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假星火
九十七个蓬头垢面的流民，十二个带伤的青壮，还有三个襁褓里的婴儿。
芦苇荡深处的这片滩涂，系统地图标注着"废弃盐场"的红字。
"这盐灶还能用！
"满脸烟灰的汉子突然喊道。
坍塌的土坯房里，三口铁锅歪斜地陷在泥中，灶台裂缝里竟钻出几丛碧绿的野苋菜。
陈远摸到锅沿的铭文："洪武二十七年制"。
指尖传来刺痛，系统突然弹出提示：发现前朝私盐作坊，解锁隐藏科技树”盐铁专营“。
他心头一跳，耳边己响起老艄公沙哑的声音："后生，这地方待不得。
""老丈何出此言？
""十年前两淮盐案，三百颗人头落地..."老艄公突然噤声，浑浊的眼珠盯着陈远腰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块青铜腰牌，正是系统刚发放的盐商凭证。
暗流在暮色中涌动，陈远转身拍响铁锅："今夜吃顿热的！
"袖中悄然抖落番薯种，落地时竟己发出嫩芽。
跪坐在地的流民们没看见，那个被石灰粉所救的青年正盯着他袖口，眼底闪过精光。
子夜时分，盐场飘起久违的米香。
陈远在临时搭起的窝棚里摊开《伤寒杂病论》，突然听见压抑的咳嗽。
循声望去，白日里递水的老丈蜷在墙角，脖颈处隐约可见紫斑。
"发热几日了？
"陈远把脉的手指微颤，系统诊断界面猩红刺目：鼠疫杆菌感染。
"咳...从邳州破家那日..."老丈突然抓住他手腕，"小郎君莫近！
这病传人！
"枯瘦的手掌烫得惊人，陈远却摸到他虎口厚茧——这分明是个会使刀剑的。
紧急任务：遏止瘟疫（0/1）奖励：青霉素制备法/惩罚：随机剥夺五感三日陈远瞳孔骤缩。
窝棚外忽然传来争吵，白日那烟灰脸汉子揪着个书生喝骂："敢偷粮袋！
""学生冤枉！
"青衫书生举起破包袱，"我在配防疫药方！
"泛黄的宣纸飘落，陈远瞥见"雄黄三分，艾叶..."突然，系统在药方末尾打出血色批注：错误配伍，致死率+30%"都住手！
"陈远掀帘而出，"把病患单独安置，接触者用醋熏衣..."话未说完，东南角传来尖叫。
两个翻找粮袋的妇人跌坐在地，麻袋里滚出个青面獠牙的铜面具。
人群哗然退开，月光照亮面具内侧铭文——"白莲净世，弥勒降生"。
"是白莲教的妖物！
"老艄公的竹篙啪地折断。
几乎同时，系统地图上亮起数十红点，正在向盐场逼近。
陈远抓起面具，触感冰凉。
他忽然明白老丈的瘟疫从何而来——三日前邳州暴动，正是白莲教焚烧了病患聚集的义庄。
"叮！
宿主触发阵营选择："选项一：报官剿匪（获得朝廷声望）选项二：吸纳教众（激活宗教系统）急促的马蹄声打断选择。
瞭望的青年嘶声大喊："官兵！
好多火把！
"盐场瞬间炸锅。
瘸腿汉子往船上跑，妇人抱着孩子往芦苇荡钻，书生却冲向铁锅："不能留粮食给狗官！
"陈远刚要喝止，怀中面具突然发烫，系统强行弹出新界面：临时技能：蛊惑人心（剩余59秒）"想活命的都别动！
"陈远自己都被声音里的威严震住，"三十息内收拾细软，青壮跟我断后！
"转身瞬间，他往火堆里撒了把荧光粉——这是系统刚扣掉他三日味觉换的。
追兵撞进盐场时，只见满地狼藉。
总旗官踢翻陶罐，突然盯着发蓝的篝火灰烬："磷火？
快撤！
这是白莲妖人的炼魂阵！
"当最后一个流民钻进地下盐窖，陈远终于瘫坐在地。
他嗅着怀中青霉素培养皿的酸味，听系统结算奖励：获得”初露锋芒“成就，解锁科技”高炉炼铁“。
暗格里，书生正在临摹他遗落的防疫方；老艄公用盐粒在墙上画鱼形符号；而阴影中的青年擦拭着捡到的燧发枪零件——那是陈远情急之下兑换的18世纪法军装备。
五更天时，咳嗽声再次响起。
陈远握紧注射器走向隔离区，没看见背后如星火闪烁的无数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