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绸帐,包裹着美人的玉体,纤细的脚踝捆绑着锁链,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散开来。
一双圆润带水的碧眼,挣扎着,伸手想要推开,靠向自己的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周津白微眯着双眼,看着自己落跑的皇后,心腔中一阵怒火与悲痛。
他的皇后不爱他。
面前的女人楚楚可怜地模样,无时无刻不在***男人的感官。
伸手拦住女人的腰肢,另一只手握住女人的脸旁,“阿慈,我明明什么都给了你,你想要的我都做到了。”
“皇后之位,是你选的,你还想要去哪?”
男人的声音如同冰窖一般,王念慈想要挣脱开男人的双手,可脚上传来的锁链的叮咛声,让她放弃了挣扎。
绸帐随着女人的动作,一起滑下。
漂亮的身体,***的展现在男面前。
美人含泪,披散着黑发:“我想要的?”
王念慈颤抖着声音,眼眸中的泪水滑落,质问着男人,“周津白,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我想要的?”
“你让你的皇后衣不蔽体?”
“所以呢,你是皇帝,你把我封上后位,我就应该对你感恩戴德?”
“现在这皇后之位,我不想要了,你没资格把我捆在这儿。”
王念慈踢着脚上的铁链,伸手抵抗男人的靠近。
周津白似乎不在意,女人的想法,伸手拉过女人的手,“阿慈,乖,乖乖待在这儿。”
随后转身出去,一声令下,王念慈面前的铁门重重关上。
女人的泪珠,随着眼角滑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随后进来的侍女,将女人梳洗好,“娘娘,还是向陛下认个错吧。”
“好歹,也不至于待在这不见阳光的地方。”
鲜花盛开美丽的蝴蝶穿越寒冬的薄雾,展翅舞蹈在花丛间。
绚丽多彩的花朵迎风怒放,犹如一幅艳丽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金丝楠木所铸成的床榻,悬挂着如透亮碧玉般的天蓝床帷。
少女躺在其中额间沁汗,呼吸微喘,脸颊绯红,躺在床榻之上。
梦中有一个女人身穿一身白衣小腹微微隆起,站在偌大的宫殿之中,皇位之下拿着发簪,眼角却带着泪水。
笑得凄惨,美丽的面庞却惨白脆弱到不堪一击,向男人问道,“他们说的话你都信,为何不信我?”
思绪渐渐回头,床榻上的人儿微微皱眉。
“小姐,小姐!”
小橘子摇着床榻之上的正在做噩梦的女孩,再不喊醒床上的人,就要错过时辰了。
小橘子絮絮叨叨,“小姐可是又做噩梦了,果然那个山上老头一点都不可信。”
王念慈推着疲惫的身子慢慢起身,双眼微闭,眼下的淤青严重,乌黑修长的发丝,点点散落在肩膀上 ,听着小橘子的念叨。
忽然想起昨日道士说的话,“小姐需要多行善事,不可强求缘分。”
“才能渡过此劫啊!”
黑球摇着尾巴慢慢悠悠的蹦上床,靠在床边,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
王念慈头又重重的低下,小橘子端着面盆,催促道,肉肉地小脸一脸急迫,“小姐,今天的马赛,您可不能迟到,刘家夫人可是跋扈夫人,要是逮住您的错处,又要挨夫人罚了。”
可此时王念慈根本听不进去什么,脑海中全是林逸清的身影。
穿着官服,一脸严肃的说道,“请小姐自重。”
心里不禁咒骂这个林逸***是油盐不进的家伙。
“先如今刘家家主己经升了中书侍郎,己是威风凛凛。
刘家小姐更是得意地很,他们都在打赌说君上会把刘家小姐许配给太子。
所以小姐,你可不能马虎大意了。”
小橘子将面盆放下,又认真嘱咐道。
才慢慢把床前的帷幔升起。
王念慈缓缓睁开眼睛,一脸疲惫,凌乱地发丝萦绕在面庞, 脑子还在隐隐作痛,老是做同一个梦,都让她有些疲乏了,脑海里不停的思考所以孝德皇后到底是谁?
听着小橘子的唠叨,闭了闭眼睛。
心中万分悲悯,真得不能再强求了?
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露出明亮的眸子,“我的礼物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姑娘现场发挥了。”
小橘子眼睛笑***的说道,论谁家姑娘会显摆,她家姑娘说第一别人不敢说第二。
小橘子转身将透过水的巾帕递给王念慈,看着女人眼睛下乌青乌青的黑眼圈,吓了一大跳,“小姐,你眼下怎么泛青?”
眉间微微皱起,脸庞肉乎乎,眼里全是担忧之色,“不会是生病了吧?”
王念慈被小橘子的话给吓醒了,摸了摸脸,然后伸手指着妆匣 ,“铜镜,铜镜!”
示意小橘子。
拿过铜镜,王念慈定眼一看,伸手摸了摸脸,看着自己眼睑下乌黑的一圈,没有一点气色,她真的是被梦给折磨得己经快生病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一周前己经连续做同一个梦,还是噩梦,她己经给自己开了好几副地安神汤药,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己经开始怀疑苏老头的医术了。
忍不住嘟啷一句,“苏老头真得是神医吗?”
一周都不见效,才让她不得不相信所谓鬼神一说。
小橘子连忙捂住王念慈的嘴,一脸严肃,声音压低但是还是带着慌张,“小姐要是被夫人知道,你偷偷拜师学医,可免不了受罚的。”
王念慈乖巧地点头,眼睛转动,悄悄地说道,“拿妆粉遮一遮吧。”
“姑娘,刘家己经派人来接了。”
崔妈妈站在门外轻轻敲门。
小橘子将最后一只珠钗插在王念慈的头上。
推开门,王念慈身穿淡蓝色的络衣,梳着双髻,头上戴着两只蝴蝶珠钗,额间画着花钿。
出落地大方,被母亲从小严厉地教导,身为王家嫡女,她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规矩,自然不能给父亲和兄长丢了面子。
嘴角提着地微笑,早己形成了肌肉记忆。
刘家中书士郎的宴饮,自然需要拿出些态度。
坐着安车,马夫架着两匹马,锦帏络带,金丝络网,前后施帘。
坐在床上规规矩矩。
王母张慈溪竖着宝髻,身着绿色青衣,带着玉饰耳环,身形纤细,看着不过三十岁,脸色有些严厉,“昨天又干什么去了?”
“回母亲的话,去给刘夫人准备乔迁之喜的礼物。”
王念慈捏着帕子回答道,生怕自己的母亲会生气。
王夫人听到这话,神情微顿,叹了一口气,“慈儿,你己十五岁,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不可再鲁莽行事,让别人抓去了错处。”
“母亲。”
王念慈伸手抓着王夫人的衣袖,撒娇道,“我己不再是小孩,明白这个道理的。”
看着身旁的人没有任何动容。
慢慢低下头,眼里全是淡漠,低喃道,“要安分守己,要规规矩矩,要恪守本分。”
王念慈低着头,眼里的光彩随着每念的一句话,日渐消散。
看向女孩异的神情,王母有些慌了,“牧慈!”
轻唤了一句,打断了王念慈的话,伸手轻拍女孩纤细的小手,看着女孩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妥协,嘱咐道,“不要太过才好。”
王念慈心里自然是觉得难过的,慢慢地恢复了神色,转念一想,太过?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圆润的小眼睛忽眨忽眨,脑子里的思想己经转了好几圈,母亲发现她偷偷学医了?
屏着一口气,捏着衣袖 ,将头低下,乖巧地点着,头钗随着女孩的动作轻轻晃动。
“刘家宴会,莫要去抢风头。”
刘慈溪眉间轻撇,认真嘱咐道。
听到这儿,王念慈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原不是发现了她与苏老头学医的事情。
随后又不解母亲为何让她事事谦让,神情严肃,分析道想要劝说母亲,“刘家家主己是中书侍郎,和父亲官位不相上下,平日里,刘箐就己是张扬跋扈,我若不削了她的威风。”
“往后她不得骑着我的头上过日子。”
王念慈轻撅着嘴,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女,年轻气盛了些。
先前刘家与父亲己是平起平坐,刘家的派头,在未升官的时候就己经尾巴翘得老高了,现如今还要她向刘箐低声细语,和和气气,她是万般做不到。
“你父亲,在宫中的官位并不好做,现如今刘家封中书令,就己是在钳制你的父亲,若两家关系因此闹僵,往后你的父亲在宫中可就更加艰难。”
王母担忧地看着前方,心中郁结,让她止不住咳了两声。
看着女儿,却也是无可奈何,让自己女儿收着性子。
“母亲。”
看着轻微呼吸的王母,王念慈眼里全是担忧,冒进的性子也收了几分,“木兮明白,定乖巧懂事,不让父亲母亲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