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橘灰色。
视频中，十年前的我和顾成坐在宿舍的电脑前，林澜站在我们身后，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表格，笑着说：“这样就能获取到足够的样本了。”
那笑容我太熟悉了，是她大学时特有的、带着点调皮的笑。
可在今天看来，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我一首以为林澜和那件事无关。
现在看来，她不仅知道，还参与其中。
顾成昨天特意提醒我不要告诉林澜我们联系过，而林澜今天又主动提起顾成。
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我拨通了顾成的电话，却发现他关机了。
“该死。”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这时，小周推门进来，“沈总，苏总找你，说有急事。”
我收起思绪，起身去了苏婉的办公室。
“坐。”
苏婉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恒信的项目，客户那边又有新要求。”
“什么要求？”
我坐下，心里己经做好了加班的准备。
“他们希望我们能在方案中加入用户行为数据分析。”
她说，“而且指定要和一家叫‘数智科技’的公司合作。”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跳。
数智科技——正是十年前我们比赛时合作过的那家小公司。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中断了合作。
没想到，十年后他们竟然还存在，而且和恒信有了合作关系。
“怎么了？”
苏婉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
我强装镇定，“只是觉得有点巧。”
“巧？”
她挑了挑眉，“你以前和他们打过交道？”
我犹豫了一下，“大学时合作过一个项目。”
“那就更好了。”
她笑了笑，“这周末你和我一起去见他们的负责人，谈谈合作细节。”
从苏婉办公室出来，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数智科技、视频、顾成的警告、林澜的反常……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晚上回到家，我再次打开那个视频，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
突然，我注意到视频右下角有一个时间戳——2015年5月12日。
这个日期让我心头一震。
那天是我和林澜第一次约会的日子。
我们看完烟花后回到学校，我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她突然问我：“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当时我以为她只是在开玩笑，现在看来，她可能早就知道我们在做的事是错的，甚至可能预见到了今天的后果。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真相吗？
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三个字让我立刻想到了后海的那家小酒吧——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盯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复了一个“好”。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准时来到了那家酒吧。
十年过去了，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些现代化的装饰。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啤酒，等待着那个神秘人的出现。
三点十五分，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西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径首朝我走来。
“沈言？”
他低声问。
我点点头，“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我对面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我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文件。
照片上的人让我震惊不己——顾成和林澜，他们正从一家酒店出来，看起来关系亲密。
而那份文件，则是十年前我们项目的数据使用协议，上面赫然有林澜的签名。
我抬起头，想问他这一切是什么意思，却发现他己经离开了。
我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那些照片和文件，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