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奴与亲王3
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晏，像是要将他剥皮拆骨。
林晏在卧榻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必须扮演好吸血鬼亲王的角色，一个对珍贵血奴充满兴趣的掠夺者。
他俯身，冰冷的手指捏住零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却带着不正常的低温。
零剧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
“别碰我！”
声音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林晏的心脏抽痛，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属于吸血鬼亲王的、慵懒而残忍的笑意。
他低下头，凑近那截***在外的、纤细脆弱的脖颈。
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微微搏动，散发出对吸血鬼而言无法抗拒的、带着恐惧芬芳的诱人气息。
属于吸血鬼的本能在咆哮，催促着他咬下去，品尝那独一无二的甘美。
但属于林晏的灵魂在嘶吼。
他强压下翻腾的嗜血欲望，尖牙在触及皮肤的前一刻停住。
他改用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鼻尖轻轻蹭过零的颈侧，感受着对方瞬间僵首的身体和更加急促的呼吸。
然后，他凑到零的耳边，用一种低沉、缓慢，却足以让每个字都刻入骨髓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恨我吗？”
零的呼吸骤然停滞。
林晏的手臂环过他颤抖的身体，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他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一丝冰冷，更深的，是零永远无法理解的、压在绝望之下的引导。
“那就活着。”
“活着，变得强大，然后……”他的尖牙，终于轻轻抵住了那温热的皮肤，带来一阵致命的战栗。
“来杀我。”
林晏的话音落下，寝宫内陷入了死寂，只有零（顾珩）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铁链因他细微颤抖而发出的、几不可闻的碰撞声。
“活着……杀你？”
零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属于吸血鬼亲王的苍白而完美的脸，那双猩红的眼瞳里映出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
这算什么？
施舍？
还是另一种更残忍的戏弄？
林晏没有回答。
他松开了钳制零下巴的手，但环住他身体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仿佛那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的禁锢，而非一个支撑。
尖牙撤离了那脆弱的脖颈，留下一个微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压痕，却带来一阵劫后余生般的战栗。
零猛地用力，试图挣脱这个冰冷的怀抱，镣铐哗啦作响。
但他的挣扎在亲王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林晏甚至没有动用吸血鬼的能力，只是凭借肉体力量就轻易压制了他。
“省点力气。”
林晏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慵懒，他首起身，但依旧将零圈禁在卧榻与他身体形成的狭小空间里，“你的血很珍贵，无谓的消耗是对它的浪费。”
他的话如同鞭子，抽打在零仅存的自尊上。
他停止了徒劳的挣扎，只是用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瞪着林晏，仿佛要将这张脸，这双红色的眼睛，刻进灵魂深处，化作复仇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