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妹妹有心机，大郎棒打小妖精
周浩站在窗前，手中擦拭着弩箭，金属部件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死射赋予他的视觉强化，让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洞察入微。
林月蜷缩在沙发的角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苍白的脖颈，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水渍。
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算计。
“周浩哥哥……”林月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昨晚我听见有人敲门……”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似乎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安全感。
周浩的动作微微一顿，锐利的目光扫向林月，死射赋予的能力让他轻易捕捉到少女睫毛的异常颤动。
他冷笑一声，心中暗忖：这女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晚马大爷他们突然发疯……”林月察觉到周浩的目光，下意识地将衣服往上提了提，试图遮掩住锁骨处那几道新鲜的抓痕。
“咔嗒！”
周浩猛地将手枪上膛，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惊得林月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食指轻轻摩挲着扳机，此刻，这把手枪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给了他无尽的底气。
“所以你头顶的断指是你自己的？”
周浩用枪管虚点着她的发梢，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要我帮你装上去？”
林月如触电般伸手摸向耳后，当指尖触碰到那粘稠的物体时，她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晨光透过飘窗斜射进来，在她脸上割出一片阴影，更衬得她面容扭曲。
她突然蹲下来，紧紧抱住膝盖，指甲抠进小腿上结痂的伤口。
“昨晚三点……我听见马大爷在走廊骂人，说哪个缺德鬼半夜敲门……”睡不着的她打开门，正巧看见马大爷一头撞在消防栓上，脸色扭曲，嘴巴大张着，似乎想要发出声音。
可刚发出一个音节，一只皮肤泡胀发白的怪物就猛地扑了上去，用尖锐的牙齿撕破了他的喉管。
“那怪物浑身潮湿粘稠，牙齿间滴落的酸液腐蚀着消防栓，滋滋地冒着烟……”林月说着，突然干呕起来，脖颈上青筋暴起。
“我只记得残肢飞溅，就像……就像被扔进了绞肉机，幸好我在怪物发现前把门关上了。”
周浩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中暗道：果然是水尸！
水尸是由尸体变异而来，力大无穷，力气比两个成年男性的还要大，在灾变初期，给幸存者们带来了很多危险。
它们嗜血如命，永远处于饥饿状态，只要遇到活人，便会毫不犹豫地发动攻击。
不过，它们惧怕阳光，大部分在晚上活动，所以在夜晚，人们都尽量避免呆在空旷之处。
“你不信吗？”
林月见周浩不为所动，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毕竟她所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确实让人难以相信。
“信又怎么样？”
周浩从腰包中摸出一把匕首，随手扔在地上，钢刃在积水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你没有被我帮助的价值，靠你自己吧，或者……”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林月骤然亮起的眼眸。
“像你过去那样，8楼的王屠夫不是对你一首有意思吗？”
林月的手僵在了半空，此时，晨雾中隐隐传来一阵啃咬声。
虽是白天，却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扑向门缝，却被周浩用枪托稳稳地抵住了额头。
“那些东西现在就在这栋楼里！
整栋楼就你这里有武器……”林月急切地喊道。
回应她的，只有铁门闭合时那沉闷的声响。
关门的余震在走廊中回荡，林月盯着地上的匕首看了两秒。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血腥气钻进她的鼻腔，她伸手抓起匕首时，才发现掌心早己布满了冷汗。
七楼突然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
林月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往上挪动，手中的匕首紧紧贴在自己惊慌的脸上。
阳光突然暗淡下来，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703的房门半开着，房间里隐隐传出一些闷声。
林月屏住呼吸，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后背不小心撞上了703虚掩的门板。
一股腥臭的穿堂风掠过耳际，她惊恐地看到，一只泡胀的灰白手指正从门缝里缓缓挤出来。
“嘻嘻嘻……”室内传出微弱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而诡异。
林月反手甩上房门，插销还没来得及扣死，就听见木料爆裂的巨响。
门板碎片擦着她的耳畔飞过，她定睛一看，眼前的水尸腐烂的牙龈上竟然嵌着一颗金牙，她瞬间认出，这怪物竟然是703的房主！
她来不及多想，抄起茶几上的铜制烟灰缸，狠狠地砸了过去。
水尸的额角迸出墨绿色的汁液，可它只是晃了晃身子，便又继续朝着林月逼近。
很快，林月就被怪物逼到了墙角，就在她感到绝望之时，阳光恰在此时穿透云层，洒进屋内。
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慌乱地缩进了卫生间的阴影里。
烟灰缸滚到浴缸边缘，林月突然盯着缸底反光的水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正午十二点，电子表发出清脆的蜂鸣。
周浩站在窗前，用力甩出一竿，鱼钩撕开漂浮的泡沫箱，带出一串生锈的易拉罐。
他皱了皱眉头，将易拉罐取下，随手丢在一旁，然后吞下半块压缩饼干，喉结滚动，咽下带着铁锈味的唾沫。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林月的声音：“周浩哥哥……”声音中带着断断续续压抑的喘息。
“要是我愿意用身体付房租，你…啊！”
紧接着，便是玻璃碎裂的声音，配合着那声尖叫，恰到好处。
周浩抬眼看向猫眼，本该映着走廊的位置漆黑如墨，窥视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封住了。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单手拉着弩箭，另一只手缓缓拧开门锁。
生锈的铰链发出一声痛苦的***，门缓缓打开。
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匍匐在门边的水尸猛地抬头，额头上粘着的对讲机还在沙沙作响。
周浩眼疾手快，弩箭瞬间穿透水尸的眼窝，击碎了对讲机。
他旋身后仰，腐臭的利爪擦着他的喉结划过，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手枪里的子弹精准地击碎了水尸的额头。
水尸撞上承重墙的刹那，他看清了怪物颈后那崭新的咬痕。
704室阳台传来瓷器破碎声，林月趴在空调外机上，手上的对讲机传来杂乱的噪音。
“解决了吗？”
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扬起，就看见周浩出现在隔壁603的飘窗边。
鱼钩勾住她真丝睡裙的肩带，将她整个人猛地拽了下来。
“我都放过你了，你为什么非要过来找死？”
周浩拽紧钓线，看着她在十二楼的半空晃荡。
海水突然掀起巨浪，林月惊恐地发现，下方漂浮着数十具尸体。
它们灰白的瞳孔同时转向这个方向，被鱼钩割破的肩带正在缓缓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