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往事如烟
武道第二境界武师境，则是要凝聚真元，归纳于丹田即可。
猪脑子根本就不行，陈昊那是苦口婆心，费尽心力，用了一个月时间，才让猪坚强踏入了武者境。
以往他教导徒弟，也就三天就够了。
“蠢货，要不你怎么是一头猪呢，资质极其低下。”
陈昊怒骂。
猪坚强很是委屈，他是猪又不能怪他，这都怪投胎没有投好。
“师尊，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我估计你肯定想见她。”
陈红粉突然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
一个头发稀疏，老态龙钟的老妇人，佝偻着腰，没有抬头，看不清楚长什么模样。
“这是谁啊？”
陈昊面色怪异。
“师尊的心魔啊！
那个女人，她的名字，师尊应该根深蒂固吧！
叫做林初雪，我可是专门把她给你请了过来，或许这是最后一面，她快要老死了。”
“本来在半路上就该死了，不过我又让她多活了一些时辰。”
陈红粉笑了起来。
林初雪，陈昊浑身一颤，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曾经是他的心上人，也是他的师姐。
陈昊初入武道不久，拜入了一个叫做南山宗的小宗门，林初雪比他先入门一年。
“喏，这就是林初雪啊！
可惜啊！
她曾经的风华己经不复存在了，现在又老又丑，师尊，你看看啊！
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你可要看清楚了。”
陈红粉抓着老妇人的下巴，强行将其脸给抬了起来。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满脸皱纹，犹如老树皮一样，眼眉低垂，双眼混浊。
陈昊浑身哆嗦着。
他记忆中的师姐，那是青丝如瀑，如玉温润，眸若秋水，翩若惊鸿，怎么会老成这个样子。
“不，这不是她。”
陈昊瘫坐在了地上，不住的摇头，他不相信。
“她武宗境界，活了三百多岁了，己经快到极限了，她现在这么苍老，都是师尊的杰作啊！
你不肯拉她一把，你可以让她年轻的，可是，你没有这么做。”
陈红粉一伸手，按着老妇人的肩膀，将老妇人给按跪了下去。
老妇人又把头给垂下了。
“师尊，你知道不知道，她儿孙满堂啊！
而你始终孤身一人，纵使你无与伦比，那又如何？
你年少时想要得到的人，永远也不会属于你，即便你举世无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那又如何呢？”
“你成就了武神，她也没有来找过你，这还不能证明吗？
你曾经以为，是你实力不足，她才飘然远去，可是从来都不是这样。”
“而是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在她心里。”
陈红粉出言如刀。
陈昊捂住了耳朵，身体蜷缩在了一起。
他不想听，可是声声入耳。
陈红粉好绝啊！
想要彻底的摧毁他心神，令得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林初雪，他永远的心魔。
这个心魔，曾经是他突破武神最大的障碍。
他好不容易摒弃了心魔。
可是，当心魔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难以释怀了。
“你们重逢，我就不打扰了，哈哈哈。”
陈红粉非常满意陈昊的反应，她退了出去。
猪坚强则是趴在地上，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林初雪老了，她失去了青丝，失去了华光，老态龙钟，年迈不堪。
她似乎没有行走的力气了，慢吞吞的爬到了陈昊的身边。
“师弟，你还是这么年轻，跟我当年初见你时一模一样，而我己经老去了。”
“我并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林初雪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陈昊的头，她的双手，干如枯枝一般。
陈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不过，他到底是非常人，把情绪强行收敛了。
“对不起，我害了你，没有我，她不会抓你。”
陈昊强颜欢笑。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死了。”
林初柔缓缓的摇了摇头，她肉身衰败，精气神将散，死气呈现，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苍老的面孔，陈昊己经找不到记忆中熟悉的样子了。
这等于把记忆中的美好画面，撕碎了给他看。
“我记得，你离开南山宗的那天，头也不回的远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你声名越来越大，成为了传说。”
林初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她快要死了，这是属于老死的那种。
可是陈昊却什么做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发觉，自己突然是那样的无能。
她来了，却也是留不住。
她风华正茂的时候，也留不住。
上一次感觉到无能，还是师姐嫁给宗门执事的那天。
这一次无能，却是生离死别了。
相顾己无言，陈昊有很多话想说，但喉咙仿若被堵住了一般，想说的话，却己经说不出来了。
“我知道，她抓我来，是为了威胁你，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快要死了，一个死人威胁不到你的。”
林初柔非常释怀，死亡将至，她全然无惧。
“不，你不会死的，你的一颦一笑，还在我的脑海中，我是不朽的，你也会不朽。”
陈昊将林初柔拥入怀里。
“我初入宗门，他们欺负我，是你帮我出头。”
“我们同去历练，我身遇险境，也是师姐你救我的。”
“我离宗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因为我不敢回去，我开始对你无比恐惧，你早就成为了我的心魔。”
“我以为己经把心魔铲除掉了，但其实并没有，心魔一首存在。”
陈昊笑了笑，他一边说话，一边追忆起了曾经。
南山宗的经历，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尽管这种快乐中间，有最大的痛苦。
“你当初，为何嫁给他呢？
他都老了。”
那个宗门执事，在他的印象中，岁数己经很大了，都不是一个辈分的。
“身不由己，他己经死了，其实他对我挺好的，你声名越来越大，他越来越恐惧，怕你有一天回去找他，可是你却没有回去。”
林初柔眼皮开始抬不起来了，她越发衰败了，死气也更加浓郁了。
“可惜年少有为的人太少了，我也不属于此类，我那时太弱了，跟蝼蚁一样。”
陈昊惨笑了一声。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这是林初柔此生的最后一句话，她一说完，眼睛就永远的闭上了。
陈昊身体一颤，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吐出，神色迅速衰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