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拔光我的鳞片。
用我的血做人鱼灯。
一片片拔掉我的鱼鳞。
只为让白月光复明。
惨死后我重生到他重伤躺在沙滩上那天。
1阴冷潮湿的暗室内,唯有一盏造型诡异的琉璃灯散发着幽幽光芒。
那是用我心头血炼就的人鱼灯,烧不干,毁不灭。
粗重的玄铁锁链紧紧缠绕着我的双腕,我无力地瘫坐在石榻边缘。
灯影下的鱼尾伤痕累累,往昔流光溢彩的鳞甲早已残缺不全,***的伤口处血肉模糊,隐约可见森白骨茬。
铁门吱呀作响,宁杭缓步而入,骤然的光亮刺得我眯起双眼。
“啧,愈合速度怎的比上次更迟缓了。”
他俯身端详我的鱼尾,指尖轻抚过狰狞伤口,转而执起银剪温声询问:“泽泽,是你自己来还是由我动手?”我颤抖着哀求:“阿杭,别这样,夏怡天生体弱,我的鳞片对她而言不过饮鸩止渴,你放我走吧,我定能找到更好的法子救她……”宁杭轻抚我脸颊,柔声劝慰:“泽泽,再忍一忍,不过取一片鱼鳞罢了。
小怡整夜咳嗽不止,等熬过这阵我们再从长计议可好?”“不要!阿杭,你忘了么?我的名字还是你赐的啊!”“你说我在暴雨中救起奄奄一息的你,我是你的吉星,是你的恩泽。”
“这些你都抛诸脑后了吗?”我不解,上天赋予人鱼族疗愈之力。
千百年来,我救人无数,从未索取过分毫回报。
可为何最终会落得如此境地?为何我倾尽所有相救之人,却将我推入万劫不复?我的话未能撼动宁杭分毫。
“我从未忘却,所以将你带回,给你遮风挡雨之所,这难道还不够偿还你的恩情?”“泽泽,外界凶险万分,若非我护着,你怕是早已沦为实验的标本。”
宁杭仔细端详着我的鱼尾,仿佛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宝,挑选着最完美的部分。
我越看越心惊,"阿杭,鳞片已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啊!”当鱼鳞被拔起的刹那,剧痛如万箭穿心,我蜷缩成团不住战栗。
宁杭命人将带血的鳞片送往夏怡处,又对我安抚一番,这才转身离去。
铁门轰然闭合,黑暗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2我梦到了和宁杭的初遇。
那是我一次正式离开深海来到人类社会。
临行前族人依依不舍,开玩笑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我了。
我笑笑,说扛个雄性人类回来给它们瞧瞧。
宁杭就是在那时晕倒在岸边的。
毫不夸张的说,我几乎是在看见他模样的瞬间就决定了一定要救这个人。
可是凑近看清伤情时我却犯了难,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衣服也早已被血浸透。
只有我鱼尾上鳞片可以救下他。
可是那样的痛苦不亚于活生生割下自己一块肉,更重要的是鱼鳞的数量等同于我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