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只要你给你妹妹输血,这钱就是你的!”病房里,我那位身为首富的亲生父亲,
将一张支票甩在我脸上。他口中的“妹妹”,是他养女,也是他公司旗下最红的女明星。
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楚楚可怜。一周前,
他们才找到我这个被遗弃在孤儿院的亲生女儿,不是因为亲情,只是因为我和她一样,
都是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而她,出了车祸,急需输血。
周围的记者和医生都在劝我“以大局为重”、“血浓于水”。我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笑了。
“我记得,十五年前,我还在孤儿院的时候,也出过一次车祸,当时也急需输血。
院长给你们打过电话,你们说,怕影响你们宝贝养女的运势,拒绝了。
”我拿起桌上的抽血管,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了满满一管血。在首富期待的眼神中,
我走到墙角,将针管里鲜红的血液,一滴不剩地挤进了医院搜救犬的食盆里。“不好意思,
”我晃了晃空空的针管,对他们说:“我的血,宁愿喂狗,也不会给你们这种畜生。
”1“你这个逆女!”一声爆喝在我耳边炸开。陈东海,我的亲生父亲,
这位福布斯富豪榜上的常客,此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扬起的手掌在半空中停住,
手腕被旁边的保镖攥住。保镖对他摇了摇头。无数的闪光灯在我眼前。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话筒和录音笔疯了一样朝我嘴边捅。“江小姐,
您真的不顾姐妹之情,见死不救吗?”“您这么做是为了博取关注,还是真的如此冷血?
”“陈先生,对于亲生女儿这样的行为,您作何感想?”陈东海瞬间切换了表情,
手掌捂住脸,肩膀开始抽动。“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让她在外面受苦了。”他声音沙哑,透过指缝看向我。“可是小月是无辜的,她快不行了,
我求求你,救救她。”病床上的陈悦配合着睁开眼,泪水恰到好处地滑过脸颊。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求你……”她伸出手,虚弱地抓向空气。我后退一步,
避开所有镜头和伸来的手。“别演了。”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病房的嘈杂瞬间静止。
我看向陈东海。“十五年前,孤儿院的李院长给你打电话时,你在澳门豪赌,
一晚上输掉三千万。”我又看向满脸泪痕的陈悦。“而你,正在准备你的十六岁生日宴,
宴会的主题是‘公主归来’,花费八百万。”我最后看向围着我的记者们。
“当时我的手术费,只需要三万。”我说完,转身走向病房门口。两名黑衣保镖立刻上前,
拦住我的去路,像两堵墙。“让她走。”陈东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种压抑的平静。
保镖闻声侧身,让开一条通路。我没有回头,径直穿过他们,拉开病房的门。门外,
更多的记者和围观人群堵得水泄不通。在我拉开门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一个年轻的男记者把话筒最先递到我面前。“江小姐,请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陈先生真的在十五年前拒绝为你支付手术费?”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可以去查,
西郊阳光孤儿院,十五年前,一个叫江月的女孩,车祸,急需RH阴性血和手术费。
”我拨开他的话筒,在无数镜头和目光的追逐下,一步步走向电梯。2第二天,
我成了全城公敌。#豪门真千金冷血无情,
拒救病危假千金#这个词条在所有社交媒体上挂了整整一天,
后面跟着一个深紫色的“爆”字。点进去,是剪辑过的视频。视频里,
陈东海老泪纵横地忏悔,陈悦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地哀求。而我,
面无表情地将一管血推进狗食盆。下面是数以万计的评论。“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是恶魔!”“就算有天大的仇,也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是一条人命!”“陈悦太可怜了,
摊上这么个姐姐。”“赶紧把这个江月人肉出来,让她社会性死亡!”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无数的陌生号码发来辱骂短信,各种恶毒的诅咒塞满了我的收件箱。我租住的公寓楼下,
聚集了一群举着横幅的人。横幅上用红色油漆写着:“冷血江月,滚出南城!
”他们是陈悦的粉丝。有人甚至找到了我的工作单位,一家小小的设计公司。
老板顶不住压力,给我结了工资,让我暂时不用去上班了。我拉上窗帘,隔绝了楼下的喧嚣。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视频电话请求。发起人是陈东海。我点了接通。
屏幕里出现他那张熟悉的脸,背景似乎是在一间豪华的书房。“江月,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众怒。”他靠在真皮座椅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现在,只要你来医院,
给小月输血,再开个记者会,向所有人道歉。我保证,网上所有的负面信息都会消失。
”他身体前倾,像是在给我一个天大的恩赐。“我还可以给你安排一个陈氏集团副总的职位,
年薪五百万。”我看着他,没有说话。“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的眼神冷了下来。
“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走投无路。”我扯了扯嘴角。“陈总,
你好像忘了件事。”他眉头一皱。“什么事?”“十五年前,阳光孤儿院的所有通话,
都有录音。”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几乎在同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按了接听。“是江月小姐吗?我是《真相前线》的记者,我叫李默。我想知道,
关于十五年前的事,你愿不愿意聊一聊?”声音很年轻,
就是昨天在医院门口第一个提问的那个男记者。我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楼下的人群里,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正举着手机,抬头看向我的窗口。“可以。”我对着手机说。
“但不是在电话里。”3我和李默约在一家偏僻的茶馆。他比我先到,看到我进来,
立刻站起身。他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开启的录音笔。“江小姐,谢谢你愿意见我。
”他显得有些紧张,额头冒着细汗。我坐下,开门见山。“你为什么想报道这件事?
”李默愣了一下,随即推了推眼镜。“因为真相不应该只有一个版本。
所有媒体都在报道陈家的说法,我觉得这不公平。”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冷血’。”我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老旧的U盘,
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真相。”李默拿起U盘,眼神里充满疑惑。
“这是……”“十五年前,阳光孤儿院李院长和陈东海的所有通话录音。
”李默的手指猛地一紧。“还有当年医院给我下的病危通知书扫描件,
以及……陈家以‘影响养女运势’为由,签署的拒绝输血和支付费用的声明复印件。
”李默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立刻将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很快,
一段段音频文件出现在屏幕上。他点开第一个。一个苍老而焦急的女声传来。“陈先生,
求求您了,月月真的快不行了,医生说再不输血动手术,
就……”紧接着是陈东海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麻将牌碰撞的嘈杂声。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一个丫头片子,哪那么金贵。我这边正忙着呢!为了她的事,
已经影响了我今天的牌运!”李默的脸色随着录音的播放,一点点变得凝重。
当听到陈东海明确说出“她的八字克我们家小月,这个血不能输,钱也别想我出”时,
李默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畜生!”他低声骂了一句。他抬头看我,
眼神里混杂着震惊、愤怒和同情。“这些……你是怎么拿到的?”“李院长上周去世了,
这是她留给我的遗物。”我的声音很平静。“她说,如果有一天我需要,
可以用它来保护自己。”李默沉默了很久,然后合上电脑。“江小姐,我保证,
最迟明天早上,所有人都会听到这段录音。”他站起身,对我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为我之前在医院的提问,向您道歉。”我摇了摇头。“你只是在做你的工作。
”他拿着电脑和U盘,步履匆匆地离开。茶馆的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知道,
南城的天,要变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隐藏了号码的未知发件人。
d Bank. File No.734. Check it.”盛德医院私人血库。
734号文件。查一下。4黎明时分,《真相前线》的网站和所有官方账号,
同步发布了一篇名为《被掩埋的十五年:熊猫血背后的罪与罚》的深度报道。报道的核心,
就是那几段完整的通话录音。没有剪辑,没有旁白,只有冰冷而真实的对话。文章的最后,
附上了我当年的病危通知书,和那份签着陈东海大名的拒绝声明。一石激起千层浪。
舆论在瞬间反转。昨天还在对我口诛笔伐的网民,今天全部调转枪口,对准了陈东海和陈悦。
“卧槽!这反转!陈东海简直不是人!”“为了狗屁运势,看着亲生女儿去死?
这是21世纪?”“心疼江月,她把血喂狗都是轻的,换我直接泼他们脸上了!
”“陈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姐姐的一切,还装白莲花!
”陈氏集团的股票开盘即跌停。所有与陈家合作的品牌方,纷纷发布解约声明。
陈悦参演的所有影视剧、综艺全部被紧急下架。我公寓楼下,
那些为陈悦鸣不平的粉丝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批举着横幅的人。“严惩人渣陈东海!
”“支持江月!还你公道!”我看着窗外,手机再次响起。依然是陈东海。“是你做的?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怨毒。“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江月,你太天真了!”他怒吼道。“我会让你,
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记者,都付出代价!”电话被狠狠挂断。我放下手机,
目光落在那条神秘短信上。盛德医院。那是陈氏集团旗下的高端私立医院,
也是陈悦目前所在的医院。私人血库?734号文件?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我打开电脑,
开始搜索关于盛大医院的一切信息。作为南城最顶级的私立医院,它的公开资料完美无瑕,
获奖无数,慈善项目也做得风生水起。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盛德医院的院长,
同时也是陈氏集团的董事之一,名叫赵康年。而这位赵院长,是国内血液病领域的权威专家。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心中形成。陈东海之所以在找到我之后,如此有恃无恐地用舆论逼我,
是不是因为他手上,还握着别的底牌?他是不是认为,就算我不输血,他也有办法救陈悦?
这个底牌,会不会就和那个“私人血库”有关?我拨通了李默的电话。“李记者,
我要再爆一个更大的料,你敢接吗?”电话那头,李默的声音透着兴奋。“当然!江小姐,
你说!”“盛德医院,可能存在一个非法的私人血库,
专门为他们的VIP客户储备稀有血型。”我说出了我的猜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
李默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江小姐,这不是猜测,这是事实。我们跟进这条线很久了,
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这个血库,我们内部称之为‘影子血库’。”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条短信,是你发给我的?”“不是我,”李默立刻否认,“但很可能是我们的线人。
江小姐,你现在很危险,陈东海已经被逼到绝路,他会不择手段。”他的话音未落,
我公寓的门,被什么东西从外面重重地撞了一下。5“砰!”一声巨响,
木质的门板向内凸起,门锁处裂开了一道缝。“江小姐!你那边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李默焦急的声音。“有人在撞门。”我压低声音,迅速移动到客厅的角落,
一个视野的死角。“砰!”第二下撞击,更加猛烈。木屑飞溅,门锁彻底变形。
“我马上报警!你找地方躲起来!”李默吼道。我挂断电话,目光飞速扫过房间。
这里是老式公寓,没有防盗门,这扇木门撑不了几下。窗户外面是五楼,没有逃生的可能。
“砰!”第三下。门板从中间裂开,一只穿着皮鞋的脚从外面踹了进来。紧接着,
整扇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轰然倒地。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走了进来。他们面无表情,
眼神冰冷,径直朝我的方向走来。我抓起身边的一把椅子,朝他们扔了过去。
其中一人轻易地侧身躲开,另一人则一步不停,伸手朝我抓来。他的速度很快,
我只来得及后退一步,手腕就被他铁钳般的手抓住。巨大的力道传来,
我整个人被他拽了过去。“陈总让我们‘请’你过去一趟。”他声音嘶哑,拖着我往外走。
我拼命挣扎,用脚去踹他,但无济于事。我的身体被强行拖过倒地的门板,
走廊里冰冷的空气让我打了个寒颤。就在我即将被拖进电梯的时候,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撞开。
“警察!不许动!”一声大喝传来。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上来,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抓着我的两个壮汉。两个壮汉明显愣了一下,但抓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
其中一人反而将我往身前一拉,另一只手从腰后摸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别过来!”他吼道,
情绪有些激动。“都退后!不然我杀了她!”警察们立刻停下脚步,为首的一位举起双手,
示意他们没有恶意。“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先把人放了!”“少废话!
让你们的人都退到楼下去!准备一辆车!快点!”持刀的壮汉吼道,
匕首又往我脖子上贴近了一分。我能感觉到一丝刺痛。场面僵持住了。警察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壮汉也不敢真的对我下死手。他们只是求财,不想背上人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不是皮鞋,是军靴。声音越来越近,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楼道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约而同地朝楼梯下方看去。
一群穿着笔挺军装的人出现在楼梯拐角。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身上那股肃杀之气,
却比警察手中的枪更让人心悸。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他穿着一身没有任何军衔标识的中山装,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他一步步走上楼,
目光扫过对峙的双方,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在那一刻,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痛惜,还有一丝……熟悉感。
他身后的一个副官上前一步,对着那两个壮,汉冷冷地开口。“放下武器,放开人质。
你们背后的人,保不住你们。”6两个壮汉显然被这阵仗吓住了。
他们只是陈东海雇来的打手,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持刀那人的手开始发抖。
“你……你们是什么人?”老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孩子,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他开口了,
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我愣住了。母亲?我的母亲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
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放开她。”老人再次开口,语气不重,
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持刀的壮汉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手一松,
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几乎在同时,旁边的警察一拥而上,将两个壮汉死死按在地上,
铐上了手铐。危机解除。我腿一软,靠在了墙上,大口地喘着气。老人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似乎想碰碰我的脸,但手到半空,又停住了。他从中山装的内袋里,
掏出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那是一枚小小的,已经有些褪色的平安扣,
玉质温润,上面刻着一个“琳”字。“这个,你认得吗?”他将平安扣递到我面前。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从脖子上,拉出一条红绳。红绳的末端,系着一枚一模一样的平安扣,
只是上面刻着一个“月”字。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与身世有关的东西。院长说,
我被送到孤儿院时,脖子上就挂着它。老人的眼睛瞬间红了。他伸出颤抖的手,
轻轻拿起我胸前的平安扣,和他手里的那一枚,并排放在一起。
“琳……月……”他喃喃自语,眼泪终于决堤而出。“琳是我的女儿,你的母亲,林琳。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是你的外公,林振远。”我彻底呆住了。外公?
这个词对我来说,太过陌生。林振远……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林……林老?
”旁边那个为首的警察,突然结结巴巴地开口,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您是……东南军区的林振远老司令?”林振远没有理会他,
只是用那双充满愧疚和疼惜的眼睛看着我。“孩子,外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他身后的副官走上前来,递给他一部加密的军用电话。“司令,查清楚了。
”副官低声汇报。“陈东海,原名陈二狗,早年靠走私起家。二十六年前入赘林家,
与小姐结婚。小姐生下您外孙女后,他谎称小姐难产去世,孩子夭折,实则将小姐软禁,
并把刚出生的孩子遗弃。”副官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