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的盛夏，我蹲在自家“沈家小卖部”的柜台后，
手里攥着本掉页的红皮相册——相册是昨天从阁楼翻出来的，
封面印着“万事如意”的烫金大字，里面夹着张让我家天翻地覆的照片：我穿着碎花裙，
站在镇办工厂的大门前，身边靠着厂长顾明城，他手里还拿着束玫瑰。
照片下面用红笔写着“沈砚是顾明城的情妇”，昨天一早就被人贴满了菜市场和工厂门口。
我妈看见照片时，当场就捂着胸口倒了，现在还在医院输氧；我爸举着扫帚追了我三条街，
骂我“女大不中留，丢人现眼”；就连隔壁卖冰棍的王大爷，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嫌弃。
可只有我知道，这张照片是假的——昨天我一整天都在小卖部看店，
连工厂的门都没踏进去过。更邪门的是，这相册像活的一样，
昨晚我梦见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里也攥着这本相册，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说“别信林晚秋，相册能救你”，今早一翻，
相册里的照片竟变了，换成了我和镇派出所李所长的合影，
角落渗着暗红的字：“林晚秋要砸你家店，十点整。”林晚秋是我小学同学，
现在是顾明城的秘书，也是第一个在厂里散播“我是情妇”的人。墙上的挂钟刚敲到十点，
小卖部的门就“哐当”被踹开，林晚秋带着三个女人冲进来，为首的是顾明城的老婆张淑芬，
手里攥着个搪瓷盆，一进门就往地上摔：“沈砚！你个狐狸精，勾引我男人，
今天我就砸了你的破店！”1 相册显字与砸店风波“张阿姨，你别听她胡说，
我没勾引顾厂长！”我赶紧站起来，把相册护在身后，“照片是假的，
我昨天根本没见过顾厂长！”“假的？”林晚秋往前凑了一步，她穿着件时髦的连衣裙，
头发烫成大波浪，指着我的鼻子：“沈砚，你还敢狡辩？
昨天我亲眼看见你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手里还拿着顾厂长给的项链！要不是我告诉张阿姨，
你还想蒙骗多久？”张淑芬一听，更生气了，抓起柜台上的方便面就往地上摔，
“哗啦”一声，面条撒了一地：“我男人的钱，凭什么给你买项链？今天我不仅砸你的店，
还要撕烂你的脸！” 她冲上来就要抓我的头发，我赶紧往后躲，胳膊肘撞到了柜台，
相册“啪嗒”掉在地上。就在这时，相册突然发烫，烫得我手心发麻，
掉在地上的那页自动翻过来，暗红的字又渗了出来：“林晚秋包里有假照片的底片，
她领口的项链才是顾明城送的。” 我眼睛一亮，趁着张淑芬扑空的间隙，
冲过去抓林晚秋的包。“你干什么？”林晚秋急了，伸手就推我，我没站稳，摔在地上，
膝盖磕得生疼，但还是抓住了包带。张淑芬的两个同伙也冲上来，想拉开我，我死死攥着包，
大喊：“王大爷！快来帮我！” 隔壁的王大爷听见动静，拿着鸡毛掸子跑进来：“干啥呢？
光天化日砸店打人，还有王法吗？”林晚秋见有人来，慌了，想抢回包，我趁机拉开拉链，
从里面翻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果然是一沓假照片的底片，还有张发票，是买项链的，
付款人是顾明城，收款人是林晚秋。“大家看！”我举起发票和底片，
“照片是林晚秋伪造的，项链是她自己要的，她才是勾引顾厂长的人！
”周围的邻居都围过来，指着林晚秋议论纷纷。张淑芬愣住了，抓着林晚秋的胳膊：“晚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沈砚是情妇吗？” 林晚秋的脸瞬间白了，
支支吾吾：“张阿姨，我……我是嫉妒沈砚，才伪造照片的，
项链……项链是顾厂长自愿送我的……”“你这个骗子！
”张淑芬气得抬手就给了林晚秋一巴掌，“我 trust 你，你却骗我！
” 林晚秋捂着脸，哭着跑了，张淑芬也没脸再待，捡起搪瓷盆灰溜溜地走了。
我捡起地上的相册，烫意已经退了，暗红的字也淡了，只剩下“小心张淑芬，
她不会善罢甘休”。王大爷拍着我的肩膀：“砚丫头，委屈你了，以后再有这事，大爷帮你。
” 我点点头，心里却犯嘀咕——张淑芬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而且相册里的照片又变了，
刚才摔在地上时，我看见新的照片是我和顾明城在工厂的仓库里，角落写着“仓库有证据，
明天去”。2 工厂仓库疑云与保安冲突第二天一早，我揣着相册，往镇办工厂走。
刚到门口，就被保安老刘拦住了：“沈丫头，你不能进！顾厂长说了，谁要是放你进来，
就扣我工资！”“刘叔，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送证据的，关于林晚秋伪造照片的事。
”我掏出相册，“你看，这是林晚秋的底片，我要交给顾厂长，洗清我的冤屈。
”老刘皱着眉，探头看了看相册，又看了看工厂里面：“不是我不让你进，
是张淑芬早上来了，说你要是敢来，就叫人抓你，说你私闯工厂。”“她凭什么抓我？
”我急了，往前凑了一步，“刘叔，你就通融一下，我就见顾厂长十分钟，说完就走。
”“不行！”老刘伸手拦住我，“沈丫头，你别为难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他推了我一把，我往后退了一步，相册从怀里掉出来，摔在地上，
自动翻到仓库的照片那页，暗红的字又显了：“老刘的儿子在医院住院，医药费没凑够，
顾厂长帮过他。”我赶紧捡起相册，对老刘说：“刘叔，你儿子是不是在县医院住院，
得了肺炎，医药费还差两千？” 老刘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听顾厂长说的。
”我撒谎，“顾厂长说，他很佩服你，为了儿子拼命干活，他还说，
要是有人能帮他找出伪造照片的真凶，就帮你凑齐医药费。” 老刘的眼睛亮了，
犹豫了一下：“你真能帮顾厂长？”“能！”我举着相册，“你放我进去，我找到证据，
顾厂长肯定帮你。” 老刘点点头，往旁边让了让：“你进去吧，别让张淑芬看见，
仓库在东边，顾厂长现在可能在那。”我谢过老刘，赶紧往仓库跑。仓库的门虚掩着，
里面黑漆漆的，飘着股霉味。我掏出打火机，照亮四周，看见里面堆着很多旧箱子，
相册突然发烫，指着最里面的一个箱子：“证据在里面。”我走过去，打开箱子，
里面是本账本，还有一沓文件——账本上记着“林晚秋每月从工厂账上支走五百块，
共支走三千块”，文件是林晚秋和张淑芬的聊天记录，上面写着“等栽赃沈砚成功，
就把顾明城的厂长位置抢过来，让我弟弟当厂长”。“原来她们不仅伪造照片，
还想抢厂长位置！”我攥紧账本，刚要往外走，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张淑芬，
她手里拿着根木棍，指着我：“沈砚，你果然在这里偷东西！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我不是偷东西，我是找证据！”我举起账本，
“这是你和林晚秋挪用公款、想抢厂长位置的证据！” 张淑芬急了，
冲上来抢账本：“你胡说！这是你伪造的！” 她用木棍打我的胳膊，我疼得咧嘴，
赶紧往后躲，账本掉在地上。就在这时，仓库的门被推开，顾明城和老刘跑进来：“张淑芬，
你在干什么？” 张淑芬看见顾明城，脸色变了，赶紧扔掉木棍：“明城，
是沈砚偷我们工厂的账本，我在阻止她！”“账本是我放在这里的，不是她偷的。
”顾明城捡起账本，翻开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张淑芬，林晚秋每月支走的钱，
是你批的吧？还有抢厂长位置，也是你策划的？”张淑芬的脸瞬间白了，瘫在地上：“明城，
我错了……我是被林晚秋骗了，她说是为了帮我，我才批钱的……” 顾明城没理她，
对老刘说：“把她带到办公室，等派出所来处理。” 老刘点点头，架起张淑芬往外走。
我松了口气，摸了摸相册，它不烫了，照片又变了，这次是我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
男人穿着警服，照片角落写着“李所长是林晚秋的表哥，他要帮林晚秋栽赃你偷钱”。
3 派出所栽赃与相册的反转刚走出仓库，就看见两个警察走进工厂，为首的是李所长，
他看见我，脸色沉了下来：“你就是沈砚？有人举报你偷了镇办工厂的公款，
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我没偷钱！”我急了，举起相册，“是张淑芬和林晚秋挪用公款，
我是来送证据的，李所长，你不能听她们的一面之词！”“证据？”李所长冷笑一声，
“你的证据在哪？工厂的账上少了五千块，老刘说你今天进过仓库，不是你偷的是谁？
” 他身后的警察冲上来，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我赶紧往后躲：“老刘可以作证，
我没偷钱，账本在顾厂长手里！”顾明城赶紧上前：“李所长，账本在我这，
账上少的五千块是林晚秋支走的，不是沈砚偷的，你不能抓她。
” 李所长瞪了顾明城一眼：“顾厂长，这是派出所的事，你别插手！沈砚有重大嫌疑，
必须跟我们走！”警察抓住我的胳膊，往警车那边拖，我挣扎着，相册从怀里掉出来，
摔在地上，照片上的警服男人就是李所长，
暗红的字渗得更清楚了：“李所长是林晚秋的表哥，他收了林晚秋的钱，要把你关起来，
账本里有林晚秋给李所长的汇款单。” 我大喊：“顾厂长，账本里有汇款单，
