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的时间和地点,温伯庭等了很久,但沈子翕一直没来。
我知道沈子翕一定不会来……
可我不知道的是,来的会是沈悦潆。眼底通红,带着沈子翕已经自尽的消息,上来就同我厮打到一处:“是你逼死我姐姐的,洛禾瑾,你好恶毒的人!”
我还没从沈子翕自尽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沈子翕,死了?”
“你装什么好人!不是你逼死她的,是什么!”沈悦潆泣不成声。
我看向温伯庭。
沈子翕死了,对他的打击应当才是最大的……
温伯庭果真僵在原处。
眼底渐渐猩红,整个人的精神也似被抽空了一半,缓缓蹲下,似是喘不过气来。
一旁,沈悦潆仍然不依不饶:“洛禾瑾,你害死了我姐姐!你还她一条命。”
面对她的无理取闹,我沉声道:“不是我……”
沈悦潆不听:“你不是喜欢伯庭哥哥吗?”
“你当时画的就是伯庭哥哥!你怕人看到,就把我扯到水中!”
“生辰宴上,你特意选和姐姐一样的骑射,你就想压倒她,你处处针对她!”
我没有搭理沈悦潆,而是看向在一旁僵滞了许久的温伯庭。
沈悦潆还在控诉:“姐姐知道你从狱中来,问你书信,你为什么说没有!”
我诧异看她。
温伯庭也抬眸看我。
我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朝我没想到的方向发展,我应道:“我给了……”
沈悦潆追问:“书信呢?”
温伯庭诧异看我,然后渐渐的,那双眼睛好似想要将我看穿。
“我给了,是她烧了……” 那一瞬间,我好像成了全世界最无助的人。
我说完,心底好似被钝器划过。
温伯庭眼中也失了光泽。
我不知道应当怎么同他说。
沈悦潆愤怒:“我姐姐怎么可能烧伯庭哥哥的书信?你昨晚来府中同她说了什么,逼她自尽?”
我告诉她,是温伯庭要见她。
沈悦潆大哭:“你们都要成亲了,为什么就不能留条活路给姐姐?”
也是这一句,让温伯庭整个人如遭雷击。
我想张口,但百口莫辩,脑海中都是沈子翕那句——你不应该来……
沈悦潆上前推我,我攥紧指尖。
我不欠她。
她能想到的,还是同小时候一样,拼命拿指甲划我的脸。
我一把将她推开。
她开始哭喊:“伯庭哥哥!”
但温伯庭仿佛没有听到沈悦潆的声音一般,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点点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