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辞乡剑鸣

凡铁渡尘 张之书 2025-10-31 14:3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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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江南的雨,缠得像解不开的线,打湿青石板路时,也打湿了我——一块裹在粗布里的铁不,现在该叫我剑了三日前,我还困在黑漆漆的铁矿脉里,意识混沌如浆糊,只记得前一秒是写字楼里赶方案加班的社畜,下一秒就成了冷冰冰、沉甸甸的铁锭。

首到被铁匠铺的烟火熏醒,红热的炉膛将我烤得发烫,大锤落下时的震颤顺着金属肌理传遍西肢百骸,我才惊觉自己成了件器物“这铁胚虽普通,却透着点灵性。”

老铁匠眯着眼,将我浸入冷水,“滋啦”一声白雾冲天,我在剧痛中感知到剑身被磨得锃亮,剑鞘是寻常的桃木,缠了层粗布,靠近剑柄的地方留着道淬火时没磨平的浅痕——那是我作为“铁”的第一个印记此刻,我被握在一个少年手里他叫沈清辞,十七岁,指尖带着麦香,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渗进来,暖得我微微发烫。

这不是金属导热的凉,是我作为“有意识的剑”,第一次触碰到人间的温度“清辞,真要走?”

阿爹的声音沙哑,布包里的饼香混着雨气飘过来,我能听见少年喉结滚动的声音“阿爹,娘,我想出去看看。”

他的声音不算响,却带着股撞不开的执拗,“等我闯出个名堂,就回来接你们”我感觉到他的手紧了紧,力道不算重,却藏着翻涌的意气。

这就是说书人嘴里的“少年意气”?

我曾在写字楼的屏幕上见过无数次,此刻却真切感受到那股滚烫的、想要撞开天地的劲儿,顺着他的掌心,传到我的剑脊上娘的手在我剑鞘上摩挲,带着点粗糙的暖意,她没说话,可我能听见她压抑的抽气声。

原来人间的牵挂,是这样轻,又这样重船家催促的吆喝声穿破雨雾,沈清辞猛地转身跳上船。

我被他按在身侧,能看见他回头时眼里的光,映着渐渐模糊的沈家村,映着爹娘鬓边的白发“爹娘保重!”

风卷着雨打在船篷上,江水晃悠悠地载着我们驶离岸边。

沈清辞摸了摸我的剑鞘,指尖划过那道浅痕,“以后,就拜托你了”我没法回应,只能借着江水的颠簸,轻轻震颤了一下——算是应了。

他望着前方雾蒙蒙的江面,眼里全是对远方的憧憬,像极了我当年对着升职报告畅想未来的模样。

可我知道,铁矿脉的黑暗、铁匠铺的烈火都没教会我江湖险恶,就像他不知道,“仗剑天涯”这西个字,藏着的不只是繁华,还有血与骨的磕碰雨还在下,我的剑身裹在粗布里,却莫名觉得滚烫。

沈清辞握紧了我,十七岁的少年,带着一腔孤勇,带着一把藏着现代人灵魂的平凡铁剑,正式踏上了奔赴天涯的路。

我的剑,指向远方;我的魂,在铁骨里,悄悄苏醒船行三日,我们弃舟登岸,踏入了连绵的青山沈清辞的脚步很轻快,带着少年人不知疲倦的活力。

他会在林间停下,采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插在剑鞘上;会对着山泉漱口,顺便把我凑到水边,让我映出自己的模样——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铁剑,剑身没有花纹,剑鞘也无雕饰,唯有那道浅痕,在水光里格外清晰“委屈你了,跟着我只能用粗布裹着。”

他轻声说,指尖擦过我的剑身,“等我赚了钱,给你换个好剑鞘,再请铸剑师给你开锋。”

我默默“看”着他。

作为社畜的我,曾为了一套学区房精打细算;如今作为剑的我,却被一句“换个好剑鞘”戳中了心。

原来无论以何种形态活着,被人珍视的感觉,都如此温暖山路越走越陡,林子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沈清辞的脚步慢了些,握紧我的手也多了几分力道。

他毕竟只是个乡野少年,只跟着村里的武师学过几招粗浅剑法,真到了荒山野岭,难免有些紧张忽然,一阵刺耳的哨声划破林间寂静。

三个穿着短打、蒙着脸的汉子从树后窜了出来,手里握着柴刀,拦住了去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汉子嗓门粗哑,柴刀指着沈清辞的鼻尖沈清辞下意识地将我横在身前,身体微微发抖,却强装镇定:“我……我没钱,只是个赶路的旅人。”

“没钱?”

汉子眼露凶光,在少年身上打量着,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把剑不错,留下剑,饶你不死!”

话音未落,另一个汉子就挥着柴刀扑了过来,沈清辞慌乱中挥剑格挡,“当”的一声脆响,柴刀砍在我的剑身上,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将我脱手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撞击力,剑身微微发麻,却没留下丝毫缺口,也并没有感觉多么疼痛,原来老铁匠说的“灵性”,竟是我这现代灵魂赋予的韧性“有点意思,这破剑还挺硬!”

汉子咧嘴笑,再次挥刀砍来沈清辞咬紧牙关,凭着记忆里的剑法招式躲闪、反击。

他的动作很生涩,却透着股狠劲,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少年人不服输的倔强。

我被他握在手里,跟着他的动作劈、砍、挡,剑身划过空气,发出呜呜的剑鸣——那是我在为他鼓劲缠斗间,为首的汉子绕到沈清辞身后,柴刀朝着他的后心劈去。

我急得想要震颤提醒,却只能任由沈清辞凭着本能侧身躲闪。

柴刀擦着他的肩膀划过,撕开一道血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在我的剑身上。

温热的血顺着剑身流淌,带着浓郁的腥气,却奇异地唤醒了我体内的某种力量。

我感觉到剑身微微发烫,原本普通的铁刃似乎变得锋利了些。

“清辞,用尽全力劈下去!”

我在心里呐喊仿佛听到了我的心声,沈清辞怒吼一声,握紧我,借着转身的力道,朝着身后的汉子狠狠劈去。

剑光一闪,我的剑身划过汉子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汉子惨叫着倒在地上另外两个汉子见状,脸色大变,不敢再上前。

沈清辞捂着流血的肩膀,握着我指向他们,眼里的恐惧褪去些许,多了几分凌厉。

“滚!”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架起受伤的同伴,狼狈地逃进了树林林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沈清辞粗重的喘息声。

他瘫坐在地上,肩膀的血还在流,滴在我的剑身上,渐渐凝固成暗红色的痕迹“谢谢你。”

他虚弱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摸着我的剑身,“幸好有你”我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

原来江湖不是说书人口中的快意恩仇,是猝不及防的危险,是生死一线的挣扎。

而我这柄平凡的铁剑,竟成了少年人在这险恶江湖里,唯一的依靠夜色渐浓,沈清辞用布条包扎好伤口,抱着我靠在树干上休息。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我的剑身上,映出那些凝固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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