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个死人的东西，你留着能生钱吗？
我死死护住木盒，里面是外婆唯一没被妈妈烧掉的相册。
这次，我一把推开她：谁敢动，我就跟谁拼命！
1苏念跪在地板上，手里攥着一块软布，细细擦拭着那个褪了色的旧木盒。
木盒是外婆留下的。
边角已经磨得发亮，锁扣有些松动，但盒面上雕刻的兰花还清晰可见。
她打开盒盖，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几本相册，还有一沓用丝带捆好的信。
照片大多泛黄了。
有一张是她五岁生日时，外婆抱着她在老槐树下拍的。
她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得见牙不见眼。
外婆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皱纹里都是慈祥。
那是苏念童年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苏念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念念啊，”母亲王秀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惯有的催促，“这个月工资发了吧？
你弟那边等着用钱呢。”
苏念捏着手机，目光还落在那些老照片上。
“妈，我前几天刚给过强子三千。”
“三千顶什么用？
他谈了个女朋友，开销大。
你做姐姐的，不该多帮衬点？”
“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苏念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自己的生活？
你一个女孩子家，挣那么多钱不贴补家里，还想带到婆家去？”
王秀琴语气尖锐起来，“下个月你弟要带女朋友去旅游，你再转五千过来。”
苏念没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弟弟苏强的声音：“妈，跟她说那么多干嘛，她敢不给？”
她默默挂断电话，把手机反扣在茶几上。
木盒里还有一本更旧的相册，是外婆年轻时候拍的。
穿着素色旗袍，站在照相馆的布景前，眉眼间透着书卷气。
外婆去世前，悄悄把这个木盒塞给她：“念念，收好了，这是姥姥留给你的念想。”
她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这些老物件。
说占地方，没用处。
苏念把相册小心地放回木盒，合上盖子。
窗外天色暗了下来。
2“五千？
妈，你当我是提款机吗？”
苏念握着手机，在工作室里来回踱步。
墙上挂着她刚冲洗出来的照片，是一组街头人文纪实。
“苏强要买车，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