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巷里,那棵老槐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仿佛也被这暑气折磨得没了生气。
陆子野摇着蒲扇,慵懒地躺在藤椅上,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清闲。
突然,店门的铜铃发出一阵刺耳颤音,这声音尖锐得如同利刃,直直刺进陆子野的耳中,让他瞬间一凛。
这***,竟与二十年前师父失踪那晚的铃响分毫不差!
“陆老板,您一定要看看这个。”
一个身着香云纱旗袍的女人,脚步踉跄地撞进店来。
她左腕缠着一串颜色发黑的五帝钱,袖口处,三道暗红指痕醒目异常,仿佛是被浸泡过朱砂的指甲狠狠抓出来的。
“您是……?”
陆子野疑惑地站起身,目光中满是警惕。
“江雨眠。”
女人一边将檀木匣推上柜台,一边急促地自我介绍,沾着泥渍的珍珠手包 “啪嗒” 一声滑落在地,“父亲说,整个临江,只有您能看懂这镜子。”
陆子野赶忙戴上白手套,打开匣中青铜镜,镜身泛着幽绿光泽,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背面那栩栩如生的螣蛇纹饰时,心脏猛地一阵抽痛。
这纹样,竟和师父失踪那夜拓印的图纸一模一样!
镜缘暗刻的二十八宿中,危宿位置有一道新鲜刮痕,像是被人用利器匆忙划改过,显得格外突兀。
“江小姐从何处得来这镜子?”
陆子野强压下心底翻涌的记忆,可就在这时,镜面突然漫起一层水雾,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
本该映出吊灯的位置,竟缓缓浮现出雕花拔步床的模糊轮廓,床幔间,隐约有一团人形阴影,似在窥视着他们。
江雨眠颤抖着解开领口丝巾,更多暗红伤痕顺着锁骨蜿蜒蔓延,如同一条条诡异的小蛇。
“城南老宅翻修天井时,工人从三米深的淤泥里挖出来的。
当晚守夜的张伯就……” 话未说完,巷口突然传来一阵凄凉的唢呐声,一辆殡仪馆的黑车正缓缓驶过青溪桥,给这闷热的傍晚添了几分阴森。
铜铃再次响起,一个身着藏青色唐装的老者,静静地杵在门口。
他袖口露出的怀表链子上,悬着一枚熟悉的青铜铃铛,和师父从不离身的那枚形制相同,只是多了一道十字裂痕,仿佛在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