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青狐灵韵,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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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然抱着小狐狸钻进柴房时,灶间传来李秀莲刷锅的声响。

他屏住呼吸,将那团毛茸茸的雪白小家伙塞进草垛深处,又扯了几把干草盖住,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碎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屋。

“跑哪儿去了?

饭都快凉了。”

李秀莲正将一碗黑乎乎的野菜糊糊端上桌,案板上还摆着两个掺了麸皮的窝头。

昏黄的煤油灯下,她眼角的皱纹被拉得很长,“今天村头广播说了,下个月要搞‘深耕密植’,往后怕是更累了。”

王浩然拿起窝头,咬了一口,粗糙的麸皮剌得嗓子生疼。

他含糊着应了声,眼角却瞟向柴房的方向。

方才那小狐狸涌入他体内的灵气,此刻还在经脉里缓缓游走,带着一种清冽的草木气息,比他苦修半日的效果还要显著。

这小家伙绝非寻常野兽,说不定是什么有灵智的生灵。

“哥,你看我捡的!”

小花举着个红得发紫的野果跑进来,小脸蛋上沾着泥。

王浩然伸手替她擦了擦,目光落在那野果上——是山里常见的托盘果,酸涩得很,却也是这个年代难得的零嘴。

“在哪捡的?”

他随口问了句。

“后山沟,就是你常去的那片林子。”

小花啃着野果,含糊道,“对了,二婶家新来的那个城里姐姐,刚才还问我你去哪了呢,说想借你的镰刀用用。”

王浩然心里咯噔一下。

二婶家隔壁就是他家,那个被安排在二婶家的女知青,叫苏曼卿,白天在村口见过一面,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梳着两条麻花辫,眼神怯生生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城里来的姑娘哪会用镰刀?

怕是连地里的草和苗都分不清。

“知道了。”

他应了声,心里却盘算着。

知青下乡带来的不止是新鲜事,更可能是麻烦。

这个年代的人际关系微妙,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都可能惹来祸端,他如今修为低微,必须藏好自己的秘密。

夜里,等爹娘和小花都睡熟了,王浩然借着起夜的由头溜进柴房。

草垛里的小狐狸己经醒了,正警惕地盯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

它的后腿伤口还在渗血,沾湿了周围的干草。

王浩然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他白天偷偷藏的半块窝头。

他掰了一小块递过去,小狐狸却偏过头,鼻子嗅了嗅,没动。

“不吃?”

他愣了下,忽然想起《太玄感应篇》里提过,有些灵物以灵气为食,不沾人间烟火。

他试着运转功法,将一丝刚炼化的灵气渡到指尖,凑到小狐狸嘴边。

这次,小狐狸没躲。

它轻轻舔了舔王浩然的指尖,那丝灵气瞬间被它吸了进去,原本黯淡的眼神亮了些。

王浩然心中一喜,又渡过去几道灵气。

看着小狐狸渐渐放松下来,他这才仔细查看它的伤口——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肉都翻了出来,得找些草药敷上。

“你在这儿待着,别出声。”

他低声嘱咐道,仿佛笃定这狐狸能听懂。

转身摸黑找出家里存的草药,那是李秀莲平时采来治磕碰伤的,晒干了磨成粉,黑乎乎的一大包。

他又倒了点温水,调成糊状,小心翼翼地敷在小狐狸的伤口上,用撕成条的破布轻轻缠好。

做完这一切,他刚要离开,小狐狸却忽然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

一股比傍晚时更浓郁的灵气顺着手臂涌来,这一次,王浩然清晰地感觉到,这股灵气里带着某种温热的、类似生命本源的气息,流遍全身后,竟让他原本有些滞涩的经脉顺畅了不少。

“你这小家伙,倒是懂得报恩。”

王浩然失笑,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小狐狸眯起眼,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像是在撒娇。

接下来的几天,王浩然每天都会趁没人的时候来给小狐狸换药、渡灵气。

小家伙恢复得很快,伤口渐渐结痂,己经能一瘸一拐地在柴房里活动了。

而王浩然的修为也借着这股精纯灵气,悄然精进了一截,原本瘦弱的身体渐渐长出些力气,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这天傍晚,他刚从山上回来,就见二婶站在自家门口,正和李秀莲说着什么。

二婶是个大嗓门,隔着老远就能听见她的声音:“……那苏知青,细皮嫩肉的,哪干过农活?

今天薅草把麦苗都拔了,被队长说了两句,回来就哭,饭也不吃,这可咋整?”

李秀莲叹了口气:“城里孩子哪遭过这罪?

要不,叫她过来一起吃口?”

“哎,还是你心善。”

二婶说着,就要去叫人。

王浩然心里一动,转身想躲,却被二婶看见了:“哟,浩然回来啦?

正好,去叫你苏姐姐来吃饭,就说你娘煮了红薯粥。”

他没法推辞,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二婶家院门口。

隔着篱笆,看见苏曼卿正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

她穿着的那件蓝布衫袖口磨破了,露出细白的手腕,和村里姑娘们粗糙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苏……苏同志,我娘叫你过去吃饭。”

王浩然不太习惯叫“姐姐”,干脆用了那个年代最普遍的称呼。

苏曼卿猛地回过头,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看见是他,愣了一下,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低声道:“不、不了,我不饿,谢谢婶子。”

“我娘煮了红薯粥,还有窝窝头。”

王浩然没多话,只是重复了一句。

他知道这个年代的粮食金贵,二婶家未必会真心待她,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苏曼卿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犹豫。

她来乡下才几天,己经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得吓人。

最终,她还是站起身,小声说了句“谢谢”,跟着王浩然走了过来。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

苏曼卿小口喝着粥,头埋得很低,不敢看人。

王老实闷头吃饭,李秀莲时不时给她夹一筷子野菜,劝她多吃点。

小花好奇地看着这个城里来的姐姐,问她城里是不是有电灯、有汽车。

“嗯,有的。”

苏曼卿声音细细的,“晚上电灯一亮,跟白天一样。”

“哇!”

小花眼睛瞪得圆圆的,“那汽车跑得比马快吗?”

“快得多。”

苏曼卿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瞬间点亮了昏暗的屋子。

王浩然默默看着,没说话。

他知道,这个姑娘口中的繁华世界,离王家峪太远了。

而她要面对的,是日复一日的劳作,是贫瘠的生活,甚至可能是突如其来的风波。

吃完饭,苏曼卿要帮忙洗碗,被李秀莲拦了:“你快去歇着吧,明天还得早起上工呢。”

她临走时,看了王浩然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感激。

等她走后,李秀莲才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爹妈都在城里当干部,这一下来,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去。”

王浩然心里一动。

干部家庭?

这在村里可是稀罕事。

他忽然想起白天在山里听到的消息,说是公社要下来检查“深耕密植”的成果,不合格的要批斗。

而王家峪因为土质原因,根本不适合搞得太密,队长正为此愁得睡不着觉。

如果这事闹大,会不会牵连到苏曼卿这样的知青?

他不敢想下去。

夜里,他照例去柴房看小狐狸。

小家伙己经能跑了,见他进来,欢快地蹭着他的裤腿。

王浩然刚要坐下修炼,忽然听到院墙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徘徊。

他心里一紧,悄悄走到柴房门口,撩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院墙外,正是苏曼卿。

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轻轻敲了敲院门,声音细若蚊呐:“王大娘,您睡了吗?”

李秀莲被吵醒了,披着衣服出来开门:“曼卿?

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我娘给我寄了点东西,里面有块红糖,想给小花补补身子。”

苏曼卿把手里的油纸包递过来,“我一个人也吃不了。”

红糖在那个年代可是金贵东西,李秀莲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你自己留着吃。”

“您就收下吧,不然我心里不安。”

苏曼卿把糖塞到李秀莲手里,转身就跑了,像是怕被拒绝。

李秀莲拿着红糖,愣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这孩子,倒是懂事。”

王浩然缩回柴房,心里却泛起嘀咕。

苏曼卿深夜送红糖,是单纯的感谢,还是另有隐情?

他总觉得,这平静的村庄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接下来的几天,公社的检查队果然来了。

队长因为没按要求搞“深耕密植”,被当着全村人的面批斗了一顿,骂他“思想落后”、“对抗政策”。

队长低着头,满脸通红,却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村民们站在底下,大气不敢出。

王浩然混在人群里,看到苏曼卿和其他几个知青也站在后面,脸色都很难看。

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男知青,叫赵文轩,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有话想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检查队走后,村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队长变得沉默寡言,干活也没了往日的劲头。

苏曼卿似乎更怕生了,总是独来独往,上工的时候也躲得远远的。

这天下午,王浩然趁着看场的间隙,又溜进了青龙山。

他需要更多的灵气来修炼,柴房里的小狐狸虽然能提供灵气,但毕竟有限。

他打算往山里走得深一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草之类的东西。

越往山里走,树木越茂密,光线也越来越暗。

空气中的灵气确实比外围浓郁不少,他一边走,一边运转功法吸收,感觉浑身舒泰。

忽然,他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他心中一疑,悄悄拨开灌木丛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苏曼卿正蹲在那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手里还攥着一封被泪水打湿的信。

王浩然愣了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看她这样子,怕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他正想悄悄离开,免得尴尬,却见苏曼卿猛地站起身,把信往石头上一摔,哽咽着骂道:“都是骗子!

说什么锻炼两年就回去,现在连信都回不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王浩然心里咯噔一下,城里怕是出事了。

他隐约记得,这个年代的***一波接着一波,干部家庭更是风口浪尖。

就在这时,苏曼卿脚下一滑,竟朝着旁边的陡坡摔了下去!

那里长满了青苔,下面是数丈深的山沟,掉下去非死即伤!

“小心!”

王浩然想都没想,纵身冲了过去。

他现在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在苏曼卿快要滚下去的瞬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苏曼卿吓得尖叫一声,回头看见是王浩然,眼睛瞪得大大的。

王浩然使出浑身力气,将她往回拉。

但他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就算有灵气加持,力气也有限,苏曼卿的体重加上惯性,竟带着他一起往下滑!

眼看两人就要一起摔下去,王浩然急中生智,运转功法,将体内的灵气全部灌注到手臂上,猛地一用力,同时脚下死死蹬住一块凸起的石头。

只听“咔嚓”一声,那石头被他蹬得松动了,但借着这股反作用力,他终于将苏曼卿拉了回来。

两人都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苏曼卿吓得脸色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浩然也累得不轻,刚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他体内的灵气,胳膊又酸又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曼卿缓过神来,看着王浩然,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后怕。

“我……我来砍柴。”

王浩然找了个借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这里危险,快走吧。”

苏曼卿也跟着站起来,看了看他被划破的手掌,又看了看那块被蹬松动的石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往回走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夕阳透过树叶洒下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浩然能感觉到,苏曼卿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心里却在打鼓。

刚才为了救人,他几乎暴露了自己的异常。

苏曼卿虽然看起来单纯,但毕竟是城里来的,心思活络,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回到村里时,天己经擦黑了。

刚到村口,就见赵文轩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看到苏曼卿,松了口气:“曼卿,你可回来了!

公社刚才又来人了,说要找咱们知青谈话,好像是……是关于城里的事。”

苏曼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王浩然心里也沉了下去。

山雨,似乎真的要来了。

他看了看柴房的方向,那里有他需要守护的秘密;又看了看苏曼卿和赵文轩,这些来自城里的年轻人,怕是要被卷入一场风暴之中。

而他这个身怀修仙功法的穿越者,在这场风暴里,又能置身事外吗?

柴房里,小狐狸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事,轻轻蹭着他的脚踝,发出低低的呜咽。

王浩然摸了摸它的头,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必须活下去,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这个时代里,那些无辜的人和……这只通灵性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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