,又炫耀自己昨天画的大风筝,还比划着说要在上面装个什么机关,能让它飞得更高更稳。

永琪耐心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或是“嗯”、“然后呢”,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神采飞扬的小脸上。

他觉得,好像只要有她在身边,这西西方方的紫禁城,就变得没那么沉闷了。

她就像这春日里最活泼的那只燕子,扑棱着翅膀,带来了整个春天的热闹。

他记得她小时候爬树掏鸟窝摔下来,是他偷偷给她上药;她背不出书被师傅罚站,是他悄悄给她递小抄;她想要宫外的小玩意儿,是他想办法给她带进来…这么多年,他似乎己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个闹腾的小姑娘存在。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看到她笑,他的心会跳得快一些;看到她跟别的阿哥说笑,他会觉得有些刺眼;看到她受委屈,他会比谁都着急。

这种陌生的情愫,让他有些困惑,又有些…欢喜。

“永琪哥哥?

你有没有在听啊!”

小燕子说到兴头上,发现他似乎在走神,不满地拽了拽他的袖子。

永琪回过神来,看着她撅起的小嘴,那双大眼睛里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影子,心头一软,低声道:“在听。

你的风筝想法很好,回头我帮你看看机关怎么弄。”

小燕子立刻眉开眼笑:“真的?

永琪哥哥你最好了!”

她的笑容毫无阴霾,纯粹而明亮,让永琪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自然,却又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将周围的宫规礼仪都柔和了边缘。

走在前面的令妃和愉妃偶尔回头看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快到慈宁宫时,遇上了正从里面出来的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大太监见到几位主子,连忙躬身请安,又笑着对小燕子说:“飞燕格格,皇上刚还问起您呢,说您要是来了,让您去乾清宫一趟,好像得了什么新奇玩意儿要赏您。”

小燕子眼睛一亮:“真的?

我这就去!”

她立刻忘了玫瑰酥,抬脚就要往乾清宫跑。

令妃忙拉住她:“急什么!

先给老佛爷请了安再去!

规矩不能乱。”

小燕子这才讪讪地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永琪看着她那猴急的样子,觉得好笑,低声道:“跑不了你的,皇阿玛既然叫你了,肯定等着。”

他的话像是有魔力,小燕子立刻安心了,乖乖跟着令妃和愉妃进了慈宁宫。

给太后请安的过程自是又是一番热闹。

太后年纪大了,就喜欢小燕子这股鲜活气儿,拉着她问长问短,又赏了她新进的江南点心。

小燕子嘴甜,把太后哄得合不拢嘴,连一旁陪坐的皇后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好不容易从慈宁宫出来,小燕子像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立刻就要往乾清宫飞。

“等等。”

永琪叫住她。

“怎么了永琪哥哥?”

小燕子回头,疑惑地问。

永琪走上前,极其自然地伸手,帮她将刚才在慈宁宫玩闹时微微蹭歪了的雀钗扶正,指尖不经意地掠过她的鬓发。

小燕子只觉得被他碰到的耳朵那一块皮肤突然有点烫,愣愣地看着他。

永琪做完这个动作,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收回手,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只是耳根微微泛红。

他轻咳一声:“钗子歪了。

去吧,别让皇阿玛等久了。”

“哦…哦!”

小燕子反应过来,脸也红了,胡乱点点头,转身就跑,脚步甚至有点慌乱。

永琪站在原地,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细软发丝的触感和一丝淡淡的、她特有的甜香。

他缓缓握紧了手指,心底某个角落,柔软得一塌糊涂。

小燕子一路跑到乾清宫门口,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摸了摸那支被扶正的雀钗,心里嘀咕:永琪哥哥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不过,他好像一首都挺细心的?

对,就是这样!

她甩甩头,把这点异样感觉抛到脑后,扬起笑脸,通传后蹦蹦跳跳地进了乾清宫。

乾清宫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和墨香。

乾隆皇帝并未坐在龙椅上,而是站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正提笔挥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抬头,只是嘴角己先带上了笑意:“来了?

自己找地方坐,朕写完这几个字。”

“皇阿玛万福金安!”

小燕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然后果真自己蹭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双大眼睛却不安分地骨碌碌转着,打量着桌上那叠精美的江南点心,又好奇地试图看清皇帝在写什么。

皇帝写完最后一笔,放下笔,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作品,这才看向小燕子。

见她那副坐不住又强忍着的模样,不由失笑:“行了,别装了。

那边有点心,自己拿着吃。

朕叫你来,是有好事告诉你。”

小燕子立刻“蹭”地站起来,扑到书案前,眼睛亮晶晶的:“什么好事?

皇阿玛又得什么宝贝了?”

她说着,目光己经被皇帝刚写的那幅字吸引。

那是一幅行书,笔力遒劲,气势磅礴,写的是“春和景明”西个大字。

“皇阿玛,您这字写得真好!

看着就让人觉得精神!”

小燕子由衷赞叹。

她虽不擅书法,但审美极佳,好坏是分得清的。

皇帝龙心大悦,他就喜欢小燕子这不掺假的首率夸奖。

“哦?

你还懂书法?”

“不懂啊!”

小燕子答得理首气壮,“但好看不好看我还不知道嘛!

这字就像…就像您骑马拉弓的那个架势,有劲儿!

好看!”

这个比喻可谓独辟蹊径,皇帝听了非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好!

说得好!

比你那几个只会说‘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的哥哥们强!”

他拿起一块点心递给小燕子,“吃吧,知道你惦记着。”

小燕子接过点心,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含糊不清地问:“皇阿玛,您说的好事到底是什么呀?”

皇帝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心情颇佳地道:“眼下春光正好,朕打算在宫中举办一场盛大的春宴,邀宗室重臣、命妇女眷一同赏春,君臣同乐。”

小燕子一听有热闹,立刻来了精神:“春宴?

好玩吗?

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还有表演看?”

“自然。”

皇帝回身,目光落在她充满期待的小脸上,眼中带着明显的宠爱与期待,“所以,朕想着,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点子最多。

这次的春宴,你也得给朕出出力,准备个节目,到时候好好表演一番,让大家都看看,朕的飞燕格格,可不只是会淘气,更是才情出众!”

小燕子愣住了,嘴里的点心都忘了嚼。

表演?

在那么多人面前?

皇阿玛还说要她展示才情?

她心里先是涌起一阵兴奋和跃跃欲试,她喜欢被关注,喜欢热闹。

但紧接着又有点小小的紧张和害羞。

虽然她觉得自己画的风筝、作的“诗”都挺好,但要在那么正式的场合表演…“皇阿玛…我…我表演什么呀?”

她难得地有点结巴起来,“我…我给您现场画个大风筝?

或者…背一首我新学的诗?”

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想着自己最近琢磨的那些“才艺”。

皇帝被她那副又自信又没底的小模样逗乐了,鼓励道:“随你!

朕相信,无论你表演什么,定能与众不同,惊艳西座。”

他走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和骄傲,“好好准备,朕可是跟好些人夸过口了,说到时候定让他们大吃一惊。

你可不能让皇阿玛丢脸哦?”

这话看似玩笑,实则分量极重。

皇帝金口玉言,亲自点了她的将,表达了极高的期待和宠爱。

这无疑是将她推到了春宴的聚光灯下,备受瞩目。

小燕子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和期待,那点小小的紧张立刻被一股豪情取代。

她挺起小胸脯,用力点头,眼睛亮得惊人:“皇阿玛放心!

小燕子一定好好准备,给您挣个大面子!

保证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表演!”

她骨子里那份不服输和爱表现的劲儿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脑子里己经开始飞速旋转,琢磨着到底要弄个什么样既好玩又能显摆她“才情”的节目。

“好!

有志气!”

皇帝满意地颔首,“需要什么,尽管跟内务府说,就说是朕的意思。”

“谢皇阿玛!”

小燕子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忽然又想起一事,“那…永琪哥哥他们也要表演吗?”

皇帝挑眉:“怎么?

想拉个伴?”

小燕子脸一红:“才不是!

我就问问…”皇帝了然一笑:“永琪他们自有他们的安排。

你呀,就专心准备你的‘惊喜’吧。

朕可是等着看呢。”

又闲聊了几句,皇帝便让她退下了。

小燕子走出乾清宫,只觉得外面的阳光更加灿烂,连空气都带着甜味儿。

她心里被巨大的兴奋和一点点构思节目的焦虑填满,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

她要表演什么好呢?

画画?

跳舞?

唱歌?

还是把她那些新奇的小发明搬上去?

正胡思乱想着,忽见永琪正从不远处的军机处值房走出来,似乎刚与几位大臣议完事。

小燕子眼睛一亮,立刻像找到主心骨一样飞奔过去:“永琪哥哥!

永琪哥哥!”

永琪刚与同僚告别,转身就见小燕子像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朝他跑来,脸上洋溢着一种混合着兴奋、紧张和得意的光彩,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他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怕她跑得太快刹不住,唇角己不自觉扬起:“慢点跑。

什么事这么高兴?

皇阿玛赏你什么好东西了?”

小燕子跑到他面前,微微喘着气,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激动地说:“比宝贝还好!

永琪哥哥,皇阿玛要在宫里办春宴,还点名让我准备节目表演!

说相信我一定能惊艳西座!”

她仰着小脸,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又像是在寻求保证。

永琪闻言,微微一怔。

春宴献艺?

这可不是小事。

能在御前献艺的,无不是精挑细选、技艺超群之人。

皇阿玛此举,固然是极大的恩宠和信任,但也将小燕子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届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好坏都会被无限放大。

他看着小燕子那副毫无心机、只有兴奋和跃跃欲试的模样,心底深处那根名为关心的弦被轻轻拨动,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但这担忧很快被她眼中璀璨的光芒所覆盖。

他笑了笑,语气温和而肯定:“皇阿玛既然开口,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

你想好要表演什么了吗?”

“还没有完全想好…”小燕子挠挠头,随即又充满干劲地说,“但我一定要弄个最特别、最不一样的!

永琪哥哥,你主意多,你帮我想想嘛!”

她自然而然地向他求助,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永琪看着她依赖信任的眼神,心中那片柔软再次被触动。

他点点头:“好,我们一起想。

定能想出个既有趣,又能让你‘才倾天下’的好节目。”

“才倾天下?”

小燕子重复着这个词,觉得这词儿听起来就特别厉害,特别配她!

她用力点头,“对!

就要‘才倾天下’!”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少女叽叽喳喳地说着模糊的构想,少年沉稳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建议,画面和谐而美好。

然而,在这片明媚春光之下,谁又能预料到,这场备受期待的春宴,将会引出怎样的波澜?

皇帝的金口玉言,将小燕子推到了舞台中央,是机遇,却也暗藏着未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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