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被家族当成弃子送给反派当玩物的那一天。我反手把自己卖给了更凶残的死对头。
“裴先生,我帮你搞垮陈家,你帮我斩草除根。”他掐着我下巴轻笑:“小东西,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后来,整个上流圈子都在传——裴爷身边那条美人蛇,咬人不见血,
吞骨头不吐渣。---胸腔里那股撕心裂肺的灼痛感还没散尽,
窒息般的绝望如同冰水浸透四肢百骸。陈念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半秒才聚焦,
头顶是熟悉又陌生的水晶吊灯,流光溢彩,刺得她眼球生疼。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和食物酒水的混合气味,耳边是悠扬的小提琴曲,夹杂着虚伪的谈笑。
这里是陈家老宅的宴会厅。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条过于修身,
勾勒出青涩曲线的银灰色晚礼服——正是她二十岁生日宴那天,被强行要求换上的“礼物”。
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她人生彻底滑向深渊的夜晚。前世记忆碎片带着血腥气,
疯狂涌入脑海。被亲生父亲陈建明和继母柳玉茹联手下药,像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
打包送进了那个性情暴戾、有着特殊癖好的城南周老板的房间。整整三年,非人的折磨,
暗无天日。最后当她失去利用价值,像块破布一样被丢弃时,
是那个她曾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裴珩,为她收的尸。据说,他徒手拧断了周老板的脖子。
陈念用力掐紧掌心,尖锐的指甲陷进肉里,带来一丝刺痛,让她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
恨意如同毒藤,在心底疯长,但她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种易碎的、引人摧残的苍白。这副模样,
正是陈建明和柳玉茹希望她展现给周老板看的——怯懦,无助,易于掌控。“念念,
发什么呆呢?”柳玉茹温柔得令人作呕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一只手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指甲却暗中用力,不容她挣脱,“周先生已经到了,就在那边,爸爸正陪着说话呢。快过来,
跟周先生打个招呼。”陈念抬起眼,顺着柳玉茹示意的方向看去。肥胖臃肿的周老板,
穿着一身紧绷的西装,油光满面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正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逡巡,
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和评估,仿佛已经在掂量一件即将到手的玩物。而她的亲生父亲陈建明,
正微微弓着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对着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说着什么。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前世,她就是在这里,被这对豺狼夫妻亲手推入地狱。“念念,听话,
”陈建明注意到她的视线,转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周先生是贵客,
好好陪周先生聊聊。”好好聊聊?陈念心底冷笑。聊怎么把她卖个好价钱吗?
她的目光越过周老板那令人作呕的肥硕身躯,如同淬了冰的刀刃,
精准地投向宴会厅最僻静的角落。那里,光影交界处,独自坐着一个男人。
黑色丝绒沙发深陷,他随意地靠在里面,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下颌线利落如刀削。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仿佛自成一方世界,将周围的喧嚣浮华彻底隔绝。
裴珩。城南周老板在他面前,连提鞋都不配的北方巨鳄。陈家的生意,
够不上他边角料的合作对象。也是她前世……最后的归宿。赌了!陈念猛地吸了一口气,
在柳玉茹加大力道想把她拽向周老板的前一秒,狠狠甩开了她的桎梏!力道之大,
让穿着高跟鞋的柳玉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脸上那伪善的面具瞬间裂开一道惊愕的缝隙。
“你……”陈念看也没看她,更没去看陈建明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
以及周老板那变得不悦的视线。她提起碍事的裙摆,
在所有或明或暗、或惊诧或看好戏的目光注视下,径直朝着那个阴暗的角落走去。
高跟鞋敲击光洁地面,发出清脆又决绝的声响,一步一步,
踏碎了她过往二十年的怯懦与顺从。越来越近。能感受到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审视,
平静无波,却比周老板那***裸的贪婪更让她脊背发凉。她在他沙发前站定,微微仰起头,
迫使自己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裴先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是装的,是身体面对绝对危险的本能反应,但她竭力压住了,“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裴珩撩起眼皮,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突然滚到脚边的、不算太碍事但有点奇怪的物什。他没说话,
指间的香烟停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隐约能听到身后陈建明倒吸冷气的声音,
以及柳玉茹试图压低却依旧尖利的劝阻:“念念!你疯了!快回来!别打扰裴先生!
”陈念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盯着裴珩。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筹码。一个陈家弃女,
凭什么站在他面前谈交易?她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清晰而冷静,
仿佛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实:“陈家城西那块地,明面上竞标,暗地里许诺给了周老板,
条件是周家下游三个点的让利,以及……我。”她顿了顿,忽略掉心脏因恐惧而剧烈的跳动,
继续道:“但我这里,有陈建明三次海外转账的记录,
收款方是周老板小舅子控股的空壳公司。总金额,八千万。足以坐实商业贿赂,
让陈家和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裴珩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终于正眼看向她。
眼前的女孩,脸色苍白,身形单薄,穿着一条不合时宜、明显是被人刻意打扮过的裙子,
像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可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与外表截然不同的火焰,冰冷,决绝,
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有点意思。“哦?”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
“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我能帮你名正言顺、以最低代价吞下陈家最肥的那块肉,
甚至……整个陈家。”陈念迎着他迫人的视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的条件是——”她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斩钉截铁的狠厉:“我帮你搞垮陈家,你帮我……斩草除根。”最后四个字,
她几乎是磨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带着前世积攒的所有怨毒与恨意。裴珩静静地看着她,
看了足足有五秒。就在陈念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时,他忽然笑了。不是愉悦的笑,
而是那种发现了一件超出预期、颇具娱乐性玩具的笑。他抬手,
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感。“小东西,
”他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含笑的,
却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他松开手,
仿佛刚才那片刻的狎昵从未发生,重新靠回沙发背,恢复了那副慵懒疏离的模样。“跟上。
”没有多余的字眼。陈念悬在喉咙口的那口气,猛地松了下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她知道,她赌赢了第一步。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跟上裴珩离开的步伐,
将他身后那片骤然响起的、混杂着惊怒、质疑和恐慌的骚动,彻底抛在脑后。
陈建明气急败坏的怒吼,柳玉茹假惺惺的哭喊,周老板阴鸷难看的脸色,
还有满堂宾客探究、震惊、幸灾乐祸的目光……都成了她迈向新生的背景音。肮脏,喧嚣,
且与她再无干系。裴珩的助理无声无息地出现,拦住了所有试图靠近的人。走出宴会厅,
夜风带着凉意吹拂在脸上,陈念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到面前。助理拉开车门,裴珩率先弯腰坐了进去。
陈念顿了顿,没有丝毫犹豫,跟着坐进了后座,坐在他身边。车门关上,
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车内空间宽敞,但裴珩的存在感太强,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而压迫。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上,声音听不出情绪:“东西在哪?
”“在我大学宿舍的行李箱夹层,一个U盘里。”陈念回答得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