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帝豪酒店，8808。”我的顶头上司，市场部总监柳嫣，将一张房卡扔在我桌上。

红色的指甲在黑色的卡片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项目的奖金，

足够你在市中心付个首付了。”她身体前倾，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今晚的表现。”我看着那张房卡，

像看着一块烙铁。我叫陈凡，三个月的实习生。我把卡推了回去。“柳总监，我想你搞错了，

我不卖。”她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刚刚还含情脉脉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讥讽。

“一个山里来的穷小子，跟我装什么清高？”“陈凡，你会后悔的。”1后悔？

我看着柳嫣扭着腰肢离开的背影，心里只有一片冷然。我来这间名为“辉煌”的地产公司，

只是为了完成我爸定下的“基层体验”任务。体验三个月普通人的职场生活，

拿着一个月五千块的实习工资，挤着早晚高峰的地铁。我爸说，没在泥里滚过，

就不知道天有多高。我承认，他说得对。至少，我从不知道，天可以这么黑。

柳嫣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也更直接。第二天一早，

我负责跟进的“城南旧改”项目资料，凭空消失了。那是我熬了三个通宵，

整理出整整五十个G的数据和分析报告。办公室的监控，恰好在那段时间“线路故障”。

柳嫣抱着手臂站在我工位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陈凡，客户下午就要看方案，东西呢？

”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幸灾乐祸，或者漠不关心。

我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柳总监，我的文件昨晚还在，今天就不见了。”“哦？

”她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公司有内鬼，偷了你的文件？”她轻笑一声，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大家可都听见了，我们辉煌地产，现在出了家贼了。

”“陈凡，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拿不出证据，就是诽谤。

”她身后的助理王莉立刻帮腔，“就是，陈凡，别是自己能力不行，做不出方案，

想找借口吧？”“我听说你老家是山里的，好不容易考出来，工作可得珍惜啊。”一唱一和，

完美无瑕。我看着她们得意的嘴脸，没有愤怒，只觉得可笑。这就是她们的手段？

幼稚得像小孩子过家家。我打开了我的私人邮箱，从草稿箱里拖出一个加密文件。“抱歉，

柳总监，我这人有个习惯，重要文件都会做云端备份。”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文件解压，

完整的五十个G资料，分毫不差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现在，

可以把您的打印机借我用一下吗？客户的纸质版，我需要重新打印。”柳嫣的脸，

瞬间从得意转为错愕，再从错愕转为铁青。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个“山里来的穷小子”，

居然还懂什么叫云端备份。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挤出来。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那些刚才还幸灾乐祸的眼神，现在全都变成了惊讶。我没再看她，

径直走向打印机。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听见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给我等着。

”我当然会等着。我等着看，她还有多少把戏。下午的客户会议，柳嫣坐在主位，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客户是城南那块地皮的主人，一个六十多岁的本地老头，姓李。

我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负责讲解PPT。我讲得口干舌燥，将项目的每一个细节，

未来的收益预期，拆解得清清楚楚。李大爷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直到我讲到拆迁补偿款的部分。“根据我们的测算，我们预计给出市场价上浮20%的补偿，

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话音刚落，柳嫣突然“咳”了一声，打断了我。

她对着李大爷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李大爷，陈凡他还是个实习生，业务不太熟练。

”“我们公司高层经过慎重讨论，决定将补偿标准，在上浮20%的基础上，再追加五个点。

”“也就是，上浮25%！”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连李大爷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们公司的几个陪同人员，脸都白了。要知道，城南旧改项目，体量巨大，每多一个百分点，

公司的利润就要减少上千万。这五个点，意味着近一个亿的利润，就这么没了。

柳嫣这是疯了吗？为了给我下绊子，不惜损害公司上亿的利益？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如果项目谈成了，功劳是她的，因为她“力排众议”，为客户争取了更大利益。

如果项目谈崩了，或者公司高层追究下来，责任就是我的。她可以说是我前期调研失误，

导致公司不得不追加成本来弥补。一个实习生，背上一个导致公司损失上亿的黑锅，

唯一的下场就是卷铺盖滚蛋。好一招“一石二鸟”。我看着她，她也正冷冷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怨毒。仿佛在说，我看你怎么死。我深吸一口气，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我对着李大爷，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大爷，我们不能给25%。”“我们，只能给15%。”2我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会议室里炸开。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柳嫣更是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大概以为我被她逼疯了，开始胡言乱语。“陈凡！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厉声呵斥，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出去！”公司的几位同事也急了，纷纷给我使眼色，

让我赶紧闭嘴。唯有客户李大爷，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小伙子，你继续说。”我顶着柳嫣要杀人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开口。“李大爷，

多给您补偿，我们当然愿意。但做生意，讲究的是长久。”“这个项目，

我们辉煌地产不是唯一感兴趣的。隔壁的盛达集团，也一直虎视眈眈。”“盛达给出的条件，

是市场价上浮18%。我们给20%，已经展现了足够的诚意。”“柳总监刚才说的25%，

恕我直言，这是一个完全亏本的买卖。这么大的项目，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亏损的，

您觉得后续的建设和运营，资金链能有保障吗？”“到时候，项目烂尾，楼盘停工，

最终受损失的，还是您和各位乡亲。”我顿了顿，看向李大爷。“而我说的15%，

是在保证项目绝对能盈利，并且能快速回笼资金的前提下，我们能给出的最优价。

”“少了这5%，我们承诺，将用这笔钱，在小区内，

为您和乡亲们修建一个占地三千平米的社区活动中心，一个标准篮球场，

还有一个免费的社区图书馆。”“钱，是一次性的。但这些设施，是能用一辈子，

惠及子孙后代的。”“孰轻孰重，相信您心里有杆秤。”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柳嫣的脸，

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和屈辱的酱紫色。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不仅化解了她的死局，甚至还反将了她一军。李大爷沉默了很久。

他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他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陈凡。”“好，好一个陈凡。

”李大爷一拍大腿，“就按你说的办！15%！我信你！”他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我握住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合作愉快。”柳嫣僵在原地，像一尊石雕。

她精心布置的陷阱，不仅没能弄死我，反而成了我表演的舞台，让我大放异彩。回到公司，

柳嫣直接冲进了她的办公室，“砰”的一声甩上了门。整个下午，

市场部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快下班的时候，助理王莉扭着腰走到我面前，

阴阳怪气地开口。“陈凡，行啊你，把柳总监气得不轻。”“不过我劝你别得意得太早，

实习生终究是实习生，能不能转正，还不是总监一句话的事。”我连眼皮都懒得抬。“是吗？

那我就等着。”这种跳梁小丑，我连跟她多说一个字的兴趣都没有。我以为，

经过这次的教训，柳嫣至少会收敛几天。但我还是低估了她的***和歹毒。第二天，

公司的内部论坛，一个帖子被顶上了热门。《扒一扒市场部那个想靠潜规则上位的凤凰男！

》帖子里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的描述都指向我。“某实习生，农村出身，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屡次骚扰部门女领导。”“被严词拒绝后，怀恨在心，

在重要项目上故意使坏，险些造成公司上亿损失。”“这种道德败坏的人，

是怎么混进我们辉煌的？”帖子下面，还附上了一张“证据”。

那是我和柳嫣在会议室外走廊的照片。照片是***的，角度很刁钻。看起来，

就像我把柳嫣堵在墙角，而她一脸惊恐和抗拒。实际上，当时我只是在向她汇报工作。

这张照片，配上那段颠倒黑白的文字，瞬间引爆了整个公司。“***，真的假的？

我们公司还有这种人？”“看照片里那女领导的背影，好像是市场部的柳总监？

”“柳总监可是我们公司有名的大美女啊，这男的胆子也太大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恶心。”“凤凰男就是这样，为了往上爬，

什么恶心的事都干得出来。”一时间，我成了整个公司的“名人”。我走到哪里，

都能感受到指指点点的目光，和毫不掩饰的窃窃私语。食堂里，没人愿意跟我坐一桌。

茶水间，我一进去，里面的人立刻作鸟兽散。我被彻底孤立了。柳嫣的目的达到了。

她不仅要让我在公司待不下去，还要把我的名声彻底搞臭。我坐在工位上，

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辱骂，手指一根根收紧。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幼稚的职场游戏。现在看来，对方已经不择手段了。

助理王莉踩着高跟鞋，得意洋洋地走过来，将一份文件甩在我桌上。“陈凡，人事部的通知，

让你过去一趟。”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柳总监说了，

现在滚，还能留点体面。”“不然，等事情闹大了，就不是丢工作这么简单了。”我抬起头，

看着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是吗？”我笑了。“那我就等着，看事情能闹多大。”游戏，

该升级了。3人事部的办公室里，气氛严肃。人事总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张，

挺着一个硕大的啤酒肚，头顶已经有些稀疏。他推了推眼镜，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耐。“陈凡是吧？论坛上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公司不希望事态进一步扩大，影响公司声誉。”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你自己说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不是问我事情的真相，而是问我“打算怎么处理”。潜台词就是，公司不想管谁对谁错，

只想尽快把事情压下去。而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实习生，显然是最好捏的那个软柿子。

“张总监，帖子里的内容，纯属捏造。”我平静地陈述。“捏造？”张总监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张照片怎么解释？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陈凡，年轻人有点想法是好的，

但要用在正途上。”他开始给我上价值，讲道理。无非就是一套职场PUA的说辞。

我打断了他。“张总监，我要求公司彻查此事，还我清白。”“彻查？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怎么查？全公司的人都看见了，是你纠缠柳总监。

难道你要公司为了你一个实习生，去质疑一个部门总监吗？”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我的清白，在公司的利益和柳嫣的地位面前，一文不值。“如果公司不查，那我就自己查。

”我站起身，“另外，我会保留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的权利。”张总监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陈凡，你这是在威胁公司？”“我只是在维护我的合法权益。”“好，好得很！

”张总监气得拍了桌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维护！我告诉你，公司研究决定，从今天起，

你停职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上班！”这相当于变相的开除。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人事部。我明白，跟这些人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他们只信奉权力和利益。当我回到工位收拾东西的时候，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像看瘟神一样看着我。王莉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哎呀，

这不是我们的大红人陈凡吗？怎么，这是要滚蛋了？”“早就跟你说了，别跟柳总监斗，

你斗不过的。”我懒得理她，将几本专业书放进纸箱。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喂，是陈凡先生吗？”电话那头，

是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急切的男声，“我是盛达集团的赵宏，我们之前在城南项目上见过。

”盛达集团？我立刻想了起来，是辉煌地产的竞争对手。“赵总，您好。”“陈先生，

您现在说话方便吗？”赵宏的语气很客气，“我知道您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

辉煌地产那帮人，有眼无珠。”“我们盛达，非常欣赏您的才华。如果您愿意，

我们随时欢迎您加入，职位和待遇，都好说。”我愣了一下。

盛达集团居然在这个时候向我抛出了橄榄枝。不得不说，这个赵宏，嗅觉很敏锐。他很清楚，

城南项目能拿下，我功不可没。现在辉煌地产自毁长城，正是他挖人的最好时机。“赵总，

感谢您的好意。”我沉吟片刻，“但我暂时还没有离开辉煌的打算。”“陈先生，

您……”赵宏似乎有些不解。“我自己的东西，总要亲手拿回来。”我淡淡地说。挂掉电话，

我看到柳嫣正站在她办公室门口，冷笑着看着我。她显然也认为，我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可惜，她不知道。当一只猫把老鼠逼到墙角，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那只老鼠，

可能会突然变成一头猛虎。事情的发酵，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不知道是谁，

把公司论坛的帖子，转到了外网。一夜之间，#凤凰男求爱不得报复女上司#的话题，

冲上了微博热搜。我的个人信息，包括我的名字、毕业院校、甚至我来自哪个山村，

全都被人扒了出来。无数的“正义网友”，在网上对我口诛笔伐。“恶心！

这种男人就该被阉了！”“现在的大学都教出来些什么玩意儿？”“穷山恶水出刁民，

古人诚不我欺！”“心疼那个女上司，遇上这种垃圾，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的手机被打爆了，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辱骂短信和骚扰电话。我老家的村委会，

都接到了“热心网友”的举报电话，说我们村出了一个道德败坏的败类。

我父母更是急得差点犯了心脏病，连夜打电话过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网络暴力的可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在汹涌的舆论面前，真相，

似乎已经不再重要。柳嫣这一招，够狠，够毒。她要的不是开除我，而是要彻底地，

社会性地杀死我。我关掉手机，把自己锁在出租屋里。我需要冷静。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所有人都闭嘴，让柳嫣万劫不复的机会。很快，机会就来了。

三天后，是辉煌地产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这场晚宴，是整个集团最高规格的社交活动。

届时，集团所有高层，包括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事长，都会出席。同时，

还会邀请市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商界名流，政界要员。柳嫣作为市场部总监，

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据说，她为了这场晚宴，花重金定制了一身全球***的高定礼服，

准备在晚宴上艳压群芳，结交更多的人脉。而我，一个被停职的实习生，

连进入晚宴会场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她为我准备的，最后的舞台。一个让我身败名裂，

永世不得翻身的舞台。我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晚宴邀请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柳嫣，

你准备好了吗？大戏，就要开场了。4辉煌慈善晚宴，在市中心最顶级的帆船酒店举行。

酒店门口铺着长长的红毯，两旁挤满了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一辆辆价值不菲的豪车缓缓驶来，车上走下的，都是平日里只能在财经新闻上看到的大人物。

柳嫣今晚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之一。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鱼尾长裙，裙摆上镶满了细碎的钻石，

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精致的妆容，配上她刻意摆出的高傲姿态，让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她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手臂，男人一身笔挺的阿玛尼西装，手腕上是百达翡丽的***款手表，

正是她的未婚夫，城建集团的公子哥，李瑞。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

引得闪光灯一阵狂闪。“柳总监，听说最近贵公司出了点舆论风波，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有记者眼尖，立刻凑上来提问。柳嫣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委屈和无奈。“清者自清，

浊者自浊。我相信公司会给我一个公道。”她身边的李瑞立刻接口，带着一丝不悦和警告。

“我未婚妻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至于某些想走歪门邪道的人，

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这番话，充满了暗示和威胁，

瞬间让记者们更加兴奋了。“李少的意思是，那个实习生背后还有人？

”“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您和柳总监的感情？”柳嫣靠在李瑞怀里，柔弱地说：“我相信阿瑞，

他会保护我的。”一场完美的公关秀。既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又借未婚夫的势，

警告了我这个“幕后黑手”。在他们眼里，我恐怕已经被钉死在了耻辱柱上。而此刻，

我正坐在酒店三楼的一间贵宾休息室里。我没有穿西装，只是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我爸，

辉煌集团的董事长陈建国，正坐在我对面，慢条斯理地泡着茶。“都处理好了？

”他头也没抬地问。“差不多了。”“那个女娃，心挺狠。”陈建国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不过手段，还是嫩了点。”“爸，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我端起茶杯。

陈建国看了我一眼，笑了。“长大了。去吧，别玩脱了就行。”“放心。”我喝完杯中的茶，

站起身。晚宴已经进行到了***。主持人正在台上，用激昂的语调，

介绍着今晚最重要的环节——慈善拍卖。柳嫣和李瑞坐在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谈笑风生，

享受着众人的瞩目。她大概以为，自己已经赢了。我从休息室的侧门，缓缓走进了宴会大厅。

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在这样一个衣香鬓影，名流云集的场合，

我这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就像一颗掉进米缸里的沙子，毫不起眼。

只有少数几个辉煌地产的同事，认出了我。他们看到我，先是一愣，

随即露出了鄙夷和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敢来？”“脸皮真厚啊，

都被停职了，还敢来这种地方。”“估计是想来找柳总监求饶的吧？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他们的议论声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朝着第一排走去。

我的目标很明确。柳嫣也发现了我。当她看到我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怨毒和轻蔑。她身边的李瑞也皱起了眉头，看向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只闯入宴会的苍蝇。“你来干什么？”柳嫣压低了声音，话语里满是警告，“陈凡，

我警告你，别在这里闹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李瑞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挡在柳嫣身前。“哪来的野狗？保安呢？把他给我轰出去！”他的声音很大，

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所有人都朝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记者们的镜头，

也齐刷刷地对准了我。他们大概以为，正主上门，今晚有好戏看了。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

笑了。“我来，当然是来参加晚宴的。”“参加晚宴？”李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就凭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在座的都是什么人吗？

”“一个被公司开除的实习生，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混进来的？

”柳嫣也冷笑着附和：“陈凡，别自取其辱了。现在滚，还来得及。”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卡片是纯黑色的，上面没有任何银行的标志，

只有一个用暗金色丝线绣成的，古朴的“陈”字。我将卡片，

递给了旁边闻讯赶来的酒店经理。“我是陈凡。我预定了今晚的帆船酒店。

”酒店经理看到那张黑卡，脸色瞬间大变。他双手颤抖地接过卡片，

仔去辨认了一下那个“陈”字，然后“噗通”一声，差点给我跪下。“陈……陈先生！

原来是您！”他的腰弯成了九十度，额头上全是冷汗。“对不起，陈先生！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您！请您恕罪！”整个宴会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李瑞脸上的嘲讽，凝固了。柳嫣眼中的怨毒，变成了惊骇。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顶级酒店的经理，会对一个他们眼中的“穷小子”，如此卑躬屈膝。

我拿回黑卡，淡淡地对经理说。“今晚的晚宴，我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

”我指了指柳嫣和李瑞。“把他们，请出去。”5酒店经理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李瑞，又看了一眼柳嫣，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一边是城建集团的公子，

一边是手持至尊黑卡的神秘大人物。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但仅仅犹豫了一秒钟，

他就做出了选择。他对着身后的保安一挥手，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没听到陈先生的话吗？

把李先生和柳小姐，‘请’出去！”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立刻围了上来。

李瑞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们敢！”他怒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李刚！

城建集团的董事长！”“我告诉你们，今天谁敢动我一下，我让他明天就在这个城市消失！

”然而，保安们却像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地向他逼近。对他们来说，酒店经理的命令，

就是一切。而酒店经理，显然更害怕我这个手持黑卡的人。柳嫣也彻底慌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一个她随手就能捏死的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